回到山洞中見方菁菁秀目含淚的站在靈位前,管易蟬嘆口氣走了上去說道︰「菁菁姑娘,人死不能復生,再說令尊又是死的其所,你節哀。」
方菁菁也不是笨人,听罷後問道︰「管大哥,我爹爹的死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管易蟬點頭說道︰「你去把方大哥叫過來吧。」
不一會兄妹兩人走了進來,管易蟬也沒等他們問便把周興閥給自己的書信拿了出來,當他們看完書信後,方思恩沒有說什麼,只是面色陰沉,而方菁菁則是有些茫然,原來信中寫道︰「思恩,菁菁,等你們看到此信是時候,想必為父已然去了,而順天教的事情你們也不要過問。為父半生潦倒,為的就是能進入墨家內堂,是謂‘一入墨家門,終世墨家人’為父為此終生無悔,因為,墨家不但給了我活著的機會,更給了我活著的意義。但是為父卻對不起你們兩個孩子,自小跟我吃苦,而且沒過上什麼安靜的生活,走鏢本來就是一種刀口上的生活,我不想你們日後還過這種日子。」
「思恩,你不要想著替為父報仇,因為這是為父必然的選擇,當日墨家傳來消息,說是那‘引鳳玉眼’被順天教盯上,讓為父親自把它送到昆侖山上,而周興閥就在暗中擾亂順天教的注意力,如果沒有事情,那麼當為父回來的時候呵呵,為父回來的時候你們也看不到這封信了,因為那時候為父會帶你們過平靜的生活,沒有廝殺,沒有爭斗。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然後菁菁找個好人家,思恩找個好妻子…」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筆跡好似被什麼弄濕了一樣,墨水有些四散,是淚水!
「周興閥也是為父多年的好友,如果為父出了什麼不測,他會照顧你們的,但是方家的宅子要被收回,因為周興閥知道順天教不是這麼簡單的,如果知道你們還在那個宅子里,肯定會對你們不利的,但是你們放心,當時候處理完後,周興閥會好好安排你們的,不要報仇,也不要過問順天教的事情,不要在江湖中行走了,有些時候是沒有辦法回頭的,只要你們好好的,為父在就算下去十八層地獄也是笑著的。不要恨墨家,他們對為父有恩,我不想我的後人做出對墨家不利的事情,還有要听周興閥的話。他不會害你們的。」
信中接連兩個不要報仇,讓方思恩的手不住的顫抖,可見這個堅毅的漢子現在心中是多麼的復雜,而方菁菁早已經哭的不能自已。管易蟬見他們兄妹如此傷心,知道自己現在說些什麼話都是蒼白的。見到方菁菁悲傷的表情,不由心中一疼,拍拍她的肩頭,轉身走了出去。管易蟬承受不了這種悲傷的情緒,感覺自己的胸月復好像被什麼憋住一樣,難受的很。
後山山崖,管易蟬迎風而立,靜靜的站了好一會才把那種心情壓了下去,舒出一口氣說道︰「生死離別當真讓人心中悲痛,如果真有輪回,那麼他們下輩子還會相遇的。」說完默默的想著;周興閥所謂的欠別人的,這個別人就應該是墨家了,自己跟墨家還真是有緣份。方父,這個知恩圖報的人雖然卻被墨家做為了吸引敵人的犧牲品,但是也是把自己一生的追求都給了墨家,正是他想要的,也算是死得其所。但是誰能分擔一下方思恩兄妹心中的悲苦?沒有人可以,因為這場戲中他們是被忽略的。這出戲為的只是讓順天教上當去搶假的引鳳玉眼,而真正的引鳳玉眼肯定還在某個地方安靜的放著,只是墨家的人還沒來取罷了。而盧成坤集結四方俠士前來四川應該也是先從墨家得到的口風,先放出引鳳玉眼的消息,然後再設下埋伏,讓順天教的人深入其中,四方俠士便可以來個甕中捉鱉。
想到這里管易蟬一陣厭煩,如此爭斗,無論勝負,定會有不少人會失去自己摯愛的人,管易蟬沒有家,是以對家這個事物,有著不同別人的深深向往。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衣袂聲音響起,管易蟬猜到是方思恩,但是還是回過頭去。只見方思恩虎目中還隱隱發紅,一雙手掌也被自己的手指刺破,點點鮮血流留下來。
「我要殺三邪!」方思恩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父親要怪我,我也沒有辦法,殺父之仇不報,我還算是人嗎?墨家我可以不恨,周興閥我也可以不殺,但是三邪必須死,如果不是他,父親就不會死。」
管易蟬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反駁,只是問道︰「你的輪回劍練的怎麼樣了?」
方思恩道︰「只領悟了一些比較淺顯的道理,這劍訣太過深奧,在我看來就算比之那‘分水劍’也是毫不遜色。」
管易蟬說道︰「那你還不是三邪的對手,你一定要把輪回劍領悟到一個比較深奧的程度的時候才能去找三邪,因為三邪有一式劍招很是詭異,就像是傳說中御劍之術一般。」
方思恩听罷絲毫沒有動容,只是狠狠的說道︰「就算是神仙也要死。」
管易蟬說道︰「如此,令尊知道你有能力去報仇,應該不會怪你的。明日我與周興閥有個計劃,方大哥來不來?」管易蟬見方思恩如此悲慟的心情也想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因為長時間對著自己的父親,而且還未安葬,任誰也會生出病來的。
方思恩說道︰「明天去祭輪回劍!」
夜里,方思恩把自己父親的靈柩下葬在一處石洞中,方菁菁哭的暈了過去。管易蟬見到這種情景心中又是一陣難過,過去把方菁菁扶了起來,默默的渡了些許輪回力過去,只是護住了她的心脈不受創傷,但是卻沒有讓她醒過來,有時候暈過去悲痛會少一些的。
四川某地,一眾青年俠士在邱散人的帶領下慢慢的來到了周興閥的勢力範圍之內,而另一處吳言川、林夕幾人也暗中來到此處。順天教有動靜,隱世三派的人是不可能不出動的,是以趙語棲的身影也在夜色中迅速的來到了這里。本來平靜的小鎮卻在一個很平凡的夜色中醞釀著一股暴風雨。
翌日,管易蟬、方思恩二人旁若無人的來到了方家客廳。一陣嬌笑飄過一個撫媚的女子扭動著腰肢走了出來,嬌聲的說道︰「兩位來此怎麼不通知雙雙一聲,也好讓雙雙盡些地主之誼。」
方思恩冷笑道︰「你好像不是此間的主人吧,地主之誼你還不夠格。」
柳雙雙見到方思恩如此一表人才,一雙桃花眼中不由的泛起水花,心中想道︰「如此人物,不知道歡好一度是何滋味。」口中卻是嬌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方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讓雙雙生出相見恨晚的感覺。」說完還不忘向方思恩拋去個媚眼。柳雙雙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她早就听說過方思恩這個人,武功雖然不錯,但是那只是尋常人看來,在柳雙雙的眼中還是算不上號的,而管易蟬一個乞丐般的模樣,雖然讓人琢磨不透,但是看年紀比方思恩還小,如何能讓別人警惕?
方思恩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柳雙雙拍了拍手,一群家僕立刻就布置好了一桌酒菜,這多少讓管易蟬有些驚訝,只是來到這個方宅沒有兩天的功夫,柳雙雙就能夠有這種下人,不能不讓人驚訝。
待酒菜擺好,柳雙雙親自為方思恩與管易蟬斟上酒,當給管易蟬斟酒的時候微微發出些氣息想要查探一下管易蟬的修為,不料管易蟬早就感覺出來,是以毫不反抗,也沒有防衛。柳雙雙有些驚訝的坐了回去,因為管易蟬就像是一潭清泉,雖然清澈透底,但是卻不知道水潭下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柳雙雙見管、方二人也不喝酒,哪里能不知道兩人的心思,于是問道︰「二位公子前來所為何事?」說話的表情、氣度無不顯示著她才是現在這個宅院的主人。
方思恩冷笑道︰「在下前來只是為了見周前輩一面,想討回些家父生前喜愛之物。」
柳雙雙眼珠一轉說道︰「周老爺子剛好不在,有什麼事情說與女家听便是。」
方思恩心下一陣好笑︰「難道我不知道他不在?」嘴上說道︰「如此我便只好去周家一趟了,想來周前輩應是通情達理之人。」
如柳雙雙現在心中無鬼的話便會發現方思恩話中的破綻。對一個間接害死自己父親的人還以‘前輩’相稱?但是柳雙雙听到方思恩要去找周興閥,心中早已慌亂,哪里有心思想這些事情?
這柳雙雙也不是尋常女子,心思一轉便掩口一笑,媚態百生的說道︰「不知方公子想拿回何物,雙雙必親手奉上。」說話間更是對著兩人連送秋波,怎奈兩個人如同瞎子一般,全然視而不見。柳雙雙心中也是暗罵︰「兩個小子瞎眼的不成?這麼漂亮的一個美人兒在眼前,卻全然沒有表示。」
方思恩見柳雙雙如此客氣,心中猜出個大概;知道柳雙雙不想讓周興閥知道這里的事情,心中也對周興閥的恨意少了一些。說方思恩不恨周興閥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周興閥的疏忽,自己的父親根本不會死,但是方思恩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無論什麼樣的計劃都經不起一個小小的意外。嘴上說道︰「柳姑娘能做的了主?」
柳雙雙笑道︰「這個自然。」
方思恩道︰「那便請柳姑娘把這個宅子中所有的人都搬走吧!」說完好像根本看不見柳雙雙那變成煞白的怒臉,而是好整以暇的回憶道︰「這個地方是家父一手建起,這里的一磚一瓦全是家父的心血。」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柳雙雙打斷︰「那你便葬身在這里吧。」說完接著說道︰「二爺,你攔住那個小乞丐。」
話音一落便听屏風‘踫’的一聲四散開來,一個大漢拿著一雙紫金琉璃錘,穩穩的走了出來。方思恩看著心中一疼,那本是自己父親最為喜愛的屏風,自己小時候常常躲在後面偷听父親與客人的對話。
柳雙雙見管易蟬絲毫沒有懼色的走向了楊一伯,心中一凜,想道︰「難道這個小子是個高手?」轉念又想道︰「這個方家小子的功夫還真在不老娘的眼里。」想罷縴腰一扭雙手中閃過幾絲寒光便攻向了方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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