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漢杰,陸汝明,唐春華,鐘鹿鳴,你們說現在怎麼辦,有什麼建議沒有?」
陳大生將手下的四個小隊長叫過來,經過半宿的對峙,重機槍子彈已經告罄,步槍子彈也已快見底,只有幾十顆手雷,可以作為威懾力量。
殘敵還在頑抗,想要完成季風的命令,又要減少戰士的傷亡,向來沒有獨自領過軍的陳大生,只能听听手下的意見。有道是,三個臭皮匠,可以強暴一個諸葛亮。
「要我說,我們就這樣……」
「哈哈哈,好你個陸汝明,你個江西佬真想得出損主意,看來你爹當初應該給你取名字叫陸汝陰就對了。」
眾人哈哈大笑,梁漢杰指著陸汝明笑得喘不過氣來。
叢林中,機槍掃射聲,爆炸聲聲聲不絕。季風獨自追擊抱頭逃竄的海盜,一個人打出了大隊人馬的氣勢。
他夜視清晰,防護周全,偶爾有海盜反擊,也能夠听呼嘯子彈的聲音及時躲開,或者任由槍子撞在厚厚的護套上。
墜在潰兵的後面,季風不緊不慢如牛皮糖一樣貼在後面,在海盜密集時用機槍掃射,遇到阻擊遠遠的就拋出手雷,打散陣型。
至于沿路倒地的傷兵,只需手起刀落,一一了結,直如死神駕臨,從容地收割這生命。
隱藏在附近的海盜,則交給了黑熊清剿。象怪物一樣巨大的披甲戰熊,刀槍不入,往往只需要恫嚇就能嚇死早就膽寒的海盜。
黑熊跟隨季風的時間長了,早已進化成一頭擅長殺戮的機器,零星的海盜,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季風不願在沒有取得壓倒性優勢是收留俘虜,否則俘虜數目超過了戰士,必生後患。
海盜們破壞了叢林的生物圈,正好用自己的血肉補償動物的損傷。
或許明年,林中野獸又會繁盛起來。
毒龍已經接近絕望,他的身邊只剩下了十幾個親信,其余海盜強兵和不多的雜牌海盜兵要不已經潰散,要不死在了阻擋追殺的路上,或者受了傷,避入了叢林。
經歷過叢林中動物的暴亂,他深深明白,傷兵和獨自逃生的手下,很難逃過叢林的陷阱,還有凶猛的獸吻蟲噬。
此戰之後,他元氣大傷,即便逃過身後強敵的追殺,留在海邊的人馬也不過四五百,膽氣盡喪,再也沒有了反擊之力。
投降?
一個念頭在毒龍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搖了搖頭,臉上只剩下苦笑。想自己一生威武,殺戮不知凡幾。
不到最後一刻,哪能淪落到做他人走狗?
「投降吧,放下武器,繳槍不殺!」
山谷中傳出廣東話,廣西話和蹩腳的馬來語,印尼語,誘惑早已陷入了彈盡糧絕困境的海盜殘兵。
「我們中國人仁義無雙,說到做到,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再不投降,我們就發動攻擊,雞犬不留。」……
毒龍在叢林中慌亂逃竄,遠離槍聲和爆炸聲,到了後半夜,他已經累得再也走不動路,只能找到一個隱秘的石縫,帶著十來個親信海盜強兵躲了進去,連頭也不敢伸出來。
就躲在這里熬過這個夜晚吧,等天亮,再收攏殘兵,返回營地。
遠處的惡魔還在追殺自己的手下,或遠或近,不時傳來恐懼的哀嚎,臨死的慘叫,如附骨之蛆。
季風在叢林中追出了一二十里,飄逸如一陣清風,在零落的海盜隊伍中穿行。重機槍早已經放在了路上,上千發子彈全部打光,手雷也沒剩下幾顆。
但海盜們也跑了十多里的山路,累得月兌了力,一個個癱軟在地上,就是海盜強兵,也只能勉強挪動腳步。
偶爾回頭觀望的海盜,只能看到一道淡淡的黑影,如暗夜中的幽靈,在眼前一閃而過,劃出一道烏芒,然後便天旋地轉,不遠處一具失去頭顱的尸體,噴灑著鮮血,轟然倒地,接著便是無盡的黑暗……
那是自己,掛啦?!
在黑夜中,依仗過人的視力和迅雷般的速度,來回收割脆弱的生命,刀光如電,卷起頭顱無數。
季風如一陣風,風過去,群盜如割倒的麥子,跌落泥塵,葬身荒野。
他心冷如鐵,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
「別開槍,我們投降!」
營地里經過了慌亂之後響起了蹩腳的漢語回應。
最終,漢人的仁義之名,成了谷底殘敵的救命稻草,一百多名海盜傷兵相互扶攜,走出了營地,伸出空著的雙手宣示自己的誠意。」把衣服全部月兌掉!「陳大生忍著笑向俘虜下達命令。
降兵們怒容滿面,卻又無法反抗黑洞洞的槍口,無奈,只能服從敵人的婬威,陸陸續續月兌的赤條條。
這個時代還沒有貼身內褲,海盜更不會講究,外衣之下,丑陋的不文之物暴露在空氣中。
「哈哈哈,南洋猴子的家伙,果然不同凡響,能氣死蚯蚓。」
陸汝明不放過嘲笑的機會,令近衛隊員們笑得前俯後仰,差點沒開槍走火。
「鐘鹿鳴,你帶一隊戰士打掃一下戰場。」陳大生做出了歌喉的手勢,鐘鹿鳴會意離去。
沒過多久,谷底重傷不能行走的殘敵發出了聲聲慘叫,一頓飯的功夫,山谷徹底安靜了。
近衛隊分成了三撥,一撥搬運谷底的槍械彈藥,一撥警戒潰逃的海盜,剩余的一半人馬看守俘虜。
一群光豬,在黑夜里白的耀眼,倒是方便看守。
「報告長官,四小隊搜索完畢,共繳獲步槍四百五十三支,重機槍九挺,彈藥無算。」
完成任務的鐘鹿鳴向陳大生匯報成果。
「辛苦了,你們優先補充彈藥,尤其是重機槍子彈和手雷,然後歸隊看守俘虜。」
「遵命,長官!」
看守俘虜相當于休息了,鐘鹿鳴樂滋滋的帶人前去補充彈藥,直到一個個身上掛的沉甸甸的方才罷休。
「你們這些笨蛋,這個樣子等下你們怎麼去打仗?」
陳大生簡直要被這幫子蠢貨氣得鼻子冒煙。
等到近衛隊輪流補充完彈藥,抬起新繳獲的重機槍,八十多人的隊伍押著被反捆住雙手的一百多名俘虜,向著季風追擊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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