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殺!瘋狂絞殺!
漫天的彈道軌跡流光飛舞,在黑暗中顯得十分耀眼,那些曾經需要費盡心機才能消滅一二的倭奴,在交織的彈幕攻殺下,紛紛倒地、斃命。
倭軍營地周圍遍地全都是倭奴破碎的尸體,而通往台南縣城方向的道路上也是滿是鮮血。
千軍闢易,何其壯烈!
槍聲!
有槍聲,就是有反抗,季風拼命朝著有槍聲地方殺去。身後,楊方雲,賀志強等護衛咬牙跟上,而龍旗軍等各軍戰士也嗷嗷叫著往前沖殺。
只有虎衛軍留在後隊,打掃戰場,把受傷的戰友搶救回去,給身披黃皮的倭奴一一補刀,免得有豬狗逃得性命。而營地里殘留的槍炮、彈藥、補給,也成了聯軍囊中之物
「快撤!」
「跟上!」
山林中,數十名倭奴憲兵擁簇著幾名軍官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北逃亡。身後,不時傳來槍聲、喊殺聲與臨死前的哀嚎聲,令他們不由得加緊了腳步。
從後林壁到台南,幾十里路程,在此時是如此遙不可及。模黑走山路,更是舉步維艱。然而退路已經被堵截,不走山路,它們又能往哪里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兒玉源太郎感覺自己力量越來越小,體力已經直線下降,呼吸都越來越困難。它心里清楚的很,一旦力氣消耗干淨,就是自己命喪聯軍槍下的時候。
作為一個軍人的倔強讓他拒絕了憲兵上前扶助,只不時舉起軍刀挑開攔路的荊棘、樹枝。如果自己落入敵手,這把刀,正好可以挑開自己的肚皮,展示自己對犬皇陛下的赤膽忠心。
想到支那人卑鄙無恥的夜襲,他不由義憤填膺︰
「八嘎,卑鄙,無恥!」
這個倭奴駐台最高長官,此刻象極了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一樣,滿月復怨憤。
他卻早已經忘記了死在倭軍槍口下的數萬反抗者,還有在強權統治下屈辱求存的三百萬台民。
越是往前,路越難走,滿路荊刺,倭奴將士們艱難穿行,棘刺劃開軍裝,皮膚,讓它們的血液灑了一路,凝固成暗紅的血滴。
季風的腳下,此刻就能看到滲人的血污。
這是血魔衛阻擊陣地前倒下的倭奴潰兵,季風無法估計前面死了多少敵人,仿佛夜襲營嘯後逃出來的倭奴全都死在這了一樣!
看到漫山遍野的尸體,傷兵,季風並沒有停留。戰場自然有後來的戰士上前收拾,現在自己幾個人也不好上去,黑咕隆咚的,一個不小心,成了血魔衛槍下的亡魂,那就太冤了。
選準了一個腳印比較多的岔路,大手一揮,一行人便閃入了山林
密林中。
兒玉源太郎越走越心涼,越走越心慌,如同行走在死寂的地獄,幽僻,無音,昏暗,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
饑餓,疲勞,恐懼,令他全身乏力,越來越絕望。
「天亡我歟?!」
「轟隆隆-」
蒼穹如墨,環蓋大地,一陣陣咆哮的雷聲,打破山林的死寂,在烏雲中游走的閃電,劃開沉沉暗夜。
大雨滂沱而下,仿佛要洗盡這片土地上的污穢。
兒玉源太郎默默地咬著牙,在憲兵衛隊的擁簇下,繼續向北方挪動。
他很累。
可是他不能命令隊伍停下。
也許,停下來,會輕松很多,很多……
然而,等待他們的,將是生死難測,以及無盡的恥辱。雖然,兒玉源太郎感覺,自己身上背負的恥辱已經再也無法洗刷。
「林少貓!……」
此刻,總督大人從未如此痛恨一個人。
「啊!」
「啊!」
「怎麼了?」兒玉源太郎的眼中有一絲震驚。
他身邊的衛士沒有多說,留下了一隊就地警戒,其余人在憲兵隊長帶領下拖起幾名高官跑動起來,隊長飛快道︰「將軍,後來那頭惡魔,已經追來了,以我目前的力量,無法和它抵抗。」
兒玉源太郎心頭一跳,不知哪里來的力量,連忙甩開了步子,加緊前進。人處在生死之間,果然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在營地中見過季風手段的一眾官兵,知道那幾聲莫名其妙的啊啊聲可不是開玩笑,那是死神降臨的宣告。
「跑!」
一眾倭奴按照閃電照到的方位,賣力跑去。
這一行掙扎在密林間的人,在磅礡大雨下,拼命奔跑。跑了沒多久,兒玉源太郎只覺頭腦一陣眩暈,盡管他從軍數十年,身體強健,但多年來養尊處優,也不免堅持不住。強烈的疲倦使得他一步都不想動彈,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鏡像變得搖晃起來,潮水一樣的困意席卷心頭,眼皮越來越沉。
「噠噠噠噠噠噠」
「納尼?!」
兒玉源太郎听到熟悉而又令人驚恐的聲音,不由眼瞳一縮,大驚失色。
前方,憲兵隊已經和伏兵交上了火。
血魔衛在河北丘陵間潛伏數日,早就模透了方圓幾十里內的地形,各個險要之處都布防了伏兵,區區幾十個憲兵,哪里能夠突破以逸待勞的血魔衛防線?
前有埋伏,後有追兵,雖想做困獸之斗,這隊倭奴將士已經連閃避都沒有了力氣。
兒玉源太郎咬了咬牙,掙開了護衛的攙扶,一手抽出軍刀,便要剖月復自殺。
轟!-
一道閃電劃過。
滂沱大雨中,只見一道黑影在人群中閃動,不過片刻,隨行的一干護衛已經轟然倒地,血流噴涌,只留下幾名將官面面相覷。
將憲兵擊殺後,季風也不阻止兒玉源太郎動作,只冷冷的看著幾名倭奴軍官,就像一頭貓看著幾只縮到了牆角的老鼠。
「不是要自盡嘛?」季風戲謔地看著愕然的兒玉源太郎。
「動手啊!」
听見這話,兒玉源太郎對這名操著一口東京腔倭語的神秘男人產生了一絲好奇,頹然放下軍刀,用岩手縣鄉下口音問道︰
「閣下是什麼人?」
「我,不過是一名殺豬匠,專門宰割你們這樣的豬狗,哈哈哈哈,我季風今日,竟然能親手逮到幾頭肥豬,中將啊,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季風將兒玉源太郎手上的倭刀一把踢開,挑起握在了手中,滿意地說道︰
「這刀不錯,歸我了。」
「唰唰唰-」
幾道刀光揮過,兒玉源太郎身後幾名將佐身子裂成了兩半,倒在了泥濘中,血液迅速將雨水染紅。
「好刀!」
「啊!」
看著昔日的同僚如此下場,無助和絕望籠罩在兒玉源太郎心頭,眼中頓時涌出了強烈的不甘和屈辱。
「八嘎!」
可是,自己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插翅難逃。
除了哀嚎,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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