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買些禮品,來到穆府,門前冷冷清清的,開門的是一個十**歲的陌生少年。見了少沖夫婦,笑道︰「給九爺和女乃女乃磕頭。老爺可惦記你們了。」麗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少年笑道︰「回女乃女乃,小的名叫穆全,原先是在嘉魚商鋪幫辦,最近才回來。」麗華笑道︰「那多半是穆老爺見你機警能干。」取了一小錠銀子道︰「這個是見面禮。」往他手里一塞,忽然「哎呀」一聲,銀子漏了下去,穆全出手如電,一把抄在手心,笑道︰「多謝女乃女乃賞賜。」少沖微微一驚,麗華暗暗眨眨眼,冷笑一聲︰「好身手啊。」話音未落,一人問道︰「穆全跟誰說話呢?」少沖見莊天應走了過來,正要開口,謝麗華搶先一步答道︰「相公今天不當差,我們來看望**。」莊天應道︰「**昨晚熬夜作畫,剛剛才睡下。」麗華道︰「那我去看望穆姐姐去。」
莊天應伸手攔住,苦笑道︰「還是別去了。她剛剛跟我吵了一架。」轉身問少沖道︰「九弟,你說我是不是不敢回來?」少沖驚道︰「二師兄這是什麼話?洪湖是你家啊。」莊天應嘆息一聲道︰我一回來,天海搬走了,老三和常規也不來了,你和弟妹又不能住在府上,這里冷冷清清,連看了幾十年的大門的八爺也說走就走了。曉霞為這跟我吵了好幾次。真不知道原先的兄弟情分還在不在了。」少沖道︰「二師兄多慮了。兄弟們都已經成家立業,各自忙各自的生意,哪能像小時候一樣整天湊在一起熱鬧?習慣了就好了。」
挨到正午,穆英依舊未醒,莊天應留飯,謝麗華使了個眼色,少沖便托口有事辭別出來。出了穆府,謝麗華冷笑道︰「我說的不錯吧,你的莊大哥是有些古怪吧?」少沖也暗自吐了口氣。正午時分,謝麗華叫廚娘炒了幾個菜,開了一壇好酒與少沖對飲。菜美酒醇,少沖不知不覺醉了,不久就做了一個怪夢︰自己被兩個戴著鐵面具的人押著行走在一條漆黑悠長的地道中,地上鋪著石板,**漉漉的冰冷刺骨。眼前出現一盞油燈,是一間密室,文案後坐著一個帶著金面具的人,用**冷冷的目光盯著自己。少沖渾身打了個寒戰。
「你就是李少沖?」金面人問道。
「你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
「你不要怕,這里不曹地府。去年臘月二十三,你在閑雲閣里看到了什麼?听到了什麼?」
「我沒去過什麼閑雲閣。」少沖心里一咯 ,金面人是什麼來頭,為什麼也這麼問自己。
金面人冷笑一聲︰「你瞞得了人,卻瞞不了天。衛華做了你的替死鬼。你還想別人也為你死嗎?」
少沖哈哈一陣大笑,道︰「你不信可以殺了我。總之,我沒有去過。」金面人冷冷地笑了一聲。一聲尖叫聲傳來,是謝麗華的聲音,又一聲傳來,人就在隔壁。少沖大驚,轉身就要走,被身後兩個鐵面人死死地按住。
金面人盯著少沖的臉細細地看了一陣子,森然道︰「你們夫妻恩愛,你不想她死吧。」
「卑鄙。」少沖怒罵一聲,掙開身後兩人,撲向金面人,突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兩只手一左一右擰住了自己的手臂,少沖動彈不得。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這麼說吧,你說了。就當是大夢一場,夢醒了一了百了。你不說,謝麗華、謝水清,你洪湖派的兄弟都要死。我說的出做的到。」
「我要見她一面。」
金面人微微一笑,揮揮手,兩個侍從夾著少沖出了密室,只彎,看見謝麗華蜷縮在牢房的一角,滿臉驚恐之色,不遠處的地上爬著一條手臂粗的花斑赤練蛇,昂著頭吐著信子向謝麗華步步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