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沖大叫一聲︰「放了她,不然我死也不會說出來。」兩個鐵面人點點頭,一拍手,赤練蛇消失的無影無蹤。少沖沖進牢房,扶起謝麗華。謝麗華滿臉驚恐之色,泣道︰「你到底知道什麼,為什麼不說。我不想這麼早就死。」少沖聞言淚也下來了,哽咽道︰「是我害了你。」猛然推開謝麗華,叫道︰「你們放了她。我就告訴你。」
金面人點點頭,一揮手,謝麗華消失的無影無蹤。少沖道︰「他人在哪?」鐵面人道︰「已經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現在你可以說了。」少沖淒慘地笑了一聲,冷笑道︰「我說了也是死,還不如不說。」說完咬斷舌根,沖著金面人放聲大笑,鮮血噴涌,紅了半身。金面人並不惱怒,手一拍,但見謝麗華雙手被鐵鏈吊著,從屋頂上慢慢地垂了下來,她人已昏迷,身上鞭痕累累。少沖目瞪口呆,心如刀絞,忙不迭地沖了過去,卻被兩個鐵面人死死拖住。金面人笑道︰「不見棺材不落淚。你不說,只好讓她受點苦頭啦。」手一伸,多了一條燃著火焰的皮鞭,金面人獰笑道︰「說與不說,我等你一句話。」少沖咬牙點點頭,他舌頭已經被咬斷,不能聲,金面人取筆在手,飽蘸墨汁,塞到少沖手里,指著案上的白紙,冷冷道︰「寫下來。」
四五個小廝抱來一堆干柴堆在謝麗華腳下。金面人道︰「但有半點虛假,她一定沒命。」少沖不敢猶豫,便將那日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書寫下來,洋洋灑灑上千字。寫畢,擲筆在地,來救謝麗華,人還沒到近前,冷不丁烈火突起,謝麗華一聲慘叫頓時湮沒在煙火之中……
少沖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來,滿頭熱汗,見謝麗華一臉驚愕地守在近旁,一把扯住手叫道︰「你沒事就好了。」苦笑了一聲,道︰「沒嚇著你吧?我做了一個噩夢。」謝麗華吐了一口氣,拍拍心口笑道︰「死鬼……嚇死我了。做了什麼噩夢,被賊追殺啊?」少沖道︰「比被人追殺還要嚇人,是……算了,好怪誕。」謝麗華端過來一碗茶,問道︰「你平日很能喝酒的,今日怎麼啦,才喝兩杯就醉啦。」少沖拍拍頭笑道︰「我也不知道,好生奇怪。」
晚飯時,謝水清突然問︰「雷顯聲突然不告而別,沒跟你說什麼嗎?」少沖大驚,正要答話,謝麗華搶先一步道︰「我看他是沒本事查出凶手,沒臉見您。」謝水清道︰「我看他是想早早離開這塊是非之地。還有幾天蒙古使者就要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謝麗華冷笑道︰「可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依您這麼說,好像洪湖一定要出事似的。」少沖急忙起身道︰「大人放寬心,卑職一定會盡心盡力的。」謝水清笑道︰「好啦,都是一家人,不說這些了。都是命中注定的,要有禍,躲不過。」
飯後回屋,少沖正在看書,謝麗華心事重重地走了進來。少沖笑道︰「什麼事惹我娘子愁眉不展的?」謝麗華道︰「下午京城來了封密函,說有人設計刺殺蒙古使者,挑起兩國征戰,要沿途州縣嚴查可疑之人,父親心急火燎的,我卻半點忙也幫不上……」說著話大滴的淚珠滾落下來。少沖急忙安慰,謝麗華反而苦的更凶,哽咽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一點忙也幫不上,我真是太沒用了。」少沖一邊安慰,心中盤算︰「使者果真死在了洪湖,洪湖大小官員和洪湖派都月兌不了干系。有心人只要一挑撥,必然是兩國交兵,荊湖一亂,天下動搖。」少沖心中一震,暗暗想道︰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死在洪湖縣,不然雖萬死不能贖過。
四月初三,蒙古使者到了洪湖縣,禮部迎賓使先期趕到,布置了迎賓館,內外一干侍衛、僕從都是迎賓使親自帶來的,州縣捕快只在外圍巡視。一連幾日,少沖衣不解帶,刀不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