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九月初八少林英雄大會還有三天,通往少室山的官道上滿是各色江湖人物,眾人行色匆匆,對這只操著南方口音的商隊雖不無懷疑之色,但誰也懶得去理睬。少沖等人晝伏夜行,數日之間已經進入均州地境。但見十室九喪,百姓見了外人如遇狼虎,避之唯恐不及。少沖暗道︰「蒙古兵燒殺搶掠,宋軍搶掠燒殺。這里家家死人,但房屋財物卻完好無損,定是我教一些敗類的做的好事。」派人打听,百姓只言前些日子有股商隊路過,借宿買糧現銀結算也算公道,誰知到了晚上便拿著銀子挨門挨戶地找女人,稍有不從便殺人。少沖听了咬牙切齒,廖暉卻酸溜溜地說道︰「他們以為花幾個錢就能睡人家的女人,他們不知道漢人婦女把貞潔看的比命都重呢?都是沒見過世面。既然開了殺戒就該斬草除根,這下又有人要罵幽冥鬼子作惡多端啦。」少沖聞言甚是不快。
天將黃昏,沒有落腳之處,眾人正焦急。忽探子來報︰「前面山窩里有一座山寨名喚風鈴寨,有兩三百人家。寨主不肯給我借宿,請隊主示下。」張希言道︰「他不讓,咱就打過去。」少沖道︰「算了,一開打又要折損弟兄。還是花錢買路吧。」廖暉道︰「不錯,弟兄們活著到這里不容易,花點銀子吧。」張希言忿忿道︰「真是掉毛的鳳凰不如雞。這口氣我咽不下,我不去。」少沖笑道︰「我去一趟。」來到寨門前說明來歷,將包裹里的銀子給嘍看,又丟下了兵器。嘍這才肯去稟告,不多時,開了一扇小門放少沖進來。少沖來到會客廳,虎皮座上端坐著一位蒙面的年輕少*婦,少沖心中一凜︰此人好生面熟。少沖行了禮,道明來意,少*婦靜靜地听完,招手喚過來一個管家,低聲交代了幾句,便起身回了後堂。管家回頭對少沖說道︰「夫人答應借你們幾間房住一宿。但馬匹、兵器都要交給我們保管。明日一早你們就要離開這里。」少沖謝過管家,出來跟眾人說了,張希言雖然憋了一肚子氣,卻也無可奈何。
安頓妥當,正要借鍋做飯。忽听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個高大的紅臉漢子昂闊步而來,抱拳道︰「在下風鈴寨寨主韓松,幾位遠道而來,內子視婦道人家怠慢各位了。在下已經備下酒席,請各位賞臉。」眾人聞言大喜。
席間推杯換盞,酒過三巡都有幾分醉意。韓松借著酒意吩咐管家︰「請夫人也來陪客人喝幾杯。」管家眉頭一皺,賠笑道︰「夫人已經睡下了,還是……」韓松眼一瞪喝道︰「叫你去你就去,哪有許多廢話。」管家只得應聲去了,不多久苦著臉回來,陪著小心道︰「夫人確實已經睡了。」韓松聞言拍案而起道︰「豈有此理,三天不打,脾氣倒見長了。」張希言冷笑道︰「夫人歇著就算了,再說咱們終究是外人,不見也是情理之中的。」韓松道︰「這是什麼話,進了風鈴寨就是我韓某的兄弟,兄弟來了,哪有她躲著不見的。」說著話起身進了後堂。
廖暉笑道︰「張兄可不厚道啊,沒理由挑撥人家夫妻吵嘴。」張希言笑道︰「說我挑撥他?我看是他韓松自己想賣弄一下吧?咱們就看看他娶了個什麼天仙樣的美人兒。」說話間,韓松拉著一個溫雅秀美的少*婦走了過來。張希言「呀」地叫了一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韓松得意洋洋笑道︰「賤內陳氏,不太會說話。酒量也不行。」張希言瞪著眼楮道︰「嫂夫人這般人物,賠我喝一小口張希言就醉了。」說罷滿飲一大杯。韓松塞給少*婦一杯酒,少*婦面無表情一飲而盡,又與廖暉對飲一杯。兩杯酒下肚,少*婦雙頰酡紅,面色紅潤愈顯嬌媚。少沖默默而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因喝的太猛禁不住連連咳嗽。
韓松打了少*婦回去,舉杯道︰「鄉下女人不懂規矩讓幾位見笑了。」廖暉搖搖頭道︰「夫人可不是什麼鄉下女子,我廖暉走南闖北,見過的女人千千萬萬,如夫人這般的嫻靜溫雅的平生還是頭一遭遇到。韓兄你祖上有德啊。」韓松哈哈大笑,擺著手道︰「不瞞幾位,賤內是我撿來的。」廖暉一愕,道︰「撿的?哪里能撿到這麼個妙人兒?韓兄你快說說,兄弟也去撿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