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霸見李久銘拿不出令牌,狂笑道︰「沒有堂主令牌誰也別想進去。」
少沖冷笑一聲問葛霸︰「顧右使的手令可是假的?」葛霸看了少沖一眼,道︰「手令不假,不過沒有令牌就是不行。」少沖拔劍架在葛霸的脖子上,冷笑道︰「教規第八條是什麼?」葛霸冷冷道︰「違抗教主之命者,斬!」葛霸說完翻著白眼看看少沖道︰「你能拿出教主諭旨我立刻放人。不然就就給老子滾出去。」李久銘忙勸道︰「李兄不可魯莽。」少沖冷哼一聲道︰「你看好了,這張手令上可有顧右使的印鑒。教規第十六條上說‘我的使者出巡時,他的所言所行皆是我的本意。’你真的要違抗教主之命?」葛霸聞言便是一愣,急道︰「可,可這還在落髻山啊。」少沖冷冷道︰「這里是雲台山。」葛霸理虧詞窮,一跺腳喝道︰「放人!」
李久銘暗贊道︰「李兄對教規爛熟于胸,讓我這個執法堂主無地自容啦。」少沖笑道︰「哪里,當初因不知道武功院為何地被文世勛臭罵了一頓,我便精讀教規,不想今天派上用場了。只是李兄打算怎麼處置這些人呢。」
李久銘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這里所有的人都像李兄一樣是蒙冤受屈的。個個清白,全部釋放。」見少沖面露驚愕之色,遂哈哈笑道︰「這是教主的恩典,巨惡已除,大赦天下。」
少沖回到風衣府時已是華燈初上,洗漱完畢,換上一身新衣來見顧楓。顧楓已備下幾樣小菜,二人對酌小飲共話舊誼。
顧楓被流放東海後被路過的船隊救起,輾轉琉球到了東瀛後又到了高麗。在此遇到了假扮游學學子的楊清,楊清重金禮聘顧楓做自己的護衛,被顧楓婉拒。一個月後二人在大都又相遇,此時楊清正被仇家追殺,隨行死傷慘重。顧楓出于道義幫了她一把,楊清哀求顧楓護送其回成都,顧楓不忍拒絕。二人改姓換名取道江淮沿江回到川中。
少沖道︰「顧兄為何要幫她?我原以為你回到中原會去找白宮主。」顧楓笑著反問道︰「那你為何要破身入教?紫陽宮的誤會終究有說清的一天,你走了這一步就永無回頭之日了。」少沖道︰「天下事總難說得清,黑的可能是白的,白的也可能是黑的。這里並非是傳說中幽冥十八層地獄,你我也不是牛頭馬面,倒是許多自詡為神仙聖人的人卻包藏禍心。」少沖喝了一口酒,續道︰「不過,顧兄到此我想多半是個誤會。你什麼都好就是過不了女人這一關。女嬌娘在你面前掉幾滴淚,你就心軟啦,若是再啼哭幾聲,只怕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願意。」顧楓嘆道︰「你說的不錯,這或許就是命吧。其實到汴州時我已知道她的身份,也想過棄她而去,卻終究狠不下心來。在成都我又動了離去的念頭,可又禁不住她苦苦哀求。她繼位做了教主,要我出任右使,我再三請辭,推掉了。不想胡武一專權,苗劍芳叛亂,藍天和與洪天又內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我與她相約再留三年,不知到時能否如願。」
少沖笑道︰「等到她大權獨攬時,自然會放你離去了。听說顧兄將失落多年的《幽冥箋》奪回來獻給教主,這可真是奇功一件。傳言《幽冥箋》上記載著上乘武功心法,是真是假?」顧楓道︰「《幽冥箋》的確是我還給教主的,不過這算不上什麼奇功。八年前在洞庭湖上是一位前輩高人白送給我的,這回只不過是物歸原主。《幽冥箋》記載是一個失意書生臨死前說的一些牢騷話,不是什麼武功心法。世人的傳言根本就是錯的。」少沖道︰「可否借我一觀。」顧楓道︰「已經轉交給教主了,你若想看,待我改天取回來。」少沖笑道︰「那就不必了,我也只是一時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