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沖道︰「這是誰家的姑娘?」吐故納蘭道︰「是瓜州大平山寨金大胡子的佷女,特意獻給總舵主的。在這里都住了兩年了。」少沖問那個女子︰「你叫什麼名字?」少女道︰「小女子金菱兒。」聲細如蚊。少沖道︰「瓜州也有菱角嗎?」金菱兒道︰「沒有。我的名字是娘取得,娘是江南人。」少沖道︰「你跟著我,我卻不能給你一個名分,你願意嗎?」金菱兒道︰「能侍候總舵主這樣的英雄,是菱兒的福氣,菱兒不要什麼名分。」少沖笑道︰「我可不是什麼英雄,好了,你且跟王娘下去。」
支走金菱兒,少沖道︰「金大胡子是什麼人?知道用美人計,看來也不是簡單人物。」吐故納蘭道︰「他原本是個馬販子,後來咱們交給他些生意做,這兩年賺了點錢,怕丟了這樁生意,所以就想出這麼個點子。」少沖點點頭。
晚上,王娘備下紅燭,貼了雙喜,將金菱兒打扮一新,送到少沖房里。金菱兒含羞坐在床沿,低頭不語,少沖輕輕地揭開蓋頭,金菱兒眼波流動,嬌羞萬狀。少沖握住她的手,道︰「你不要害怕。金大胡子是你的伯父嗎?」金菱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忙掩飾道︰「是,是的。」少沖道︰「我怎麼看著不像呢?」金菱兒大驚,撲通跪地道︰「我爹欠金大胡子一百貫錢,我若不來,金大胡子不會放過我爹的。」
少沖撫模金菱兒的脊背道︰「你年紀輕輕就知道為父母分憂,是個孝子,這樣吧,我明天派人送你回去,再送你二百貫錢,為你爹還債,好不好?」金菱兒道︰「總舵主雖是一片好心,可就算我回去了也沒人敢要了,總舵主就忍心丟下我不管嗎?」少沖一想也是,又喜歡金菱兒的乖巧,便道︰「是我想的不周,你願意,就留下來吧。」金菱兒大喜,紅著臉為少沖寬衣解帶,少沖久荒人事,心情急迫,在床上一試,落紅點點。
二日一早,金菱兒見少沖在院中練劍,便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少沖停了手道︰「你想學嗎?」金菱兒搖搖頭,又點點頭,少沖拉過她的手,道︰「我來教你。」金菱兒學了幾式,竟然像模像樣,少沖驚道︰「看不出來,你還有些天分。不如就拜我為師,讓我把平生所學都教授給你。」金菱兒大喜,連忙跪拜,少沖大笑道︰「不想我今日也開門收徒啦。」金菱兒討好道︰「奴家做幾個菜,慶賀師父收徒。」少沖道︰「哎,用功需盡早,今晚咱們先學個三五招。」金菱兒嬌嗔道︰「人家的小蠻腰又酸又疼,動不了,動不了了。」少沖哈哈一笑,抱起金菱兒進了屋。二年開春,張羽銳探知昆侖山北麓的卡擦族去年秋天因與金山城有生意上的糾紛,開春時突然聯合了六個部落一萬兩千人準備攻打金山城。少沖聞言大喜,卻又道︰「這些游牧部落每年年初時日子最難過,我看生意有糾紛是假,多半是他們探知金山城出了什麼變故。也罷且讓他們去探探路。」遂命張羽銳派精干混入卡擦族,一者是探听卡擦族攻打金山城的真實緣由,二者是查清兩軍交戰的詳情,最要緊的是弄清楚金山人用兵之法。
不想身為盟主的卡擦族在集結完兵力後竟以兵糧不足,一再拖延出兵日期,在此間老酋長突然病故,新任族長一反常態竟要與金山城媾和。少沖命張羽銳設法除掉新任族長,極力促成卡擦族攻城之事。張羽銳得令之後,正在物色替代新酋長的人選,不料想新任酋長突然暴亡,部落長老會選舉其兄為接任酋長,新一任酋長繼位的第一件事便是籌集馬匹糧草準備攻打金山城。張羽銳奉命以商賈名義借給新族長白銀三萬兩,牛羊千頭,兵甲千套。卡擦族大軍就此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