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庸冷笑道︰「原來是你這廝興風作浪。」拔劍要出,身邊宋士湘道︰「殺雞焉用牛刀。」袖子一抖,跳出一對判官筆,輕身而出,攻惠明腰後三處大穴,惠明大驚,一時手忙腳亂,頗為狼狽。三人齊戰惠明,仍不能取勝。劉庸叫聲︰「惠明師傅,劉某來會會你。」林清玄、雷顯聲、宋士湘久戰不下,心中也氣餒,聞言便閃身退下。惠明見了劉庸絲毫不懼,火雲掌使到妙處,每一掌拍出隱隱有紅光閃現,少沖不由驚嘆道︰「少林武功果然精妙,再有二十年,惠明當無敵于天下。」二人激斗五十余合,劉庸劍氣削落惠明頭上的文士帽,露出一顆錚亮的光頭。惠明返俗十年,竟還留著光頭,倒也出乎眾人意料。惠明見不是劉庸對手,心生怯意,虛晃一招,抽身就走。劉庸正要追趕,張小虎卻攔道︰「劉幫主,窮寇莫追!」
林清玄冷笑道︰「劉幫主武功遠在他之上,張幫主是怕什麼?」張小虎理直氣壯道︰「他既然敢來你怎知就沒有幫手。」林清玄冷笑道︰「我看是有幫手,或許就在我們中間。」張小虎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少沖不慌不忙地取過一張弓,搭箭拉弦,「嘶」地一聲疾響,已在數十丈外的惠明應聲而倒,身邊林清玄、雷顯聲雙雙搶出,將人押了回來。惠明的左腿被一支羽箭穿透,血染紅了衣褲,疼得冷汗直淋。少沖道︰「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害死劉中劍的?」惠明慘笑一聲,道︰「害死劉中劍的正是你李少沖,我不過是看不慣某人懦弱無能,替中劍鳴不屈罷了。」當下就要咬舌自盡,被林清玄一腳踢月兌了下巴。惠明求死不能,閉目不語。
張小虎道︰「這等人死都不怕,從他嘴里得不到任何東西。李府主為何不殺了他?你留著他什麼?」少沖道︰「他也不是凶手,殺他無益。念他一身武功修來不易且留他一條性命吧。」朱明道︰「府主大仁大義,老夫欽佩之至,希望他幡然悔悟,不再助紂為虐。」林清玄聞言,一伸手,為惠明接上了下巴骨。宋士湘命人將其抬下去療傷。惠明始終雙目緊閉一言不。
朱明目視惠明走遠,轉身卻向少沖彎腰下跪,慌得少沖單膝跪地將他摻住,連聲道︰「老先生何至于此?」朱明嘆道︰「可笑靖淮幫十萬人竟被無恥小人玩弄于鼓掌之間,更害的李府主白白蒙受在不白之冤。李府主不受老夫這一拜老夫心中有愧啊。」少沖道︰「此事乃是小人作祟與老先生何干?與靖淮幫何干?倒要感謝老先生不辭勞苦來為晚輩洗清冤屈。」朱明道︰「不敢,不敢,是靖淮幫有愧于李府主。」說話時目視劉庸,劉庸會意拱手說道︰「昔日在華山,劉某蒙府主眷顧,我兩家歃血為盟,立誓永不侵犯,如今劉庸又有個不情之請,府主可願意與靖淮幫結為兄弟之邦,相扶相助,患難與共。」少沖喜道︰「在下也正有此意。」一旁宋士湘忙讓人設香案,少沖笑道︰「黃天在上,何事不明?你我對天盟誓便可。」劉庸見朱明也頷微笑,便與少沖手攜手對天盟誓︰天火、靖淮兩家相敬如兄弟,相扶相助,患難與共。
禮成,眾人都來道賀。朱明對劉庸說道︰「如今誤會已解,當請各位朋友進城歇歇腳。老夫年邁體弱就不能陪各位了。」說話之間,眸中精光驟然而失,臉色也變得灰暗,與先前竟判若兩人。眾人只當他是年老體衰,並不在意。劉庸忙命人將其送回城中靜養,一面邀請眾人進城赴宴。
眾人正要由北門進城,忽見一匹白馬飛馳而來,馬上之人年約四旬,青布衣袍,背著一柄玄鐵重劍,卻是于家劍傳人于章龍。馬到近前,于章龍翻身下馬,未語淚先流,握著劉庸的手哽咽道︰「劉公仙逝,世人同悲,請幫主節哀保重。」于章龍之兄于化龍與劉知之齊名,劉庸以晚輩之禮待之。說了兩句閑話。于章龍猛然間見了少沖,笑道︰「原來李府主也在。令妹出閣可別忘了請于某喝杯喜酒啊。」少沖一愕,問道︰「于兄此言何意?李某孤身一人,哪來的妹子。」于章龍驚疑道︰「金菱兒不是府主的義妹嗎?前些日子在川北當陽山莊在下見她和鐘白山在一起雙宿雙飛,好不羨人。這豈不是大婚將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