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清笑眯眯地看著少沖,說道︰「你這是話中有話,你是在為劉庸求情。雖有讓他擁眾十萬,不知進退呢?」邵玉清頓了頓又說道︰「一年前我派出十三路密使遍訪江南江北十六家掌門人,要他們歸順朝廷,有十三家接受了朝廷的冊封,這其中有你們洪湖派的蘇掌門。不听話的那三家,有兩家當場就給剿了。只有這個劉庸,我念他曾有功于朝廷,一直隱忍不,希望他能回心轉意,可如今他竟和李佩紅攪在一起,太後她老人家眼里豈能容得下沙子?原本已下旨在壽州動手,是我奏請說你是我安插在天火教的坐底,太後念著你的辛苦才忍住沒動作。要我將你召來臨安勸你率眾來降。」少沖嗤地一聲冷笑道︰「這豈非痴人說夢?天火教立教三百年,教眾不下百萬,豈是我一句話說降就降的?此事萬難辦到!」邵玉清道︰「我也知道此事不能急于求成,所以奏請太後要你繼續坐底,以待時機。太後心急,說時局危難,等不得了,為防天火教與蒙古人勾結,要你我里應外合毀掉天火教,解除心月復大患,事成之後封你做平西侯,若想為官可授你川西安撫大使。不過限你三日之內擬出計畫呈她御覽。」
少沖正色道︰「天火教于我有再造之恩,我絕不敢叛!當年入堂時我說的清楚,只做一枚永不動用的閑棋冷子,你們也答應了,如今為何又反悔?天火教也並非你們想象中的邪惡凶蠻,也無意與朝廷為敵也無心投靠蒙古人。如今我已教權獨攬,三十年內絕不會與大宋朝妄動兵戈,也絕不會與蒙古人結盟反宋。肯請大人勸太後收回成命。」
邵玉清冷冷一笑道︰「我且問你,你是先入堂還是先入教?拭劍堂的入門八字你應該還記得︰忠君保國,永不背叛。你過的毒誓豈能反悔?你當年寫的誓詞就在我的手里,只要我拿出來就能讓你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祥福寺內外布滿了大內侍衛,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若不答應休想走的出去。沒了你,隴西**瞬間就要分崩離析、一敗涂地。」
少沖冷笑道︰「人說天下將亡,妖孽遍生,此話果然不假。大人說了這麼多,那我也不妨說幾句︰其一,我死也不會背叛天火教;其二,你那一張紙抵不了我隴西三萬鐵騎;其三,非是我自夸,這臨安城我還是能來去自如,便是大內禁地我若想去也去得。若我遭遇不測,隴西三萬鐵騎只怕立時就要弟兄廢楊清自立,接下來就是舉起義旗討伐趙宋。」
邵玉清啞口無言,盯著少沖看了許久,出一聲苦笑,說道︰「如今家底厚實腰桿也硬了!你如今也是一家之主,豈不知做主子的心思嗎?听我一言,上個表應付一下,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你說臨安城你能來去自如,這個我信,可是你的一干部屬呢,他們也能來去如風?還有你新收的那個女兒,你就忍心看她在拭劍堂的大牢里嘗遍一百零八種酷刑?」少沖緩和了口氣說道︰「大人所言極是,只是要我叛教萬萬不能。」少沖說到這從懷中取出一冊圖譜,道︰「大人可帶這十三樣兵器圖譜回去,可抵十萬精兵。只要她還不算糊涂,就該知道我的心意。」邵玉清接過圖冊,笑道︰「這才像西川之主的樣子。也罷,只要你答應我三件事,我便代你回絕此事。」少沖道︰「大人請講。只要不違背公理良心,在下不敢不從。」
邵玉清道︰「南大洲本該歸屬朝廷,你得到後需與朝廷分疆而治。」少沖道︰「不知大人想要幾州幾縣?」邵玉清伸出三根手指道︰「十分天下三分歸我。」少沖冷笑道︰「那大人似乎需要出些股本。」邵玉清冷哼道︰「那份地圖不是股本嗎?別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少沖道︰「我可以給趙氏子孫預留一塊,但要訂立盟約,不可築城,不可豢養家丁。」邵玉清不置可否,繼續說道︰「第二件,天火教不可報復去號之後的趙氏嫡傳子孫。」少沖爽快地答應道︰「我會約束部屬不找他家尋仇。」邵玉清緊繃的臉色舒展開來,端起茶碗來細細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