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只所以說這口訣無名,其實那內功口訣世人大都知曉,乃是武當創派祖師張三豐所寫的無根樹。後人贊之曰︰吐老、莊之秘密,續鐘、呂之心傳。揭示先天妙理,劈開曲徑虛懸。鼎爐邪正分判,藥物真假顯然。空色混為一氣,剛柔匹配兩弦。咦!丹法始終皆泄盡,火符進退俱寫全。二十四詞長生訣,知者便成不死仙。
張三豐自己也曾言道︰「通曉無根樹,即成不死仙。」
後世曾有人作《鷓鴣天》一首,其言道︰「道法流傳有正邪,入邪背正遍天涯。飛騰罕見穿雲鳳,陷溺多成落井蛙。難與辨,亂紛嘩,都將赤土作丹砂。要知端的通玄路,細玩無根樹下花。」
又有一大賢雲︰「余自童子時,常聞道者誦三豐真人《無根樹》詞,雖不知取義,而心竊愛之。及長慕道,常讀此詞,細研深究,無門可入。後遇先師龕谷老人,指示端倪,方知其中藏造化之機,泄性命之源,言簡理明,包括丹道始終之序,吐露火候前後之秘等等。」
無根樹一出,盡顯武學外功與內功分別之理。外功易練易有所成,三五月便可見效。而內功則見效極慢,修為艱難,是以後來世人大都舍棄內功而練外家功夫。武學一脈,自古時起,漢唐興,明清沒。縱觀元明之世,武學修習大成者,唯張三豐一人而已矣!後世諸如霍元甲,李小龍之流,不過是將外家功夫練至極至矣!
那無根樹一訣共計二千余字。流傳于後世,自有各大賢及武者所解不同,更生種種異義。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內功之練法,自有不同,是以往往見一樣功夫,一樣苦練,卻修為境界大生高低不同,便是此理。
道可道,非常道……比如說武林中最常見的一招「黑虎掏心」罷,徜若以外家功夫擊出,只不過是徒靠蠻力罷了。但若是內家高手使出,便因修為內力不同,而擊發威力亦不相同。這一招黑虎掏心內力由何處起,經幾大穴,再由何穴何脈而出方能突現其至大威力?自能從中覷出內力修為高低之分來。
真沒想到,這韓天大鳥居然也是一練家子,原以為韓家的生意做的恁般大,其父應該是個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之輩,這下子倒真叫哥們兒心生意外了。
「我要帶她走,你怎麼說?」他右手握拳,輕輕在鋼化玻璃桌上叩擊。
靠,還是不看我,有這麼不尊重人地老丈人麼?哼,等把丫女兒騙到手,再吞了丫家產,就把丫趕敬老院去。
「你應該問問韓霜,我可沒硬留她。」我深吸一口真氣,不卑不亢地回答。
「嘿,我韓天鵬的女兒,是你想硬留便能留得住麼?」他口氣頗大。
這倒也是實話,就沖著韓霜跆拳道紅帶地身手,哥們兒就算是想來硬的,也是有心無力啊!
「我不想回去,韓霜說道,我才出來玩幾天啊!要是回去了,爺爺又該逼我給那個姓杜的訂親了!」
那你也不能留在這兒啊,家里不是有兩家酒店在這城市麼,你住哪兒也行啊!韓天鵬苦口婆心地勸,再說,這小子吊兒啷當地,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呃……這個,我能不能插一句嘴,我尷尬地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怎麼?我說的不對?」韓天鵬終于沖我正視,眼光炯炯。
「嗯,不對,丫是武林高手,莫要將我當沙袋了啊,我硬著頭皮道,你說我不像好人,其實不是不像,應該說不是才對!」
韓天鵬怔住,過了好大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道:「有膽跟我貧,我倒有點兒喜歡你了!」
老老爺子面前我都敢貧兩句,莫說是你了!我得意地想,老子打小就是在重壓之下長大滴,貌視在任何人面前也不至于嚇得閉緊嘴巴夾緊尾巴屁都不敢放一個。
韓霜還是跟她爸爸走了。臨走的時候她問我:「你想不想讓我跟你一塊兒過年?」
「我……我剛說了一個字,那四個打手就蹦出來倆,一邊一個扯住我雙臂,于是我接道,我不想!」
韓霜大為失望,拎著全息頭盔重重地在我身上砸了一下,清叱道:「沒良心,沒出息!等過了年我回來,你就死定了!」
「我不怕,我大義凜然地道,**員是不怕流血犧牲地!」
韓天鵬走在最後,待韓霜上了車,他才回轉身來悄聲道:「還不知道你名字呢,你不自我介紹一下麼?」
「我叫李正。」我說。
他點頭,道:「其實我要謝謝你!我女兒從小就性格孤僻,很少說話。我從來都沒有見她這麼開心地笑過,嗯,話也比以前多了!」
「謝謝沒有錢實惠!」我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什麼?」
「沒什麼。」
「我听御賜說起過你,他挺欣賞你的。韓天鵬續道,他在那個武林歪傳游戲里叫做浣花洗劍。」
「我知道。」
「再見!」他拍拍我肩膀,笑著轉身。
「再見!」
或許是這些日子以來已然習慣了韓霜帶來的那種清新味道,她一走,哥們兒心里面空落落地,似乎少了些什麼。我喜歡她麼?我問自己。無疑,答案是肯定地。
周吟曾說我只要是活地,只是要母地,你丫都喜歡。
可是喜歡等不等愛?
我不知道。
買了一大堆的年貨回家,冰箱里的食物塞得滿滿的。算是便宜了周吟這混蛋,沒人做飯了,哥兒倆一塊冬眠罷!
登錄游戲,接著練內功。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一面任內息依照經脈諸穴流轉,一面胡思亂想。這內功練起來,倒有許多地方是我自己將對無根樹口訣的領會加了進去,不料正合了道家抱殘守缺,清靜無為的思想境界。
玩著玩著,忽然心中一動,內息陡地自行加速,疾轉不停,四肢諸穴如被熱水淋過一般,只覺一股氣自丹田而始,經天突,羶中,俞府,天樞等穴往上。這股氣息瞬間充斥于全身諸穴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一聲長嘯不由自主地喝了出來。
這嘯聲初時嘶啞低沉,後來漸漸越見響亮,如雷之怒,如濤之洶,忽喇喇一個轉折,竟似在半空中響起一個炸雷。直將我自己的耳朵都震的嗡嗡作響,想要停止,卻終不能夠。這嘯聲直持續了盞茶功夫,方始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