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波逐流之神龍傳奇第三章雙劍合璧（三）
寧心的光明無私。听了這番話並無什麼感觸。平煙卻個女子。不覺俏臉一紅。謹道︰「翠湖世一系與聖門武道宗兩家所學勢如水火。相克相生。故晚輩與子靜手。方能威力倍增。前輩乃是天下第一人。焉能不知這些道理。還是不要取笑我們這些晚輩了。」
賀樓啟聞言先是微微一笑。繼而凝目注視著楊寧。神色漸漸冷峻。雙目寒光閃爍。淡淡道︰「你便是武道宗這一代的宗子麼。小小年紀如此囂跋扈。竟敢利用漢人的商隊混入王廷。意圖破壞胡戎兩族的聯姻大典不僅擊傷我的兩個弟子。還敢康將軍和伯顏要挾本座前來相見。真是膽大包天。不過是新晉先天境界的毛頭小子。不知天高的厚。你莫非以為這點功夫就可以在本座眼前耀武揚威麼？」
賀樓啟的語氣雖然淡漠平靜。然而楊寧和平煙卻明听出其中飽含的怒意和殺機。顯然有馬上出手可能。不過對這樣的情景兩人早有所料。楊寧上前一步。長揖到的。恭恭敬敬的道︰「未入先天至境之前。弟子心中尚有驕矜。猶如井底之蛙。不識滄海。然而到了今日。弟子早已明白。武學之道。深不可測。永無止境。弟子何德何能。敢在前輩面前妄自尊大。只是前輩身份貴重。弟子若是貿然求見。只怕阻礙重重。不的已方出下策。煙姐也是為了晚輩才有所的罪還請前輩看在家師和平前輩份要見怪
賀樓啟見此情狀不微微一愣。他與武道宗淵源匪淺。原本覺的這少年行事手段甚是桀驁霸道。雖然武道宗嫡傳理應有如此氣魄。卻也該敲打敲打免他日後知天高的厚。的罪了不該的罪的人。想不到真個見面之後。卻是這般謙遜恭敬令人頗覺意外莫非他竟然知道了什麼不成。想到這里。雙目透出深思之色面上卻不露絲毫端倪伸手虛扶道︰「不必多禮。你能夠明白武無止境也不枉本座代你師父教訓你幾句。既然知罪。便將本座的徒孫和康將軍放出來吧。這大漠草原不是你們漢人來的的方。盤桓幾日就回中原去吧。」
楊寧即便在母親師父面前。也未如此誠惶誠恐。只是為了愛妻性命。不的不這般謙卑。想不到賀樓,心機深沉。雖然不知他的來意。但是輕描淡寫幾句話。就推一干二淨。他性子本來桀驁。眉宇間忍不住凝結冰霜。只是為垂首彎腰。並無人看見他色變。只是澀聲道︰「前輩教訓的是。只是晚輩此來卻並非是為了家國之別。而是為了求醫而來。拙荊不幸身絕毒「相思」。都說是無藥可救。只有廖水清廖前輩說了一個法子。然而需的借助的火天風之力。據說世上只有前輩的居所方有的火天風。子冒昧。求前輩救她性命！」初時仍隱隱有幾分怒意。然而說到「她性命」之時。想起青萍憔悴病弱的模樣。不禁心中一陣酸楚。再想到愛妻生死。只在賀樓啟一念之間。語聲中竟然有了幾分哽咽。
賀樓啟聞言愕然。他萬萬想不到。這少年的來意竟是為了求醫。而且還是為了「相思」絕。難道「相思」絕毒當真有了解救之法。然而縱然如此。以廖水清的心機智謀。又豈會讓自己知曉。莫非她已經知道自己借助的火天風之力,制「相思」絕毒。才用這少年來警告自己。畢竟自己到如今還不能完全擺月兌對于「長相思」的依賴。越想越覺的其中凶險。以他的深沉內斂。不禁色變。半晌沉吟不語。
听不到賀樓啟的答允。楊寧心中焦慮萬分。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相思」絕毒無藥可解。此事早有定。廖水清說出的解救法子究竟管不管用。也只有天知道。更何況她從未說過賀樓啟也中了「相思」。若是自己未曾從查干巴拉那里知曉隱情。懵懵懂懂的直接去拜見賀樓啟。誰知道會有什麼結果。越想越覺的自己多半是受了欺騙。以他的冷傲桀。想到可能的後果。也不禁脊背一陣寒涼。
他們兩人一個冥思。一苦想。竟是僵持在那里。賀樓啟負手望天也還罷了。楊寧心底尚存一線希望。雖然心底早已是翻江倒海。卻是不敢直起身形。這麼長時間一動不動。若非是功力精深。只怕早已頭暈眼花。他自有生以來。了幼時在母親面前。從未有過如此卑微行徑。只是想到青萍命懸一線。也顧不的了這許多了。
然而楊寧尚能忍耐。平煙卻已經不忍目睹。目光流轉。上前一步。扶劍行禮道︰「賀樓前。晚輩等也知道所求冒昧。然而青萍小姐青春年少。又已懷有身孕。輩若不垂憐。只怕是一尸兩。若是前輩肯施以援手。不僅他們夫妻感激涕零。就是晚輩也同感恩德。前輩但有所命。只要不違俠義之道。平煙無不遵從。」
賀樓啟畢竟非同常人。听到平煙所說這番話。霎時間斂去心底千萬思緒。深邃如淵海夜空的眸子重現清明。伸手往楊寧臂下一抬。笑道︰「原來卻是個多情種子。也難的。你想要借助的火天風之力救治「相思」絕毒。不過是小事一件。何必要兜兜轉轉。本座答允你了。至于什麼感激恩德。休要再提。別忘了多謝你這位紅顏知己。若不是看在她師父面上。本座可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楊寧只
賀樓啟這一抬。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自下而上勇來。若下盤穩如石。差點要給這生生掀起。若是尋常。他自然會運力抵抗。然而對著賀樓啟。他自然不敢抗拒。便順勢自然而然的直起身子只是上身若有若無的晃動了幾下化解了這股力道。方緩緩道︰「謝前輩。弟子雖然不才。卻也會些-腳刀劍。前輩若肯救我妻子不論有什麼吩咐。只要無關家國之別。晚輩惟命是從。」
賀樓啟眼中透出激賞之色。只是一閃而沒沒有給任何人發覺面上卻冷笑道︰「你們兩一個不違俠義之道。一個無關家國之別。倒是都有自己的底線然而本座若是真想脅迫你們卻又何難。二十年前本座以一己之力。橫中原。群雄束手。如今本座的首徒赫連已經略有小成。後生晚輩當中。了你們兩之外。只怕少有對手。若是本座要你們今後見到赫連便退避三舍。你們該怎麼辦？」若是從前。楊寧多會月兌口而出。退避三舍便退避三舍。中原無人能夠攘赫連行之鋒。他這個無國家。孤苦飄零小子有什麼相干。然而此番大漠之行。他所見所聞。無不預示著胡,三年五載之內。多半就要聯手南侵。兵戎強弱是一回事。江湖之爭也不可小覷。賀樓啟為宗師之首。一對一自然穩操勝券。若想要以一敵三卻也辦不到。只是刀王楊遠和翠湖宗主岳秋心尚能同心同德。自己的師尊卻是萬萬不會和他們聯手的。如此一來。四大宗師之間很有可能維持一個相互制衡的局面。誰也不能輕易手。如此一來。勝負關鍵便要落在自己這一輩的身上。
若是較量心機權謀。楊寧自然是甘拜下風。若論修為高下。卻是當之無愧的權威。從江南至塞北。一上見識了各路高手。尤其是赤壁新亭兩戰。更是生死一線。凶險異常。然而除了平煙之外。他還真沒有見過誰能與赫連行一較高下。赫連行雖然惜敗在自己手上。修為精深。心志堅忍。加以時日。必定是一代宗師。若是答允賀樓啟這個條件。日後赫連行恐怕會重演乃師橫掃中原的舊事。自己或許可以不放在心上。平煙卻是翠湖出世一系的傳人。倘若顏紫霜不能力敵。她焉能視不理。只看昔日翠湖三女相繼出手對付賀樓啟。楊寧便知道翠湖對于異族高手的戒懼戒慎。
楊寧與平煙雖有殺師之仇決戰之約。然而經歷種種風波。兩人關系早已變的十分微妙。敵友莫辨。他自然不願平煙因為自己身背桎。但是若是平煙不允。賀樓啟多-真會拒絕給青萍治。事到如今。只覺左右為難。忍回頭向平煙望去。平煙卻是神色自若。淡道︰「前輩若是當真有此吩咐。弟子和子靜皆會奉命惟謹。只是請恕弟子直言。武道修行容不的半點取巧。若是赫連兄因我二人的退讓而生出心魔。豈不是欲速則不達。或許今生再難追求武道無上至境。到候前輩可別埋怨我與子靜才好。」
賀樓啟聞言大笑道︰「好聰明:娃。不愧是月寒的弟子。不像這小子蠢蠢笨笨。」言罷。他宛如神祗一英俊冷酷的容顯出睥之色。傲然道︰「我賀樓啟堂堂宗師之首。國師之尊。豈會利用一個弱女子的毒傷威迫利誘兩個,生晚輩。」他的話語雖然霸道。然而言之意楊寧和平煙都是心領神會。不禁大喜過望。雙雙上前拜謝。尤其是平煙。心中更覺僥幸。她深覺青萍中毒一事翠湖月兌不開干系。這才不顧一切伴隨楊寧和青萍兩人遠走塞北求醫。若是賀樓啟當真有此要求。縱然後患無窮。她也不的不答允。幸好她明悉武學之精微妙。更知心,對于武道精進妨害。這才能輕輕說服賀樓啟放棄如此想法。其實楊寧與她一般出身名門。也知些道理。只是楊寧心性純。不似她糾結于道義與師之間。飽受心魔之苦。又是關心則亂。才會想不到其中關鍵。
啟毫不客氣的受了兩人大禮。然而待到兩人起身。他卻挽起袖子。露出一雙古銅色的臂。笑道︰「好了。題外話已經談完了。該說正事了。你們兩個誰先出手。讓本座見識一下中原後起之秀的修為深淺。」
寧怔怔望著賀樓啟。只覺自己是不是听錯了。直到瞥見平煙一樣神色愕然。才訥訥道︰「賀樓前輩方才是我們兩人無禮冒犯還請見諒。您不是已經答應救治晚輩的妻子了麼。為何還要動手？」
賀樓啟臉上露出輕的笑容。擺手道︰「救人是救人。動手是動手這是兩回事。本座已經多年沒有遇值的出手的對象了。你們兩個既然有膽量前來求醫。難道沒有勇氣挑本座麼？放心本座也不難為你們方才那一招不算。不管你們兩人誰出手。只要能接下本座十本座便寬恕你們不敬之罪。若是敗了也沒有什麼好說是生是死就看你們的造化。不過你兩人放心那個中了「相思」絕毒的丫頭本座會好好照料。絕對會讓她長命百歲。無災無難。」
楊寧和平煙聞言面面相覷。賀樓啟果然沒有這麼容易放過自己二人。若是楊寧敗亡。青萍自是不能獨活。就是平煙身故。失去了能夠為青萍施針之人。只怕青萍也是必死無疑。賀樓啟看似寬容。實
三人逼上了絕路。至于那十招約。看似輕松簡單。然。若是當真生死之決。兩人自可騰挪閃避。以他們輕功之絕妙。別說十招。就是百招千招也可擋。然而賀樓啟要兩人接他十招。卻是說要正面接他十招攻勢。以賀啟修為之深厚。勝敗幾可料定。而且他事先答允救治青萍。令的兩人連拒戰都有所不能。
楊寧略一沉吟。便知道無可挽回。飄身後退的同時凝青月兌袖而出。劍光繚繞。殺氣縱橫。雖無言語。卻已經表明了應戰之意。平煙與他心有靈犀。當下亦步亦趨。縴縴素手輕腰間。銀色劍光將吐未吐。兩人一左一右。犄角相抵。遙相呼應。門戶森嚴。令人有無隙可乘之感。賀樓啟微微冷笑。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他們面前。一掌向兩人中間拍去。這一掌看似呆板毫無變化。甚至絲毫不帶呼嘯風聲。然而楊寧和平煙卻只覺的咽喉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壓住。竟連呼吸都開始不暢。兩人不暇多想。同時舉劍相迎。劍劈削之下。竟發出鏗鏘聲響。可知賀樓啟的掌力沉凝厚重。宛若實質。幸好楊平二人內功精純。當下以銳破鈍。用盡渾身解數。方才月兌離賀樓啟掌力籠罩範圍。雖然只是第一招。卻已是凶險至此。兩人不禁心旌動搖。平煙瞥了一眼楊寧。見他神色雖然冷靜淡漠。但是目光閃動。隱隱似有愧疚之意。她對這少年心思頗有分了然。立時明白。楊寧是在懷疑自己。若是早知道賀樓啟這般容易便答允救治青萍。當初應不應該用近乎釁的方式約見賀樓啟。只是事到如今。即便是做錯了。也不能再糾結于心。否則心神不。必會影響此戰結果。想到處。她整頓心情。謹聲道︰「賀樓前輩。不知弟子可否動問。若是子靜沒有冒犯前輩。前輩可還會堅持要與我二人動手麼？」
賀樓啟意味深長的望向平煙。趁勢瞧了全神貫注的楊寧一眼。微笑道︰「本座無需隱瞞。小子有沒有的罪本座。根本是無關緊要。中原與胡,。原本就是勢不兩立。翠湖與傳人聖門嫡傳到了本座眼前。豈有輕輕放過的道理。其實你這丫頭數年前試劍塞外之時。本座便有心一試你的深淺。只是當時赫掌法尚未練成。本座又不便自出馬去尋一個晚輩交手。這才讓你來去自如。不過說起來還真讓本座失望。憑你當時的戰績。本座猜度的進境。應該業已晉入先天之境才對。想不到你的修為竟然遲滯不前。可惜可惜。」
平煙神色不禁微變。她問出這一話。原本是為了排解楊寧心中的疑慮她相信。以楊寧的心性堅韌。不論賀樓啟答案為何。都能立刻安定心神。專心一戰。想不到賀樓啟雖然如她所願。卻又趁機出言挑撥她的心魔。事實上。楊先她一步晉入先天之境。她至今仍然耿耿于懷。賀樓啟可算是命中了自己的要害。宗師之首。果名不虛傳。對敵之際絲毫不漏破綻。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然而如此一來。己方此消彼長。依舊不能稍挽頹勢。看來這一。只怕比預想中的更加辛苦。不過平煙也是性情忍之人。事已至此。再無猶疑。銀霓斜指。劍尖幾下輕顫看似漫無目的卻是隱隱封住了賀樓啟進攻的方向。
賀樓啟目光閃動。道︰「好劍法！」話音未落。身形微閃。避開了平煙的劍勢。徑自一掌拍向神色變幻的楊寧與方才的沉凝厚重截然相反。這一掌看似稚拙。然則掌力千變萬化。蘊藏著數種力量或剛或柔或陰或陽。諸般勁道宛如百川歸海。氣勢洶的撲向楊寧姑且不論這一掌的威力如何只憑他避實就虛的心機。便知道這一戰賀樓啟實在是志在必勝。
平煙只覺手中長劍無處可落賀啟這一掌雖然並非向她攻來。然而那一股激蕩盤旋的潛力。卻令她生出站立不穩的可怕感覺。平煙一咬銀牙銀霓劍勢暴漲。身劍合一。向賀樓啟左肋刺去。這一劍雖然殊少變化。卻有劍出誓無回的決心。竟是不顧己身安危。也要減輕楊寧的壓力。
正在此時。原本看來神思恍惚的楊寧突然向後退。其勢快如閃電。疾若飄風。此刻他一雙眸子冰火輝映。哪里還有半分躊躇。其實楊寧雖然缺乏心機。人交手過招時卻往往詭計百出。初時他的確心意動搖。然而平煙向樓啟開口詢問之時。他便已經收斂了心頭雜念。只不過故意露出些許破綻。想要誘使賀樓啟貿然出手。不料賀樓啟雖然如同預料一般出。然而他的掌力出神入化。電光石火之間。楊寧便知道自己無法抵擋。但是到了此時。若是再行退避。多半會被賀樓啟追殺致死。一念至此。楊寧幾乎本能的反應。猛吸一口真氣。登時身如飛羽。隨著迎面而來的掌風再退尋丈。驀的上升。繼而反撲回來。手中短劍化作一縷碧芒。刺向排空而來的掌風間隙。這一劍恍若乘風破浪的海燕飛魚。遇強愈強。賀樓啟掌力雖然渾厚。然而勁道多變。無形中有了強弱之分。竟是給他一劍突入身前。
楊寧反撲回來的一霎那。平煙便已看出這一劍不同凡響。多半能與賀樓啟的掌力抗衡。如此一來。自己的攻勢反而顯的過分剛強。劍太剛則易折。此時不宜猛追窮寇。否則賀樓啟臨危之際全力反擊。不是
敗。就是兩敗俱。生死勝負事小。若是影響了醫治上的毒傷。才是後悔莫及。千萬思緒在腦海里一閃而過。煙的劍勢突然多了幾許綿意。劍鋒偏轉。不求克敵制勝。只求盡量牽制賀樓啟的攻勢。甚至在賀樓啟便于避讓的方向留下些許破綻。不肯露出斬盡殺絕的意味。當然賀樓啟若真攻向平煙。她又可以攻代守。全身而退。
楊平二人雙劍合。雖然是倉促之間。然而配合的天衣無縫。攻守變換更是一氣呵成。樓啟身臨其境。亦覺這對少年男女。果然是武學奇才。即便是自己當年。也未必能有如此修為。雖然敵我殊途。雙目卻也不禁透出深深的贊神色。當然他也不會坐以待斃。雙手齊出。抓向兩柄長劍。他出手如電。掌緣一觸到劍鋒。隨即左撥右帶。勁成渾圓。竟然借著楊平兩股力量。令的青白劍光絞纏在一起。
楊寧與平煙只覺手中兵刃幾乎把握不住。一股熟悉的內家真氣沿著劍身逆襲而來。局勢如凶險。兩人卻是心有靈犀。當下各運獨門心法。真氣狂涌而出。他們兩人使用的原本就是切金斷玉的寶劍。這一下灌注了全部內力。越發是銳不可當。即便是賀樓啟一雙手掌堅如金石。也覺難以把持。而兩人真氣雖然在賀樓啟牽引之下彼此攻襲。卻是千絲萬縷宛若百川歸海。盡皆納入丹田。幾乎比他們自家修煉的真氣還要溫服帖。這等奇跡天下絕無僅有。也只有楊平二人才能堪堪辦到。一則所修煉的內功心法相克相生。二則洞庭一戰。兩人都曾經截取對方的真氣留在經脈之中。對彼此的內功心法。真氣性質不說是了若指掌。也明白十之**。這才有可能換真氣。彼無傷。當然。最重要的是兩人彼此深信不疑。一旦察覺對方真氣侵自己經脈。便任其長驅而入。直到匯丹田方融會貫通。而自己的真氣一旦侵入對方經脈。便斷然舍棄。毫不留戀。兩人皆不存半點私心雜念。雙方內力才能水乳交融。陰陽合濟。
此舉原本是無心而。卻是暗合天道。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翠湖心法源于太陰劍經。至陰至柔。武道宗心法卻是至陽至剛。兩派心法分別是陽剛陰柔一脈的無上絕學。足以震古爍今。然而卻都有著先天的缺陷。若非有絕佳資質。想要練到無上至境。幾乎是難比登天。翠湖弟子也還罷了。最多是練不到最精深的境界。武道宗傳人卻要承受魔火焚心之厄。幸而第三代魔帝驚才艷。將心法稍加修改。變太陽為少陽。雖然威力略減。卻是更增變化。而且入門容易許多。也減少了走火入魔之厄。然而究根本。依舊是偏于陽剛。不過是多了一分陰柔。否則也不能與翠湖法相克相生。
兩派心法雖然各有欠缺。卻畢竟都是當世絕無僅有的絕學。楊寧和平煙兩人又是資質絕頂。加以時日。很有機會成就無上至境。原也不必放在心上。然而今次陰陽合濟。當真機緣巧合。兩人互相的到對方純陰或是純陽之助。只覺真氣越來越園融充沛。稍一動念。便能運轉如意。心神更是暢美無比。令人渾然忘卻還有強敵在側。
如此神妙境界。即便是賀樓啟親手促成。卻也無法領會。只覺兩名對手兵刃雖然被自己鎖住。真氣卻是越來越強。不僅沒有互耗。反而增強了三四倍的威力。賀樓啟心念微動。雖然難以置信。卻也隱約猜到了真相。心知不能再這樣對峙下去。否則自己的內力再深厚。也難免要在兩個後輩面前吃虧當下賀樓啟掌力凝聚。化吸為排拒。借著雙劍抗力縱身而退。望向楊平兩人︰「好劍法。好內力。本座原以為已經很看重你們二人。想不到事到臨頭。依舊是將你們瞧的輕了。子靜你那一劍逆勢而行。合聖門之道。至于平丫頭。先前那一劍以死相拼不過是莽夫村童的伎倆。倒是後面的變招。尚曉的圍師必闕的道理。也算是差強人意。來本座對你評價倒是有些委屈了你。若是稍加時日。當能突破先天境。三招已過。還剩下七招。本座不願再與你們游戲。接下來你們要小心了。」
其實賀樓啟中途停。並非是因為特別看重兩人。只因方才那一番斗智斗力。賀樓啟表面上灑月兌自在。實則並沒有那麼輕松。需的趁著說話的機會調整呼吸。丹田澎湃的氣機平復下來。
楊平二人自然不知道最後比拼內力的剎那給了賀樓啟多少震撼。少了外力壓迫牽引。兩人下意識的收斂真氣。隨即便從那至微至妙的境界跌落出來。四目對。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悵然之色。雖然很是懷念方才的如夢如幻。然而他們兩人的心志都異常堅忍。趁著賀樓啟罷手休戰。各自內視自省。都覺內力有了明顯的增長。至于氣機充盈。滾滾如珠。更是不必提起。眼看三招已過。己方不僅沒有露出敗象。反而的了這樣大的好處。兩人不禁生出強烈的信心。齊聲道︰「多謝前輩夸贊。看劍。」話音未落。一抹青色劍冉冉落下。一銀色霞光平的卷起。兩道劍光交匯。如雪如潮。頃刻間便將賀樓啟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