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思緒被敲門聲打斷,卓亦凝將不知在何時滑落的晶瑩抹去。
「進來吧。」亦凝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狽,勉力坐起身,卻因為身下的撕痛再次躺回床上。
她能感覺到昨晚已經在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甚至有更加嚴重的趨勢︰一股濕粘的液體從她的大腿根部滑落。
「夫人,莊主讓您醒了就離開禁苑,還有以後在稱謂上,你只能喊他莊主,不能直呼他的名諱。昨晚是特例,如若再犯決不輕饒!」隨著冬雪進來的是柏衛堯,臉上不含任何表情。
「請夫人盡快離開,夫人沒其他吩咐的話,屬下告退!」語氣里恭謹有余,卻禮貌不足。
亦凝點點頭算是回應,臉上沒有半分與丈夫歡好過後的嬌羞和喜悅,只有淡淡的漠然。
歡愛後的第二天沒有一絲憐愛,卻是立即將她驅離,這樣算什麼?
「小姐,我們回去吧。」冬雪的眼楮滿是血絲,憂心的她一晚上沒睡。
柏衛堯走後,冬雪上前將亦凝攙扶起來,絲被滑落,她身上滿布的青青紫紫的吻痕立刻映入冬雪的眼簾。
冬雪雖然是待字閨中,她的臉上沒有嬌羞的紅潮,有的只是滿心的不舍與心痛,眼楮里泛起薄薄的霧氣。
冬雪將衣物緩緩的套在亦凝的身上,深怕弄疼了她。小姐是驕傲的,投湖醒來後所有的衣物都是自己穿,從來不假他人之手。
小姐是受了多大的苦痛,連自己唯一的堅持都放棄了!
穿好了上衣,冬雪掀開絲被,準備給亦凝穿褻褲時,她的淚水再也管不住,潰堤一般的滑落。
小姐的身下都是血,好大一灘血,此刻還在汩汩的流出!雖然她不懂醫理,但她隱約知道驕傲的小姐為何會如此的失常。
「小姐,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春分的醫術很好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她不知道此刻該怎麼安慰小姐。
「小姐,我去喊秋霜過來。」秋霜是練家子,小姐現在的身體根本經不起折騰,只能背回去。
「別,你攙我一下就好。」她明白冬雪的心思,但這兒是禁苑,多個人只會增加困擾。
艱難的從床上移下,亦凝差點跌坐在地上,冬雪的力氣太小,幸好及時攀住床沿才沒讓自己傷上加傷。
三步一喘,五步一停的移到自己院落的亦凝,已經快虛月兌,身上的汗水沁濕了衣裳。
「冬雪,又要麻煩你們了。」已經無力支撐的亦凝昏了過去。
從禁苑出來就沒停過淚水的冬雪,再次為亦凝換衣裳的時候,大聲的嚎叫,淚水已經不能詮釋她心中的痛。
血從私密部位沿著大腿一直滑落到腳踝,褻褲血染一般緊密的貼合在亦凝的身上,一些血跡已經干涸,卻又有新的覆蓋上去。
夏雨早已哭的成淚人,春分忍住眼淚治傷,微咸的眼淚,只會痛上加痛!向來淡定的秋霜提劍跑出,卻被冬雪攔了下來,搖頭示意沖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此時的亦凝靜靜的躺在床上,不時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擰眉,蜷縮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