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把我大哥搞成這樣,不想活了,兄弟們,跟我走!」二東咬了咬牙,面露凶煞。
「你們——」沈奕修看著他們,問道︰「不留下來照顧陳老大?」
二東想了一下,然後留下了其中兩個︰「好好照顧老大,听到沒有?老大一醒,馬上電話給我!」
「查清楚事實的話,拜托告知我一聲!」沈奕修想要知道是誰要這樣殘忍地對待他的妻子。
二東看了一眼沈奕修,並沒有答話,而是帶著幾個兄弟火速離開了惚。
沈奕修在病房門口躊躇了許久,才踱步進去。霍程程才睡了一會兒就醒了,她一醒來,就坐在陳鑾的床邊。望著這畫面,沈奕修竟然有種自己多余的感覺。他唇邊揚起苦笑,走到醫院的長廊上,開始煩躁地抽煙。
陳鑾醒來的時候,霍程程頓覺整個世界都亮了︰「陳老大,你有感覺哪里不舒服嗎?」
陳鑾搖了搖頭︰「你沒事吧?溫」
「我沒事。」霍程程感覺鼻酸,眼淚,竟是又落了下來。
「傻丫頭……」伸出自己的手,想要為她擦眼淚。
霍程程握住他的手臂︰「你說,你這次用生命來保護我,我要用什麼感激你啊,我這輩子,怕是欠你的都還不清了。」
陳鑾的發白的唇邊,揚起淡淡的笑,他說︰「沒關系,你好就好。」
沈奕修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听到了陳鑾很煽情的話,他的內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他走過去,站在了他們的面前︰「謝謝你,陳先生。」很鄭重,也是發自肺腑。
「不用……」陳鑾勾了勾嘴角︰「程程,時間很晚,你跟你先生回去吧。」
「讓我們照顧你吧。」沈奕修皺著眉頭︰「你因為救程程,而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我們照顧你是應該的。」說實話,他是不想自己的妻子欠他太多,想要幫著償還一些什麼,雖然他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還得清。
「不用。」陳鑾的態度很堅決,也很冷硬︰「你們在這里,我睡不著,你們回去吧,都出去吧。」
「陳老大——」霍程程面有難色地看著他︰「不要固執!」雖然知道他很堅強,領導一個幫的錚錚男子,可是現在他在生病啊!
「幫我通知一下我的人。」陳鑾眨了眨眼楮,虛弱地說︰「我要出院。」
「不可能!」霍程程聲音上揚,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出院︰「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這個樣子,根本無法處理幫中的事情啊,陳老大,你這樣,是要我一直提心吊膽為你擔心麼?」
「我的命不只是自己的,沒有我在,我的兄弟們,會吃虧。」陳鑾語氣堅硬︰「程程,你是不是不肯幫我?」
「陳先生……你手下就在外面,我幫你通知他們。」說罷,他就轉過了身。
「沈奕修!」霍程程氣結地喊著他的名字,他怎麼也跟著陳老大意氣用事?
沈奕修沒有停住腳步,而是將兩個人帶了進來,之後,他把霍程程拉到一邊︰「對于我們男人來說,有時候,工作勝于一切。程程,我們不是他的誰,不能替他做什麼決定,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他,知道嗎?」
霍程程無言以對,陳鑾是個個性極強的人,他說一不二。後來二東也趕著回來了,二東幫忙勸說著要陳鑾再住個幾天。可是陳鑾畢竟是老大,他說的話他的那些手下沒人敢不听。
三更半夜的,霍程程眼睜睜地看著他坐著輪椅,被二東他們給接回家。
站在醫院門口,霍程程覺得自己很無力,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面,那樣的感覺!
「程程,我們回家吧。」沈奕修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明天早上,你再去看他,行麼?」
霍程程嘆了口氣︰「這個老大做的真辛苦,簡直就是拿命在拼……」霍程程心神不寧,擔憂無比,一直到回家的時候,她的眉頭還是鎖著的。
因為陳老大的事情,霍程程暫且把家里那個「鳩」徹底給忘了,她躺在床上,睡不著,睜眼到天明。一大清早,她就起了床去菜市場買了一只雞,回家就給炖上了。沈奕修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霍程程正在廚房里忙活。
「你起床了。」霍程程也看到了他︰「我炖了雞湯,一會就給陳老大送去。」
「程程,這些事情讓于媽做就可以了。」沈奕修的語氣顯得有些冷淡。
「這能代表我的心意。」
沈奕修沒有吭聲,而是坐在座位上,吃起了于媽準備好的早餐,他一個人坐在那里吃,食不知味。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他皺起了眉︰「程程,你過來先把早飯吃掉!」
「我現在不餓,你吃吧!」
沈奕修走進廚房,將霍程程從廚房里揪了出來,他將她摁在座位上,然後把早餐放在她的面前︰「程程,你關心他,要照顧他,我都不反對,不過,前提是你必須照顧好自己,快吃吧!」
霍程程望著沈奕修,覺得有些感動,她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埋頭吃早餐。
沈奕修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滿足的笑意,他叉了一塊培根,送到了她的唇邊︰「今天的培根很香。」
霍程程咬住他的叉子,而這一幕,剛好被下樓的女人撞見了。
「奕修哥哥,早安!」雲瑞拉從樓上踩著高跟鞋下來。
霍程程望了一眼這個不速之客,心里的抵觸情緒在擴大。
「早,瑞拉——」沈奕修笑著跟她打招呼。
雲瑞拉坐在沈奕修的身邊,然後她對著霍程程打著招呼︰「嫂子,你也早啊!」
霍程程覺得她這句嫂子叫得好惡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早,吃早飯吧。」早上,于媽跟她說了瑞拉的一些事情,可是她一個字也沒听進去,因為她的心思全部都在陳鑾的身上。
「嗯!于媽對我真好,知道準備我的最愛!」雲瑞拉望著面前豐盛的早餐,心情大好的樣子,不過她的這句話,似乎是故意說給霍程程听的。
「瑞拉,雲姨好麼?」沈奕修口中的雲姨是雲瑞拉的母親。「嗯,她說很想你和阿姨了!」雲瑞拉眯著眼楮,一臉花痴地望著沈奕修,「奕修哥哥,你怎麼越來越帥了呀,有了歲月的沉澱,似乎更加內斂和沉穩了。」
「是麼,你也越來越漂亮了。」沈奕修打著官腔,卻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謝謝——」雲瑞拉和沈奕修聊得火熱,而霍程程,倒是成了空氣。
霍程程扒完早餐,就進了廚房。
「什麼東西這麼香,是雞湯嗎?」雲瑞拉問著沈奕修。
「嗯。」他點了點頭,握著刀叉的手指,不覺用力了。是雞湯,不過不是給他準備的……
「我可以喝嗎?」雲瑞拉站起了身,對著廚房東瞻西望的。
「你想喝,讓于媽給你買,天天喝也行!」沈奕修的意思是,這一只雞湯,就算了吧——
「哈哈,奕修哥哥,你對我還是這麼好!」雲瑞拉唯恐天下不亂,說的特別的大聲。
廚房里,霍程程頓了頓,腦殘的女人,她現在才沒空跟她計較,她將煮好的雞湯盛好,放在保溫瓶里。然後出了廚房,她對沈奕修說︰「老公,我先出去了。」
「等一等。」沈奕修站前起身︰「我跟你一起走,我也該上班了。」
「奕修哥哥——」雲瑞拉拉住了他的手臂︰「你以往不都是會晚個二十分鐘出發的嗎,這麼早過去干嘛啦,我們好久不見了,敘敘舊撒!」
「瑞拉,我部里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拉下她的手臂,「你住在這里,以後有的是機會敘舊,乖。」
雲瑞拉嘟了嘟嘴︰「好吧,看在你寵我的份上,我就饒了你了,晚上早點回來啊,我做辣子雞給你吃!」
霍程程差點嘔了——
「雲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老公他不愛吃辣子雞!」霍程程內心氣憤,終于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小三了,因為小三們,都能會作,很會演戲,很能攀上男主角!
雲瑞拉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嫂子,你不知道,我奕修哥哥從小到大最愛辣子雞?」
霍程程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她……真的不知道啊!對于這個枕邊人,除了模不清他的性格意外,她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不知道他喜歡的顏色,不知道他熱愛的東西。
雲瑞達越來越得意,熟知霍程程冷笑了一聲︰「我是他的妻子,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你不知道具體情況而已,我們家老公現在已經不吃辣子雞了,老公是,不是?」霍程程微笑著望著沈奕修。
雲瑞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真的嗎?奕修哥?」
沈奕修左右為難,他靈機一動,說道︰「以前,我的確是很喜歡吃辣子雞,不過現在,是不怎麼吃了,所以你們說的都對。」
雲瑞拉哼了一聲,雖然沈奕修給她保留了面子,但是她還是覺得好生氣!這個女人,略佔上風了!
「好了,我們先出去了,瑞拉,再見。」沈奕修過去拿過了霍程程手中的保溫瓶,另外一只手,牽住了她的手︰「走吧,老婆。」
雲瑞拉望著這對男女,走在晨曦暈染中,唯美的背影,恩愛的模樣,讓她嫉妒的都要發瘋了!該死的,她狠狠地踢了一下大理石地板,結果……痛的發出了一聲尖叫……
車庫里,霍程程臉色冷淡了下來,她掙開沈奕修的手,漠然地問道︰「沈奕修,你為什麼要這麼維護她?」
沈奕修勾了勾嘴角,眼中有笑意在擴散︰「你是在吃醋麼?」
「嗯哼!」正大光明地吃醋,怎樣?
他笑意更深了,傾身過來,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程程,我只當她是我妹妹!」
霍程程听到這樣的答案很不爽︰「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就一個,一個!」他摟住霍程程的腰,正視著她的眼楮︰「小時候,我和媽媽顛沛流離,四處流浪,是雲姨收留了我們一段日子,幫助我們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所以,雲姨算是我們的恩人。」
霍程程擰著眉︰「那你也不用跟她那樣卿卿我我啊?」
「我哪里跟她卿卿我我了?霍程程,我沈奕修對天發誓,我的心里只有你沒有她!」沈奕修一本正經,嚴肅而又真切地看著她。
霍程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把我放在你的心上,那我應該把你放在哪里啊?」誓言,有時候,真的挺甜蜜的!雖然她不知道該不該信!
「你說呢?」他挑了挑眉。
「放在雲瑞拉的心里!」霍程程哈哈笑了兩聲。
沈奕修拉下了臉,他慍怒地說︰「霍程程,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剛才吃醋的樣子明明很可愛,現在這個樣子怎麼這麼可惡呢?
吐了吐舌頭,霍程程拿過他手中的保溫瓶︰「不跟你廢話了,我要走了!」
沈奕修拉住她的手︰「把話跟我說清楚,你跟我說話,就是廢話?嗯?」他眼中散發著危險的光芒,那種危險,一寸寸地蔓延開來……空氣中,冷意颼颼!
霍程程脊背生寒,他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啊,開個玩笑也不行麼,踮起腳尖,在他俊臉上親了一下︰「老公,我說的是實話!」
沈奕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黑眸像是要噴火一樣。
霍程程認真地望著他︰「老公,我想跟你廢話一輩子!」
沈奕修眯了眯眼瞳,心里,甜蜜的開出一朵花來,這個女人,說情話,也這樣一驚一乍的。他伸出長臂,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里︰「程程!」
「快去上班吧,不要遲到了!」霍程程揚起頭,卻磕到了他的下巴——
伴隨著他的悶哼,霍程程連聲道歉著,手替他揉著下巴︰「沒事吧,疼不疼?」
他抓住了她的手︰「你上我的車,我送你過去,晚點再去部里。」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去。
「可是這樣不好吧,我不想影響你工作。」霍程程知道,在他的心中,工作是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的!
「工作固然重要,你也很重要!」沈奕修不容有疑,將她給推上了副駕。「哎——真希望昨天發生的一切是意外!」這樣的話,他們就不用提心吊膽了!
「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沈奕修知道交警隊那里是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了,他得讓林非凡幫忙查一下。
「老公,給你添麻煩了!」
「我願意,負擔你這個麻煩!」沈奕修,也學習她的說話方式,忍俊不禁起來。
霍程程低頭笑了笑,忽然覺得心里暖暖的,很幸福,但願這樣的幸福可以一直延續下去。思及此,她的心情沉重了幾分,這次的事情,是老爺子那邊的行動,還是,沈月如……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沈奕修將霍程程送到了陳鑾的別墅,親眼見她進去,他這才開車去上班,他打電話給老馮,要他來這個地址,等候接霍程程。
霍程程進了陳鑾的別墅,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她直奔他的房間,推開了房門,他正坐著輪椅,坐在窗前。
「陳老大!」邁步過去,叫了一聲!
陳鑾轉過頭,「你怎麼來了?」
「我給你熬了點雞湯!」
「沒有人告訴你,生病的病人不能喝這些葷腥的東西嗎?」陳鑾淡淡地勾起了嘴角,好整以暇地望著霍程程。
「啊,我——真的沒有人告訴我!」霍程程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皺了皺眉︰「我以為,喝這些東西可以幫助傷口復原!」為什麼小說里都這麼寫呢?嗚嗚,她看到的都是炖雞湯啥的!
「呵呵!」陳鑾笑了一下,「拿過來吧,我陳鑾命硬,不同常人!」
「真的可以吃嗎?」
「嗯!」
「我去拿碗!」霍程程將雞湯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去客廳拿碗筷。
回到房間,把雞湯盛好,然後一勺一勺地喂著他︰「味道還好不?」
「很鮮美——」陳鑾滿足地說道︰「哎,都怪我,讓你這樣的大廚給溜了!」
「陳老大,你不要取笑我!憑你找怎樣的大廚找不到啊!」霍程程收拾好碗筷,坐在了他的床上。
「可惜,你這樣的,就找不到了!」
他的話,讓霍程程內心有點小小的感慨,其實陳老大,是個挺不錯的人!笑了笑︰「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心里比較疼。」
「啊,怎麼?」
「望著你們,心里就疼。」
霍程程抿了抿,她兩條腿晃啊晃,然後笑了出來︰「陳老大,把你下輩子預定給我吧,到時候,我教你這個黑社會!」這,算是變相的安慰麼……
陳鑾笑得很飄渺,雖然他回答好,但是他們其實都知道,沒有下輩子,過完這一生,就徹底終結了。
談話間,有人敲了門,是二東,他推門進來,看了一眼霍程程,「大哥,已經查到幕後操縱的人了。」
陳鑾嗯了一聲︰「是誰做的?」
霍程程一臉凝重,難道他們說的是昨天的車禍?
「是這個女人,她是通過飛鷹那邊的一位副手安排這一切的。」二東將手機上的照片給陳鑾看。
霍程程一眼瞄見了那個女人的臉,臉色大變,居然是她!!!!
陳鑾看到了霍程程的變化,「程程,你認識她?」
霍程程咽了咽口水,她揉了揉眉心︰「我真的沒想到會是她……」望著陳鑾,霍程程無奈而又痛心地說︰「陳老大,她是我的繼母。」
陳鑾面色一成不變,只是略微的驚訝︰「怎麼回事?」
「我知道她一直恨我,只是沒想到,原來她恨不得我死……」席倩雯確實恨她,不然當初也不會拿走她的五百萬,只是,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了,她對冪冪的死,還是不能介懷。
听完霍程程的陳述,陳鑾說︰「程程,你想怎麼處置她,你說。」
「給她一個警告吧。」冤冤相報何時了?霍程程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希望,這一次是開始,也是結束!
「就這麼算了?」陳鑾和二東居然異口同聲,陳鑾瞥了一眼二東,二東郁悶地退到了一邊。
「嗯。」霍程程望著陳鑾,眼中有著懇求︰「陳老大,她是我妹妹的親生母親,妹妹在世的時候,我們感情很好。」
「好吧!」陳鑾點了點頭,然後吩咐二東去做︰「程程,沒想到你出生在這樣可怕的家庭里面,你的繼母,真的很惡毒。」
「都過去了!」霍程程樂觀地笑笑︰「上帝給我幾年的磨難,是為了要讓我後半生幸幸福福的,因為苦盡甘來嘛!」
對于霍程程的樂觀,陳鑾很是欣賞,他們聊了沒多久,霍程程就接到了沈奕修的電話,這個男人,顯然是來查崗的,但是沒想到他在電話里說,他派了老馮過來接她,霍程程心中一暖,他想的真是周到!
霍程程呆了沒多久就撤了,她主動給梁葉打了一個電話,說家里發生了一點事情,還沒有看劇本。梁葉很焦慮,他說時間就是金錢,現在劇組里已經差定下來她是女一號了,希望她能給力點盡早和星藝簽約,他們好將拍攝提上日程。
「好的,梁總,我會盡快,盡快跟上。」她都還沒來得及跟沈奕修說,這邊已經開始催促她了,希望一切都能順利起來。
霍程程回了家,她上樓回房間拿劇本,這一推開門,頓時傻眼了,怒火攻心啊,她沖到了床前,咬牙切齒地瞪著床上的女人︰「你怎麼睡在我們的床上?!」太太太過分了,現在是睡她的床,以後是不是要睡她的老公了?
雲瑞拉把玩著自己胸前的頭發,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睡一下又不會怎樣,你干嘛這麼小氣麼……小時候,我跟奕修哥哥還一起睡過覺呢!」
呼——
霍程程的胸口蜿蜒著一把怒火,像是隨時要噴薄而出一樣,她上前,將雲瑞拉從床上拽下來︰「你既然這麼有本事,又何苦在這里跟我耀武揚威,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像你這麼惡心的女人,怪不得我們家奕修看不上你!」
「霍程程!」門外,一句冰冷的聲音,非常「適時」地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