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開心中的疑惑,夢潔始終無法安心。她決定,去找百顏若。
深夜。
「國主,門外有一女子求見。」侍女恭敬的說道。
百顏若可以猜出那人是誰,「不見。本王要就寢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那姑娘說,若是國主不見她,她便在屋外站一夜。」侍女怯怯的說道,生怕惹惱了百顏若。
百顏若眉頭一蹙,「好吧,讓她進來吧。」
夢潔在侍女的帶領下進了屋子,「民女,阮夢潔,參見國主。」夢潔說的字字用力,清晰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卻見百顏若沒有絲毫反應。
百顏若擺了擺手,示意侍女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這麼晚了,阮姑娘找本王所為何事?」口氣平常。
听著百顏若疏遠的口氣,夢潔心中一滯。隨即淡然一笑,「恕民女大膽,民女只是覺得國主與一故人相貌相似,所以特來求見。這位故人,名叫修杰。不知國主可認識此人?」夢潔故意把修杰的名字說的很響亮。
「不認識。」百顏若只冷冷地回答了這三個字,便不再開口。
「那國主可認識民女?」夢潔不甘心的追問。
沉默片刻。
「我不認識你。」百顏若依舊淡然的回答,心中一緊,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夢潔身子一僵,隨即粲然一笑。
拿出懷中的那封信。
手還有些微微的顫抖。
一下,兩下,三下,信被撕的粉碎。
紙片散落了一地。
「民女,告退。」夢潔已聲音哽咽,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屋子。
百顏若握緊了拳頭,「對不起,夢潔。」
拾起地上的紙片。
碎了一地的相思。
也碎了一片真心。
「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夢潔的腦中只反復回響著百顏若的這句回答。那幾個字像刀子一刀一刀地劃在夢潔的心上,滴出了血,好痛,好痛。
明明就是他,為何要說不認識我?
前兩日還擁我在懷的修杰,如今已形同陌路了嗎?
男人的絕情,真的比女人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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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擷安殿’內
「姑娘,你去哪了?」紅燭擔心的問道。
自白天見過那蒼月國國主,姑娘的反應就很奇怪,深夜更是要求獨自出門,現在就是這般模樣了。是自己,做錯了嗎?其實姑娘待自己不錯,只是,自己不可以違背主人的意思。對不起了,姑娘。
「紅燭,拿酒來。」夢潔開口。
見紅燭站那不動,夢潔惱了,聲音嚴厲了起來,「還不快去!」
紅燭見夢潔這般模樣,也嚇到了,不敢不從。
夢潔拿著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倒滿,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酒隨著喉嚨流到肚子里,「怎麼這麼苦?真難喝。」夢潔緊鎖著眉頭,臉已染上了紅暈,口齒有些不清。
「紅燭,你給我喝的是什麼?好苦,這不是酒,不是酒。」夢潔一把抓住紅燭的手,那雙眸不自覺地流出了淚水。「哭什麼哭,他都不要你了!不許哭!」夢潔自言自語,用手背用力的擦去眼淚,原本的紅色更深。
看著夢潔的模樣,紅燭不忍心了,「姑娘,別再喝了。」想奪過夢潔手中的酒壺,卻不想夢潔力氣突然變得很大,一把推開了她,紅燭跌坐在地上。
紅燭剛起身,就看到了那個身影,一身火紅的錦衣,如此耀眼。便默默退了出去。
男子奪過夢潔手中的酒壺,一把橫抱起夢潔向床榻走去,夢潔卻不安分的亂踢亂踹,「你是誰?為什麼搶我酒喝?壞人!你是壞人!」一邊說一邊打著來人。
男子依舊穩穩地抱著,輕輕地把她放上床,「他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如此。若我似你這般,豈不是死了千百回。蠢女人。」一邊責怪著,一邊為她蓋好了被子。
夢潔突然伸出手,勾住了男子的脖子,「你,認識我嗎?」滿口的酒氣。
男子一怔,那紅紅的臉蛋,溫熱的呼吸,「認識。哪怕你化成了灰,我也認識。」
「你是好人!你認識我!」指著男子,夢潔很開心的笑著,轉而,又是一臉傷心,「為什麼他不認識我呢?」
「因為他是壞人!」赤宣一臉邪笑。從未見過夢潔喝醉酒的模樣,豈料是這般可愛,以後,不可以再讓她喝醉了。
「對!壞人!他是壞人!你是好人!」夢潔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傻傻地笑著。
「不,我也是壞人。比他更壞。」赤宣的臉突然湊近,眼看就要踫上夢潔的唇,「主子,大王來了。」紅燭連忙沖了進來。
赤宣不悅的皺眉,掖了掖被角,「好好照顧她。」看了夢潔一眼,便又離開了。
「怎麼回事?怎麼滿屋子酒味?」俊熙厲聲問道。
「回大王,是姑娘,喝了點酒。剛剛已經睡下了。」紅燭怯怯的回答。
俊熙皺眉,走向夢潔的床榻,只見床上的人兒滿臉紅暈,正安然地躺在那里呼呼大睡,「怎麼喝成這樣?出什麼事了?」俊熙問道。
「奴婢不知,姑娘一個人回來之後,就讓奴婢給她拿酒喝。」紅燭如實回答。
「明早記得熬好醒酒湯,她醒來怕是會頭痛欲裂。好好伺候著吧。」交代完,俊熙便離開了。
剛剛那抹紅色的身影……是他的宣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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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殿’內
「孤王要知道,她晚上去了哪里,見了誰,遇到了什麼事?」俊熙冷冷開口。
夢潔從未醉酒,今天的事,必有蹊蹺。
「臣一路跟隨王妃,只見王妃進了……‘天宇樓’,出來時,臉色煞白。至于其他,臣無從得知。」南宮律回答。
‘天宇樓’?那是百顏若住的地方,夢潔去那兒干什麼?她與百顏若,相識?
轉念一想,「修杰,百顏若。」口中喃喃。
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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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潔殿’內
「琳姨,您怎麼來了。」少年看著前來的琳妃,有些詫異。似乎自從阮大夫進宮後,自己就沒和琳妃娘娘見過面了。
「軒兒,你有多久沒去[秀屏殿]看望琳姨了?」琳妃微惱。
拉著琳妃的水袖,「琳姨勿惱,是軒兒的不是。軒兒以後會經常去看望琳姨的。」撒嬌起來。
牽過軒兒的小手,「來。琳姨帶來了你最愛的糕點,快嘗嘗。」
拿了一塊糕點喂給軒兒。
手卻突然頓住。
眼神一黯。
隨即又恢復平靜。
親眼看著軒兒吃下。
「你父王近日要招待蒼月國國主,怕你太悶,就讓琳姨多多來陪陪你。」面帶笑意,「听說,你與那進宮的阮大夫關系很好?」琳妃發問。
「嗯,阮大夫治好了軒兒的病,軒兒很喜歡她。」少年的喜愛完全掛在臉上,連眼眸里都是愉悅。
那對相似的眸子,刺痛了赫雅琳的眼。
果然是母子天性。
軒兒,若你知道了那阮大夫是誰,還能笑的這般燦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