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將軍府’
「澈兒,該你出場了。」元刃天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吩咐道。
「是,父王。」年輕男子頷首,一臉恭敬。
納蘭子爵看到年輕男子的容貌,一臉驚訝。
他竟然也是元刃天的人?
不可思議。
他必須修書給沁兒,讓她好好提防。
元刃天的野心,太大。
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他要好好為自己謀劃謀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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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屏殿’內
「娘娘,東西找來了。」寧兒小心的把一張羊皮紙交給赫雅琳。
赫雅琳眼神一緊,「希望能騙過他。」
成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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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府’
「宣王,大王傳你進宮。」對面的男子頷首。
赤宣挑眉,「怎麼,王兄竟派了你來傳召?」
隨即,便同男子一起走出了宣王府。
察覺有異。
「你不是要帶我進宮,說,你是誰?」赤宣冷冷開口。
「我是來帶你入閻羅地獄的。」男子突然拔出身側的軟劍,朝赤宣刺去。
此時,一個紅色身影突然出現,擋在了赤宣面前,那把劍,直直插入女子的月復中。
涔涔鮮血,噴涌而出。
止不住。
停不下。
「天瑜!」赤宣抱著受傷的女子,眼中的心疼真切。
再看向那個動手的男子時,已不見了蹤影。
看著男子的眸中有霧,女子輕笑,「主子……你終于……肯為我傷心了。」
奄奄一息。
垂下了手臂。
赤宣抱起女子,瘋狂地沖向宣王府,「快!找大夫!找大夫!」
想起夢潔在密室內,便把天瑜抱入了自己的寢屋。「夢潔,你快來!快!」
听著赤宣瘋狂的大喊,夢潔急忙從密室出來,當看到滿身是血的紅燭時,一臉的驚恐。
夢潔沖向紅燭,立刻撕了自己的衣衫,想為她止血。
按壓著紅燭的傷口,鮮血浸滿了衣衫,浸滿了夢潔的手,「為什麼止不住……為什麼止不住……」夢潔哽咽,「紅燭,我會救你,我會救你,你不要死,不要死……」
她說過要一輩子照顧她的呀。
她不可以死的。
不可以。
「姑娘。」紅燭弱弱的喚了一聲。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握住紅燭的手,夢潔急急答應。
另一只手不敢放松。
「替我……照顧主子……他真的……好愛你。」紅燭說出這句,流下了眼淚。
夢潔拼命地搖頭,已是滿臉濕潤,「我不要替你照顧他!你自己好起來!你自己照顧他!我不答應……我不答應……」
「紅燭……會在天上……保佑……保佑……」還未說完,那只手已完全失去了力量,從夢潔的手中滑落。
「不……不……紅燭……」夢潔趴在紅燭身邊,深深哭泣。
「夢潔,藥拿來了。」赤宣急忙進屋。
看到床上的人兒已經閉緊了雙目,手中一松,東西散落一地。
不可置信的看向床上的人兒,輕喚了一聲,「天瑜?」
沒有應聲。
沒有再回答「主子」。
赤宣跌坐在地上,看著床上的人兒發呆。
她死了?
夢潔蹲,輕攬過赤宣的肩膀,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輕語,「小宣,想哭,就哭吧。」
懷里的男子沒有出聲,但身體的微顫泄露了哭泣。
「原來,你在這里。」剛剛出手的男子此時正站在赤宣和夢潔面前。
「是你。」赤宣抬頭,憤怒地盯著面前的男子。
當夢潔看到那男子,更是一驚,「南宮律,你……」
話未說完,男子已來到了夢潔身邊,「王妃,還請移駕。」抓過夢潔的衣袖。
赤宣剛欲出手,卻被男子撒下的粉末迷暈。
夢潔掩口,「是**散。」
再看向男子,根本不是南宮律。
南宮律不會用毒。
南宮律不可能會對赤宣下手。
易容之術,如此高明的,莫非?
「元澈,好久不見。」夢潔突然開口。
男子一愣,隨即輕笑,「元蕊,你還是那麼聰明。」
「沒想到你也來了琉璃,看來那個人真的找來了不少幫手。」夢潔淡淡開口。
她從不稱呼他為「父王」。
一直都用「陛下」或者「那個人」代稱。
「父王要是听到你稱呼他為「那個人」,恐怕又要動怒了。蕊兒,跟我走吧,父王想見你。」元澈開口。
元澈是元刃天唯一的兒子,做事果敢,心狠手辣,深得元刃天的器重。與元熙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可是元澈更欣賞元蕊的品性氣度,所以與她說話便多了些兄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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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將軍府’地牢
「沒想到,我剛剛出了琉璃的大牢,又來到了這府中的地牢,我注定是要有牢獄之災了。」夢潔緩緩開口。
「父王不是要關你,只是要你見一個人。」元澈開口。
打開牢門,夢潔看到的是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男子。
男子抬眼,看見了女子,嘴唇拼命地張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夢潔上前仔細的打量著男子,男子急忙上前想抓住夢潔,無奈手腳被鐵鏈所限。
夢潔害怕的後退一步,仔細回想著男子的面容,一聲驚叫「你是南宮律?」
意氣風發的南宮律,竟也被他們折磨至此。
他是怎麼抓到他的?
元澈已經進宮代替南宮律了嗎?
又轉向元澈,「你們給他服了‘萬年青’?」
元澈點頭,「多年不見,妹妹竟有了如此醫術,想那修杰,教會了你不少東西吧。」
萬年青,是可以使人變啞之藥。
「你們抓他做什麼?」夢潔開口。
「蕊兒,為何不來問父王呢?」元刃天緩緩走進地牢,清晰的開口。
看到來人,夢潔行禮,「陛下,敢問,你抓南宮律做什麼?」
「南宮律是俊熙的親信,他也許會知道那張圖在哪兒?」元刃天似乎心情不錯,竟然回答了夢潔的問題。
「我想,他一定不知道。」夢潔淡淡開口。
「他是不想說。」元刃天冷笑一聲。
「連我都無法知道那張圖的下落,他怎麼可能知道?不過是個廢人罷了,陛下還真有耐心對付他。」夢潔輕笑一聲。
她想救南宮律,必須讓元刃天相信南宮律不知道那張圖的所在。
「蕊兒,你應該知道你哥哥的易容之術已經爐火純青,我完全可以不用你,派別人去做這件事。」元刃天開口。
「可是,你沒有這麼做。因為你知道,阮夢潔,只有一個。皮囊再像,也是假的。」夢潔淡淡開口。
元刃天拍上夢潔的肩膀,「好!不愧是我元刃天的女兒!那父王就等著看你如何完成任務了。」
元刃天丟下一柄長劍,「殺了他。」
對著夢潔說道,看向南宮律。
夢潔怔住,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動手,他會死的更慘。可是,她不想殺人。
她執起劍,緩緩邁向牢門,站在南宮律面前,淡淡開口,「南宮大人,希望你死後,夜晚不要來找我。對不起了。」
左下三分,兩寸,不足以致死。
長劍插入。
男子閉目,倒在了雜草之上。
元澈仔細看著夢潔的動作,她也變得嗜血了嗎?
一行人走出了地牢,卻沒注意到夢潔往南宮律的嘴里塞了一顆藥丸。
深夜,地牢。
一個縴弱的身影吃力地背著一個男子走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