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納蘭將軍府。
「既然真的南宮律已死,那俊熙身邊的南宮律……」元刃天看向元澈,示意。
「是,父王,兒臣明白。」元澈頷首。
「先生,地牢里的尸體不見了。」地牢的守衛來報。
元刃天墨眉一蹙,「元蕊,你好大的膽子!」
夢潔剛走到前廳,就听到元刃天斥責的聲音。
他知道了。
「陛下。」夢潔行禮。
「你把他帶到哪兒了?」元刃天眼神一緊。
「誰?」夢潔故作不知。
「不說,是嗎?」元刃天邪笑。
「他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對陛下不會有任何威脅了,為何還不放過他?元澈入宮一事,我一定守口如瓶。」夢潔安撫道。
「你在求我?」元刃天看著夢潔。
「是,我在求你。」夢潔回答。
元刃天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澈兒,送潔王妃回宮。」
-----------------------------------------------------------------------
‘琉璃殿’內
「大王,王妃已隨臣回宮。」南宮律頷首。
「夢潔,你……」俊熙遲疑。
昨日赤宣來宮中找他,告知夢潔失蹤一事,他就頓感有疑,如今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夢潔嗎?
「我想,我應該回來。」夢潔淡淡開口。
「南宮大人,本宮與大王有話要說,你是不是應該……」夢潔緩緩開口。
南宮律識趣的退下。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夢潔,似在囑咐什麼。
夢潔緩緩開口,「俊熙,你不用懷疑,我還是我。沒有假裝,沒有易容。」
夢潔看出了俊熙的疑惑。
「夢潔,讓我幫你。」俊熙神色凝重,「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不要再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了,好嗎?」
「你真的想幫我?」夢潔開口。
「是。」俊熙回答。
「那就把’國脈圖’交給我。」夢潔聲音清亮。
似乎在說給門外的人听。
元澈入宮,一來,在俊熙身邊打探消息。
二來,監視夢潔的一舉一動。
三來,為元刃天在琉璃埋下眼線。
那個人,果然把他的每個子女都各盡其用了啊。
心中淒涼。
--------------------------------------
‘綺羅殿’內
「你就這樣出來了?」元熙不可置信的看著夢潔。
沒有赦令。
「你是不是很失望我沒死在牢里?」語帶嘲諷。
「是,我是想看著你死,不過,不是現在。」元熙微惱。
拿出那塊羊皮紙,交到夢潔手上。
看著夢潔一臉詫異的表情,元熙用唇語說道,「這是假的。」才出聲,「一切,就看你了。」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夢潔開口。
「你也是。」元熙回應,便轉身離去。
「母妃,母妃,你回來了嗎?」少年急急跑來,喚著夢潔。
看著少年,夢潔的愁容終于消散開去,露出笑容,輕擁著少年,「是,母妃回來了。軒兒想母妃了嗎?」
少年點頭如搗蒜。
「軒兒還想念母妃做的糕點。」一副饞嘴的模樣,煞是可愛。
「紅燭」夢潔不自覺地喚出聲,才想起,紅燭已經……眼神又黯了下去。
「小全子,你去’膳房’準備一下,我待會過去做糕點。」夢潔吩咐道。
「是,娘娘。」小全子應著。
自從娘娘被關進大牢,自己就一直提心吊膽,紅燭姐姐更是私自出宮,娘娘都回宮了,她怎麼也不見回來呢?
「軒兒,你以後沒事的時候就乖乖待在寢殿里,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夢潔擔心的囑咐著。
若是那個人真的想抓軒兒,不管軒兒在哪兒,他都能抓到的吧。
自己到底該如何保護他呢?
又想起了什麼,「軒兒,母妃送你的香囊呢?」
少年拿出香囊,「在這兒呢!母妃放心,軒兒一定好好保管。」一臉笑意。
捏了捏香囊,好像有東西,「母妃,你在里面放了什麼呀?好像是顆糖豆。」
拿過香囊,小心地放在少年的身上,「只是些提神醒腦的藥草,你好好保管就是了。也許,會有用的。」
少年點點頭。
「軒兒什麼都听母妃的,只要母妃不再離開軒兒。」少年撒起嬌來。
軒兒對我如此依賴,若是我走了,他該怎麼辦?
誰能托付呢?
「好,母妃不離開。」夢潔安撫著。
只是這個承修,怕是難以兌現吧。
深夜。
「小全子,你去準備些紙錢,我要祭拜。」夢潔吩咐著。
「娘娘,宮中不允許私自祭拜的。」小全子勸著。
「那就偷偷祭拜,快去。」夢潔催促著。
在‘擷安殿’前的一塊空地上,夢潔燒著紙錢,口中低吟,「紅燭,如今你走了,我又是孤單一人了,沒有人再喚我姑娘,沒有人再懂我的心思了,紅燭……」
突然狂風大作,掀翻了火盆,燃著的紙錢四散飄落。
「你是要我替你報仇嗎?紅燭。」夢潔輕語,眸中有看不明的情緒。
不遠處的小全子听到了夢潔的話,一驚,紅燭姐姐死了?
躺在床榻之上,夢潔夜不能寐,又拿出那塊羊皮紙,借助著燭光,看清了上面的圖案。
「就是為了這所謂的’國脈圖’,才會有那麼多的陰謀和算計嗎?」不由握緊了那圖。
「既然你那麼想要,我就成全你。只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命去取那金山銀山?」眸中閃現殺機。
讓親兒恨至如此,元刃天,你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