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正思量著,忽然听到外面的馬兒嘶鳴了起來,旋即馬車停下了。她因心中擔心追兵,所以連忙推門去看發生了什麼事情,誰知道才一推開門,只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她的眼前手起刀落,她雇來趕馬車的車夫的頭便生生被砍了下來,掉在地上如球一般滾了出去。
「啊……」
蘇淺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這樣殘忍的場景,她嚇的連忙退回了車子里,抱著雲錦縮在拐角處。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方才那血淋淋的一幕不斷的在她的腦海中重復,讓她不得安生。
而雲錦更是的膽小的姑娘,這一嚇差點沒暈過去,自然更沒有了主見。
最後還是蘇淺漸漸冷靜了下來,此時她才發現,方才已經停下的馬車又被人趕著往前跑了。只是那趕車的人已經換成了殺人凶手,要去的地方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蘇淺努力的平息著心中的不安。她放開雲錦,自己小心翼翼的挪到門前,輕輕的推開了一條縫隙,從中打量中驅車的人。只見那是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蒙面男子。
蘇淺合上了門,退坐回去,思量著要如何月兌身。那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無辜的車夫,定然是來者不善。而殺了車夫之後又沒有直接對她跟雲錦動手,想來是留著她們還有用,或者他並不是主謀,所以還要等到到了目的地,得了主謀的意思才能動她們。所以她們想要月兌身怕也只有去的這一路上有機會了。
可是,她雖跟著慕容凌遠學了一年的技藝,偏生沒學到半點武藝,雲錦也是個柔弱的丫頭,何況現在還嚇傻了,根本幫不上忙。只靠她一個人,想要月兌身實在不是容易的事。可是現在若不逃不掉,到了地方就更只能任人宰割了。
這樣想著,蘇淺一咬牙,從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來。那本是她向慕容凌遠來要防身用的,卻不想還真有用得到的時候。她緊緊的抓著匕首,心跳的特別的快,好像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她長這麼大,連跟人打架都不曾有過,今日讓她用刀去捅人,著實是個不小的挑戰。只是,想到之後可能要面對的一切,她也只能強迫自己這麼做了。
她抓著匕首,輕輕的推開了車門。許是她的動作格外的輕柔,加上山路難行,不時會硌在石頭上,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所以那趕車的人竟絲毫沒有察覺,依然拼命的抽打著馬趕路。
蘇淺輕輕的順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太緊張,然後高高的舉起匕首,用盡全力向那男人的後心窩刺了下去。
可是就在此時,馬車忽然停下了,從四面涌出了數十個黑衣人,那些人都舉著火把,將黑夜照成了大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