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一急,又激起了一陣猛咳,咳完,抓住我給他拍背的手」你走回來的?你的腿...你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呢?」滿臉的氣惱,說完,又忍不住的輕咳幾聲,眼楮卻氣惱的一直盯著我.我也一副氣惱的神態」是我不知愛惜自己身子還是你不知,你還知道顧念我的腿麼?若真心顧念為什麼不听我的囑咐,看看這才幾日,你都成什麼樣子了?...」我還要再說,卻被他一陣猛咳打斷,忙一手給他輕拍背脊,一手給他輕撫心口,一臉的憂急,終于咳聲止住,我也再不忍心數落了,柔聲道」太醫看過嗎,可用過藥?」,他氣喘著點點頭,眼楮偷瞟向榻旁幾案,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方見滿滿一碗湯藥一滴未動,伸手一試,早已涼透,氣得白他一眼,起身端了藥碗走到門口」高無庸,去換一碗藥來」,自己轉身又走回榻邊,他自覺理虧,不敢再說什麼,只心疼的拉我坐在身邊,一手攬住我,一手輕輕按揉著我的雙腿,不斷的輕咳著,听他咳聲已沉悶,以現代的話說,已是」重感冒」了,不禁擔憂氣惱,淡淡的問他」幾時開始的?」,他手未停,淡淡的說著」前日晚間踢了被子,翌日晨起微有些咳,到了晚間才咳得厲害了,若曦,無礙的,不用擔心,服一劑湯藥就好了.」
見他語氣中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正欲開口,高無庸端了藥碗進來,遂氣惱的盯向高無庸,一邊端了湯藥喂胤禛服下,一邊淡淡的問」前日是誰侍寢?」高無庸微一愣,立時知是問自己,偷眼看向皇上,見皇上面色淡淡,只是喝藥,並無任何示下,忙恭身應道」回姑姑,前日侍寢的是前年選進宮的答應高氏」,我听了輕嘆口氣,心道」唉,前年選進宮,近兩年才得見天顏,又是一個孩子,難免疏漏些」,氣惱轉成無奈,只淡淡的說」得空,還請高空空去教教她們侍寢的規矩,夜里警醒著些」,邊說著邊服侍胤禛漱了口,高無庸接過碗盞,恭聲應著退了出去.
我服侍他躺下,俯身理床時卻發現榻上的信箋,拾起來,一張一張粗略翻看,他卻抽出那張畫了小豬的信箋放在最上面,拿眼打量著我,淡淡的說」畫得還真象.」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氣得搡他一把,他亦憋不住笑出聲,捉住我的手,順勢攬我入懷」若曦,不是說明日回來麼?怎今夜就急急趕回來了,想我了?」我氣笑著掙出他懷,有些氣惱的說」想∼∼,想你何時把自個兒的身子折騰的垮掉,想你何時把我氣死,我也就...」話未說完,卻被他一把捂住了唇,笑意俱無,惱怒的低吼」不許混說.」我心底一酸,」我死」是他心底最懼怕的事吧,連想都不敢想,听都不敢听,嘴上卻不饒他,」不許我混說,就許你凡事瞞著我,我若不是今夜趕回來,你準備瞞我到幾時?」」最多到明日,你不是說明日就回麼?」他小聲的說著,看他的神情有些象犯了錯的小孩子,怯怯的,心里一軟,可他一陣輕咳,又惹上我的惱意」我若沒打算明日回呢?」他輕攬住我,笑意浮上嘴角」你這不是回了麼」,我被他氣得語結,他將我攬緊」若曦,你還沒告訴我,為何改了主意」.我恨恨的說著」知你有事,我還能睡得著,還能有心玩?」,他一怔,眼光有絲冷,淡淡的問」今日是誰送的信?」我氣得輕捶他一下,」就算是高無庸,無你示下,也不敢在我面前多說半個字.」
「那你怎知我有事?」他有些不解的望著我.
「是你自己告訴我的」我輕嘆口氣,他一怔,微一凝神,自語道」我沒裝錯信箋」,我不解的看他一眼,」什麼?」,他微咳一聲又說」我信上沒說我病了」.
我看他一眼,微有一絲惱意」你平日里逗我,何曾示過自己的委屈?前些日子我的信里俱是述說自己玩得開心,你若不是心里想的苦怎可能出言催促?寫信時也止不住的咳吧,筆畫都有絲顫,縱是描筆掩過,豈能瞞過我的眼楮?」
听完我的話,他心底疑惑盡去,幸福感動瞬間溢滿,只叫了一聲」若曦」,便將我緊緊擁入懷中,」胤禛,不要用層層硬殼包裹住自己的心,你裹的太緊了,至少在我面前松一松吧,有苦便說出來,開懷就笑出來,好嗎?」他未答,只把我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