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是輸了，輸得一敗涂地！
面對墨湛幾個隨意的撩▏撥，她就已然沒有了還擊之力，她還妄想挑釁他？
二十年來，頭一遭，墨溪綠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她心灰意冷，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床柱上。
如果真要報復風離商，僅僅是丟掉情愛是不夠的。墨溪綠忽然有些明白墨清染將她送來宵春華地的用意了。家主大概是希望，打碎最原本的她，將她打磨成一個新的模樣。
不然，她又怎麼能夠成為家主手中最鋒利的寶劍？
墨湛頓然沉默，久久之後才丟下一句︰「好自為之。」
他離開沒多久，杳娘便端著一盤果子邁著蓮花步進了屋。她攜著淡淡的荷花體香，面上的妝比之前更為妖艷。燭火灼灼，將她的身姿搖曳的更加姣麗蠱媚。
「剛剛墨湛出門的時候，頭發有些亂了。是我錯過了什麼嗎？」杳娘嬌艷一笑，調侃得問了一句。
「與你何干！」墨溪綠心煩意亂，口氣不甚客氣。
杳娘沒在意她的失禮，只是將手里的托盤捧到墨溪綠眼前，上面盛著的果子剔透，顆顆飽滿。「溪綠小姐火氣別那麼大，吃吃看家主派人送來的果子。據說此果味甜汁多，口感極佳，只有北地才產。」
墨溪綠半斂羽睫，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失禮的態度有些抱歉。她扯唇笑笑，捻起一顆放進嘴里，才一咬破，頓感果汁清甜，口齒余香。「真甜！」
「嘖，真酸。」
不待墨溪綠說完，杳娘撅了撅櫻色的小口，嫌棄的把托盤放到一旁。
墨溪綠看得出，杳娘這是話里有話，也不詢問，看著她從袖口取出一條帕子緩緩擦拭著唇角，想等她自己開口解釋。
「溪綠小姐有所不知，這果子我曾在北地吃過一回兒。那味道，甘甜爽口，杳娘畢生難忘。可家主送來的，雖然味道口感不錯，卻是萬萬比不了我以前吃過的那些。」杳娘幽幽擺手，低眉微蹙的瞬間像極了一只流連花間的花妖。
墨溪綠明白，杳娘這弦外之音還有下文。她也不急，學著杳娘的吃法，先是用貝齒輕輕含住，舌尖輕輕繞上一圈，再小口咬上一口。
話鋒一轉，杳娘笑得無比嬌媚，她紅唇伏在墨溪綠耳邊，氣吐幽蘭。縴細的涂著蔻丹的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溪綠小姐，我十四歲就掛牌做了歌姬，十五歲便是艷絕和都的第一名▏妓。十年來，我艷名遠播風頭佔盡，你可知是何緣故？」
她竟二十有五？墨溪綠看著她女敕如十七、八歲少女的面龐，微顯驚訝。「還請杳娘指點一二。」
杳娘兩指豎著壓在墨溪綠唇上，笑得格外嫵媚。她緩緩撩起自己的衣袖，一顆嬌艷欲滴的朱砂印記在燭火的照耀下格外刺目。
守宮砂！
墨溪綠怔住，難以置信地瞪著她玉白手臂上的鮮紅。
「男人對女人的在乎，和吃這果子一樣，永遠得不到的，覺得才是最好的。」杳娘即便語帶嘲諷，但是一凝眉一勾唇，都透露出讓人難以抵抗的魅惑。「你若交付他們真心，他們只會以拋棄作為回報。」
「溪綠小姐，請听我一言，男女之間不論是愛慕之情還是閨房之事，大抵都逃不月兌一個理︰誰先失了自我，誰先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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