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綠知道,請家主放心!」墨溪綠清潤的聲音響起,卻不帶一絲感情,神色異常淡漠。
墨清染看著她,眼底掠過一抹若有所思的深意,隨即淡淡一笑,「我已經派人去接九伯父了。雖然長老他們還沒有同意讓你重回墨家,但我這個家主還是可以小小的徇私一下,讓你們父女相見一次的。」
墨溪綠沒想到家主會做這般安排,心中想起父親那既是慈愛又是冰冷的眼,竟陡然生出一種近鄉情卻的微妙心情。欣喜期待中又含著愧疚和害怕,墨溪綠一時之間怔忡住,捧住茶杯的手頓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或許是被她的心情感染,墨清染稍坐起了身,似有感嘆︰「溪綠表姐,你有位很好的父親!」
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墨溪綠連忙收回分散的神智,放下茶杯起身朝墨清染鞠了一躬,聲音里滿是感激,朗聲謝道︰「多謝家主!」
「溪綠表姐,若要謝我,你且先做好這件事吧!」
說罷,墨清染輕輕拍了兩下手掌。墨溪綠順著墨清染的視線看去,一位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琥珀色眸子的縴柔女子裊娜地邁著小碎步從院子那頭緩緩走來。
待她走近了些,墨溪綠才驚覺,眼前這女子腰肢縴細,骨架修長,單薄的身形如弱柳扶風,好似一陣清風就能將她吹倒。
「碧如見過小姐!」
那女子走進亭子里,墨溪綠發現她似乎只是腳步微挪,上身腰臀皆不用力,背脊始終保持著挺直。她先是朝墨清染優雅的福身請安,目光移到墨溪綠身上,再朝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溪綠表姐,這是碧如。」墨清染向墨溪綠簡單的做了個介紹,「她舞技出眾,最有名的便是‘掌中輕’。蓮足輕點,立于人掌之上,可翩然起舞。所謂天下無人能及,說的便是她這般能耐了!」
碧如被墨清染一夸,面紗下若隱若現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害羞的紅潤。「小姐過獎,只是碧如生的足小人輕,遇到了好師傅才有機會練得‘掌中輕’這一絕技。」雖她說得客氣,但流暢的語調中無不顯示出她對舞技的自信。
墨溪綠微微一笑,不明家主叫來這女子到底是何用意,她禮貌的贊上一句︰「能得家主的欣賞,碧如姑娘的舞技必然是天下一絕!」
「小姐過獎!」
「碧如,你且去休息吧,我和表姐還要閑話家常吶!」墨清染揮了揮手,將碧如遣了下去。
墨溪綠看著碧如猶如飄動的移步,不禁有些好奇,她一直打量著她的腳下,直到她出了院子,才把視線收了回來。
「我記得溪綠表姐也是舞姿卓絕,不比碧如差的!有次家宴上,我曾遠遠見過表姐跳舞,那身姿搖曳如若春天院子里盛開的繁花,隨風輕搖好不美麗!」墨清染聲音變得悠長,神思似乎都回到了那場家宴,對著墨溪綠月兌口而出。晃過神來,她又道︰「可惜我身子骨從小就硬,習不了舞,所以那時好是羨慕表姐。可惜後來再想找表姐一敘,方知表姐已經……」
「溪綠已經多年沒有跳舞,舞藝早都荒廢了,怎麼能和碧如姑娘相提並論?家主莫要笑話溪綠了。」墨溪綠淡淡一笑,唇角微微勾出一抹細不可見的悵然。
墨清染略一沉默,眼眸在墨溪綠周身打了幾個轉,接著道︰「徐府的壽宴,表姐就易容成碧如的樣子去吧!」
「家主,碧如此去定會被要求表演一曲‘掌中輕’,我怎好冒充?」
「溪綠表姐放寬心,我自會安排。」墨溪綠雙眼含笑,眼眸明亮猶如日光,她的笑容十分霸道,仿若天下間的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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