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來人溫潤熟悉的聲音,墨溪綠心里暗暗叫糟。
碧如是異國人,對北辰國的律法必然不會如此熟記于心,她剛剛雖然據理力爭,卻恰巧露出來馬腳。再來,她居然算漏了風離商竟然還在徐府上。說起北辰國的律法,風離商也是個中高手,當年陪他挑燈夜讀,兩人大多數時候看的反而是律法、地理等這些閑書,他的能耐她自是十分清楚。
一時間,墨溪綠騎虎難下,不禁背脊驚出一身冷汗。她整個人趴在地上,頭發散亂開,略顯狼狽。她抬頭向樂慎望去,發現他只專心的抱著徐明瑩,對風離商的到來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徐明瑩,瞧見風離商走了過來,輕輕對著他一笑︰「風大人,這刁奴說我不守婦道有失貞潔。你是我未來的夫婿,你倒是評評理,看我冤枉不冤枉?」
風離商面龐如玉,身姿挺拔,他站在墨溪綠眼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只道碧如姑娘牙尖嘴利,不曾想姑娘膽大卻是無腦。」
墨溪綠抬頭與他對望,高傲的揚著下巴,索性豁了出去︰「徐小姐當眾與男子摟摟抱抱,風大人難不成想顛倒黑白把真的說成假的?還是……」她頓了一頓,語調瞬間變得尖銳,繼續道,「還是風大人分不清紅綠,可以錯將綠帽子當喜帽戴?」
風離商神色未變,依舊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他眼里似乎帶著一絲憐憫的意味,淡淡回了她一句︰「我的未婚妻子身染重疾,樂公子不過是為她治病罷了。」
墨溪綠心中一陣冷笑,這種鬼話他竟然能說的這麼名正言順理直氣壯。
一個男人能如此寬宏大量,不計較自己的未婚妻與其他男子的親昵,看來,他與徐明瑩的婚事藏有蹊蹺,絕不僅僅是他要倚仗徐岳在朝中的勢力這麼簡單了。
「風大人原來是這麼當官的,奴家倒是長見識了!」
「碧如姑娘,我要罰你不敬之罪,你可還有話說?」靠在樂慎的懷里,徐明瑩笑得越發無力,聲音弱了幾分,連喘氣都越發艱難。
墨溪綠的視線從風離商的臉上移到徐明瑩,又轉到樂慎似笑非笑的表情上。
咬咬牙,墨溪綠冷笑一聲︰「徐小姐今日這是要屈打奴家,奴家還能辯駁什麼?只不過……」她故意拉長了語調,從懷里掏出一面令牌,丟在風離商的腳邊,又道︰「還勞煩風大人認認,這是什麼!」
風離商拾起令牌一看,玄鐵令牌上,鐵筆銀鉤,潦草寫著「雅安王」三個字,頓時皺起俊眉。這不是那日搜查宵春華地時,那位王府門人的令牌麼?怎麼會……
他將令牌遞到徐明瑩的手上,徐明瑩毫不在意,一邊咳嗽一邊將它塞到樂慎的手中。
樂慎眸光一凝,看著手中的令牌,忽而揚起一抹了悟的笑,然後慢慢道︰「碧如姑娘好本事,就連王爺的幕僚也是入幕之賓。只是,在下如何得知,這是贈予的,還是偷來的?」
「發生何事,都聚在院子里做什麼?」不遠處,一道嚴肅的聲音傳來。
眾人回頭一看,杳娘風情萬種的伴在徐岳身側,兩人正緩緩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