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說得哪里話。」
一把幾分矯揉的女聲從那車里飄出來，蘇沫和奈奈一起打了一個激靈，隨著馬車的越來越近，牆頭上，小怪兩只爪子捏著鼻子，小臉漲紅，隨時有可能憋氣憋得背過氣去的樣子。
蘇沫嘆了嘆，而後衣袖一揮，把小怪暫時裝進了儲物袋里。
「呵！」這時一道涼涼的嗤聲輕然飄來。
蘇沫回了回頭，恰好對上了一張艷麗的臉，僅僅一眼，她便認了出來。
——是昨晚群芳閣里那個叫錦繡的姑娘。
慕容雲燁居然真的讓她進府了！
「以後王府里有什麼好的差事，我自然向王爺幫你們討了去。」說著，錦繡那勾勒得細致的眼梢揚了揚，往蘇沫主僕二人那兒一掃而過，再是唇角一勾，那是得意，是興奮，是不屑，是嘲諷，接著玉指一松，窗帷便落了下來。
這一系列動作錦繡姑娘完成得那是行雲流水，估模著這樣的場景她在睡夢中不知道模擬了多少回。
有朝一日她步入豪門，用這樣的眼神掃過每一個妄想走進來的姑娘，無聲地告訴她們——想要像她一樣一朝榮華富貴？做夢！
然而，錦繡姑娘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找錯了對象。
並不是每一個在燕王府大門口徘徊的姑娘都是對美麗的燕王殿下有那個意思的，還可能是他的——債主。
嗯，是的，債主。
對于這兩個字，蘇沫無比地堅定認同。
一樁婚姻，似乎是她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死皮賴臉地要嫁進來，然而暗地里，卻是他得了大大的好處——一截骨頭，一截妖獸三大族群中的翼妖族的老祖宗上古翼皇尸骨上的小指骨。
那可是極好的東西，妖獸一族，尤其是翼妖族對于血脈是十分注重的，哪怕是一具翼妖族人的尸體也必須葬在他們族內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禁地里。
但慕容雲燁要上古翼皇的一截小指骨用來干什麼？
找煉藥師來煆練出一個軀體強橫的傀儡？還是通過一截指骨找到翼妖族的禁地？翼妖族的禁地有什麼好的？里面堆積的又不是什麼武功秘訣珍奇保障，而是成千上萬的翼妖族累累白骨。
所以，蘇沫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一樁婚姻，只是為了煆練出一具軀體強橫的傀儡？
若是別人，倒不是會干出那種事的人，但是對慕容雲燁這個殺完人悠閑地甩一句‘我忘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而言，他干出這樣的事實再可能不過的了。
何況，這又不是有法律保障只能一夫一妻的現代社會，不過是娶一個側妃而已。
側妃是什麼概念？
說好听是側妃，說不好听那就是小老婆，在現代那就是養在外面的小三。
所以，用一個小三的位置換取一具軀體強橫的傀儡，算起來，他還賺了。
而她犧牲名譽，從一十八歲、單身、未婚、實力強悍、前途無量的姑娘變成了——已婚婦女，這之間差別大了！
最顯然的區別之一就是追求一前途無量的姑娘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追去一已婚婦女則是道德敗壞。
而她這婚後不過一天，還沒遭遇什麼追求者呢，就一夜之間被扣上了上京猛女一夜干趴十男的大帽子，名譽損失簡直不可估量了。
所以，算來，她虧大發，他賺大發，她可不就是他的債主麼？
而她又不是做慈善的，有帳不收？天天花錢住客棧？有免費又舒適的地方不呆，裝什麼闊氣？
這燕王府她不但要回去，還要住上一段時間，直到把本給撈回來為止。
于是，她望了望這高高的紅瓦牆，拉著奈奈，「知道什麼叫家斗不？沒玩過吧！小斗怡情，大斗強身，斗斗更健康！想玩不？走，帶你進去練練手，以後你嫁人了一定用得著。」
奈奈皺眉想了想，「傷腦子不？」
「基本……要傷。」
「可以動手不？」
「腦子轉不過來的時候可以活動一下筋骨鍛煉一下四肢協調性。」
「妙極！那斗就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