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卓穿著睡衣慢步上了三樓,經過蘇夏的房門口時腳步停頓了一下,轉身面對著門板,左手輕輕的落在了門把上,過了好半響也沒有開門。臉上的表情除了悲傷再無其他,腦海里只有蘇夏面對他時哭泣的臉龐。
他,許夏卓,是不是只能給蘇夏帶去眼淚,再也給予不了她快樂。輕嘆一口氣,移步走向了客房,毫不猶豫的開了門,卻不想房間里竟然開著燈,床上坐著睜大雙眼,一臉驚訝的蘇夏。
「你干什麼?」
「你怎麼在這?」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蘇夏拉了拉身前的被子,她剛剛洗完澡,只穿著吊帶睡衣,雖然許夏卓早就把她看光光,但是現在這種關系,依然讓她覺得尷尬萬分,再加上前不久在外面她對他似乎又動了情。
皺了皺眉,不耐煩道︰「你還要在那站多久?」
許夏卓霎時回神,只愣了一秒,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直接開門走了進去,並關上了房門,慢步走到梳妝台前的椅子上,面對著她坐著,問道︰「能跟你拼房嗎?」
「你腦子出問題了嗎?這一層空房間很多,現在請你馬上出去,我要休息了。」蘇夏用自以為不屑的目光瞪著他。
「可是只有這間客房是整理過的,其他並沒有。」他靠著椅背。
蘇夏從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指著面前的牆壁,道︰「對面!很空,非常空!」
然而許夏卓並沒有那麼听話,他靠著椅背,雙腳高高的放在梳妝台上,雙手抱胸,然後輕輕的閉上了眼楮,道︰「把關燈了。」
當然蘇夏也沒有理會他的話,甚至把燈開的更亮堂了一些,他們就這樣僵持著,蘇夏堅持的把燈開的亮亮的,許夏卓也堅持的靠在那張擱人的椅子上,閉著眼楮一副安逸的模樣。
那一夜蘇夏房間的燈亮了一晚,那一夜蘇夏在床上用被子捂著腦袋睡得安逸,那一夜許夏卓在椅子上用一個動作保持了整個晚上。
清晨蘇夏因為做夢夢到自己掉進了火坑,被活生生的給熱醒,她猛地坐了起來,額頭上都是汗水,許夏卓依然倚在椅子上,雙腳依舊交疊著放在梳妝台上。
她的頭暈暈的,喉嚨還特別的干澀,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離上班時間還有四個小時,郁悶的皺起了眉頭,最後把心里的郁悶全部歸結到了,竟然還可以睡的那麼安逸的許夏卓身上。
蘇夏整個人慢慢的往前移動了一大截,然後從被子里伸出了自己的腳,並用力的踹了許夏卓一腳,然後瞬間撲倒,假裝睡覺。
她本以為許夏卓會因為她的這一腳而在地上摔個狗吃屎,但是她卻沒有想到許夏卓竟然會順勢倒在了床上,並且是穩穩的壓在了蘇夏的身上。
蘇夏條件反射,再一次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然而卻無法不能將他推開。許夏卓依然閉上眼楮,唇角微揚,看上去好像睡得非常安逸。
看著他的模樣,蘇夏氣結,用力的捶打了一下他的背脊,怒道︰「我知道你沒有睡著,快點起來。」
然而許夏卓並沒有理會她的話,依然閉上眼楮,靜默了一會,趁著蘇夏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抱住了她的身子,將她壓在了床上,並且還伸手關掉了房間里的燈。
蘇夏的雙手用力的推著他的腦袋,一邊憤怒的說道︰「你起來,你起不起來,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可要動手了!」她不停的推著他的腦袋,她穿著的睡衣可是絲質的,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沒穿胸衣!他的腦袋就這樣壓在她的胸前,雖然他們曾經是夫妻,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用害羞或者介意些什麼。
但是那也是曾經,可是無論她怎麼掙扎,她怎麼威脅,許夏卓就像一塊石頭死死的壓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甚至一聲不吭。
她掙扎了好一會,終是累的不再動彈,她微微的喘著氣,睜大眼楮,眼眶里慢慢蓄起一絲淚水,她吸了吸鼻子,嘆了口氣,道︰「別糾纏了,行嗎?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我現在已經是唐澤的女朋友了,你再這樣,不合適。」
房間里安靜的只剩下他們兩個此起彼伏的喘息聲,過了好久,蘇夏的胸前的重量突然消失,床的另一邊突然陷了下去,許夏卓躺在了床的另一側,他們之間隔著一點距離,他背對著她睡著,問道︰「現在幾點?」
蘇夏聞聲,再次拿過手機看了看,道︰「四點半。」
「別折騰,讓我睡一會。」他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只是純粹的跟自己的助理說著一些公事一樣。
她嘆了口氣,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走向了梳妝台,坐在了椅子上,趴在了梳妝台上。
許夏卓睜開雙眼,看著趴在梳妝台上睡覺的蘇夏,心痛的感覺越來越深刻。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楮,猛地轉過了身子,強迫自己睡覺,強迫自己忍住心中的一股怒氣。
他不想再做出不該做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