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憐點頭,「這一次,最後一次,殺。」
樓丹點頭,「好,我全力協助你,如果我預料不錯的話,這一次的結果必將是你我二人相戰孤雄,因為前面的計策,也許沒有用,說不定現在孤雄已經看穿了一切,所以他在思考,該如何為父母填墳。」
「噓、、」秋憐的手豎立到了嘴前,樓丹便住嘴了,眼楮看向前方的狀態,似乎有些風吹草動了,更甚者是,前方的一條荊棘小路上,竟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踩著地上的積雪,「嚓、嚓、嚓、、」向這邊一點點的走來。
兩個女生相視一眼,馬上轉回頭看向那里,真的,一個身影躍入了二人的視線,此人頭發順流而下,順滑非常,身著一身淡藍色的錦衣長衫,面部清俊非常,英挺瀟灑,美如冠玉。
悠哉閑適的步履之間,似乎對于今天的一切,未曾有過試想,又見其右手捏著三打紙錢,腳步稀疏,神態輕松,更顯得穩健非常,似乎對今天的一切,完全沒有預感。
「他就是孤雄嗎?」樓丹從未見過孤雄,也便輕聲問來。
秋憐凝望其,終于看清了他的長相,「沒有錯,就是他,孤雄!」,這個世上,真正能把這張臉和這個名字對上號的,恐怕也只有秋憐一個人了,秋憐仔細辨認之後,便確定了就是他,此時的孤雄已經蹲了下去,將紙錢放到了地上。
樓丹看著孤雄好像無所預感、一副輕松的神態,不禁道︰「他好像沒有感覺到,今天被埋伏了。」秋憐听得樓丹此話,轉頭看向樓丹,她沒有點頭答應,因為秋憐知道,孤雄的實力如何,一個在社會上闖蕩多年的人物,怎麼會今天這場埋伏一點都沒有感覺呢,這簡直就不符合道理。
孤雄從袖子里,掏出了兩顆火石,準備摩擦起火,為父母上墳燒紙,而與此同時的秋憐則站起身來,抬起右手,手向前晃動兩下,而後便放了下去,就在孤雄兩顆火石正準備起火之時,忽然感覺不對,墳頭被動過手腳,上面的積雪有所變化,于是瞪大了雙眼,立時回身,退後兩步。
而就在孤雄退後兩步之時,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山」便從四面八方直撲下來,孤雄大吃一驚,因為其完全未曾想過,會有如此招數過來對付自己,立時間,孤雄瞬間倚住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沿著地面,向後奔去。
可就在孤雄還未等離開一丈遠的時候,「敖、、」的一聲,一個尸首登時從雪地了閃了出來,孤雄心里一凜,但未受到半點影響,登時躍過尸首,立刻听見震耳欲聾的響聲,「轟隆」一聲巨響,剛剛的「大雪山」直落地面,孤雄離開的恰到好處,沒有危殆。
「峰兒?」
忽然間,身後的「雪山」下傳來的這麼一語,立時驚住了孤雄,因為這是孤雄父母對孤雄的稱呼,天下除了他父母,還有一些當年相識的人知道外,其他再無人了解,可五年之間,知道此稱呼的人,似乎全部死去了,但今天。
孤雄呆住了,就站在那里,雙目凝神,屏住了呼吸,但後面的「大雪山」卻又一次奔了過來,而孤雄一點反應都沒有,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那座墳頭剛剛一定被壓個扁平,不僅怒火慎重。
就在「大雪山」奔來之時,孤雄怒火上涌,倏地轉回身體,瞬間從衣袖之內閃出一枚雪花鏢,雪花鏢頂部好似雪花的花瓣,唯顏色為朱紅色,下方一枚約有一寸長、好似繡花針一樣的毒鏢,便是雪花鏢的全型,整體類似于現在的圖釘。
當日的天日正好對準雪花鏢的雪花花瓣,一道寒光直接射向了秋憐,秋憐的眼楮頓時一眨,卻在此時,孤雄站在上方的大樹上,俯視著二十丈以外的秋憐,以及秋憐身邊的樓丹。
秋憐的二十名屬下,已經將孤雄圍了起來,而那三百名錦衣衛更是將這里圍個水泄不通,里十層外十層,人山人海,所有人圍著孤雄這一個人打轉。
秋憐與孤雄凝視對方一小會兒,沒有動作,僅有不動的眼神,直視其,給予其最深的震撼。終于,秋憐走了動作,腳步慢慢移了起來,樓丹隨著秋憐,兩人走進了包圍圈,站在下面,仰頭望著孤雄,秋憐道︰「下來吧,我們需要面對面。」
孤雄的眼楮沒有去看向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隨著秋憐話音落地,孤雄便一個縱身,躍了下來,面對著秋憐與樓丹,站在那里,兩人的目光又一次對視了,身邊的屬下,均站在那里,欲戰。
秋憐抬起右手,大聲道︰「都給我退出這片樹林,立刻,都退出去,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允入內。」
「是!」眾人一聲回應,而後便向外撤,由于面對的是孤雄,所有人恨不得馬上撤出去,所以听到這一聲命令,立刻撒腿後撤。看著眾人向外撤去,秋憐又對樓丹說︰「樓丹妹妹,你也出去吧。」
樓丹听後驚了一下,更是不解,「為什麼,秋憐姐,我們不是要一起對戰的嘛,如果我撤出去了,你自己怎麼能成?我們怎麼會放心。」
「你出去吧,我沒事,放心吧,我已經想好了一切。」
樓丹又欲說什麼,卻被秋憐給攔了住,並且秋憐上前抱住了樓丹,同時附在樓丹的耳畔,道︰「能認識你這樣的一個女生,我很高興,我們是好姐妹。」秋憐抱著樓丹,背對孤雄,而樓丹的眼楮卻已經與孤雄直視了,兩人有著那種相識又不相識的矛盾神色,似乎對于秋憐的話,樓丹都沒能听得見。
話落,秋憐松開了樓丹,並看向樓丹的眼楮,真誠道︰「出去吧,等我。」樓丹終于狠了狠心,其實也是樓丹在孤雄眼神之間,看出了一種凶狠但不凶殘的神色,也便點下頭來,「好,我等你出去。」說著,樓丹和秋憐的手,又一次攥在一起,緊緊的攥在一起,但隨著樓丹離開的腳步,兩人慢慢的松開了,送出去樓丹。
大約半刻中過後,全部成員撤了出去,也包括那個始終在倒退著的樓丹,樓丹的眼楮在秋憐和孤雄之間打轉,時而看看他、時而看看她,有種希冀于其中。待所有人離開後,里面又變得清冷一般,唯有孤雄、秋憐兩人了。
孤雄沒有繼續看向秋憐,而是轉過頭看向了那座「大雪山」,看著自己父母的墳頭被壓在下面,心如刀割,一臉痛苦的神情,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但是他不能,因為孤雄知道一點,秋憐如此做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不過是為了自己事業的發展,同時希望將這個世上,唯一一個可以打敗她的人,除掉。
對于秋憐,孤雄饒過她九次了,今天是最後一次,孤雄知道他還會這麼做,不是無能,是有情,當一個女人和你連續打了無數次的交道,尤其還是這種過命的交道時,你就會明白,其實這個女人,不論你們是什麼關系,其實在你心中,她都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了,對于女人,更是如此,那兩只仙鶴便是最成功的證明。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為有種生存,叫生不如死,那種痛不欲生,還不如死來得痛快,今天我會使出渾身解數,不計一切,定要除掉你,保全我自己。」
孤雄輕輕頷首,聲音低沉,卻很有磁性,「老規矩。」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已經告訴了秋憐,今天這一戰的結果是什麼,會以什麼而結束,似乎秋憐也意識到了一般,但今天的任務告訴她,我應該這麼做。
秋憐輕輕的後退一步,眼楮慢慢的爬上孤雄的眼楮,道︰「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今天之後,所有的痛苦都會過去,我堅信。」三字之後,登然之間,秋憐立時飛身而起,瞬間一個天地散花,直奔向正站在那里的孤雄。
孤雄未有大的動作,倏然轉身,眨眼之間已于秋憐背後,「唦、、」的一聲,在秋憐背上,直鉤一圈,「啊、、」秋憐一聲痛叫,同時身體向前躍出三步距離,孤雄登時跟上,一個跟頭翻到秋憐面前,與此同時,雪花鏢第十次停在了秋憐的脖頸處,沒有深入。
秋憐沒有了動作,眼楮緊緊的盯著面前這一位,也是這個世上唯一一位,十次打敗自己,而且用的都是相同的招式結尾的人,秋憐感到無比的痛楚,猶如一張臉被人打了十次,而且每次用的力度都一樣。
秋憐閉上了雙眼,兩道眼淚瞬間落了下來,輕輕的痕跡,沾污了秋憐那張完美的俏顏,隨著秋憐苦淚的落下,孤雄的雪花鏢也同時收了回去,左手中的一張手絹,輕輕地遞到了秋憐的手中。
秋憐頓時感到一股暖流在手心涌動,直入身體,不禁馬上張開眼楮,那個男人已經走了,剛剛走出沒有三步遠,秋憐拿著他放在自己手里的手絹,柔柔的絨面,順滑之極。
孤雄的腳步,依舊是來時的情況,但孤雄並沒有離開,而是走向了自己父母的墳頭,他扒開了那里的大雪,由于剛剛的「大雪山」有所移動,所以對于孤雄找到自己父母的墳頭,還是容易了好多。
找到墳頭之後,孤雄又看見了自己放在地上的紙錢,不禁再一次蹲來,從衣袖中掏出火石,準備起火,燒紙。
秋憐站在附近,拿著他送給自己的手絹,看著他在那里,孝順著自己的父母,那樣一副認真的狀態、一絲不苟的精神,不免的令她好生被感動,其實這麼多年,孤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秋憐心里比誰都清楚。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孤雄終于燒完了紙錢,又將所有的紙錢向父母的墳上推了推,便把手里的木棍插到墳邊上,孤雄終于站了起來,沒有看向秋憐,而是自己轉身,向著秋憐眼楮的方向,走去了。
剛走兩步,秋憐終于出口了,大聲道︰「今天晚上,午夜子時,香苑亭亭樓內,你我二人。」孤雄沒有停下來,但對于秋憐的話,孤雄還是記下了,腳步上,依舊那樣悠哉一般,向遠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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