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湖水離岸邊大約有一層樓的高度,因此,既需要水平的力,也需要豎直向上的力,水平的力可以借助浮力,倒不算什麼,只是,豎直上的力倒是比較費時費勁。
眼看尹琉璃已經被拉到岸邊,剩下的,便是要把尹琉璃拉上來。
尹琉璃腦袋暈忽忽的,抬頭,入眼的是岸邊堆積得很高的泥土,她仰頭,看不清岸上的情況,卻也听到了凰惜的話,心中紛亂,但也隱約可以想象的到岸上的場景,頓時,骨子里散出一陣淒涼。
宇文蕊卻被一旁的凰惜盯得有些心虛,索性放掉白綾,眼角不時瞄著凰惜,心中有些忐忑。
白綾瞬間少了一份力道,微微滑落,尹琉璃的鞋面再次沾到了湖水,身體靠著白綾懸空著,把細皮女敕肉的她繃得渾身疼痛,然而,心里頭揮之不去的卻是萬俟夙景昨夜對她送的石頭的珍惜模樣,還有萬俟夙景剛剛離去的瀟灑之姿,她不懂,為什麼,一個人一夜之間可以變那麼多,就連她引為好友的宇文蕊也是如此。
凰惜杏眼一眯,向後再次瞥了宇文蕊一眼,也不禁心中感慨,二十一世紀是如此,古代也是如此,人的心永遠都是自私的。
閉了眼,腦海中驟然浮現了當年的那一幕︰那時,她一心想救那個二十一世紀心中唯一認定的親人,可是,那個被她天天叫著干爹的老人,慈祥的雙目在一瞬之間突然變了色,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胸口處狠狠地開了一槍,只為搶去她手里的東西,傳聞只要有了那東西,便可成為全球首富。隨後,在她不敢相信的目光下,老人佝僂的背瞬間挺直,滿是紋路的手當著她的面,撕下了他臉上的一層皮,瞬間,露出了一張她永遠不會忘記的臉,那是一張看似柔弱卻斯文帥氣的臉……
「斯文敗類。」想到那個欺騙她的人,凰惜咒罵著,看著宇文蕊的目光也更深沉了。
「那又如何?琉璃之所以會掉入湖水,柳小姐敢說不是因為你?平時一副壞人之姿,狂人之態,現在又何必要充當好人?」宇文蕊清閑的站在一旁,以為凰惜說的是她,僵直的背脊挺了挺,突然理直氣壯了起來。
此處恰好在王府的偏僻之處,四周看不到其他人,而嶺弱,在凰惜欣賞湖水的時候,凰惜便讓她先去和蘇沁打個招呼。也因此,宇文蕊才如此有恃無恐。
「至少,本姑娘從來不會像某人,表面上為良朋益友,背地里,恨不得捅那人一刀!」凰惜唇角一勾,眉角一挑,「既然本姑娘一般都是扮演壞人的角色,那麼這回,本姑娘偏偏就想當一次好人了,若是不小心擾了宇文小姐的計劃,那就不好意思了!」
說罷,把手中的白綾往宇文蕊身上一扔,那白綾如有靈性一般,不一會兒便把宇文蕊捆了個結實,而凰惜自己,則縱身飛下湖面而去。
宇文蕊想要解開那白綾,可自己的雙手也偏偏被綁住了。
「麻煩宇文小姐做一回‘人體柱子’了!」耳邊,柳凰惜的聲音如噩夢般傳來,讓宇文蕊一陣咬牙切齒︰柳凰惜,著實太過囂張!
凰惜剛想接住尹琉璃,此時,卻有一道影子比她還快,那抹影子,紅衣似火,以極快的速度摟住了尹琉璃,隨即便帶著尹琉璃輕輕飛上了岸,踏水無痕,剎那間,雍容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