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惜隨即跟上了岸,在經過紅影之旁,凰惜輕輕戳了那紅影的背,輕輕靠近他的耳旁,用著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說著,「有勞王爺了!」
紅影轉身,頭上的發冠在陽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襯得紅衣更加華貴,「說到底這也是本王的王府的事,柳姑娘客氣了。」
他微微閃開了凰惜,吐字之間,句句帶著疏離。
凰惜已然習慣了萬俟夙景的日夜變臉,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即幫忙解開了纏在尹琉璃身上的白綾。
萬俟夙景便抱著尹琉璃朝尹琉璃暫住的房間走去,紅衣款款,背影瀟灑,只是卻不再看後面的凰惜一眼。
凰惜不在乎的笑了下,卻不想跟上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一個轉身,剛好看到宇文蕊正呆愣的朝遠方看去,那個方向,是萬俟夙景離去的方向。
凰惜輕輕拍了宇文蕊,宇文蕊突然如受驚的小兔般抖了一下肩膀,眼里剛對上凰惜似笑非笑的眼色,頓時帶上了幾絲忐忑,但是凰惜知道,她不是在怕她,而只是在怕萬俟夙景的懲罰。
「宇文小姐何必擔心,小姐只要掉幾滴淚,說不定王爺不但不會怪罪,反倒會心疼呢!」當然,前提是,必須把戲給演好,凰惜在心里輕輕補上了一句……
「真……真的……」宇文蕊突然激動的拉了拉凰惜的手,只是馬上又搖了搖頭,嘴角嚅囁著,「可是,景哥哥……都……都看見了……」
凰惜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他……對你真的如此重要麼?」
宇文蕊趕緊點了點頭,只是突然又如發癲般瘋狂的扯著凰惜的衣袖,吼著,「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凰惜對她的憐憫頓時消失不見,十分果斷的甩開了宇文蕊,站起身,以高傲之姿俯視著宇文蕊,「你既然敢放狠,又何必怕失敗,既然失敗了露出馬腳了,又何必找借口,就憑你這般,你一輩子都斗不過我!」
說完,卻也不解開宇文蕊身上的白綾,任由宇文蕊淒慘的跌坐著,也欲離開。
宇文蕊卻突然笑得滲人,沖著凰惜的背影喧鬧著,「我沒有找借口,沒有……不懂的人明明是你,你知道,流雲苑的意義嗎?你根本就不知道,又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背後宇文蕊一堆的話,凰惜已然听不到了,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句話︰流雲苑的意義?
*
萬俟夙景也不懂自己究竟怎麼了,每日的夜,他放任自己忘記仇恨與她同衾而眠也便算了,只是為什麼,白日,明明他謹記著仇恨,卻還是放心不下她?
當他出現在凰惜的背後,他便知道了宇文蕊和尹琉璃在演戲,演技雖然十足,只是眼楮卻騙不了人,他很快便推測出了事情的大概經過,恐怕是尹琉璃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只是,他卻不想出面處理,他是萬俟夙景,也是蘇燼,因此,他必須為當年的西王府報仇,即使,他在舍不得也得舍得,于是,他離開了,他覺得若尹琉璃出了意外,若宇文蕊陷害她,那麼他便可以順水推舟,一來,可以將她冠上「善妒」之名,毀其名聲;二來,他也可以如償所願,讓她淪為他的階下囚……
計劃雖不是完美無缺,畢竟他知道她的「毒鬼」也不是浪得虛名,但也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