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兒,果真是他的惜兒!
心里頭從驚喜到懊惱再到愧疚,不斷變換著,最後,細細的看著她的人皮面具。
他把她安放在了床榻之上,只可惜,凰惜正值酒醉,不斷著鬧著酒瘋,嘴里不時的嘟囔著,「你丫的若清歌,你騙我,誆我……」
若清歌怔怔的看著,眼楮有些迷茫與她話里的那些現代詞匯,但心中也隱約知曉那是罵人的話,卻也不加理會,只是苦笑了幾分,突然間,點上了無心的睡穴。
無心頓時便酣然入睡了,睡言如若孩童般安靜剔透。
雖然心中已然確定了,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取下了她的面具。
當他取下了她的人皮面具,那原本淡然如斯的眸子頓時染上了無數的心疼,他的手從她的眉滑落到她的鼻尖,到她的櫻唇,最終落在了她的疤上,疤雖淺,卻令人心疼……
三年不見,她五官精巧依舊,只是,卻多了兩道疤,只是,有誰知道她的身上只有這兩道疤,不過那日狼群如此凶猛,她又墜落懸崖,能撿回一條命也算大幸了。
若清歌就在她的床榻之邊細細看著,那般認真的模樣,仿佛一輩子都看不夠。
……
*
翌日,當無心醒來,便發現了自己的頭,很疼很疼,與此同時,她的腦海中,很應景的突然閃現了一些畫面,比如,她抓著若清歌的領子來回晃動,比如她罵罵咧咧毫無形象的撒潑,再比如,那一句「你……你丫的,你背叛我」。
她頓時覺得頭大了,頭上似乎有著一群烏鴉圍著她打轉,這才覺得酒果然究竟害人。
而她此時也覺得自己臉上沒有半點厚重之感,看來,很不幸的,她的人皮面具被撕掉了,很不幸的,她醉酒撒瘋,恰好被若清歌認出來了……
只是,她在此之前喝過兩次酒,酒品倒是極其好,怎麼昨日,偏偏就撒酒瘋了。
此時的她自然不會想到,第一次和萬俟夙景喝酒時,她的酒幾乎都是萬俟夙景擋去的;而第二次,和慕容麟喝酒時,也就沒幾壺……
而昨日,她卻整整喝了好幾壇。
嗯,是的,沒錯,的確是好幾壇,兩只手都數不過來的好幾壇……
她還沒來及過多哀怨,抬眼,卻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房間布局簡陋,看起來像是客棧,只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為什麼突然感覺自己被綁架了?
因為她的腳踝上,手腕上,都被綁上了,雖然,那人很「體貼」的用了薄紗以避免肋傷她,可是,憑什麼她就這麼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
很快的,有人推門而入,那人一裘白衣如沐春風。
而無心憤恨的看了他幾眼,有些氣呼呼的質問,「若清歌,你干嘛?綁架啊?」
若清歌淺笑著,眼里帶著幾絲寵溺,讓無心感覺到剎那迷惘。
「惜兒,你昨日喝了那麼多酒,該喝一下藥了。」
若清歌說完,無心才發覺若清歌手上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頓時,有些反胃的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