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日日調養著著破皮囊,而調養身體需要什麼,就是用藥調養,三年過來,日日喝藥,她已經快喝到吐了,而昨日,不過是喝了酒,還要喝藥嘛?
看出無心的反胃之意,清歌刮了刮無心的鼻子,解釋道,「你昨夜酒喝得太多了,所以需要喝一下藥,這可以緩解你的頭痛。」
「喝了太多的酒?拜托,也不知道是誰唆使的……」
「我不知道,是你,我也不知道三年未見,你的腸胃變得如此之差。」
說到三年未見,無心的臉色陡然一變,斂去剛剛的所有表情,轉而冷言冷語的答道,「拜你們所賜!」
「我……」若清歌微微抿著唇,看到無心涼薄的表情時,瞬間欲言又止,「也罷,既然要怪我那便怪吧……」
若清歌緊皺眉頭,眼中迷茫,似有悔,又似有後怕。
無心微微側過臉,不看他一眼,語氣又冷凝了幾分,「放了我。」
這樣的無心,很可怕,若清歌寧願無心如同昨日那樣對他既抓又打的,亦或者,滿口責備,也不願看到如此冷漠的無心,這種感覺,就好像,他若清歌在她心中已然什麼都不是了,而不過是個全然陌生的陌生人。
「不放?」無心看到一聲不哼的若清歌,反問而道。
「不放!」若清歌突然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凰惜,柔情之間卻也帶著幾分的不容拒絕,「我要幫你醫好臉上的傷疤!」
「呵呵……」無心剎那間冷笑了起來,「幫我醫好?怎麼,莫不是愧疚麼?」
若清歌臉色煞白,而無心,卻仍繼續道,「這個時候,本姑娘是不是還得謝謝若大神醫的再救之恩?」
「可惜了,小女子不過一介無名小卒,連麝月樓都沒了,請問,若大神醫希望小女子以什麼作為報酬?」
「莫不是若大神醫從嶺弱那里得知麝月樓即將敗落,改了主意,想要小女子的無心閣?」
「可惜,那是小女子三年來的心血,不過是軀殼罷了,不過是臉上多了兩道美麗的花紋罷了,為了拭去這兩道花紋,而用無心閣想換,對不起,沒門!」
「信我,可好?」若清歌看著她,眸光淡淡,在光暈的折射下顯得有幾分受傷。
只是,同時卻讓無心心中更加冷笑了。
好笑,明明受傷的人是她好嗎!
更何況他憑什麼讓她再信他一次,她的信任在三年前早已經用盡了……
「喝藥吧!」若清歌看著無心,無視她一臉的冷嘲,左手再次端上了那碗藥,右手舀起一勺,便要往無心嘴邊靠近。
在木勺力無心嘴邊不到一指距離的時候,原本束縛著無心的薄紗頓時碎成萬段,無心隨即起身,手一揚,便打翻了那碗藥。
「砰」的一身,碗落地而響,熱乎乎的藥頓時被無心打翻,同時,若清歌素淨的手上也被燙傷,頓時紅了好大的一塊,一身潔淨的白衣也染上了一片又一片的湯藥。
見此,三年來,無心已然百煉成鋼的心頓時也不可抑制的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