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沫怕薇兒體內的毒蠱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香氣,不敢貿然靠近。只能在離薇兒不遠的地方駐足詢問。而此刻的薇兒,也已經抬起了頭,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夕沫。幾日不見,沒想到小姐竟然瘦了不少。是王爺沒有好好照顧她嗎?還是,她為了擔心自己而食不下咽呢?不敢往深里想,薇兒繼續用冷漠、強硬的態度注視著夕沫。
「薇兒,你不用偽裝自己了。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你的脾氣和個性我怎麼能不了解。你是個好女孩,不可能這樣對我。此番前來刺殺我一定有原因的,是不是?薇兒?你告訴我,我定會喚你個公道!」
「哼,公道,你會有公道嗎?原因?我能有什麼原因。我刺殺你的唯一的原因就是我恨你。我恨你全家,我一定要殺了你!」
「為什麼?雖然你是我家的丫鬟,可是你說實話,我可曾讓你做過一點粗活?你平日里對我沒大沒小,我也不過和你嬉笑幾句,可曾有過大聲訓斥?而我爹娘,則視你如自己的女兒。每次爹爹外出回來,他準備的禮物里沒有你的一份。是,你的那份可能不是最大的、最好的,但也是爹爹用了心思挑的,絕不差于我的。而我娘,每年過節、你過生日都記得,我也好幾次羨慕我娘為你準備的賀禮比給我的要有心思的多。我家的人,哪個不待你如家人,為什麼你還要恨我們?為什麼?薇兒,今天你一定要告訴我!」
「告訴你,哼,怎麼你不知道嗎?你以為他們對我這麼好是好心?不是,他們是在贖罪!你不是說你做夢夢見有人在朝你逼來嗎?你不是後來去了姥姥家嗎?你想知道原因嗎?你還猜不到原因嗎?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呵呵!」薇兒看著迷茫、臉帶傷心的夕沫,大笑,仿佛這是一個多麼諷刺又好笑的笑話,「我就是躍興堂的孫小姐——莫柔。沒想到吧,哈哈哈。我為什麼要報復你們葉家?因為你爹,因為你娘,因為你們家曾經為了搶一筆生意,就不惜滅我全家。他們是好人嗎?是,對你而言是,但對我一定不是。」
薇兒慘白的臉因為激動漲的粉紅,眼角慢慢溢出淚。但是堅強的她就是不讓眼淚滴落。此刻的她,在夕沫的眼淚是那麼孤傲、那麼堅強,讓人心痛的堅強。耳听到她聲聲傳來的指控,夕沫驚訝的不知如何開口辯駁。
「每一次,當我看見你被爹娘寵愛,被哥哥疼,我都會被刺痛。原本的我,也應該享受到這一切。我原本也應該有個完美的家,愛我的家人,寵我的兄長。可是現在呢,我卻要寄人籬下,每天伺候你,看你的臉色生活。為什麼是我?!就因為你爹娘的殘忍,才成就了現在這樣一個我。所以,你現在所遭受到的一切,都是白拜你爹娘所賜。為什麼,哈,你竟然還來問我為什麼!一個仇人的女兒,竟然問我為什麼,哈哈哈。多麼諷刺,多麼好笑。」
「不可能,我爹娘絕不可能是這樣的人。他們為人和善,每次槿國哪里有了災難,我爹娘一定會第一時間前去幫助。缺糧食了就運米救濟災民,派粥派饅頭;缺重建的材料了,我爹就買最好的木材,請最好的工人為災民造房子;瘟疫蔓延,爹爹不僅請了郎中來看病,同時還抽空去看了受害最重的地方,給他們添衣添被。這些,你都是看到的、知道的,你怎麼能說他們不好?!」
「是,他們那是在贖罪。」
「好,既然你說他們殺了你全家。那你有什麼證據?你倒是拿出來給我看看。」
「證據?證據我沒有,但是有人看見了。你還想抵賴麼。」
「誰,是誰看見了,你到把他拉出來和我爹娘對峙,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爹娘害的。」
「哼,你以為我有這麼傻,會入了你的圈套,讓你抓到人嗎?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失憶嗎?是我,是我把你從二樓的亭台上推了下去。你還真是個千金小姐,看見那麼只破鳥就吵著想要,既然你探出的身子夠不到,那我就幫你一把咯。怎麼樣,我對你好吧,我助你一臂之力了呢。」
「不,傻的人就是你。」之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夕沫的身邊,听著剛才薇兒所說的一切,憤然打斷道︰「傻的那個人是你,是你被查禮賢這個惡人騙了十多年。」
「之沐,你確定?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爹娘為人正直,不可能作出如此這般傷天害理之事。」夕沫听聞自己的父母不是殺人凶手,心中大喜,激動的打斷了之沐的話。
「你有證據嗎?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這樣,我可是不會上當的。」
「證據,自然是有的。不然,我怎麼會如此淡然的前來。只不過,在給你看證據之前,我要先還葉老爺和葉夫人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