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沐悠閑的坐著,而一邊的夕沫卻因為腳步聲的靠近變得緊張不安起來。看著之沐安心的眼神,夕沫的煩躁不安竟然也被撫平。也許,這就是芊羽之前說的所謂「安全感」吧,當他在你的身邊,那樣看著你,原來雜亂無章的世界已經不重要了,自己所能感知到的世界是安靜而美好的。換過神,夕沫紅了臉,在這生死不明的時刻,她竟然開始兒女情長了。
來者的身影漸漸清晰,而看著門口獨自得意的查禮賢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走進的人,全是陌生的臉孔,穿著深紫色戰袍。而在他的印象里,他不曾給手下置辦過這樣的衣裳。更何況,他現身前看見的還是身著黑衣的手下,這會兒是在玩什麼?!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但是查禮賢的驕傲不允許他承認即將到來的失敗。
莫柔見形勢逆轉,掙月兌侍衛的壓制。乘侍衛慌亂時抽走短劍,向查禮賢逼去。
「義父,我問你,之前你說的都是騙我的嗎?」莫柔含淚問著,雖然明知道心里期許的答案永遠也不會出現,可是她還是想听到他的回答,想听到他的確認。
「哼,不騙你,你有怎麼能乖乖的將葉家的動向向我匯報,又怎麼會讓葉家的產業成為我垂手可得之物。你以為你真的是我義女嗎?那不過是名頭好听罷了,我要的是錢,是權。女兒,這種東西有什麼用,要來干嘛?專門騙你嗎?那倒是很好用的,哈哈哈。」」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你了。我要為我爹娘報仇!「莫柔將所有的仇恨傾注在劍上,向查禮賢逼去。可是兩人的武功相差不少,何況莫柔的功夫都是查禮賢教的,又怎麼會沒有應對之策?!
莫柔很快敗下陣來,查禮賢此時見紫衣人越來越多,不禁有些發慌,焦急的向門口張望,似乎只要他看著,援兵就一定會到。
「查大人,你盼著的可是這些人?」之沐緩緩開口。
七八個口吐黑血,睜大著雙眼但沒有任何氣色的人倒在查禮賢面前,震驚寫在了查禮賢的臉上。知道他已沒有勝算,變臉如翻書一般自然的他,居喪著臉跪下,向之沐哭訴求饒。
「現在知道求饒了。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我之前已經給你機會了,是你不珍惜。現在這結果,就怪不得我了。」夕沫眼見著這逆轉,很驚訝。也許是之前兩人默契的交流讓查禮賢感知到了夕沫的重要性。查禮賢隨下跪求饒,但是一個不注意便拿起放在腳邊的劍向夕沫沖去。之沐本能想將夕沫護在身後。
呆愣之際,一個白色的身影擋在了夕沫的面前。劍穿過白色的胸堂,鮮紅的液體噴出,染紅了衣襟,也染紅了那把利劍。看著莫柔慢慢的倒下,夕沫一聲尖叫的抱住,淚從眼角滑落。侍衛迅速上前將查禮賢拿下,看著自己養育的義女倒下,查禮賢笑著笑著竟然哭了。
「不,莫柔,你看看我。你不會有事的,我會找很好的大夫來醫治你,好不好?」
「小姐,你別哭。也許,這是很好的結局啊。你看,我這樣一個壞人,終于還是做了件好事呢。最起碼,我保護了我最愛的小姐。小姐,對不起。之前是我的錯,我還差點傷了你,你不會怪我吧。」莫柔躺在夕沫的懷里,張著嘴道歉,血從她的嘴中涌出,夕沫想要用手帕擦掉。可是,血越來越多,染紅了帕子,夕沫扔掉用手不斷抹去不斷冒出來的液體。「小姐,你听我說,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能為了保護你而死,我已經很開心了。最終,我做了件好事。對不起,小姐,我不應該把你從樓上推下,讓你失憶。我也不應該說那麼多的話惹你傷心。其實,從小到大,待我最好的是小姐你。」
「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一直知道。之前,一直都是你在服侍我,如果你現在就不管了,那我怎麼辦,誰來伺候我,誰在我迷茫的時候點醒我,誰和我斗嘴呢?」
「呵呵,小姐,其實,沒有我,你也會過得很好的。你看王爺對你多好啊,你們兩個好幸運,相愛相知,最終也會白頭偕老。我祝福你們。小姐,你不要哭,在我印象里的小姐是最愛笑的,笑得時候也是最漂亮的。雖然,你沒有藥小姐傾國傾城的容貌,但是,小姐,你知道嗎?當你做你自己的時候,是最美的。所以,你就努力做你自己就好了。不要因為容貌而自卑,相信我,快死的人是不會騙你的。小姐,你能答應我最後一件事情嗎?」
「好,你說,只要你說的,我都答應,絕不反悔。我們打手印為證。」一直潔白但有些粗糙的手被牽起,兩只拇指相印,許下承諾。
「我希望,可以在死後和我爹娘葬在一起。小姐,所以可以麻煩你嗎?」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會就你的,大夫,大夫在哪里,大夫呢,快點來看看她啊。」夕沫抱著莫柔哭喊,可是大夫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
「小姐,小姐,你別叫了。小姐,你未來一定要幸福哦。要微笑哦。原諒我不能在陪著你了。再見咯,小姐。下輩子,我想我想,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不會在站錯邊看,看錯人了,呵呵。」莫柔最終慢慢閉上了雙眼,和這個曾經帶給她洗、怒、哀、樂、猶豫的世界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