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煜珩?
慕容景瀾輕念著這個名字,有些陌生,待要問時,突然被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驚擾。
「出了什麼事?這般吵吵嚷嚷的?」慕容景逸皺眉問。
茉兒微微一怔,道,「想是遇著鬧事的了,茉兒這就出去,讓他們有事遠著點。」
慕容景逸點點頭,茉兒便起身朝門口走去。
門一打開,外面嘈嚷的聲音更大了。
就听一粗聲粗氣的男人嗓音在那嚷著︰「小婦養的,老子花了錢,模兩下都不許,裝什麼清高,來這里的還不都是婊子?看老子銀子給的少麼?老子今天就要上了你。」
咒罵聲中隱隱夾雜著女孩的哭泣聲,茉兒大驚,望著那在大漢手底下掙扎的女孩,頓時跑了上去,「喂,你放手?放手。」
「喲,又來了一個,還挺漂亮,呵,大爺我今晚有福,哈哈……」那粗壯大漢一手又將茉兒摟進了懷里,那臭烘烘的嘴就要親上茉兒。
茉兒驚叫一聲,一低頭躲過他的嘴,心里暗急,這二樓巡視的小廝都哪里去了,怎麼一個也不見。
里間,藍兒听見茉兒叫聲,臉色陡然一變,剛想借口出去瞧瞧,就听見外面響起一道清脆的卻帶著幾分痞氣幾分邪氣的聲音。
「喲呵,嗑瓜子嗑出個臭蟲,我當是哪個不長眼的垃圾打擾本少爺的好事?原來是你這麼個貨啊。」
茉兒一見,正是自己的掌櫃的從VIP房里出來,頓時欣喜叫道,「掌櫃的,救我。」
在她的辦公室里,正和慕容景軒打著桌球,還剩一球她就能大獲全勝了,不想被外面的破事給驚擾了,此刻,她心情十分不爽。
再加上,這大漢的樣子,身高體壯,膀粗腰圓,滿臉橫肉,短衣短褲,赤著的一雙大腳正濕漉漉的踩在她昂貴的地毯上。
娘的,舒荷扶額,突然吼道,「哪個不長眼的將這混蛋放進來的?」先不說別的,單是這賣肉的鄭屠樣貌,要讓那些細皮女敕肉的姑娘伺候,她就覺得頭皮發麻,何況,這廝明顯是個不省事的。
「喲,原來你就是掌櫃的?」那大漢眯眼打量了一下舒荷,長身玉立,俊眼修眉,墨發束冠,一身深藍色瓖金邊的華貴裘衣,讓她看起來貴氣十足,她一手背後,一手轉著兩枚圓潤光滑的彈丸,眉宇之間又多了幾分邪魅之氣。
竟然比身邊的兩個女子還要漂亮,那大漢頓時連眼楮都綠了,瞧著舒荷就婬笑道,「都說這媚色里的姑娘夠勁兒,今兒老子一瞧,這掌櫃的才夠味兒呢。雖說是個男子,倒是連女人都比不上呢。」
惡心巴拉的,她本來就是女人好不好?舒荷冷眼睨著他,沉聲道,「將兩個姑娘放了。」
「呵,放了她們自然可以,不過,掌櫃的若肯陪爺一晚的話,今晚的事,爺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如何?」他頓時松開了兩人,轉眼腆著臉朝舒荷走去,一邊走一邊猥褻的笑道。
「在本少爺的面前,你他娘的也敢稱爺?老子噎死你哦。」舒荷一勾唇,眼底掠過一道寒光,手里的一枚彈丸已經朝他的下巴上砸了過去。
踫的一聲響,等大漢反應過來,已然是落得一嘴的血外帶著兩顆潔白的門牙掉到了地上。
「臭小子,你敢打你範爺?」牙齒月兌落,說話冒風,還連帶著噴著血沫兒。
舒荷見狀,嫌惡的皺緊眉頭,「打的就是你,還敢在本少爺面前稱爺,老的你。」說著手中另一枚彈丸又擲了出去,狠狠的砸到了大漢的膝蓋上。
大漢頓時痛的跪在了地上,冷汗森森,「你你你。」
「哼,敢在本少爺的地盤上撒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我這彈丸砸的。」舒荷冷笑著朝他走了過去,抬腳,朝他胸口狠狠一踹,立時將大漢踹翻在地。
那大漢此刻渾身疼痛,始才覺出,這樣標致誘人的小爺,看似無害,實則手段毒的很,瞧這下手重的呢。
他掙扎著要起來,都怪自己輕敵了。
可是,舒荷哪里容他起身,一腳踩在他心口,鄙視的望著他,「切,就你這樣的也敢鬧本少爺的場子?是活的不耐煩了?」
「臭小子,你敢放開我嗎?爺跟你單挑。」
「爺?爺?爺尼瑪的頭哇,不是說了嗎,本少爺面前,哪有你稱爺的份兒?」舒荷干脆一腳踩到了他的臉上,怒道,「還單挑?本少爺閑得,還有空跟你單挑,你算老幾呀?」
「你,你你……」那大漢被舒荷的話氣的直抖,氣嚷道,「你等著,老子一定要將你這店一把火燒了。」
「行,本少等著,不過,今天這帳咱先算了。」舒荷道,一面瞥向一旁嚶嚶抽泣的姑娘,「這人渣佔你便宜了?」
那女孩一听,委屈的淚更多了,但還是搖了搖頭,「幸虧我跑了出來。」
「算一下,他今天消費了多少銀子,讓他把帳結了,然後丟出去。再告訴管事的,本店不接待垃圾,以後像這種人渣,不準進來。」舒荷道。
這時,有幾名小廝過來,拖起大漢就要到樓下結賬,豈料大漢又叫了起來,「老子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老子就是來玩女人的,白玩你們……啊」
舒荷不等他說完,轉身,一個旋風腿直接踹向了他的肚子,直接將他踹趴在地,「想吃白食打白條,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來人,將他拖下去,交給花媽媽,讓這混蛋到後院干活抵債,連本帶利,少一錢銀子的活,都不許他離開,知道嗎?」
「是。」那幾名小廝立刻應聲,強行將大漢拖了走。
很快,二樓的走廊內又恢復了安靜,柔和的音樂繼續響著,只是,舒荷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早已聞訊趕來的幾名小廝,站成一排,心驚膽戰的低著頭,等著老板的處罰。
「你們幾個剛才干什麼去了?為什麼這邊一個巡視的人也沒有?」舒荷走到幾人跟前,厲聲責問。
「剛才一樓,禮部侍郎的小兒子和侯尚書的小舅子打起來了,我們去幫忙。」其中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廝低聲回答。
舒荷睨了他一眼,「一樓的事何時輪到你們來插手了?」
「不是,禮部侍郎的小兒子後來又叫了人過來,樓下人手不夠,我們也是怕他們會鬧壞了場子,所以才……」
「哦?」舒荷臉色鐵青,好哇,她這里才開業不到一個月,前前後後打架斗毆的就有好幾起了,像今天這種沒事想佔姑娘便宜的,隔三差五就演一出,靠,當她吃素的呀。
「好,那倆孫子呢?還在打還是跑了?」舒荷袖子一擼,咬牙問。
那小廝忙回道,「管事的已經攔下了,現在正在樓下調停。」
「樓下調停?那其他顧客是不是都趕跑了?」舒荷聲音陡然高了幾度。
那小廝頭垂的更低,「是。」
「敗家玩意。」舒荷心里那個氣呀,這幫敗家的,人家打架關咱屁事呀,還把自己的顧客給趕跑了,損失的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走,跟我來。」舒荷快步走在前面,帶著幾個小廝就往樓下趕。
慕容景軒見她出去好一會也不回來,自己一個人無聊的又打完了一盤之後,也跟著出來,就見舒荷氣勢洶洶的像是要找誰打架似的,忙問,「小妖精,你又想干嘛去?」
舒荷扭頭,丟了一句,「處理點私事,你一個人先玩會,另外,我剛才跟你說的事,有空就考慮下。」
說罷,不作絲毫耽擱的沖下了樓。
這邊,慕容景軒心里有些不快,不用問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是做生意的,遇到偶爾鬧鬧場子的事那是不可避免的,可是,舒荷這女人,哪一次都沒找過他幫忙,就好像他是透明的,該死的,他是男人好不好?打架這種事他還是在行的。
可是,沒辦法,舒荷這女人似乎比他還喜歡打架,喜歡惹事,所以……
搖了搖頭,正準備返身自個兒玩去,眼角的余光恰好瞟見那邊門口的兩位,眉陡然挑了起來。
「喲,想不到啊,什麼風竟然把四哥五哥也吹到這兒來了?」慕容景軒調笑著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原本是听到了舒荷的聲音,這兩人才會出來想看看情況,不想被慕容景軒逮了個正著。
慕容景逸面色微窘,干笑道,「六弟,你也在啊?」
「小妖精的店,我義不容辭要來捧場啊。」慕容景軒望著二人,似笑非笑道。
「我們……也是。」慕容景逸訕訕道。
「哦,藍兒和茉兒服侍的可還滿意?要是不滿意的話,弟帶你們去對面享受享受。」慕容景軒一手搭到了慕容景逸的肩上,「五哥,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府里到現在也個侍妾也沒有,難道你就……不寂寞?一點也不想?呵呵,不如,弟今晚帶你過去開開眼,要好將你這留了這麼多年的處男身給破了,如何?」
「六弟。」慕容景逸頓時紅著臉輕叱起來。
慕容景軒哈哈一笑,轉臉望著眉頭深鎖的慕容景瀾,「五哥也就罷了,想不到四哥也如此好興致啊,呵呵,我就說嘛,再好的女人,那都是有保質期的。怎麼?葉縴縴那女人終于讓四哥覺得乏味了?想來這里開開葷?」
慕容景瀾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六弟這話說進四哥心里去了,四哥正想問你,那麼,舒荷在你心里的保質期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