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裴一副咱倆很熟,熟透了的架勢,攔住喬芊羽。
嘖嘖,穿上衣服又是另一種味道。
不過,他還是喜歡看她果著,光想想那凝滑潤澤的肌膚,就能感受到那極致的觸感,更何況,當時,他只看了個大腿和臉,其他的還沒有一飽眼福呢。
喬芊羽現在大腦空空如也,什麼也听不到,看不見。她擦著梁裴過去,腳步卻一點也不慢。
梁裴伸手,抓了個空。
噪雜的城市,喧鬧的人群,她只想找一個清淨的地方靜一靜。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她告訴自己和別人沒有什麼兩樣兒,她一樣可以活得精彩。
可是,今天,好不容易結了痂的傷疤被人狠狠撕裂開,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走在路上,感覺到好像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她越走越快,眼前有些模糊,她仰起頭,把溢出眼淚逼回去。
頭頂刺目的陽光白得慘烈,在眼前打出一個個刺眼的光圈兒。
「吱----」
「小心--」
身體被猛地向後拽,整個人失去了重心,直挺挺的向後栽去。就像是要跌入萬丈懸崖,身子失重往下掉。
一個並不寬敞的胸膛接住了她。喬芊羽抬眸,強逼回去的淚水模糊了眼楮,她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男人的臉,嘴邊掛著邪肆的淺笑,像看到獵物一樣盯著她,眼里滿是興味。
「謝謝。」喬芊羽推開放在腰間的灼熱大掌,整了整被弄亂的衣服,低著頭道了聲謝。
梁裴的手還保持著抱著喬芊羽的姿勢,一身緊身的短黑皮衣,完全中性的打扮,一張雌雄莫辯的臉上,保持著一貫的淺笑。
誰都知道,在那淺笑背後藏著的是噬人的黑暗。
在黎安市,有三個人不能惹,譚冥、梁裴、韓沐風。
譚冥是明著打壓你,讓你明知道要遭受劫難也逃不了,跑不掉,死的明白,卻更是悲愴。是那種,你知道災難就要降臨卻躲不掉的絕望。
韓沐風則是表面慈善友好,背後陰人、暗地里使壞,讓人措手不及。
梁裴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想跟他玩兒,就得拿命賭。因為他沒有任何顧忌,就算他老子來了,也得看他臉色行事。
「噯,美女,我可是救了你的小命兒,你就一句謝謝?怎麼著……也得以身相許。」梁裴伸回爪子,右手翹著蘭花指,嬌嬌柔柔地指向喬芊羽。
那樣子,活月兌月兌一個被拋棄的小媳婦兒找負心漢理論的架勢。
喬芊羽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真誠的開口,「那,我幫你物色個男朋友,我一定會找個家世人品好、疼老婆的介紹給你。」
一句話,把梁裴雷了個外焦里女敕。
丫丫的,竟然把他堂堂裴爺當成娘們兒了,這是瞎了什麼狗眼!
梁裴狠狠的咽下一口氣,還沒人敢這麼說他裴小爺的。
他忍住把這個女人拎回去當面月兌衣服,請她驗證的沖動,粗著嗓子喝道︰「你哪只眼看爺是女人!」
「你丫的看看爺這張臉是女人臉嗎?還有這兒、這兒,爺有胸嗎?」梁裴一個人在一旁跳腳,戳著緊身衣下平坦的胸膛,媽的,要不是在大馬路上,爺現在就把你上了,叫你看看爺是不是個純爺們兒。
喬芊羽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更不知道對面的男人在干什麼,她現在腦子根本不轉。轉過身去,抬步要走。
「往哪走,你給爺說說,爺哪里像女人?」梁裴一副你不說,我誓不罷休的樣子,抓住喬芊羽的手拉回來。
「想活命的給我放開,立刻!」
一聲大吼傳來。
就在譚冥失望的時候,眼眶疼的發澀,隨意一掃,路邊那抹身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所有的疲憊一掃而光。
只是那個不男不女的人是哪蹦出來的?他竟然敢拉著喬芊羽的手!若不是喬芊羽和他站在一起,他真想直接開車撞過去。
譚冥離開黎安市參軍五年,自然不認識沒個定性經常各地到處跑的梁裴。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譚冥疾步上前,一個擒拿手,巧妙的把喬芊羽被梁裴鉗制的手奪過來,握在自己手心。
她的手冰涼,他的掌心火熱。
這又是冒出來的哪根蔥葉兒,倒是身手不凡。梁裴再混賬還是知道什麼叫好漢不吃眼前虧,只是,就這麼把到嘴的肉讓出去,他很不甘心。
「噯,你誰啊?當街強搶良家婦女?」梁裴大聲吆喝,引來不少人駐足圍觀,有好事的大媽立刻掏出手機準備報警,被譚冥一個眼神掃過去,訕訕的放下電話。
「我不想待在這里。」聲音有氣無力的響起,喬芊羽手臂抱緊肩膀,靠在譚冥身上。
「好,我們走。」譚冥攬過喬芊羽,擁著她走進車內,細心的給她系好安全帶。
汽車絕塵而去,留下梁裴一個人。
他突然想起金城對這個女人的稱呼,嫂子,有婦之夫?他就喜歡有難度的挑戰,結婚了又怎麼了,他母親還不是被一個小三給逼死了。
那一年,他四歲,母親在他面前從陽台跳下去,那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什麼是跳樓自殺,他以為母親在跟他做游戲。等他跑到陽台向下看的時候,母親躺在地上,身下暈開了一大灘血,猩紅的血一圈圈往外蔓延,如一朵妖冶的牡丹,開出最後的絢爛,迷蒙了他的眼。
從那天起,過了好長時間,他的眼里只有血妖冶的顏色,看什麼都是猩紅一片,他一度以為自己是瞎了。
譚冥車子開的很慢,時不時的瞄一眼副駕駛座上的喬芊羽,「芊羽……」
「我沒事。」喬芊羽聲音仍是淡淡的,卻沒了剛才的那副空洞。
她要的只不過是時間,她習慣了躲到沒人的地方一個人舌忝傷口,舌忝過了,她就不會再去多想什麼,因為從小到大的苦難的生活經驗告訴她,只有向前看,才能把過去的痛苦埋葬。
不得不說,經歷過韓沐風後,她的自愈能力變得很快,很強大。有譚冥在,她的心也跟著安下來,不再怕有人對她指指點點,不再怕有人用同情、可憐的眼光看她。
痛苦過去,她開始思考今天的所有一切。記者澄清會、光盤的播放……喬芊羽側頭看著專心致志開車的譚冥,「是你做的吧。」
譚冥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從內後視鏡里瞟了瞟喬芊羽的臉色,看不出喜,還是怒。這妮子練得越來越不動聲色了。
「什麼?」看了眼路況,一個急轉彎,車子擦著旁邊那輛車開過去。
「視頻。」依舊的面無表情,讓譚冥無從猜測。
「是我砸的。」不管怎麼說,承認自己做了好事是沒錯的,一向標榜光明磊落的譚冥,在喬芊羽面前,忍不住撒謊,「你不用擔心,場子是金城的,不用賠錢。」
喬芊羽眉心緊蹙,泄露出情緒,語氣也加重了幾分,「我說的是第一段視頻。」
「……」
「譚冥,我以為你很成熟,不會做出這麼欠考慮的事情來,為了一場車禍,真的犯不著動這樣的心思,我沒把車禍的事情放在心上,更何況喬佳葭已經受到了她該有的懲罰。」
喬芊羽怎會不知道譚冥是為了給她出氣。
可是,他不該這樣,今天有多少記者在場,多少上層人士睜大眼楮看著,如果沒有後面她被強的那一段,別人會怎麼想?怎麼看?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譚冥滿不在乎,喬佳葭是獲得了懲罰,但是白婉柔沒有。他把白婉柔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一個靠身體爬上位的小三,最怕的就是丈夫對她的身體沒有了興趣。
他不知道他們夫妻倆之間的生活怎麼樣,但是,韓沐風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只要韓沐風一被事情纏住,忙的不可月兌身,白婉柔心里就不安的厲害,身體更加空虛的厲害。
他可沒忘了,那次在酒吧,他第一次正式見白婉柔時,白婉柔懷著孕,還不忘了來勾引他。
憑借男人的直覺和白婉柔當時撫上他胸口時指間的顫抖,他能感覺到,白婉柔動情了,可見韓沐風很久沒有要她了。
譚冥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她怎麼能不氣。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插手。」喬芊羽的語氣變得冷硬。她自己的仇,她希望由自己親手來報,譚冥已經幫她夠多了,她不要再欠他的。
車子猛地停住,由于剎車太猛,車身上前竄了幾米,後面跟著的車差點撞上去。
譚冥睇著喬芊羽,她被他迫人的視線看得發冷,轉頭望向窗外,手不由握緊,松開,牙齒咬住下唇,沒再說話。
男人強有力的手臂把她的身子生生掰過來,視線掃在臉上,如一支支利箭,瞄準,蓄勢待發。
喬芊羽被盯得眉心麻麻的,她垂下眼簾,不去看譚冥的臉,身體僵硬的抗拒著譚冥逐漸收緊的動作。
男人氣息逼人,高大的身軀靠過來,把喬芊羽擠在狹小的空間內,一時間,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壓抑。
喬芊羽後背緊靠著車窗,背部繃緊,成一條直線,盡量避開譚冥灼人的視線。手推拒著擋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勢。只是,這一切,在譚冥面前都是徒勞。
「再說一遍!」沒有音調起伏,跟他的眼神一樣迫人。
「我不希望你……唔……放開……」
瘋狂的啃咬,發泄般的狂肆。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長舌一路攻城略地。
吮、吸、舌忝、纏,每一下動作都帶有足夠的爆發力,卻又是生澀的。
兩個沒有經驗的人,生硬的沒有任何技巧。
有力的長舌勾住她的,迫使她配合自己,拖住,輕咬,綿纏。
喬芊羽怎麼也沒想到譚冥突然這樣,她用盡了力氣推,也推不開分毫,那堵給過她溫暖的胸膛,像一堵壓在她身上的銅牆。
狂肆的吻,鋪天蓋地,讓同樣生澀的喬芊羽無法招架。她努力躲避著,還是逃不開他的追捕。
也許這是男人天生的技巧,譚冥的動作變得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得心應手。發現喬芊羽的分神,尖利的牙齒在她的唇上輕輕一踫,引來喬芊羽的瞪視。
低笑從譚冥嘴邊逸出,顫動的唇瓣摩擦著她的唇,感受著傳來的震動,喬芊羽的臉倏地紅了。
譚冥在她唇上又咬了口,現在才知道臉紅,是不是太晚了。估計世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接吻是瞪大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的。
喬芊羽繼續瞪他,示意他放開自己,順便把那礙事的嘴巴挪開。
奈何譚冥信號接收有問題,抱著喬芊羽的力道倒是松了,身體卻壓了過來,嘴唇自始至終沒有移動半分。錯開了位置,給喬芊羽露出喘氣的空隙,手指戳了戳她熟透了臉,好像能滴出水來。
「放……」
「開」字還沒說出來,一根滑溜溜的舌頭又鑽進來,嚇得喬芊羽趕緊閉上嘴巴。
譚冥挑挑眉,「再來?」
再來你個大頭鬼,你以為這是擂台打比賽呢。
「睡都睡一起了,親個嘴兒怕什麼,害羞成這樣。」譚冥掩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內心,胸膛盡量和喬芊羽保持著距離。
活著麼大歲數了,第一次接吻,而且技術差成這樣,說出去,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要真算起來,他在這方面,比喬芊羽還外行。
在部隊五年,缺的就是女人,更何況,當時他也沒那心思。沒想到,這一回來就快要奔三的人了,連女人的小嘴兒都沒踫過。
要不是剛才看到那個不男不女、不三不四的男人拉著喬芊羽的手不放,還有要上下其手的趨勢,還不知道這一吻要等多久呢。
譚冥就是一個感情上的智障。
好不容易開了一點點兒竅兒,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始第一步。找了個無比爛俗的,爛到自己都知道假的理由跟喬芊羽共居一室,同睡一床,愣是一直規規矩矩的睡覺,真的是純睡覺,最多動動手腳抱一抱,耍耍賴。
「你,你不要臉!」喬芊羽現在腦袋嚴重短路,譚冥好像上癮了似的,嘴巴不離開她的,一說話,都能感受到他喉頭的震動。
「要臉干什麼,我要嘴就行。」臉一撕開,什麼顧忌也沒有了。譚冥那原本的無賴樣兒暴露無遺。
說著,嘴巴又蹭了蹭,早知道這招這麼管用,還跟她廢話什麼,直接上來一啃,什麼事兒不都成了。
腦中剛閃過這一念頭,唇瓣上一陣麻癢疼痛。
喬芊羽松開譚冥的唇瓣,被浸潤的粉唇像水蜜桃一樣,越發誘人,唇上沾了一點點兒譚冥的血跡,更顯得妖冶。
她毫不示弱的瞪回去,不是要嘴嗎,她就咬回去!
譚冥伸出舌頭,舌尖兒舌忝了舌忝被咬破的地方,甜腥味兒在嘴巴內蔓延開了,一點兒也嘗不到苦澀,反倒甜膩的舒爽。
好呀,知道反擊了,看他不把她的利牙磨平了。他就不信了,在訓練場上如虎似豹的男人還能被一女人給打敗了。
舌尖兒帶著血的甜腥添上喬芊羽的唇,細細描摹,手在她肋下一掐,驚呼聲還沒有發出就被堵了回去。
這會兒,手也不再老老實實的放在她手臂上了,像安了探測器般,直搗她的敏感點。
「譚……冥……別,不……。要……」喬芊羽哪抵得過這般陽剛猛烈的攻勢,手只能無力的推拒,嘴巴得了空呼出反抗聲。
譚冥對她的反抗充耳不聞,想他一個如狼似虎的男人,跟她睡了那麼久,沒有踫她一下,那真是堪比柳下惠。現在,他柳下惠做煩了,要做流下惠。
「譚冥……唔……這是在車……上……」
動作不停,好像光咬她的小嘴就咬不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久沒踫過女人呢了,他也確實是很久沒踫過,現在一旦開了葷,就停不下,止不住,阻不了。
「沒事,我只吻你。」譚冥承諾著,手卻更加不老實,不滿足于隔著衣服揉捏,帶著繭子的粗糲手指開始在衣服縫隙間找入口。
在他眼里,車上、野外、床上,那根本沒有區別。在部隊上,動不動來個野外訓練,那還不是在荒山野地的睡覺。
喬芊羽抓住在衣擺下徘徊的手,拉出來,舉他面前,只是親親嘴,那這是干什麼?
譚冥一臉坦然的放下,然後繼續往里鑽。
他臉都不要了,還要信譽干什麼用,再說了,在這方面還要守信,那他還不得憋死?
車內狹小的空間迅速升溫,整個空間內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感受到緊貼著的火熱,喬芊羽的身子猛地一僵,羞紅的臉也開始退去血色,泛著慘白。
譚冥的動作一滯,唇在她的唇瓣上流連一圈,輕輕咬了口,似安撫般,然後意猶未盡的舌忝舌忝唇,退開身子,把空間留給喬芊羽。
他降下車窗,讓風吹進來,吹散他被激起的**,慢慢平復下來。
是他太急了,他以為同床這麼多天,做足了工作,沒想到還是引起了她的不適反感。
譚冥拉過喬芊羽的手,剛要有往下伸的趨勢,不知喬芊羽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嗖的抽出去,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譚冥笑笑,那聲音,听著就不懷好意,「你怎麼跟被蜇了似的,我就是想讓你模模……」
狹長的眉眼看過去,眼角染著笑意,「模模我的腿,都被你掐青了。」
「我看是掐輕了。」活該,誰讓他動不動就吃她豆腐的。
「要不,你再掐一下解解氣?」說著又要把她的手往下拉,這次走向的趨勢可是有點偏。
「下流,開車!」
譚冥低低一笑,眉眼里溢滿流光,听話的發動引擎,「原來……你喜歡動著的。」
要不是在車上,喬芊羽真相一腳給他踹下去,平時看著人模狗樣,一身正氣,現在流氓氣十足。真是委屈了那身軍裝。
「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早就安排好了的?」
靠,不是過去了嗎,怎麼又來了。女人真是麻煩,抓住一個問題就揪著不放。譚冥一手扶額,長嘆一聲,表示承認。
「停車!」
「又怎麼了?」
「我現在還是陸子茶。」喬芊羽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她現在還穿著參加會議的衣服,身份是海天傳媒的總裁,陸子茶。
「現在才想起來?晚了。」要不是顧及到喬芊羽,他才不會管她的身份。每天,一出了譚宅就是陸子茶,回來就是喬芊羽,搞的跟精神分裂似的,真不知道這麼缺的辦法,他當時是怎麼想出來的。
這會兒,人家該看的早看到了。
「譚冥,我希望,你以後做事想想後果。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呢,就說今天,要不是……後面那段視頻,所有人的矛頭都會指向你,說你這是公報私仇,你利用職權以公謀私,這在政治上是多麼嚴重不用我說。」
譚冥就是這點不好,無論作什麼是都光明正大、明目張膽,有的時候也是需要掩飾。如果今天讓有心人抓到把柄,說他利用職權公然報復韓沐風,這就是他政途上的一個污點。
黎安市有誰不知道韓、譚不兩立,明著暗著斗了這麼多年,估計就出了一個譚冥,坑也坑的光明正大。
「那又怎麼樣?」譚冥毫不在乎,讓他忍著?門兒都沒有。
從小的教育,加上軍隊的訓練,讓他不屑于玩陰的。當然,必要的時候,他也不介意。只是,對付韓沐風,他還不夠格!
以為他真的跟表面一樣看著干干淨淨,規規矩矩就大錯特錯了,也就只有他家的那位老爺子以為這五年來,他的寶貝兒子一直老老實實呆著部隊上。
還有今天的那個人妖男人,怎麼會盯上芊羽?看著就惡心,男不男女不女的,尤其是那張妖孽臉,譚冥照了照鏡子,是不是自己的臉長得太陽剛了,他邪肆的勾起唇角,邪魅油然而生,嗯,這還不錯。
他這叫亦正亦邪,那個人妖受哪能跟自己比。
「你……」算了,這脾氣,說什麼都講不通,「你把就我送到這兒吧,我還要去見一下韓沐風,今天還有工作沒完成。」
靠之,又是韓沐風,他就說當時自己腦殘了才讓喬芊羽假扮陸子茶接近韓沐風,這一天算下來,喬芊羽和韓沐風在一起的時間比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還多。
「我送你去。」我行我素,爺現在心情不好,就是要送你去。
「譚冥,我是去見韓沐風,以陸子茶的身份去見。」喬芊羽加重語氣提醒道。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著,哪一件事兒都不符合他平時的性子。
「我知道,你再吆喝,我就把車開到電台去,直接公開你的身份!」就是因為是去見韓沐風才要送的。天知道韓沐風是不是看了那段視頻後,對喬芊羽又動了心思,他可是沒忘,當時,喬芊羽是使勁了手段、想盡了辦法,才和韓沐風離的婚。
譚冥拉過她的手,放在腿上拍了拍,眼楮一直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的路況,心卻不在開車上。
車子在離還海天傳媒還有二百米的時候停下來,喬芊羽開了下車門,沒有開開,「譚冥,把車門打開。」
譚冥睇著前面,停在海天傳媒大廈前的車子,外面站著的那個男人,不是韓沐風是誰。讓他看著芊羽走過去找韓沐風,想想心里就不爽。
「把約會取消了,時間另訂。」霸道的說出口,握著喬芊羽的手也變緊。
現在的譚冥,在喬芊羽眼里有點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她是去工作,又不是去干別的,哪能說取消就取消。再說,剛剛還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我是去工作,再說,這次不出現會引起他的懷疑。」步步為營,每天對著一張自己厭惡的臉演戲,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她不想放棄,不想功虧一簣。
當時是出于尊重,也是怕喬芊羽不接受,譚冥才讓她自己出面報仇的,現在看來,他當時做的所有決定都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其實,不是譚冥做錯了決定,而是他的心變了,初衷改變了。沒有了剛開始的平靜對待,喬芊羽的一舉一動都開始牽扯著他的心。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但是,他喜歡這種感覺。被人需要,有人陪著。閑來還可以親親小嘴兒解解饞。
譚冥搖搖頭,都要進入而立之年了,他還沒有嘗過愛情的滋味。一直以為他的初戀就是他的愛情,現在想想,好像也沒什麼,有點像青春期時的懵懂沖動。
在他撕毀照片的那一刻,他的心,不再會因為她而波動,照片撕毀了,就代表著,她永遠走出了他的生活,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會!
「懷疑就懷疑。」他巴不得,「還有,那個在路上拉著你的不男不女的人是誰?」
想起這碴兒來,他就氣,無論發生什麼事兒,她就不能給他打個電話?他的肩膀多麼有力,胸膛多麼寬廣厚實有安全感,比起那個人妖受那可不是強一點半點兒。
「誰?」喬芊羽被他問懵了,她當時哪有心情去看對方是誰,再說,那不是個女人嗎?
「哦,你說那個救我的女士?我說給她找個十佳男朋友來著。」裝傻誰不會。
「噗--」譚冥沒忍住,笑出聲來,這樣他就放心了,從來不知道,喬芊羽還有迷糊的時候。
經過喬芊羽的死磨硬泡,譚冥才答應讓她下車,「先給點福利。」
「什麼福利?」難不成還要她給他車費?喬芊羽伸手去掏錢包,想著,該給多少合適。
一個不妨,嘴上被某人咬了口,還沒來得及橫他一眼,她就被他給推出去,等她反應過來,譚冥早開著車走了。
喬芊羽模著唇瓣,有些發燙,被咬過的地方,還留有他的痕跡,隨即搖了搖頭,把奢想搖走。
「韓總,讓你久等了。」喬芊羽立刻轉變為陸子茶。
「沒,沒事。」韓沐風顯然不在狀態,最近,公司一直遭受打擊,雖然只是隔靴搔癢,動搖不了根基,但是,今天這一次,估計會是一場令人措手不及的大風暴。
近期,一股暗勢力一直在和韓式作對,要不是有海天強大的後盾支持著,說不定,對方早就動手了。只是,他貌似並沒有得罪什麼厲害的人物或財團。
對方好像貓捉老鼠一樣,一會兒逼得緊,一會兒又放松,最可恨的是,他一直沒有查出對方的底細。雖然暫時不能對韓式造成大威脅,但是,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對方好像在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動作,不急不緩。
韓沐風跟著進了海天傳媒,公司里的員工,看他的眼色明顯不好。這點兒他倒是絲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眼前的人,陸子茶怎麼看他。
進了總裁辦公室,喬芊羽照例親手給他泡好咖啡,泡咖啡的時候突然想起譚冥,他要是知道自己給韓沐風跑咖啡,估計又要發飆,臉上帶了笑意,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辦公室里久久平靜著,沒人說話,喬芊羽淡淡的喝著咖啡。
韓沐風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壓抑,他想從喬芊羽臉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沒有。
一如既往的不近,不遠。
陸子茶給他的就是這種感覺,飲著她親手泡的咖啡,想起第一次和她喝咖啡時,听到她記得自己的習慣時的悸動。那時候,他以為,她對他多少是有那麼一點兒意思的,可是,後來,他們的關系一直保持的恰到好處,很好的合作關系。
承受不住沉悶壓抑的重壓,韓沐風緩緩開口,語氣斟酌著,「陸總,今天讓您見笑了。」
終于耐不住了,喬芊羽端起杯子淺啜了口,咖啡的香氣四溢,她最喜歡的是藍山的苦咖啡,喝完,在口腔里留下的是一種經歷滄桑的味道。
「韓總也別放在心上,必是有人看不慣韓式一枝獨佔的風頭出來搗亂,這種事情,當做玩笑話笑笑就過去了。」喬芊羽開口,完全沒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只當是某人的惡作劇。
韓沐風端起杯子,又放回去,嘴巴開開合合了幾下,最終下了很大的決定般,說出來︰「今天,陸總看到的都是真的。」
喬芊羽拿著杯子的手一抖,咖啡濺出來幾滴落在手背上。她抽了張紙擦了下,紙巾捏在手心,攥緊,捏成實心的球,直到再也捏不動。
她倒是沒想到,韓沐風竟然會選擇在她面前坦誠。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他不坦誠,對以後的合作還是又影響的。
撇開喬芊羽的真實身份不說,她畢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會向著女同胞,這種禽獸不如的惡行,放在別人那里,說不定就立刻解約了。
這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人品問題。今天,他能拿他老婆換一個小三,誰能保證,明天,他會不會把合作伙伴給坑了、賣了。
「你真的,額,把自己的妻子……」喬芊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下去,說實話,她不想听他的解釋也罷,訴苦也罷。
更何況,他該解釋的人是喬芊羽,不是現在坐在他面前的陸子茶。
難道說他有苦衷?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當時,我只是一時心急才出此下策,沒想到……」所有的解釋都是無力的,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是他放棄了她,把她推出去的。
女人時用來疼的,不是推出去擋的。
「苦衷?」喬芊羽咀嚼著這兩個字,「什麼苦衷要用一個女人的命來換?」
遭受到那樣的對待,就是要了女人的命。喬芊羽一想到當時的絕望、痛苦,胃里翻江倒海,她強忍住嘔意,努力用暗示麻痹自己,她是陸子茶,不是喬芊羽。
可是,悲痛,憤怒、恨,還是向巨浪一樣撲來,鋪天蓋地,從頭到腳,灌滿全身。
一切的解釋都是借口,是的,什麼樣的苦衷能讓他拿一個女人的命來換?難道跟她解釋,只是因為自己當時討厭前妻,認為前妻長相平庸,不會引起那些人的興趣?
「你的前妻,你愛過她嗎?」不是抱有希望,只是想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討厭她。即使是家族聯姻被迫結婚,他也用不著像對待佣人一樣對待她。只要他一句話,她會躲得她遠遠地,更何況,她也是受害者。
「開始沒有。」從未在人前袒露過的心聲,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壓抑的太久,就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或許,只是因為對方時陸子茶,他不自覺想要坦誠。
喬芊羽不想問下去,更不想知道結果,她怕在問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把她受的苦還回去。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手指輕輕敲在桌子上,「你的前妻,是不是,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
韓沐風一愣,手中的動作停了好久,他好像忘記了陸子茶和喬芊羽長得一模一樣的事情,或許是刻意忘記。
沉默就是默認。
喬芊羽勾起唇角,笑意淺淡,「我還真想見見她,說不定她是我走失多年的姐妹,有空我要問問媽咪,是不是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如果要是那樣,恐怕,韓總,我們就不是現在的關系了。」
「陸總不放在心上就好。」陸家只有一個千金,只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且陸夫人和丈夫恩愛有加,陸家是絕對不會有私生子出現的。知道陸子茶是開玩笑,韓沐風卻沒有听出來她內在的意思。不是姐妹,可以是同一個人,那,關系,可就更不簡單了。
接著是談工作,韓沐風去怎麼也集中不了心思,有好幾次都是喬芊羽提醒再三。這樣,本來應該很快談完的事情,硬是拖到了晚上八點多。
韓沐風早就訂好了餐廳,喬芊羽推辭不過,只能去應付一下。
譚冥在家里看著表,秒針一下下走過去,一圈後,分針移動一下下。他怎麼覺得自己倒像是在家等老公回來的妻子。兩人的角色完全倒了個個兒。
「少爺,這麼晚了,你去哪?」劉媽把菜又熱了下,手里拿著圍裙走出來。
去哪?去把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揪回來!
喬芊羽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譚冥躺在床上,背對著她,好像已經睡熟了。
她一上床,身邊的人翻了個身,正好抱住了她,然後惡狠狠的蹭了蹭,繼續睡覺。
喬芊羽保持著剛躺在床上的動作,被譚冥的鐵臂箍著動彈不得。
第二天,與韓沐風的丑聞漫天飛的還有一則新聞︰譚少與韓沐風的前妻正在交往。
有圖有真相。
一時間,報紙滿天飛。今天的報紙估計是有史以來賣的最好的一天。
可興奮壞了記者們和報紙商,這新聞一波一波層出不窮,個個都是重磅。
照片上,有譚冥和喬芊羽一起逛街親密的樣子,有譚冥蹲下給她穿鞋的樣子。上一次照片事件又被翻了出來。
人們這才想起,譚少早就承認過和喬芊羽的關系,只不過,那時候只知道喬芊羽是韓沐風的前妻,但是不知道她有過如此慘絕人寰的過去。
一個前妻的身份能找上譚冥已經讓人唏噓不已了,現在,她這樣的過去,無疑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扔了一顆炸彈。
有的報紙甚至把譚冥和喬芊羽、韓沐風面對綁匪劫持白婉柔的照片,以及打了馬賽克的綁匪圍堵喬芊羽的照片放在一起,意味不言而喻。
也有人認為是炒作,他們的矛頭當然是受害者喬芊羽。不過,有這種心理的人,自己心理也是病態的,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傷疤來炒作。
如此一來,報紙上涉及的幾人,生活肯定受了影響。
人們關注最多的還是受害人--喬芊羽,同情、可憐、佩服……當然也有頑固保守的。
有的人就說,要是自己遇上這種事,當時就自殺死了,都這樣了,還活在世界上干什麼,丟人都丟死了。父母跟著也受累。
還有的說,這樣的被男人玩過的,就是一雙破鞋,哪個男人敢要?譚冥,那樣的家庭,是絕對不會容得下的,譚冥也就是玩玩兒,有錢人嘛,總是和平民百姓玩的不一樣,人家要的是別出心裁,要的是刺激。
中國幾千年的封建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了的,雖說現在自由民主,男女平等,但是出了這樣的事兒,一個女人想要好好活著,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決心的。
輕輕越演越烈,有的人認為喬芊羽是為了錢出賣身體,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當然,對韓沐風和白婉柔,市民們一直唾棄。
韓沐風倒韓式的時候,門口被人貼滿了報紙以及他和白婉柔的照片,上面被圈圈叉叉畫了很多,罵人的話,要多難听有多難听。
他的車在來的路上,等紅燈的時候,被人故意從後面撞了下,後面的劃痕很嚴重。
甚至是韓宅的院子里,被扔了各種髒物,門前貼了巨大的照片,上面寫著︰負心漢禽獸男,去死,下十八層地獄。
有的人自發組織起來,抵御韓式的產品。
白婉柔回來後,一直躺在床上,渾身都疼,想死的感覺都有。床事,在她看來,一向都是享受的、愉悅的、**起伏,但是,經歷過這一次,韓沐風的瘋狂幾乎要把她活活疼死。
她忘不了當時韓沐風眼中的狠戾、冰冷,那種噬骨的寒,像冰錐一樣扎著她的肌膚。每一口,都像要咬下她的肉來。
房間里有一面巨大的鏡子,白婉柔躺在床上,透過鏡子,看自己的身體,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她撇過頭,不忍再看。鏡子里那具身體,連她自己都不認識了。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兒皮膚是好的,她現在連衣服都不敢穿,被子也不敢蓋,一踫到身上肌膚的於痕,就疼的厲害。
當時,韓沐風是用牙一點一點咬過的,每一口,都咬出血絲。現在一踫,有的還往外滲血珠兒。
喬芊羽第無數次按斷電話,從早上開始,就有無數電話打進來,有關心的,有純屬湊熱鬧的,還有質問懷疑的。
怎麼一夜之間,突然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她跟譚冥在車里的事情被拍到了?還是說,有人要對付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