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進入縣城,大貨車司機並沒有將寧逸等人趕下車,而是好心地開口︰「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小老弟,你們這是要去哪家醫院,我再幫一把!」
「精神病院怎麼樣?」
寧逸笑呵呵地看著這火車司機,這路上的一番交流,寧逸感覺得出來,這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嗯,的確,精神病人嘛,就是該去精神病院!坐穩了,我送你們過去!」
貨車轉了一個方向,一路風馳,沒有進縣城的中心,而是向著陽明縣城北的一家精神病療養院。名為陽明三院的精神病療養院,可是陽明縣最大的精神病院,也是唯一的一家精神病院。
在這個年代,精神病的治療並不是很出眾。一般的精神病人,也就是被送進療養院,隔離治療。所謂的隔離治療,就是關起來,免得精神病人跑出去,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畢竟,精神病人犯罪是不受法律制裁的。
「大哥,謝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打個招呼,能幫上忙的,寧逸一定幫忙!」
車子在陽明三院停下,寧逸帶著周興等人下車,將被綁在車後的程東也給弄了下來。這會兒的程東,真正是慘不忍睹。渾身臭烘烘的,嘴里更是被豬糞灌滿。可憐的程東程大少,這會兒是早就暈了過去。
「小老弟,程安國可不是那麼好對付。你多加小心,要是混不下去了,就來雙山,雙山畜牧場,徐來兵就是我!」
「一定,要是混不下去,一定去投奔老哥!」
有些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不需要太多的接觸,便注定可以成為相交一生的朋友。寧逸跟徐來兵就有這麼點兒意思,只是,徐來兵可是雙山人,為何對陽明縣的事情這麼熟悉?這里,有故事啊。
大貨車離開了陽明三院,寧逸帶著周興和三毛,彪子跟大力抬著擔架,走進了陽明三院的大廳。擔架上,程東發出的異臭,立刻清空了大廳。
「同志,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這里是醫院,不是菜市場!」
負責大廳導引的護士捂著鼻子靠上來,那股臭味,真是難以忍受。
「護士,是這樣的,我們是大周鎮政府的人,這位是到我們山里旅游的游客,不知道被什麼動物給咬了,神志不清。大呼小叫,總是說些胡話,而且,很有攻擊性。所以,只能將人送到你們這里,麻煩你們接收一下!」
「跟我來,趕緊的,別在大廳待著,這讓別人怎麼待啊!」
小護士飛快引領著寧逸等人穿過大廳,直奔後面的住院部。所謂的住院部,其實就是一些單獨的院子。院子里都有不同的房間,根據精神病人的不同的病情,關在不同的房間里。有些嚴重的病人,還得用鎖鏈給鎖起來。
「放開我,老子是程東,趕緊放了我,不讓殺你們全家!」
在程東被抬進後院的時候,這貨很適時地醒了過來。一醒過來,這貨就大聲吼了出來。
「看起來,病得很嚴重,先送進去鎖起來吧!」
被請來的陽明三院的院長,正好听到程東的瘋狂叫囂「殺你們全家」,這位並沒有什麼真才實學,靠著逢迎拍馬爬上來的三院的院長,立刻英明地做出了決斷。
很快,程東就被陽明三院的護理工抬進去,用鎖鏈給固定在了一個高牆大院的院子里,一間小小的小黑屋內,程東被丟了進去。
「王八蛋,你們知道不知道老子是誰?老子是程東,我爸是程安國,計生局的程安國!」
程東大聲喊著,希望這護理工因為害怕他老子的名頭,就把他給放了。只要他能離開這里,他就能開始報仇。在這陽明縣,他程東有的是路子收拾寧逸和周興等人。
然而,程東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位五十多歲的護工原本還挺同情程東的遭遇。誰料,一听程東的叫喊,護工的眼就紅了,在把程東用鎖鏈鎖住之後,這護工才小聲地開口︰「你說的是真的?你老子真的是程安國?」
「大叔,我騙你干什麼?只要你放了我出去,我一定報答你!」
「這麼說,你沒有瘋?」
「大叔,我真的沒有瘋。那些人陷害我,大叔,你一定要救我!」
「當然,我一定會救你,進了這里,要不是瘋子,怎麼好出去呢?」
「嗯?大叔,您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小子謝謝你老子吧。要不是你老子,老子也不會在這里待著。今天,終于老天開眼了,程安國的兒子落在老子手里,老子要是能讓你囫圇個走出去,老子特麼的就是爹生娘養的!」
護理工笑得惡狠狠的,從旁邊拿起了一根棍子,揮起棍子,就朝著程東身上砸去。
「你敢?你要是敢打我,等老子從這里出去,老子一定弄死你!」
「你還想出去?跟你說吧,你小子既然進來了,還想出去?你當這里是什麼地方?這里是精神病院,是嚴重精神癲狂的人才會住進來的雅間。這里,就老子一個人看著,這里的人,是生是死,老子說了算!」
「你,你,你敢?你,不能動我,我爸是程安國!」
「你爸要不是程安國,老子還懶得搭理你!」
護理工揮起棍子,狠狠地砸在程東的腿上。棍子直接斷成兩截,同樣的,程東的腿也發出了 嚓制勝,那是骨頭被砸斷的動靜。
「大叔,大叔,你,求,求你,別,別打了,我,我給你錢!」
「錢?老子要錢有個屁用?老子的兒子死了,媳婦兒也死了,這都你老子干的好事。程安國讓老子斷子絕孫,老子讓他程安國也沒人送終!」
「大叔,大叔,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爸的心很善的!」
「心善?他心善?哈哈,整個陽明縣,誰特麼的要說他心善,老子就砸斷誰的腿!」護理工抬腳就踹,踹在程東的另一條腿上。
劇烈的疼痛再次傳來,程東臉上冒出豆大的冷汗。他感覺自己的骨頭已經裂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程安國干的那些勾當?不過沒關系,這要是在過去,你爹犯法,誅九族,你小子也跑不掉!」
「大叔,你饒了我吧!」
程東想跪下,可是因為鎖鏈將他拷在牆上,整個人被扯得直直的。別說跪,連彎一下腰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