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說的好,做賊心虛呀,自己干過的事情自己清楚。自從蘇雪拜師以後,王浩先是主動勾搭卓月,盡管還沒有得手,主觀動機卻是存在的。
心動期的時候又借酒行凶,將小舞這碗生米煮成了熟飯,貌似這幾年下來,胖子也沒有閑暇過。唯一那點少得可憐的底氣,都是來自星語,胖子真沒有和徒弟做過什麼,連想都沒有想過。
話又說回來,要是蘇雪得知星語向自己表白的事,還不一定會掀起什麼風波來?想到此處不由自主的收聲,反正有蘇老頭在前面頂著。
「不可能,絕無此事,不準胡說。」在蘇靳河的口中,恩公就是千古難得一見的聖人呵,能坐懷不亂地。
胖子欣喜之余,也暗暗擔心。「老東西,你倒是給我留條後路呀,現在倒是能推個一干二淨,這種事遲早有穿邦的一天,到時小爺的老臉往哪兒擱?」
「爺爺偏心。」這分明就是以大欺小,蘇雪當然不服,卻也無可奈何。
「你爺爺說的都是事實,星語的來歷其實你都知道,她就是從前騙你爺爺的小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是女人,而且我對她的印象並不好,要不是朋友再三幫她說情,我才不肯收她為徒呢。在唐家的時候我還揭穿她行騙,這件事情你爺爺知道,對了,唐倩也是你的朋友,當時她也是在場的。」人證齊全。不由得蘇雪不信,胖子地語調也在升高。
「你見過唐倩?」蘇雪仍然將信將疑,不過相信的程度略高,看來在她心里唐倩的可信度遠遠高于爺爺。
「我當然見過。小姑娘長的挺水靈地,可惜是個磕巴。她和你一樣都是在國外念書,另外,她也認識你那個血族仰慕者。我說的沒有錯吧?」王浩不無遺憾的搖搖頭,言語中帶著嚴重的酸味。
「你胡說什麼呀?什麼叫仰慕者?我沒有不可告人的事。」蘇雪總算相信了,但是很快又開始埋怨。「老實交代,你欺負人家唐倩了是不是?」
「天地良心啊!我是什麼人,我是修真者,我會欺負一個女孩?」胖子反問,因為心虛。聲調又落回到原來的高度。
蘇老頭不知道廚房里發生的風波,也跳出來證明絕無此事。
「真的沒有?」蘇雪美目流轉。仿如一泓秋水,清澈中隱含著攝人的劍氣。
胖子不敢和她對視,連忙移開目光。「劍氣!呵呵,你倒是學到了老怪物幾分本領,不枉到蜀山一場,咱甘拜下風行不?」
「什麼老怪物呀,他是我的師父。你少轉移話題。你不是三番兩次和我師父叫板嗎?你連他都不怕,為什麼會怕我?難道我地修為比師父還高?」尊師重道是應當的,這次連蘇老頭也沒辦法幫忙。
見爺爺沒有異意,蘇雪繼續說道︰「依我看,分明就是你做賊心虛。我說個秘密給你听,你就心服口服了。唐倩地確有些口吃的毛病,但是並不嚴重,平時听不出來,她只有被別人欺負。或者是生氣的時候,說話才會口吃。你既然知道他有口吃的毛病,肯定是欺負她來著。別想抵賴。」
王浩知道掩藏不住,索性低頭認罪,反正她就是說說而已,又不會真和自己翻臉,久別重逢,何必為這種小事破壞氣氛,耽誤寶貴的時間。
剛想說兩句溫存的話,卻被蘇父的怒吼打斷。「不準你傷害安娜,滾開!」
回頭望去,蘇父張開雙手,擋在安娜面前,一副要吃人地嘴臉。
「你瘋了嗎?你身後的女人是妖,快點讓開。」鷹鉤鼻子耐心有限。
本來這種事情都是他獨自出馬,老怪物考慮到比試日期將近,決定讓蘇雪出山歷練一番,增加點實戰的經驗,門派里雖然也可以切磋,和真正的爭斗畢竟是兩回事。很多時候,爭斗的經驗比實力更加重要,王浩陰溝里翻船就是典型案例。無緣無故的帶上個累贅,哪有一個人逍遙自在,也難怪他心中不爽。
「爸!」蘇雪飛身擋在父親前面,首先,他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父親,蜀山除了對妖族心狠手辣,對尋常人也沒有太多的容忍。
鷹鉤鼻子詫異道︰「這個人是你父親?」
蘇雪點點頭承認。
「既然如此就由你來解決。」鷹鉤鼻子雙手抱胸,老怪物事前有過交代,要多給蘇雪歷練的機會,如今正好順水推舟。
蘇雪確定師兄不會傷害父親,才轉過頭來,帶著哭音說道︰「爸爸,你怎麼糊涂了,那個女人是妖,你還護著她。」
「我不相信,安娜不是妖,她是活生生的人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她。」蘇父虎視眈眈地瞪著女兒。
「爸!」淚水奪眶而出,打濕可人的俏臉。
「你要是敢傷害安娜,今後別再叫我父親,我沒你這樣的女兒。」蘇父儼然到了無可救藥地地步。
「你這個畜牲,還執迷不悟,我恨不得親手打死你,省得你活著丟人現眼。」見兒子冥頑不靈,蘇老頭無名火起,他可是言出必踐,說話間走向兒子,鐵拳像是要爆裂一般。以他現在的能力,足可抵上功夫高手,下手稍微失了分寸,要了兒子的性命也不奇怪。
「爺爺。」蘇雪無助的擋在父親和爺爺中間,楚楚可憐,這樣的情形叫她做何抉擇?
王浩看看若無其事的安娜,又看了看柔弱無助的蘇雪,心中實在不忍。提醒道︰「一家人何必搞得劍拔弩張,罪魁禍首是那個女人,掛掉她就萬事大吉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蘇雪憤恨地望著那個勾引父親的無恥女人。貝齒險些硬生生的咬碎。
「剛丫頭瞪著我做什麼?是你父親主動找我,我可沒勾引過他哦。」安娜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不失磁性。
「這麼說你承認自己是妖族了。」胖子呵呵笑道。
安娜冷笑道︰「當然了,我從來就沒有隱瞞過,只是沒人問過我罷了。」
妖族和人類從來是涇渭分明,普通人如何能想到身邊地人是妖族,而且憑妖族的千年修為,要讓平常的人神魂顛倒,比喝涼水還要容易,看看蘇父的表現就能知道。這種說辭完全是強詞奪理,不過胖子懶得深究。
「你肯承認就好。」
「你真的是妖?」蘇父轉過身。看著讓自己意亂情迷的女人。
「是的。」安娜回答的很坦然,胖子等人處心積慮,隱瞞是沒用的。
「你為什麼要騙我?」蘇父仍不死心。
「我沒有隱瞞你,是你沒有問我,難道要我到處和人說自己是妖嗎?」安娜笑道。
「至少上床辦事前該知會一聲吧?」王浩暗自在心底嘀咕,表面上可是道貌岸然。
蘇父好像突然間蒼老了二十年。「明白了,能最後再問一句話嗎?」
「你問。」
蘇父大口的吸了口氣。發問道︰「你有沒有愛過我?」
此言一出,王浩和鷹鉤鼻子當場忍受不住,笑噴出來。
「這有什麼好笑地?難道你們沒愛過?」蘇父不堪受辱,歇斯底里的咆哮。
鷹鉤鼻子足足用了兩分鐘才將笑聲憋回去,這可比修煉困難地多了。「這個嗎,如果你不想讓我們笑,就別說出這種幼稚的話,你居然問妖族愛不愛你。在她的眼里,任何犬科動物都比你帥很多。你會認為一頭母狼很美麗,很動人嗎?你會愛上一頭母狼嗎?即便你會,也不能奢望母狼愛上你。」
妖族經歷千年能化成人形。但是本相並沒有改變,充其量是高級障眼法,修為高深的修真者仍然辨認出來。因此,修真者不會和妖族發生感情,同理,妖族也不會認為人有多美,拋除掉欺騙和隱瞞的成分,異類間很難產生感情。
至于萬妖王和妻子的感情,那是極為特殊的情況,天曉得九兒是個怎樣地女人。從他們愛情的結晶來看,九兒絕對不是尋常的妖族,還有媚兒體內的神秘能量,那絕不是妖族該有的東西,甚至比修真者的真元更勝一籌,到現在,胖子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他說的是真的嗎?」蘇父的聲音在顫抖,事實上他已經相信了,只是不願破滅心底最後地希望。望著安娜的眼神里充斥著彷徨和矛盾。
「當然是真的!」回答地人是王浩,說話時匪夷所思的靠近,揮拳將蘇父打暈。
撲通,蘇父親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臉上仍帶著痛苦的神色。
「你干什麼呀?」蘇雪心疼的叫出聲來。
「放心,你爸爸沒事的,只是暈過去了。」王浩夸張的揉著拳頭,貌似還用了挺大的勁。
蘇雪瞪了胖子一眼。「你還說!沒事也會疼啊,你還那麼用勁,爸爸!爸爸!」
王浩深沉的解釋道︰「人在昏迷的時候感覺不到疼痛,而且你爸爸如果醒著才會痛苦,何必要讓他痛苦的抉擇,等他醒來安娜已成過去,時間會沖淡一切,這樣的結果豈不是更好。」胖嘟嘟的臉上仿佛寫著四個大字,用心良苦。
「說的對,人在感情面前很難取舍,哪怕相戀對象是個妖族,你父親要麼放棄感情,要麼放棄親情,怎麼選擇都非他所願,不如讓他躺上一會兒,由你來為他決定。」鷹鉤鼻子也非常贊同胖子的做法,應付感情的事頂好是快刀斬亂麻,男人嗎,做事情就不該婆婆媽媽的。但是對胖子敢毆打岳父的勇氣,他還是極為敬佩的,悄悄在背後伸出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