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成帝堅決不同意用城池換回太子,遭到了所有支持太子的官員,他們齊齊上折子,奏請齊成帝先口頭上答應扶桑國的要求,光務之急是先將太子安全換回來再說,但齊成帝心意已決,當前扶桑十六萬軍士圍困京都,如若他到時再反悔與扶桑之間的約定,那麼,到時候,正和國還是要與扶桑軍對決,而虛與尾蛇的結果,不是齊成帝能承受得了的,不但會失去在正和國中的民心,還會成為千古罪人,這種結果,齊成帝就是用想,也知道該怎麼做,不過是一個兒子,他多的是,失了一個北風禮,他還可以扶持二皇子為太子,可失去了民心,他便什麼也沒有了!
皇後知曉了齊成帝的意思,倒也沒有什麼意外,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夫妻,這點了解還是有的,不等到齊成帝下令,皇後便暗中聯略了白家,開始了暗中的部署,一切都在悄悄的進行,時間緊急,白家雖然派出去了六萬的軍士,可城防軍還有四萬未動,這四萬軍士,再加上太子的暗部及白家的私兵,要想在皇城中做點什麼,實在是再輕易不過,畢竟,在京都中在兵力上對太子有最大威脅鎮南王一家,此時已經死的死,逃的逃,根本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在白家還沒有開始動作之前,齊成帝動了,他暗中調派了只忠于皇帝一人命令的十萬皇城軍,讓二皇子帶領,于子時悄悄從南城門出去,仗著對地型的熟悉,暗中對扶桑軍進行了悄無聲息的合圍,然後,夜襲開始!
一時間,浪煙四起,殺聲震,城外的扶桑軍沒想到太子在他們的手中,齊成帝還敢派軍隊夜襲自己,這明擺著,是不想理會北風禮的死活了,好在北滕健雄上次已經經歷過北風烈那恐怖的夜襲,至那次之後,扶桑軍不管是在什麼時間,在防衛上都極為嚴格,倒是沒有被成郡王打得措手不及!
齊成帝不止讓成郡王領兵出戰,還派了官兵通知了城中的所有百姓,讓正和國中的所有人,凡是能舉起刀劍的,能有一戰之力的,男女老幼全都集中到了京都的四個城門處,作好了拼死抵抗的準備!
城外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城中人人心緊,而宮中此時卻悄悄起了變化,皇後以請安之名,不顧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用藥將齊成帝制住,齊成帝沒想到皇後居然會這般大膽,大駭之即正要大喊,可已然來不及,皇後此時已將鋒利的匕首橫在了齊成帝的喉嚨上,而皇後的臉上卻仍是端莊溫柔,口中出來的話,卻是冷寒至及,「皇上可是怕了?別怕,妾身不會為難皇上的,雖說旁日里皇上的心中始終沒有過臣妾,可臣妾與皇上畢竟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皇上不顧夫妻情份,不顧父子情份,要至臣妾與太子于死地,可臣妾的心中卻仍是念著情誼,不會對皇上如何的!」
齊成帝怒目瞪視著皇後那張描繪得極精細的臉,恨聲道︰「皇後你也太大膽了!口口聲聲說不會對朕如何,卻拿著刀對著朕?不會如何,你如今這般作為又是為何?是不是朕旁日里太過縱容了你,竟讓你做出這等弒君的惡事來……」
皇後不等齊成帝說完,便是大笑著打斷他的話,滿臉的輕嗤嘲諷,「縱容臣妾?好一個縱容了我,我竟不知道皇上待臣妾這般的好?哈哈,皇上,您真當臣妾是傻子不成,旁日里,你做出的那些以示恩寵的面目,不過是做給下的人看罷了,真的縱不縱,寵不寵,臣妾全不知道?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最寵最愛的,不過是那個死在冷宮中的賤人——惠妃!你心中理想的太子人選,不過是那個賤人的兒子——成郡王!你旁日里看似縱容臣妾與太子,其實私底下不過是拿我與太子做你除去政敵的工具,不過是為了給成郡王登上皇位做鋪路石!你真當誰都不知道你心中是如何的腌攢?如若你真心愛著臣妾與太子,又如何會在此時不顧太子的死活,夜襲扶桑軍?又如何會讓罪妃之子統領十萬大軍的兵權?」
齊成帝震驚地看著皇後,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他自以為很了解這個女人,可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他一直沒有防過,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一直小瞧了的皇後,心思竟是這般的深,竟是將他心中的算計早就看了個通透,他一直防著鎮南王一家,一直防著鎮北將軍一家,一直防著他自己的母親——太後!也一直防著皇後的娘家——白家!可他卻沒有防到他自己的枕邊人——皇後!果然是白家出來的人,沒有萬全的把握,她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出手?
「原來,朕一直都小瞧了你!朕千防萬防,防了至親,防了外狼,卻沒有防到朕的枕邊人,皇後,你等這一,一定等了很久了吧?」
皇後勾起紅艷的嘴角,冷笑道︰「皇上英明,臣妾等這一的確等了太久,等得臣妾的頭發都已經起了白絲,等得太子都成了父親,等得你的兒子們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可您卻還是身體康健,一絲要退位于太子的跡象都讓臣妾看不到,臣妾算計了這麼多年,爭了這麼多年,謀劃了這麼多年,臣妾的耐心都已經快要磨光了,臣妾不想等到自己都頭發全白,孫子曾孫都滿堂了,卻還沒有成為皇太後,太子仍然還是太子,而皇位卻仍離禮兒那般的遠,臣妾真的等不及了,如此,也只好委曲一下皇上,請皇上下旨,同意扶桑的要求,用十五座城池換回臣妾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兒子!」
齊成帝冷若冰霜地看著那個笑得越發溫和的皇後,口中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似是覺得看見她都覺得嫌惡,看也不看皇後一眼,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皇後自是將齊成帝眼中的嫌惡看在眼中,心中對惠妃的恨意又深了一層,對齊成帝的薄情寡義更是心中泛冷,便是輕哼道︰「皇上還是別指望著您的暗衛來救您了,更別指望著太後與候府的人會過來救您,這個時候,您的暗衛早已被臣妾的人除了,而太後早先被您禁閉于慈寧宮中,卻是幫了臣妾的一個大忙,沒有您的旨意,沒有大事,太後是不會不顧您的臉面踏出慈寧宮中的一步,而候府中人,這個時辰也差不多被我的人擒住了,您還是趕快將與扶桑的協議擬定下來,臣妾還等著皇上開恩,將臣妾的兒子救回皇城呢!」
齊成帝聞听此言,感受著喉嚨上那透著刺骨寒意的鋒利,就算心中恨得咬牙切齒,最終,卻也只能沉沉地嘆了口氣,身子便是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慈寧宮中……
太後微閉著眼斜靠在鳳榻之上,長長的護指長甲有一達沒一達地輕敲在榻旁的小幾上,而堂下規規矩矩地立著三個黑衣人,大氣也不敢出!
半晌之後,太後才慢騰騰地睜開鳳眸,眼中卻是一片冷意,將視線移到了為首的那個黑衣人身上,輕輕開了口,「你說,皇後子時入了皇帝的書房後,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宮中的侍衛也調動頻繁……消息可準確?」
黑衣人片刻不敢猶豫,當即點頭稱是
太後揚起嘴角嘲諷地笑了,「她終于忍不下去了?呵呵,皇帝縱容了她母子這麼多年,這回,怕是得自咽苦果了……這會兒,想必宮中的御林軍不是被他們給控制住,就是已經換成白家的人了吧?皇後怕失去兒子,白家怕失去太子這張挾制下的王牌,心思目的或許各不想同,但這個時候,他們自是會同心協力全力救出太子,可救出太子之後呢?哼!怕是這個下,就不是姓北,而是姓白了吧!」
黑衣人全都低垂著眼,只听不言語,而得知了皇後和白家的所為,下面該如何做,北家的下還保不保得住,就全得看這位下最尊貴的女人,要如何做了!
「你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在太子沒有救回之前,皇帝的命,皇後與白家都不敢動,咱們現在要做的事,還有好幾件呢,這會兒想必宮中的皇子皇妃都被控制起來了,而宮中的侍衛也應該是白家的人,你們暗中去找三皇子,讓他想如此做……然後再派人去城外,通知誠郡王,就說宮中生變,讓他速歸……」
黑衣人听了太後之言,略頓了頓,還是開口問道︰「回太後,誠郡王此時正在城外與扶桑軍作戰,若是讓誠郡王回來,那城外之戰怎麼辦?再則,他會不會疑有詐,不肯回來?」
太後點點頭,誠郡王此人面上看起來溫和默言,可心性卻是多疑的,便是道︰「這個哀家自有主意,你們若是就這樣去,他自是不會信你們之言,這是哀家的令牌,你拿著這個去,他自會信你們,帶話給他,遲則生變!速回!他只要不傻,自會明白哀家話里的意思!去吧!」
「諾!」黑衣人含首領命退下,而另兩個黑衣人,一個被派去尋三皇子,而另一個,則被派往了城外。
消息很快被仔細打探過的暗部回到了太後宮中,得到的確切消息是,皇帝被擒,皇子們也皆被制住,白家人雖說沒有將宮中的侍衛全部換成自己的人,可卻是帶著京畿衛的人控制了整個宮中的御林軍,皇後囚禁了所有的後妃,緊閉宮門,不許任何人出入,對外,卻是宣稱皇帝因為擔心戰事,身體有佯,如若有政事需要定奪,直接稟報白太尉和左相大人,由他二人統領大臣,共同協商決議!
此時,縱然太後手中有暗部,齊成帝自己也有暗衛,可想要從皇後及白家人手中安然將皇帝救出,此時也真的無計可施!
太後心思百轉,便是輕喚了一聲︰「墨兒!」
太後的話音剛落,從屏風之後走出一個英挺的年輕男子,卻是候府的小候爺——蘇墨!
「太後……」蘇墨一改旁日里嘻皮笑臉的模樣,面上一副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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