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救命之恩
夢……
漆黑的夜。
念小樓正在他的惡夢里……
他總記得是曾經經歷過好幾次這種事兒了……
在三個打劫的混混囂張的笑聲中，正當他準備老實交出身上的各種零鈔加上一張五十的時候。
這時，忽然，哧——一陣急促的急剎車聲傳過來，有十幾輛黑色的轎車忽然圍住了他們。
十幾輛黑色轎車的車頭大燈，向鬼子炮樓上的探照燈一樣，刷的就一起照著在場的正打劫的幾個人。接著從車上下來了一溜的黑西裝。整齊的一字排站開。向一排路旁的松樹一樣——整齊冷漠而堅硬。
接著一個扎著雙馬尾辮的看不見面孔的女孩緩緩的從車上走下來，站在這些黑西裝的前面。黑暗中看不到女孩的樣子，只能看到她的腿很長。
看到這陣勢，那三個搶劫的混混兒早就沒了剛才的囂張。他們跟念小樓擠靠在一起，頭上都是冷汗。眼楮一直在四下看，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情況。
念小樓跟他靠在一塊兒好像听到其中有個混混兒顫聲說，「……大哥……最近又打錯人了嗎」
他听到那邊轎車旁有個高大的黑西裝低頭恭敬的跟那雙馬尾辮的長腿女孩說了一句，「老板，是跟你同校的同學——是個男學生……」
女孩略點了一下頭。回頭掃了一眼場中的幾個人，那三個混混，篩糠一樣發抖。她略抬手對那三個混混兒作了個滾的手勢。那幾個人驚恐的如釋重負的絕塵而去。
念小樓在目肓的光照中，看到有個女孩的黑色輪轂走過來，他看不清女孩的臉，只看到她的兩個馬尾辮子向天牛的觸角那麼長。女孩向他伸了只手過來，他听到她輕聲的問，「你是那個班的……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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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小樓從夢里醒來的時候……天還蒙蒙亮，窗外的街道上有幫小**正在喊魂一樣的唱那首美女救命……
念小樓有點兒無語。
那件道服昨天晚上已經送去干洗了。
他舒了口氣。心說明天拿去還了吧雖然有點兒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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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
天氣相當不錯，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陽光很溫柔，讓人不自禁的想到了春天。
市中心，一心俱樂部里。
吳華麗正在跟商小雨報告查到的情況。
「沒查到任何資料，沒有跟這個人音容相貌相符的。」吳華麗擔心的看著商小雨的臉，她遲疑了一下後接著說，「這個男孩就好像從來沒有加入過任何俱樂部或是武館。」
商小雨有些發愣，他甚至有點兒懷疑，那天傍晚的較量只是一個夢。
那個站在他對面仿佛被魔神附體的男孩，和那把只為了殺戳而存在的劍。就只是為了讓他品嘗一下失敗的滋味然後就消失了……
這時櫃台上的電話響了，吳麗華接了一下後，用手捂住進聲筒。望著商小雨輕聲說，「是你爺爺的電話。」
商小雨輕輕點點頭伸手把電話接了過來說，「爺爺，有什麼事嗎？」。
「小雨，龍九劍術大賽還有兩個月就要舉行了。」電話里有個溫和的老人聲音說，「我成了這次大賽的代表之一。必須要去各個中學去了解一下情況。順便也要拜訪一下老朋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嗯……好的，爺爺。」商小雨遲疑了一下答應了。「我明天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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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時間，念小樓跑出來去還衣服。
整個學校都在午休之中，非常的安靜。他想趕緊的把衣服還了好回去接著上下午的課。
念小樓是把道服疊得整齊再裹著干洗店的袋子一起拿來的。他這樣作是為了讓人覺得衣服他已經很正式的洗干淨了。（這是禮貌。）
女子劍術社團在學校的西面。是一座獨立的二層小樓。
樓外遠遠的就能到用沒刷漆的樺木作的木頭招牌。上面用寫著「女子劍術社團」的幾個黑色的毛筆字。女了劍術社團第一層是練習場所。
這時大門外招牌前正停著一輛賓利歐陸KT，那粉色的芭比車型是個絕版。她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向一個高傲的公主。
那社團招牌下面的門口站著四個穿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向四截木頭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念小樓跟為首的那個墨鏡點了下頭。那人的臉上有道疤，他跟念小樓算是面熟。那沒有表情的臉向念小樓略一點頭沒再理他。倒是念小樓對自己正在作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跑上樓去了。
這是座新的樓，剛建成一年多。原本是羽毛球的場館，被強行改裝成了劍術場場館的。
二樓是休息及存放道具的樓層。念小樓跑到二樓走廊的時候，老遠就听到有女人在喧鬧的聲音。念小樓的心里有些不自在。
念小樓跑到第一扇窗外的時候，就看到窗內有幾個女生在里面起哄，從窗戶看進去，房屋中間正有兩個女生在打架，這里雖然掛著女子劍術社團的牌子，但是那兩個女人沒有拿劍，她們兩個完全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揪衣服摔跤。
看起來是朋友間的瘋鬧。
而窗對面長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明紫色雪綸套裙的女孩。那個女孩給人的第一印像就是腿極修長，頭上扎著兩個很長的馬尾辮子。而且五官標致的不可方物。
若只論外表，她絕不輸于林靜晨。只是頭上這兩根辮子向是京劇中元帥頭上戴的雉毛，囂張的向兩邊伸得老長。而且她的身邊還偎依著另一個嬌小漂亮的女孩。那女孩趴在她的懷里就向一只慵懶的貓……
這坐在正中的元帥一樣的女孩就是念小樓現在要來找的對像。這個學校的另一個校花——果子兮。學校里男生們的夢中情人之一。
沒人想到她懷里會抱著另一個女孩的吧
他跟果子兮其實也只算是普通認識。因為果子兮剛好是這個女子劍術社團的老大，所以念小樓昨天需要道服的時候，他想開口試一下。
————念小樓真的沒想到她會同意的
念小樓小心的看著那偎在果子兮懷里的貓一樣的女孩……
所以在這個學校里，她的女子劍術社團說白了就是她的**。在表面上，果子兮跟林靜晨一樣，她也是大部分男生的夢中情人。她喜歡女人這回事兒其實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的。而念小樓很不幸的是其中之一
而大家閨秀的樣子，其實只是她希望留給別人的印像而已，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跟大家閨秀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念小樓慢慢走到門口的時候，這時正在對掐的兩個女孩已經倒在了地上，兩個女生完全不管形像，相互努力壓制對方。最終那個比較瘦小一點兒的紅衣女孩佔了上風。她騎跨在那個身材略高的女孩身上並用兩手用力按住她。旁邊的幾個女生一齊圍上來哄笑。
果子兮也湊上來看熱鬧，她的身高略比念小樓略矮，但是腿很長，尤其是那兩根辮子給她的高度加了分，讓人總覺得。她比念小樓高不少的感覺。她站在紅衣女孩的背後，突然彎腰笑著一把撩起她的裙子，同時用手機，照著她的卡喳就拍了一張。那紅衣女孩，受驚尖叫著，猛的兩手向後拍住上的裙子。
以那種淑女的形像忽然作出這種下流的行為，讓人有種極不脅調的感覺。
一屋的人都在大笑。
念小樓相當的無奈，女生們正在開這種猥瑣的玩笑。他現在進去是肯定不好的。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好叫人，只能站在門外尷尬的等著。
果子兮在大家的哄笑中瞥見了在門口猶豫的念小樓。她打了個手勢，所有人都不出聲了一齊看著門口。
念小樓有點臉紅的從門口走進來。那大廳正中的牆上原本應該掛著諸如，「奮斗」，「君子當自強不息」之類的格斗社常用紅木牌子。只不過這木牌子上居然寫著，「有錢沒煩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的字樣。
果子兮據說早就接手了父親的少部分生意，弄得風聲水起。于是把自己賺錢的大本營也搬到這兒來了。
念小樓站在那「有錢沒煩惱」和「天下熙熙皆為利來」的紅木牌子中間跟她點點頭說，「呃，這個……借你們社團的衣服，多謝了……我已經拿去干洗過了。」
念小樓把抱在手里的衣服托出來。他原打算把東西放下，再客氣幾聲就走的。
果子兮打了個手勢她旁邊的一個女孩跑過去接過念小樓手里的衣服。
她自己坐回到沙發上，旁邊那個驕小的女孩立即向貓一樣偎依坐在她旁邊，把一個剝好的捧捧糖遞給她。
這個向貓一樣軟的女孩，念小樓其實也算認識的，她跟念小樓不同班，不過名字念小樓是知道的叫唐苗苗兒。這個女孩同樣是學院男生們的意對像。
包括念小樓在內曾經在背後都對她多有幻想。
念小樓暗暗有些嘆息——那時誰能想到，她會趴在另一個女人懷里呢？
果子兮坐著的時候，有種淵渟岳峙的安靜。讓人不大好親近。
她接著忽然對念小樓笑說，「你還蠻利害嘛，我還以為你要糟的。還說把你收到我們社團來的學習一下的。」她故意說這樣的話逗得旁邊的女生們一陣嘻嘻的笑。
念小樓剛剛看過那兩個女人打架，這時听她這麼說臉紅了一下，心想到你這兒練摔跤嗎？其實他一直準備道謝走人。應付了一句，「還好，還好，運氣好而已。」
「你這個星期六下午有空嗎？」。果子兮突然問他，這話問的有些突然。
念小樓愣了一下。中午的陽光有些斑駁的照在她面前的地上向張古怪的臉。
念小樓的本能反應就是拒絕。
「我……星期六下午要去書店買書……」念小樓愣了一下後回答，同時看著果子兮的反應。
他發現果子兮的眼楮看著那件他剛還回來的道服，這讓他有些冒汗。
果子兮慢慢的說，「你看我把自己的衣服借給你穿。我還救過你的對吧？」
果子兮真的救過念小樓的……不過讓念小樓吃驚的是另一個問題……
「你給我的是……你自己……的衣服？」念小樓冒汗的看了一眼他剛還回來的道服。
果子兮跟他一起望了那件道服一眼，故意嘆了口氣說，「是呀，這難道要孤王把我老婆們的衣服借你嗎？」。果子兮挑著眉毛似笑非笑。（孤王是她習慣的對自己的稱喟）她身旁的唐苗苗兒听她這樣說，撒嬌的湊上去跟她蹭蹭臉兒。
拋除救命恩人這類說法。念小樓跟果子兮的關系，絕對只能算是認識的那種。
這次借衣服的事兒，他其實是非常不抱希望的。他真的沒想過會借到手。這種順利程度甚至使他有種上當了的錯覺。
念小樓愣在那里冒汗心想，到你家里去，你想干什麼？
果子兮側過臉看著那件道服有點微微的皺眉，不知怎麼的又改了念頭。愣了兩秒後淡淡的說，「算了，下次吧記得你欠我的人情。」
……
「一次救命的。」
……
「一次借衣服的……」
念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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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華區，北角亭貴族醫院里。
甄杰正躺在床上兩眼呆望著天花板。這次的擂台計劃，徹底的完蛋了。原計劃連打七天的，現在居然第一個最差的念小樓都沒打過。他也拉不下臉去打下面那六個了。
甄杰的臉陰沉得向燒了十年的鍋底那麼黑。
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吃了虧，怨天怨地是常態。
「難怪那個陰江豪會這麼好心把林靜晨讓給我，他是根本就是在陰我」甄杰的牙咬得咯咯響。
甄杰會去追林靜晨是有原由的。不久前這四個無聊的所謂的「四少」，在無聊之余意欲指點江山美人，在校內開了個美女分配踫頭會。討論了學校的美女們的歸屬問題。在慷慨的相互推辭了一番後大手一揮把美女們分到了各人的名下。
而林靜晨是這個學校的校花之一。自然是他們這次會議的劃分重點之一……
當時踫頭會的時候，是按就近原則分配的。一班的林靜晨本來是分到念小樓他們同班的陰江豪頭上的。「結果這王八蛋說什麼自己跟她不對眼，讓給了我。」
「這個混蛋分明就是知道這個女人有問題想看我的笑話，你杰握拳恨恨的想。
而接著想到的是林靜晨，想到林靜晨甄杰就會想到念小樓。
如果說林靜晨之前拒絕他對他來說是一根眼中刺的話，那念小樓就是一根插在眼中的木樁而他跆拳道的教練到現在還沒有來看過他。
大概是因為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丟臉的原因。而他自己也能想到，這次擂台幾乎所有體育社的人都來了，這臉丟大了。出院後也會面對這些人的背後嘲笑幾乎不能避免。
而想到那個念小樓，他就恨的牙疼。
我不會放過這個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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