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又來電話了
陸鶴鳴的話里有一些譏諷的味道，他後面的學弟還在門外，被擋住了沒有看到念小樓在里面。所以那學弟接著就說，「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啊，你們三個中間任何一個他都不可能打得過。你又練過真傳的劍法，他跟你打不是送死？」他說著還嘻笑著跟陸鶴鳴說，「他也就是叫著好玩的。哈哈……」
陸鶴鳴不理會那些學弟們，徑直去放自己拎在手里的東西。
那些學弟們進來後才看到念小樓在旁邊。都有點兒尷尬的看了念小樓一眼沒說話，各人做各人的事兒去了。
其實那個男孩的看法代表了大多數的學弟們對這場劍術比賽的觀點，念小樓並不是傻子在平時別的學員的眼神中都能感覺得到這種觀點。
念小樓對他的話當作沒听到，轉身看著窗外的紛飛的大雪，手上的杯子有種暖心的熱度。
「加倍努力就是了。」他心里在想，「我不可能因為誰的看法或是誰不爽，就降低自己的實力。這世界很大，對手也不只是那一個。而誰也沒那個資格要我跟著他當陪襯。我是為了進龍九劍術大會。陸鶴鳴的不快只能說明他自己的心理有問題。擂台比賽，成就就，不成就不成，有什麼好惱的。」
不過對于他們剛剛說過的真傳劍法，念小樓還是有些在意的。
「真傳的劍法？」念小樓看著外面無聲飄過的雪片兒心想，「不知道是怎麼樣的……陸鶴鳴會真傳劍法嗎？理論上來說，我們劍館的曾老兒也應該有自己的真傳劍法的。不知道名字是不是就叫青篆劍法。三極以上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傳我這路劍法真傳。也不知道三極考試考的是那些內容？」
……
陸鶴鳴最近跟張逢的關系雖然恢復了。但是兩個人在練劍時已經跟從前不同了。以前他們常常在一起練習但是現在已經極少在一起。
兩周後就要開始比武了。下午吃過飯，念小樓跟何貝子一起順便也去觀摩一下這兩個主要對手。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卻只有張逢單獨在練劍，陸鶴鳴卻並不在這里。何貝子上前去問了正在劍練的張逢一句，「陸鶴鳴呢？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練的嗎？」。
張逢停了手中的劍說，「我們好久沒一起練了。大師兄說，他最近要對劍法做領悟，不能跟我一起練劍了。」說完他繼續揮劍練習。
「咱們這兒張逢是最刻苦練習的了。」何貝子跟念小樓一起靠牆站在較遠處飲水機那兒。
念小樓隨著何貝子的話看著稍遠處正練劍的張逢，「我們這個劍館開業沒多久他就第三個成了曾老兒的徒弟。」何貝子笑笑接著說，「我是第二個。他的天份是公認的不太好。當初學基本步法的時候，他學了足有八個多月。」
何貝子說著停了一下。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嘲笑張逢的意思，相反的還很佩服，「那時跟現在可不一樣，學弟們少，曾老兒常常單獨教他，但是怎麼教他都不會。唉」何貝子嘆了口氣說，「當初我還指導過他很久的，現在卻跑到我前面去了。」
她說這樣的話，念小樓只能在心里想，你自己老不練習啊，也怨……
何貝子去旁邊打了杯水後靠在牆邊兒上接跟念小樓一起遠遠的看張逢練劍。
「他這個人跟我不同，又有毅力。他對自己的天份也沒什麼期待，只是苦練。從一年半以前加入這個劍館，而那時大家公認的天份很好的陸鶴鳴也已經一級了。現在卻只跟他同級。他這個人哪。就算資質不好，也不會放棄的。」
張逢恐怕代表的是這個級別的最強實力了，對于念小樓來說兩周後的三連斬比賽中，要勝利，他是個關鍵。
張逢的劍法可以說是極普通的，但是所有的動作都可以當作師範動作來用。向用刻刀刻在印板上的正楷字。從頭到尾沒有一絲不標準。
「他跟你剛好相反，他的劍法可是最標準的。你的全練歪了……」何貝子手里的手很熱，她呼的慢慢吸了口手，不再說話了。
念小樓沒法跟她解釋說曾老兒認可的事兒，人都有些固執，有些事兒解釋多了別人會覺得你剛愎自用不听勸。
念小樓大多數時間是跟何貝子在一起。當她教左陽陽跟左月月的時候，念小樓就能觀摩到她的劍術。
「她的劍法理論其實非常好，在這個劍館恐怕沒有人能比她強。雖然說她不勤奮，但是畢竟已經練了一年多。就像曾老兒說的，功夫的練習是需要時間的。雖說何貝子的劍術沒下功夫，但是花的時間是有了，而且她的理論跟動作都是非常正確的，這一年多里，她常常在教學弟學妹，所以對基本的國標劍法已經相當嫻熟。她沒考過兩級，有她不用功的一面，顯然還有她運氣不好的一面。」
……
「而這個劍館大家公認的第一——陸鶴鳴的實力不知道會怎麼樣，不過想來應該強于張逢了。」
「兩周後的較量，自己最少會跟何貝子作對手，接著可能還會有張逢……」以念小樓自己現在的實力連續對上這樣的兩個對手還是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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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曾老兒來得挺晚，也只是看了一下大家練劍，就早早兒的就跟徒弟們說，「大家今天提前回家，記得不要搭出租車。要坐公汽。晚了雪大了，就危險了。」
念小樓看了一下自己的舊手機上的時間，時間是四點半。不過天陰沉沉的確實有種要黑的感覺。念小樓的手機原本是撿的老爸不要的，與現在的大屏幕手機不同。只有個極小的勉強算彩屏的屏幕。黑色的殼子也因為用的時間長了，有點兒發藍了。
到樓下去等車的時候，雪仍在下，稀少的幾個路人在馬路上都縮著脖子走路。公汽的輪子上也都綁上了鐵鏈，壓在雪地上有種坦克覆帶的印子。
念小樓坐上車的時候才五點鐘。今天運氣不錯佔到了一個位置，最主要還是沒有到要下班的時候，車上基本還算空。
念小樓正在車的搖晃中發愣時，他的手機就忽然響了。他最近對電話有點兒敏感。主要是沒什麼人跟他打電話，唯一常打他電話的人就是果子兮，所以他一激靈以為是果子兮的電話，結果拿出來看了一下，卻是另一個陌生手機號——果子兮的手機號他雖然沒記住號碼，但是一看到那個數字組合，他就知道了。
現在這個明顯不是她。
念小樓有點兒疑惑的在公交車的嘟嘟聲中接通了電話。「喂，請問找誰？」念小樓這麼問是因為沒什麼人打給他，所以打給他的基本就是打錯了的。
「嗯，是念小樓嗎？」。是個女生的聲音。
念小樓有點兒驚奇了，「呃，是的，你是？」
「我是你的化學老師袁曉林我在學校旁邊兒的墨陽汽車站呢。你在家里嗎？」。
「呃。不在，我在路上，在公交車上呢，剛從劍館回來……」念小樓心說這個時候，找我會是什麼事兒呢？
「啊，好，我在墨陽車站附近等你，來接一下我們。」接著電話就掛掉了。
念小樓滿心的疑問，心說，「我們」？有幾個人嗎？」。他忽然想到了林靜晨心里有點兒不平靜起來，「會是什麼事兒呢？這麼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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