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干的車開得飛快。念小樓拎著劍沖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開起來了。
念小樓追了十幾米遠後，看著他逃遠去。那些車子跟雨後的積水一樣，迅速的沒有了。念小樓一個人提劍站在小雨里，後面的出租車最後按了兩聲喇叭。
念小樓回頭那車燈沖他閃了兩閃。
念小樓拎著劍回來。先開後車門把劍還給盧環環，說「果然好劍！」
盧環環不說話，把劍收了過去。
車上的三個人都不語言。那感覺車里跟坐進了一個怪物一樣。司機把車一直開到盧環環住的別墅區門口。那門口的警衛招手示意停車。
念小樓回頭隔著鐵柵欄兒跟她打招呼說「你下吧。我就坐這個車回去了。」
「你都打濕了到我那兒給你擦一下頭發吧。」盧環環的眼中有種小孩作錯了事兒的神氣。
「真不用了。先回去吧。記得打錢給我。」
盧環環撇著嘴，下來站在路邊看著念小樓坐的出租車開走。
念小樓坐車走在路上的時候，才想起來黑衣說過要他練青玉狐的事兒。他心里有點兒苦笑。當時只想到制勝了。沒想過要練功的事兒。
「算了，反正以後還有機會。」念小樓苦笑著看著路燈從車窗外飛逝。「用這種硬劍，對于力量的要求是最大的。今天回去再找滿月讓她設計一下我的鍛煉方案。我想要身體的速度跟力量達到一個黃金的比例。」
滿月只是個初級的教練，不過就念小樓來說。他也只是需要一個這樣的人。能讓他把力量和肌肉速度都控制好就行了。對于劍術來說，他的力量已經很夠用。後面是要把肌肉的反射能力練起來。
念小樓還在路上的時候盧環環就打來電話了「，念小樓。」
「哦。怎麼了。到家了吧。還好吧？」
「唉，真的蠻謝謝你的。」盧環環說道。「唉，你別見怪。我一個單身的女人。唉，一直都很反感別人晚上到我家來的。」
「沒事，能理解的。我是擔心你路上出事。真的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所以說很對不起啦……」
「算了。」念小樓笑笑說「哪兒那麼多事。」他覺得盧環環有點兒尷尬了就說「我就是在路上遇到了有人調戲良家f 女。不也得管嗎？你看一點兒都沒特殊對待你……司機一路上不敢說話，末了跟念小樓說。「師傅你是職業劍手吧？」
念小樓笑笑，他知道他剛才給這個大叔的印象太嚇人了。其實「滿月」每天的指導確實很強。這麼長時間下來自己的力量增長了很多。上次跟黃鏢打的時候，那個一米八多的身高，跟我比起來力量還不如我。
「那兒。我只是個普通劍手。晚一點兒可能會去考準職業劍手的身份。」
「你好厲害……」那司機可能覺得沒什麼說的。感嘆起自己的職業來了「作我們這一行的，其實也是風險行業，在城市里誰都沒我們辛苦，還動不動就遇上搶劫感嘆了一把說。「職業劍手我听說一千的收入就有上千萬了。真是天壤之別。」
念小樓苦笑說「能成職業劍手的人畢竟是少數。我現在還沒到那一步呢。」
那司機點了點頭，自顧自的說「職業劍手的一把劍就能賣個十好幾萬。唉，天價！我看你一定能成。一定能成……」
「到現在為止，手里已經有兩百多萬了。這些錢在市內買套房子不知道夠不夠。按陽歷我都已經滿十八歲了。可以買房子了。不知道那里能有賣的。如果買套其實也不錯。明天要不要問問何貝子。」
其實念小樓現在為止除了那個干尸的任務之外。念小樓好像並沒有收入太高的活兒。
從跟盧環環的交易上來看，包括跟從第一劍老板兒那兒的交易來看。當一個人比較好名的時候，他的價值往往就會很高。這一點在盧環環這種職業上更有體現。
想要高收入，光靠去干那樣的任務畢竟不太好。正常的收入是必須的。先當個職業選手吧。對我來說，只是這九個月的事兒。
他原本想打電話給這個干尸跟他提那三把劍的事兒。但是最後還是決定不打「他的詛咒遲早還是要有事兒的。到時候再說吧。」
……
而這時的另一邊，剛在門口掛完電話的盧環環也剛好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手機來電上顯示的一個人的名字︰蘇門。盧環環看到這個名字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她順手去門口把門上的第二道保險卡上。門上的金屬突起有一種安全的感覺——她的家就像個城堡。
「最近生意怎麼樣？」有個女人的聲音極媚hu 的問道。
「不錯。」
「我剛剛得到的信息。」那電話里的女聲似乎有些想笑的說「你最近留意的這個叫念小樓的。他好像是有些問題呀！」
「什麼問題？」盧環環說話的時候語氣很硬，似乎跟這個人以前就常常起矛盾。
「嗯，我是好心提醒你的。內幕消息這個人練氣不行。這可是致命傷。這些年來你也看到過不少外門天才高手吧。其中因為練氣不行而殞落的也不少吧。」
「謝你提醒。我的事兒，我知道。」
「咳，好心當驢肝肺。你等著哭吧！」
「對了……」那個女生假裝沉吟了一下又笑說「算了。」
……
晚上回去。念小樓照例召喚黑衣和小丫頭。這是一年的最後十來天了。
黑衣重新仔細的教了一次「八方生仙陣」的布置方法給念小樓。「每天兩個小時不可以斷掉。」她很慎重的說。
「好的。」
對念小樓來說這是第二次正式用生仙陣練氣，感覺身體已經慢慢的適應了這種氣息的螺旋感覺。
兩個小時之後。念小樓運功結束。房間里已經空了。他重新的召喚了滿月。
那個穿著緊身衣的身體出現在小房間里。
「今天也要堅持練習。」女生很機械的笑著說。
「嗯，我想要重新設定一個新的鍛煉方案。我想要肌肉的力量跟耐力的最黃金方案。」念小樓很認真的跟滿月說。今天和前幾天的戰斗也很能說明鍛煉是有必要的。雖然說職業選手的戰斗大多跟內家劍有關。但是一個太羸弱的身體是肯定不行的。現在為止見過的裴玉清這樣的職業選手基本上都有一身很好的肌肉。從這個方面來說身體力量絕對是必須的。
滿月很職業的笑著說「你要確定是以力量為主還是以耐力為主。」
「把速度和耐力放在第一位吧。在保持耐力和速度的情況下。讓力量達到最高。」
「好的。」滿月開始快速的寫計劃說「這種鍛煉。如果想達到最好的狀態。需要長期的堅持訓練才行。如果是短期突擊練習達不到最好。」
「可以。」念小樓說道。他原本就想把這種狀態當成是自己的身體常態。
滿月開始在低頭寫計劃一邊說「食物要求，牛肉每天250克，豬肉250克，雞蛋1個，海鮮…………」
念小樓現在手里已經有了大筆的錢。可以進行大量的配置。特別在食物上他可以不小氣了。按滿月說的最高食物比例來搭配。
……
十天後。
新年前劍術協會里也很忙碌。在這樣的一個國家里年前年後絕對是一個異常忙碌的時段。
這天的青篆劍館里。曾老頭兒正在跟一個黑s 練功服的老頭兒聊天。這老頭兒面s 紅潤中氣十足。只是一頭的白發連胡子眉毛都是雪白的。給人感覺很奇怪。
「曾老兒，想當年我們那個年代的真氣修練者。裘百統能在三年有小成的後來成了大師。」
曾老頭兒點了點頭說「三年小成那可是資質非常之人了。練氣最重要的還是時間和足夠的年月。當時間和年份足夠的時候口氣才能被壘積起來。其實五年甚至十年能有小成者就可以了。只要肯練。」
「那確實，當年的八大名號之一的‘大切’的創立人廖有成。五年有小成。可以說也是刻苦勤奮的名人風範。」
「劍之一道就是如此，人要能沉下氣。讀書也要十年寒窗苦讀。古時的人，練習武術可都是三更燈火五更雞的練習。」
「現在的年青人。吃不來苦。生活條件好了。所以人也就不想多下苦功了。」
「是啊。」曾老頭兒點點頭。其實這是無奈的事。現在的人能來練劍的太多是富貴人家。年青人吃不來苦也正常。五年修練未必有成。年青人往往沒有動力。
「三年有小成者已經是天才了。五年能小成者就是精英。這種人堅持下去都是可造之材。」
「近年我們劍術協會的記錄里也有一些弟子。兩年小成的。真是驚才絕艷。」
「嗯，兩年以內的就幾乎是鳳毛麟角了。就算是江南黎家也很少有人能作到。」
「曾兄手下有什麼人材嗎？」
曾老頭呵呵一笑說「你知道我們這個劍派的。練氣是短板。不過這幾年有三個人還可以。其中有一人已經三年了有小成。我對他很有期待。」
「那麼這次的市大賽可要看看了。」
……
念小樓的聚氣感越來越強了。這天上午他召喚黑衣後讓黑衣跟他測試了一下。
「你的進度非常好。比我預想的提前了。」黑衣淡淡的說道。
「提前了？」
「是的，你的氣海里已經有一個《生生慢》的螺旋了。」
「這麼快？」念小樓自己也有些驚了「你不是說要一個月嗎？」
「可能你的天份比較好。」黑衣頓了一下說。「不過，你仍然要好好練習，不能放松。」
「我明白的。」念小樓想到這兒問「我這個實力已經相當于小成了嗎？」
「不能。就算是你的天份比較好。也需要最基本的累積作為基礎的。不過一個月後你的實力絕對是達到甚至越過小成了。」
這是個讓念小樓有些【興】奮的一天。他立即打電話給曾老頭兒說「師傅。我跟你說我最近氣練的不錯。」念小樓說這個主要是他想要一個真傳的內家劍招兒。青篆劍館有自己的劍招兒「五月雨擊」和「五月劍雨」。自己有真氣了也得有個能施放的招式才成。
曾老頭兒這天剛剛跟劍術學會的會長聊完。剛送走人回來。
「那很好。你要堅持，別放棄。」老頭兒這麼說原本是打算好好鼓勵一下他的。他端起桌子上的杯子一邊打算說。「堅持五年，就算是十年也不要放棄。練氣不易。你雖然天份不好。但是也不要放棄，堅持終成大器！」
結果他還沒說出來，念小樓就說「師傅，我覺得你可以教我練‘五月雨擊’了。我條件已經足夠了。」
「……」老頭兒差點兒把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他勉強握緊了說「你……要才練了這麼短的時間，最好不要太好高騖遠。」
「師傅。我可不是好高騖遠。」
曾老頭兒心里有話，在他看來。念小樓的真氣修練的很成問題。他在一個月的時間里真氣不漲反降，這種曾老頭兒見過。
增長速度比不上自然減弱的速度。
這說明是這個人不用功或是資質實在太差了。但是向念小樓這種直接沒有了的。他是真沒見過。這種事歸根結底也只能被他認為是念小樓不太適合練氣。這讓他很痛心。
他認為他應該多鼓勵這個弟子勤奮，這樣他還是有機會的。刻苦的練，十年應該還是有小成的希望。以念小樓的外門劍法資質，他是可以有希望成為職業選手的。
但是現在這個弟子才練了十天就要學內家劍招兒。
曾老頭兒攥緊了杯子說「我覺得練氣是個緩慢的過程。你最好是持之以恆的練下去。到一年以後再討論招式的事兒。」
念小樓也非常堅持說「師傅，我覺得我真的非常可以了。」
曾老頭兒有點兒無奈了，他心說我這輩子什麼驚長絕艷的弟子沒見過。你才十天一般人在這種狀態下邊自己身上有沒有真氣都感覺不到。你居然說你已經覺得非常可以了。
你這個覺得是怎麼來的呢？
但是這個話他不好這樣說。曾老頭兒沉吟了片刻，最後他嘆氣說「你有個師兄叫黃軍旗，他練了三年真氣已經小成了。我在下個月會教他‘五月雨擊’。到時候我會給他一個真氣測試。如果他的真氣達到了我的要求，我就會教他。你到時候一起吧。如果你也通過了。我也教你吧……」
曾老頭兒說這樣的話，其實是一種無奈他不想太直接的打擊念小樓而已。他真沒想到念小樓會很喜悅的說「好的師傅。這樣最公平了！師傅！」
曾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