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念小樓來說新學年的第一天還是很有意思的。
他的坐位跟林靜晨只是斜著錯一位而已。果子兮這個人其實在人前很注意形像，從來不在教室里跟唐苗苗有什麼曖昧舉動。所以念小樓常常有一種驚異的感覺，心說這戲能演到這個地步的是強人
袁曉林正式作為班主任帶的第一個班。
這一天基本上沒上什麼課。主要是老師發新的課本兒和各種的練習冊。
同學們幾乎都在討論著一個月後的春游。而念小樓對此沒什麼大興趣。
放學後，念小樓走的略晚。他習慣于每個學期開學先把所有的整理一遍。把那些常常用的放在桌子上擺成整齊的一個長方體。這樣作可以在找的時候省很多事，一般他會一直保持這樣放到一個學期結束為止。
到念小樓安排好這些課本出來走到二樓的時候，果子兮居然在二樓的陽台上。這個地方的教室今天起並沒有被作上。所以這一截的陽台比較的空。
「稀奇呀！你會站在陽台上。」念小樓背著自己今天買的兩把劍站在果子兮旁邊說。
「哦，正在想一些問題。我還有點兒事兒……」果子兮說到這兒忽然問念小樓，「怎麼樣？對我的安排你還滿意嗎？」
「什麼安排呀？」
「你的同學。」果子兮拉長了聲音說，「你不是喜歡林靜晨嗎？坐她後面怎麼樣？」
念小樓一驚左右的看了一遍還好這個時候沒什麼人。「你胡扯什麼？」
果子兮的擺手說，「唉呀。別裝了。對了提醒你一個事情。」
「什麼？」
「陰江豪在想對付你。他請了一個七級的高手天天在保護他。他身邊還另外有一個六級的。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對你下手的。」
「知道了。沒事的。我以為他會請個職業選手來幫他呢！」
果子兮笑說，「職業選手的收入，請來作保鏢我都請不起。」她斜著瞟了念小樓一眼說，「你將來當上職業選手了給我當保鏢如何？」
念小樓有點兒語塞。「呃，這個到時候再說……」
樓下一樓的花壇里有白色的大理石的花雕和噴泉，學校為了表示對開學的重視今天專門打開了，這時正噴得稀里嘩啦的很有節奏。這個時候天氣其實還很冷的。這麼噴從旁邊走的學生們都縮著脖子。
果子兮看著念小樓的表情說，「說笑的。不過，你就想是成為‘準職業選手’都十分的不易。何況是職業選手。我是女子劍術部的老大，對這個最清楚不過了。」她說著看著樓下那高低起伏的噴泉說，「你知道我們全校從建校起都沒有出過一個準職業選手嗎？」
「這麼難嗎？」念小樓說話的時候正有風吹過。果子兮的頭發很長。頭上的發辮順著風飄到了念小樓的肩上，有一種小姑娘的發香味。
念小樓心說也對，上次的裴玉清來。學校可是全體出動去迎接的。準職業高手雖然比不上職業選手。但是還是非常少有的。
果子兮這時回頭看著念小樓向在看一個蠢蛋，「有很多級別很高的劍手都沒有成為‘準職業選手’的。據我所知的八級的選手都有不少被刷下來的。你可想而知了。」念小樓听了有些啞然，「有這麼難嗎？」
果子兮看著那噴泉的水臨時杜撰了一句名言，「事上本來無難事，搶的人多了就難了。」
她頓了一下說，「我們學校的新體育老師已經是劍術九級了。這個在我們學校是最高了。上次搶學校男子劍道部的教練位置沒搶到的。他就連‘準職業選手’都不是。」
「為什麼？以這種實力很難作到嗎？」
「準職業選手的考試是隨機的。也就是說你這一波進入考試的人。只能從中取五個作為準職業選手其它的全部被淘汰。你能不能成要看你的同期對手是不是很強。還要看你是不是被分在太強的一堆人中間。總的來說運氣不好。你就成不了。而一旦你被淘汰你的就需要三年後再考了。但是對‘準職業選手’來說，三年後你有實力為什麼不直接考‘職業選手’呢？」
「那倒也是。」
「總的來說，你要注意。如果你真的想作這件事是不容易的。先取得進入‘準職業選手’的資格。打進市大賽的前八名。」果子兮淡淡的說。
念小樓听了有些不解的問，「不是說要前三名才行嗎？」
「你盡力。如果能進前三更好。其它的我找人活動就行了。」
果子兮說到這兒站起來往樓下走。念小樓提了一下背包里的長劍。跟她一起下樓。
「對了。最近還有一件大事。」
「什麼事？」
「北麗門半個月後，也就是十五號晚上有一個聚會。是一個叫作商廣合的人的。」
「那不是拍賣的地方嗎？」念小樓上次偷《生生慢》的時候跟果子兮去過一次的。在他的印象里這個地方似乎很牛。「那地方不是牛得很嗎？怎麼會為人開聚會？」
「那要看是誰了。這個商廣合是劍界的名宿了。他是商一鳴一樣的商家嫡傳弟子。早年跟商一鳴在一起修練過劍法。那時他才華很高。跟商一鳴不相上下。但是後來商廣合忽然開始對考古和古代劍法感興趣，自身的劍法修為就被放下了。慢慢的一落千丈。他這些年一直在研究古代劍法。最近年紀大了，據說想把自己研究的成果公布出來。讓更多人接著研究。」
「他倒是好人。」念小樓總覺得這個叫商廣合的好像自己听說過。但是這個名字，他又一時的想不起來。
「研究了一輩子什麼結果都沒有。」果子兮道。「他因為自己研究不下去了，怕自己那天不在了沒人知道。所以拿來送給大家。你要不要也去看一下？」果子兮一邊下樓梯一邊說。
「嗯。能去看看當然好。」
這個時候學校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教學樓下的噴泉附近遠遠的有幾個學生在聊天。果子兮跟念小樓下來後站在那兒說話。
「你的劍招只有‘五月雨擊’對嗎？「
「是啊。」念小樓說起來的時候倒是有點兒無奈了。青篆劍法最重要的青玉狐主要是借力。本門的劍法中直接能進攻的只有「五月雨擊」和「五月劍雨」這兩種。
「我看情況幫你找幾種出來。」果子兮說。接著她又說了一件事，「你應該跟我簽合約了。」
「好。」念小樓說道。他總覺得果子兮似乎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近有什麼事兒嗎？」
「沒有。」果子兮說著往外走，然後她忽然回頭風把噴泉里的不氣吹起來。隨著她的長發波動，「你覺得林靜晨有什麼好的？」
念小樓真的沒想過她會問這種問題。
「沒什麼好的。她很不好。」
果子兮噗哧的笑眯了眼說，「我信你才有鬼。」
……
對于念小樓來說，成為職業選手是他現在最重要的目標。「成為準職業選手要看運氣，那成為職業選手就必然要鴻福齊天了。」
「但是這些只是對于那些實力差的選手來說的！」念小樓在回家的路上心想，「把我自己的實力變得讓別人覺得遇上我就是運氣不好。那就成了。我想成為向黑衣那麼強的人。那麼我的實力就一定要強過所有的人。這樣的話我反而沒必要太介意太多了。什麼運氣不好遇上強人。我讓他們覺得遇上了我才是運氣不好。」
果子兮跟他提到了要簽約，那麼念小樓心說這個可得有點兒準備。「這果爺雖然待我不薄。但是這個合同還是要個明白人兒來看看。」
念小樓回家路上繞了一下，跑到店去了一趟。這個年代店已經不多見了。只能去新華店。那兒有買《勞動法》的。對于可能要簽的合同方面的東西還是要有準備。「把勞動法拿回去讓花芍藥翻完了。後面簽約就好辦了。」
他跟到店里問了一下門口兒的小姑娘。然後讓小姑娘領著去買了一本。再順手在新華店里逛了幾趟。買了一些寶石鑒定方面的《寶石學》和《石頭的錢程》。他另外又拿了兩本醫《趣話中藥》、《神農藥學》。這年頭兒願意看這種的年青人已經是鳳毛菱角了。所以那個帶念小樓進來的小女人滿眼的驚奇。
這天晚上回家略晚。
到家剛把東西放下。曾老頭兒打電話來。念小樓看到是師傅的號碼趕緊接了。
「小樓。你比賽的事兒……」曾老兒的話聲音低沉有點遲疑。念小樓知道他可能想說他沒法子幫上忙。所以趕緊跟他說，「師傅，比賽的事兒，沒事兒。我的經濟人說他能想法子。」
曾老頭兒似乎嘆了口氣。他可能覺得這個事情找別人也成不了。所以說，「小樓。這件事，沒想到吳天鵬會在里面使壞……」
「師傅這件事你也幫了不少忙。您別往心里去。」
曾老頭兒到這兒才稍微好了一點兒，「唉，原本是想來安慰你的。反倒是你來安慰我。」
念小樓笑說。「沒事兒。師傅你放寬心。」念小樓的這種態度使得曾老頭兒的心情好起來了。「唉人生百年總要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著急。其實我現在反而覺得你師兄黃軍旗跟吳天鵬簽約不好。」
「黃軍旗跟吳天鵬簽了約了嗎？」
「嗯。合作對像有問題，再好的事也好不了。希望他運氣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