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黃軍旗在新聞上是看到過果子兮的。只是他下意識的沒往那兒想而已。
這個時候到果子兮打開車門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驚。念小樓的這些同門們,都有點兒面面相覷。雖然說何貝子一直在說那是念小樓的老婆這一類的話題。但是說真的是沒有人會想到是個年紀這麼小的女孩。
果子兮這一天穿著。一套粉色的v領褶皺連衣裙。因為上身是長袖的,所以氣質上看起來很職業也很淑女。特別是把她的腿顯得極長。
因為是剛剛去放款回來。所以果子兮的心情極好。她下來第一眼就看到念小樓了。所以並沒有作什麼動作,只是靠在車上低頭翻自己的報表。
十步之外的劍館里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她。這時有春天的風吹過來,她額前的長發輕輕的掃過。劍館周邊寂靜得連陽光都很清醒的時候。念小樓過去,她听到念小樓的腳步聲才把頭抬起來往旁邊讓了半步說,「自己上車吧。」讓念小樓自己去開門。她自己接著把報表合起來。
兩個人看上去極熟悉。
何貝子這時一直站在門口,她主要是在接受旁邊兒的人小聲的質問。「他們好像很熟啊。」
「廢話,人家是男女朋友。」
「你說他們倆真的就有這種關系嗎?」問這種問題的人是肯定不相信的。因為果子兮跟念小樓從外觀上看上差距有點兒大的那一類人。光從著裝上看就區別很巨大。
「當然。你沒看她專門來接念小樓。」何貝子一臉嚴肅的八卦道。
這種話其實一般人是看得到的。這些學弟們嘆息,「真男人……居然讓這麼漂亮的女孩來接自己。」
「嗯。」何貝子看著外面的兩個人小聲兒說,「我跟你們說呀。人家念小樓還不同意呢。每次都是他老婆跑來接他的。他從來都不鳥兒人家的。」何貝子一臉囂張的說道。這個表情輾壓到了這些師兄弟們脆弱的心肝兒。
「哦∼……」他們有點兒申吟的感覺。
何貝子的話傳得最快,一會兒的功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所有人的眼楮都瞪圓了,看著門外那一對。總覺得讓人有點兒難以接受。
「人家那麼漂亮的姑娘還追著念小樓跑啊!!!」所有人心里都是這麼問的。
「這不可能吧!」這樣的想法也在所有人的心里。但是似乎事實又在眼前,所以,所有人都是一齊瞪眼兒看著外面的兩個人一動不動。
果子兮在忙自己的事兒,念小樓過來她都沒跟念小樓說過話。兩個人顯得極熟悉。
念小樓有點兒小尷尬,他過去後並沒有上車。因為今天何貝子非要跟著。所以他跟正在看報表的果子兮說,「何貝子要一起搭便車。」果子兮正看東西听了一笑,抬頭來笑說,「好呀。」
她回頭看站在門口的何貝子。那躲在何貝子身後的師兄師弟們唰!的一齊往門兩邊兒藏了,接著在後面偷偷看。
果子兮往前走了幾步,眼楮笑眯了跟何貝子說,「我就是來接師姐的。」她脖子上的黑色珠鏈配著粉色的衣裙有種很舒服的感覺,就好像把珍珠配在綢緞中一樣。加上她黃金比例的長腿讓後面的師兄弟們有種要晃眼到暈倒的感覺。
所有人的心都加速了最少一倍。
果子兮在學校就是名人。是校花到了這里自然也不例外。這個丫頭的禮儀相當的有水準。
何貝子高興了。她差點就贊說,「就是,弟妹嘴真甜。」
念小樓有點兒驚恐的在後面看著果子兮的樣子心里有點兒吃驚的心說,「這妹子據唐苗苗說是喜歡我吧,她不會對我身邊的人還有別的想法了吧??」這個問題他並不好拿準。對于果子兮這樣的人,他總有種不能搞明白她在玩兒什麼的感覺。她像是天上的雲變幻多端。
果子兮帶何貝子坐上她的加長林肯。然後才開門叫念小樓進去。她自己跟念小樓是坐在一起的。前面的兩輛車開動。她的坐車才動。
劍館的門牆後面,所有人的心都碎了一地。黃軍旗這天最終難得說了一句,「好事兒都讓這小子佔盡了。這麼漂亮的妹子居然……」
黃鏢在一邊兒一臉義憤的說,「哥,你要不要去追她試試?」
「哼。」黃軍旗冷哼了一聲沒說話。他有這種想法。但是不想說出來。黃鏢在一邊兒說,「這種女人,也太便宜念小樓那小子了。你那兒不比他強。」
「哼……」黃軍旗看著最後兩輛黑色轎車發動離開心想,這個女人如果能讓念小樓在第八名的成績就進入準職業比賽。假如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這個女人就太有價值了。
……
何貝子的住處離得並不遠。果子兮一貫的對她極熱情。多稱贊何貝子好漂亮。然後對何貝子上次見面時頭發跟衣服的細節都記得極清。兩個人對此幾乎有無窮無盡的話題。
何貝子這天心花怒放,對于女孩來說被人欣賞甚至記在心里一件非常心花怒放的事兒。也不管對方是個男人還是女人了。「對了。果果。我問個問題呀。」何貝子說到這兒指念小樓說,「他真的進準職業比賽了嗎?」
果子兮回頭看了念小樓一眼,念小樓雙肘趴在車窗上,正背對著這邊沒說話。
果子兮有點兒好奇的說,「我不是已經跟他說過了嗎?」她每次當著何貝子面前的時候都是極淑女的。
「哼。」何貝子這時也作勢說,「你看,他非要說要保密,在劍館都不準說。」
念小樓忍不住回嘴說。「我那兒不準說了。再說我不準說你不也說了嗎?」
「好了,你們倆兒都不吵了。這是小事。」
……
到何貝子家門前的時候。果子兮把何貝子送下車,一再的說,「貝子師姐,晚上一起吃飯吧。」念小樓一再的清嗓子。那意思是不同意。但是這個聲音听到何貝子跟果子兮的耳朵里有點兒變味。
果子兮听了覺得他是不想讓自己跟何貝子一起吃飯,這個是念小樓的本意。而听在何貝子的耳朵里,卻是另一個意思了。那意思就是,念小樓不想被她打攪二人世界。
所以她一臉神秘的笑說,「不了,我一定不能當燈泡的。你們倆個晚上好好去吃東西啊。」她這最後一句話是下車時著重沖念小樓說的。
念小樓有點兒無語。然後果子兮找了一句,「改天我專門請你吧。」
念小樓眼楮都瞪出來了。何貝子這時已經下車了,她從車門後面看著念小樓的臉色說,「還是你們自己去吧。」何貝子最後還說了一句,「我這師弟可真是小氣呀。」
當然她的真實想法不是這樣的,她其實在心里想,念小樓這小子,生怕我沾果子兮的光。他八成兒還是不想跟果子兮在一起。她回頭看著果子兮的車隊走遠,車風帶起地上的紙片在腳邊兒打旋兒。「這個小子怎麼就是不開竅兒呢!!」
……
念小樓跟了果子兮坐在車上,有幾分鐘沒說話吧。何貝子住的地方有一條小湖,車從湖上的石橋上過。能看到外面遠處的刷著橙黃漆的信號船。
果子兮看著車窗外面笑,然後回頭看著念小樓的表情,看了一會兒笑嘻嘻的說。「我最後說改天請她吃飯是隨口說的。我習慣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欣賞念小樓的表情。念小樓被她看到有點兒不習慣了說,「你老看著我是什麼意思。我可沒我師姐那個自戀,我刀槍不入。我從小到大我就沒被人說好看過。我們家護短的官方評論——我媽也頂多是說我不丑。」
「你……」果子兮眯眼拖了一下聲音說,「你生氣的時候好看!」
車在行進間車窗外的樹跟鬼影兒一樣一個接一個的過。
念小樓有點兒語塞的瞪著果子兮。他瞪了一會兒眼楮嘆息說,「您真是有一雙能發現美的眼楮。」念小樓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必須佩服你!!」
果子兮不理他,只自顧自的看著念小樓的臉嘆息著搖頭說,「越看越有意思∼!」
……
這天念小樓的心情其實還是不錯的。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練刺銅錢的事兒,這種東西他需要一個架子。
「今天在劍館學到新東西了嗎?」
念小樓回答說。「當然的。」
「我在練青玉狐的基本功。在作反彈訓練,用來控制出劍的借力的。」
「什麼樣的反彈訓練?」果子兮有點兒興趣的問。
念小樓想了一下說,「我師門有一套劍法,是用來借別人的攻擊力的。所以要有很好的掌控別人攻擊過來的力道的方式。我師傅他們一般的練法兒是用一個架子掛上二十幾枚銅錢,用來練習手眼的協調性。」
「哦,怎麼練的?要不要你教我。」果子兮把報表夾在懷里笑說。念小樓臉一紅,說,「你劍術應該不弱吧。會需要學這個?」
果子兮有點兒不高興的說,「那我想怎麼樣?」
「那我教吧。」念小樓說。
「你要什麼樣的架子,我帶你去吧。」
……
果子兮這天帶著一起走街串巷子的最後,念小樓找了一邊五金店。這種地方一般都很髒,地上大都堆著一些雜物,就算不動都會一身的灰。
念小樓下車後跟那個老板兒討價還價的時候,果子兮在車上跟其它車上的人打電話,「你們都先回去吧。」那四輛車就先後的走了。只剩下果子兮坐的這一輛。
然後果子兮下車跟念小樓一起在那兒看這種架子。她的腳走路時很注意的不踫到地上的東西。
「你是怎麼練習呢?」果子兮在後面問。周圍的老五金店都裝著那種很老式的小三角型的藍白瓷磚。有種很重的生活氣息。
「舞劍。」念小樓單手比劃說,「從這個架子中間穿過去,盡量擊打每一個銅錢,但是不要讓他們落在身上。」果子兮听了若有所思的點頭。
念小樓其實並沒有足夠的地方來放置這些東西。他最終只能作罷。因為這意味著他需要租一個大一點兒的房間。「明天在我們樓上問一下,那間大屋租出去了沒有。」念小樓心想,「現在也不必要再乎那幾千塊的租錢了。」
兩個人坐車離開五金店,果子兮送念小樓回去,這時已經是近晚了。
「其實,你可以換一種練習方式,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的。」果子兮說道,她手里從提包里拿了一些很精致的糖果在剝。念小樓的耳朵邊兒上听到花芍藥在說,「哥哥,我要吃那個糖。」
「這個不能亂要的,我一會兒試一下,不行的話,我去給你買一堆別的好吧?不能亂要東西的。」
「嗯……好吧。」
果子兮在一邊兒把糖放進嘴里說,「你在想什麼?」
「哦,還有什麼別的練習方式呢?」
果子兮看著念小樓笑說,「嗯,你主要是借力。我見過一些練習乒乓球的專業選手。他們用一種陪練機,可以不斷的發射乒乓球來打,你其實可以試一下。」
念小樓听了一愣,他也從電視里看到過那種發球機器人,「這倒是個好想法。」
「不錯吧。要不要請我吃飯。」果子兮笑眯了說。
「請你吃飯可以……」念小樓有點兒變色說,「但是,你吃飯的地方我有點兒請不起。您請自重!」
「放心……」果子兮看著念小樓笑眯眯的說,「我會掐住價目的,一定會把錢花在你差不多能付清,又有一點兒小肉疼的狀態下停的。」
念小樓,「……」
「花錢是一種心痛的藝術。」果子兮眯眼欣賞著念小樓的表情有點兒小得意的說,「有時會出一身汗,連感冒都能治。」
念小樓忍不住嘆道,「您太藝術了。」他心想怎麼你花錢跟黑衣出劍一樣,還講預判準確性。
……
這天晚上,念小樓跟果子兮花掉了近八千元。以念小樓的身家來說,這絕對是個有點兒肉痛的花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