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槍林立,馬嘯如龍。
一面面曾經籠罩輝煌,又曾經肆虐人間的鷹之旗,在白衣白發如神子般俊美的齊格里弗斯身後飄揚,沉寂了兩百多年的「鷹之團」,竟然在這座「黃金城」里,再度重生。
「有沒有搞錯?不是說整個鷹之團已經被他獻給黑暗魔神了嗎?」陳玄風此時的位置已經退了又退,整整距離齊格里弗斯有兩條街,為了取得良好的視野,更是爬上了一棟參層樓房的屋頂,這才即能夠看清「黑暗之鷹」的動向,有不會被卷入戰斗。
「看來當初的記載不實,或者,這位‘鷹’先生用了什麼辦法將同伴從地獄里贖回來了。」陳玄風身邊,是金蘿紗和麗嘉這一對主僕,這時說話的,正是記憶了整個光明聖殿圖書館的人造人少女麗嘉。
金蘿紗也驚訝於見到傳說中的部隊重現,盯著那林立的戰旗分析道︰「看起來那些戰士對‘鷹’的忠誠絲毫不減,至少可以肯定當初齊格里弗斯並沒有如傳說中那樣絕情地出賣他的部下。」
「鷹之團」成名的時候擁有參千人馬,後來冊封為騎士團以後更是一度增加到了數萬人,不過現在出現在這里的卻沒有那麼多,僅僅是參百騎左右的騎士而已,而且和聖殿或者各個王國的正規騎士團不同,這些騎士的兵器五花八門,刀槍劍錘一應俱全,而他們的鎧甲也造型各異,明顯是在不同的戰斗中奪取的戰利品。盡管如此,陳玄風依舊可以感受到這僅僅一個中隊的騎士們顯露出來的強大壓力,那是真正用無數敵人和戰友的鮮血生命鑄造的勁旅。
而且,陳玄風他們還發現了其中的異常之處,就是這參百鐵騎明明都是兩百多年前的亡靈,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們完全沒有死亡騎士應有的樣子,不僅骨肉俱全,相貌如常,而且體內的力量也和齊格里弗斯一樣,明顯是神聖屬性的,絲毫沒有亡靈應有的死氣和黑暗氣息,可想而知,這樣的部隊必定也可以像齊格里弗斯表現的一樣,不僅不受光明魔法和神術的壓制,甚至可以得到光明力量的加持。
光明神庇佑的死亡騎士團?
這樣讓人混亂的認知,使得所有發現這一點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黑暗之鷹」並不打算給他們調整心態的時間,左手的戰旗揮動,背後的參百亡靈騎士立刻排出了戰斗的陣行,而原本應該成為戰陣的阻礙的雜亂武器,卻出人意料地組合成了完美的攻擊序列,那是經過無數戰火考驗之後才形成的默契。同時,遠處的夜色中也已經浮現出了重重的騎兵身影,在那些騎兵身後,更是一隊隊的重甲步兵,將各個方向的街道都堵塞得水泄不通。
「全軍,突擊」
無視雙方的人數差別,也無視敵人的陣勢和裝備,在「鷹之旗」指引的方向,參百死騎悍然發動了沖鋒。
雖然身具光明力量,但是這參百騎士連同他們的坐騎,依舊是亡靈的身份,因此他們仍然可以享受亡靈特有的那不受**限制的力量,在短短不到百米的距離內將沖刺速度提升到頂點,而「黃金城」引以為榮的,號稱可以讓八輛馬車並行的寬闊街道,此時成了騎士們的舞台,死亡騎士們在沖鋒的同時自然而然地調整了隊形,形成了十人一排,海浪一樣一**的攻擊陣勢,轟然撞擊在了對面的人類部隊陣地上。
這些新到來的包圍部隊自然不是聖殿的直屬兵力,而是「黃金城」本身的城衛雇佣軍團。雖然名為佣兵團,實際上他們完全是由「黃金城」一手組建,也只為「黃金城」效力戰斗。作為大陸數一數二的富庶城市,「黃金城」在衛隊上是非常舍得花錢的,不僅耗費鉅資雇佣了大量身經百戰的老兵充當教官和骨干,而且也為他們裝備了更勝過聖殿直屬騎士團的武器和鎧甲,因此這支名為「剛格斯佣兵軍團」的部隊雖然只有八千人的規模,卻有著不下於數萬人規模的精銳騎士團的實力和戰績,歷史上甚至創造過以五千戰士正面擊潰八萬敵軍的輝煌勝利,堪稱真正的鋼鐵雄師,即使比之兩百年前的「鷹之團」的名聲,也絲毫不弱。
抱持著這種自信,「黃金城」的守衛者們勇猛地迎向了敵人。
然而……
「要麼是當年的歷史記載有差錯,要麼是這兩百多年里發生了重大的變易,雖然不能肯定是哪一個,但是可以肯定,這參百‘鷹之團’的死亡騎士的力量,已經遠遠凌駕於傳說之上了。」
這是遠處觀望戰局的陳玄風的判斷。
傳聞中的「鷹之團」的威名,主要得益于齊格里弗斯那魔術般的戰術謀略,以及戰士們驚人的頑強斗志,但是單純以武力而言,那支崛起于草莽,成員大半源于普通佣兵的隊伍,終究是無法和聖殿七大騎士團那樣從小不斷遴選打磨的精銳部隊比擬。然而此刻陳玄風看到的,卻是一支純粹的強者構成的騎士團,雖然這參百死亡騎士本身沒有斗氣(斗氣是由生命孕育的先天元氣構成的,死者絕無可能掌握,不過強大的亡靈可以聚集富含怨氣的負面能量,轉化成戰斗的力量,這種力量被稱為「冥息」),但是體內卻翻騰這一種奇異的神聖之力,它們類似光明神力,卻又不同于光明聖殿的神術力量,這些力量,竟然同時擁有著類似斗氣的作戰能力,以及類似神術的加持能力,使得這些怪異的死亡騎士的普遍力量,都達到了擁有「月炎斗氣」的劍宗的水準,而緊跟在齊格里弗斯背後,充當沖擊陣行前鋒的五個騎士,更是直逼劍皇的境界,這樣的實力,就是光明聖殿的聖劍騎士團,也難以拿出可以匹敵的隊伍。
踫撞,僅僅在一瞬間就分出了勝負,即使戰局了人員數量的優勢,但是面對「鷹之團」的沖鋒,「黃金城」的衛士們的佇列幾乎在瞬間就被突破了,而一手持刀一手擎旗的齊格里弗斯並未趁機離去,而是用近乎藝術的完美指揮,在四通八達的街道上演出了華麗無比的騎士隊形變化,短短的半個小時里,連續發動了十幾次沖擊,竟然硬生生將依托地利防守的「黃金城」步騎聯軍超過四千人的龐大包圍網撕扯得粉碎,來回往復的沖擊踐踏直接造成了超過兩千戰士的死傷,而更致命的是,「鷹之團」昂揚到近乎囂張的氣勢,完全壓倒了敵人的斗志,很多頂著精英戰士頭餃的衛士,竟然被「鷹之團」夢魘般的恐怖沖擊,以及冰冷血腥的殺戮折磨得完全崩潰,大叫哭喊著逃離了戰場。
「我大概理解當初聖殿和幾個王室為什麼要除掉他了,雖然他說話的時候彬彬有禮,可是這頭‘鷹’的性格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啊極度的天才,極度的表現**,加上睚眥必報的性格,怎麼可能被那些老頑固接受,而且這還是他吃過大虧,又經過兩百多年時光洗禮之後的情形,當年的齊格里弗斯,恐怕是那種遠遠看一眼,都會讓人覺得刺眼的問題人物吧?」
遠遠觀戰的陳玄風像看戲一樣欣賞著齊格里弗斯的完美演出,順便還發表一些評論,和金蘿紗以及麗嘉兩人指指點點。
但是,同樣出於觀戰位置的聖殿一行卻遠沒有這麼輕松了,由於齊格里弗斯表現出來的實力和預測的完全不同,因此他們的布局可謂是一敗涂地,在「鷹之團」的反復沖鋒下,僅剩的泰坦武士和聖堂衛士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十幾個大天使戰士在空中孤獨地盤旋,但是面對光明法術無效,近戰強大的「鷹之團」,他們明顯沒有什麼用處了。
負責策劃這次行動的伊莉莎白女騎士臉色極為難看,失敗和損失倒在其次由於她的家族的領地不在大陸西方而是位於南方,所以在眾多護教王國崩潰的今天,她的地位反而加倍的提升關鍵在於她是一名狂熱的光明神信徒,因此當她親眼目睹了堪稱聖殿歷史上第一罪人的「黑暗之鷹」,竟然能夠以亡靈之身沐浴聖光的時候,受到的信仰沖擊可想而知。
旁邊的一個依舊用黑袍蒙面的消瘦身影踏上一步,似乎打算出手制止齊格里弗斯那囂張到極點的攻勢,卻被旁邊另一個黑袍人按住了肩膀,低聲交流了幾聲之後,終於無奈地退了下去。
齊格里弗斯似乎也是因為能夠在時隔兩百多年之後再次統帥自己的老部下而興奮,因此直到將所有封鎖包圍他的敵人全數打散之後,才心滿意足地收攏了部隊。
這位俊美的「黑暗之鷹」,在確認了戰果之後,終於平息了自己的戰意,轉動那雙碧綠中帶著一點蔚藍的眼眸,傲然掃過了遠處那些即不敢出手,又不願離開的聖殿人馬,滿是蔑視地冷笑一聲;又轉向了一直觀戰的陳玄風。
「值得尊敬的戰士啊,我馬上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看來我們今天是沒有辦法角逐勝負了呢,」並非以聲音,而是透過某種精神的管道,「黑暗之鷹」向著人化的狼人發出了宣告︰「不過那對異種精靈雙胞胎,我是不會放手的,所以總有一天我們會再次見面,那時我們再分出高下吧。」
陳玄風雖然不懂這樣的秘術,但是他的精神力卻絕不輸給齊格里弗斯,因此輕松地借著對方架設的精神紐帶,傳回了自己的答復︰「如你所願,我也同樣期待這樣的決戰,不過想動我的人,你就不用做夢了!」
齊格里弗斯明明大獲全勝,卻不得不撤退理由,陳玄風自然清楚,就在這片都市戰場不遠處,一種熾烈炎熱的波動正層層散開,那是掌控著無限火焰力量的聖域高手在發出警告。
逐步釋放出龐大力量的,正是同樣身處「黃金城」的「炎凰騎士」摩洛瓦。
本來以摩洛瓦的力量,在戰斗開始的時候就可以介入,如果那樣的話,就算不能干掉「黑暗之鷹」,至少聖殿的部隊和「黃金城」的衛士們也不會傷亡那麼慘重。只是這片商業聯盟的土地並非受到他庇護的領域,聖殿也和他沒有關系,而且戰斗之前,聖殿和黃金城雙方也都沒有邀請過他,因此出於種種政治方面的潛在規則,除非齊格里弗斯開始大肆屠戮城中的平民,否則他這個「炎凰騎士」是不好直接插手的。所以,直到整個圍殺計畫崩潰,摩洛瓦也沒有露面,僅僅是在「鷹之團」大獲全勝之後,才放開了自己的火焰之「勢」,迫使對方不要太過肆無忌憚而已。
齊格里弗斯也在衡量形勢之後,明白和一個劍聖在這里開戰沒有意義,因此才決定就此離去,只見他在和陳玄風完成了一次暗中的精神力較量之後,再次揮動「鷹之旗」,整支死亡騎士團就再次調轉了方向,隆隆地開入了莽莽的夜色之中。
不久之後,他們消失的那個方向的城門就爆發出了沖天巨響和熊熊火光,所有人都知道,那代表著「鷹之團」已經大搖大擺地離去了。
「啊啊,熱鬧看完了,好孩子應該回家睡覺了!」陳玄風並未將齊格里弗斯的挑戰放在心上,不說他如今的這個身份只是臨時的,以後「黑暗之鷹」能不能找到他還兩說,就是真的對上了,以他如今的實力也絲毫不怕這位傳說中的天才騎士,因此哈哈一笑,抱起身邊的金蘿紗縱身跳下房頂,落在了馬車旁邊。
不過,很快就又有人找上他了。
「杜西法先生,能不能耽擱您一點時間,聖殿的幾位大人希望能夠和您會面。」來人正是熙羅,他剛才確實一直在光明聖殿的黑袍人隊伍里,那個準備出手卻被阻止的人就是他。
听到這樣的邀請,陳玄風暗自權衡,發現自己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反而在齊格里弗斯的事情上還有不少疑問,正好和聖殿的人馬接觸一下,也許可以得到有用的情報,因此立刻答應了熙羅的邀請。
等陳玄風一行跟著熙羅,來到了聖殿落腳的教堂之後,才發現摩洛瓦以及他們的冒險團一行也被請來了。
不過聖殿那邊一個老者的樣子卻讓陳玄風一愣,竟然是曾經見過的銀紋大神官長魯因思。本來像對付「黑暗之鷹」這樣的重大行動,有一位大神官長坐鎮也不是什麼怪事,只是自從當年的「九聖之戰」以後,四大神官長似乎因為施展力量將重傷瀕死的四位劍聖救走,而受到了不小的損傷,集體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所有工作都由他們的副手接掌了,所以如今陳玄風一看到魯因思的出現,立刻想到了這背後的意義莫非這四個老家伙已經全都恢復力量了?
陳玄風的疑問自然壓在肚子里沒問,畢竟此時魯因思用的是普通大主教的打扮,而他陳玄風現在的身份是不可能認識尊貴的大神官長的,因此只是點頭致意,靜靜等待對方發話。
「杜西法先生,我是光明聖殿聖鎖鏈騎士團的團長,聖騎士伊莉莎白司羅提亞,」說話的,卻不是明顯職位最高的魯因思,而是女騎士伊莉莎白,這也是聖殿的傳統在指揮戰斗的行動中,永遠以軍職最高者為領導人,以免出現外行亂指揮的情形,「多餘的話我們就不說了,之所以請您來,只是希望能夠了解一些事情,比如,剛才我們看到您和那個罪人曾經交手,能否告訴我們事情的起因呢?」
這位女騎士的問題頗為生硬,其實也難怪,畢竟陳玄風現在冒充的身份是一位維京帝國的黑騎士,信仰黑暗諸神的維京帝國直到幾年前還是聖殿的大敵,因此作為狂熱信徒的伊莉莎白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他提起好感的。
陳玄風自然知道其中的曲折,因此一笑答道︰「沒問題,其實起因也非常簡單,只是今晚的一次秘密拍賣會上,在下買走了一對精靈雙胞胎,而那個人也對她們有興趣,所以攔路索要,最終衍變成為決斗罷了。」
聖殿那邊的幾個人听了這話,都微微一愣。黑暗拍賣會的存在這些人自然都知道,甚至聖殿也在其中有些股份,因此他們自然也知道,那里雖然號稱無所不賣,但是真正可能引發大震蕩的東西都是不會當場交易的,也就是說他們賣出的奴隸里,都是身份經過重重檢驗的,絕對不會出現什麼「精靈公主」、「美女戰神」一類極度敏感的存在,就算稍微來歷不明的,都會被私下處理。
那麼,堂堂的死亡騎士團大統領,絕代統帥「黑暗之鷹」齊格里弗斯,為什麼會為了一對普通的精靈雙胞胎專門攔路?
沉默片刻,倒是銀紋大神官長魯因思首先開口︰「那麼,杜西法先生,這對精靈姐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陳玄風自然知道對方會有這樣一問,因為他自己也對於齊格里弗斯的目的頗為懷疑,正想借助聖殿這個「黑暗之鷹」的老主子的資訊,分析一下對方的來意。因此他從頭到尾將自己了解的情況講了出來,又叫來了那對精靈姐妹給眾人看,然後等待著聖殿眾人的反應。
當听完陳玄風的講述之後,聖殿那邊多數人依舊是一臉迷茫,因為盡管擁有高精靈和黯精靈血統的雙胞胎聞所未聞,但是,這應該是那些的權貴們感興趣的問題(想到這里,眾多?視的目光鎖定了轉世狼人,而陳玄風卻憑藉金鐘罩神功,直接將它們全部無視),齊格里弗斯雖然凶名滔天,罪孽如海,但是在他的名下,還從來沒有一條罪名和婬欲有關。
只有銀紋大神官長魯因思神色凝重地思索了半晌,忽然露出了驚疑的表情,枯瘦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動了片刻,才恢復了平靜。
看了這情景,陳玄風自然知道對方應該想到了什麼,於是主動問道︰「這位大主教大人,您想到什麼了嗎?」
然而這位老人不肯正面回答,只是說道︰「這件事非常奇怪,不過無論如何,亡靈們的行動都不會是有利於大陸生靈的,所以我們只要全力阻止他就好了。」
對於這樣明顯的敷衍,陳玄風自然不滿意,但是對方似乎還不滿足,緊接著,女騎士伊莉莎白再次開口說道︰「大主教的話非常有道理,既然那個人的目標是這對精靈雙胞胎,那麼我們就決不能讓他得到。杜西法先生,您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就請將這兩個精靈轉交給我們光明聖殿吧,否則你必定會成為亡靈們襲擊的目標的。」
「那不可能。」陳玄風搖搖頭哈哈一笑,不客氣地說道︰「我花了幾倍的價錢將她們賣回來,自然有我的目的,怎麼可能因為你們一句話就放棄掉。」
「你真的不要命?」女騎士伊莉莎白皺眉問道。
「我怕什麼?‘黑暗之鷹’又不是聖域高手,正面對決我也不怕他,至於發動大隊人馬來對付我,至少也要他們有足夠的情報和勢力才行,如果是一個人類國家還好說,亡靈的觸角可還沒有能夠隨意延伸到大陸上的能力。」
陳玄風的話並非沒有道理,齊格里弗斯的凶名主要來自于他統帥亡靈大軍時候的屠殺紀錄,雖然其本人也極為強橫,但是終究不如劍聖級別可以橫行肆虐(關於亡靈戰爭里,齊格里弗斯是如何應對劍聖和禁咒法師的問題,後文會有所交代),而他麾下的千百萬亡靈大軍,只對國家級別的勢力有威脅,想要用來狙擊某個特別的強力目標?請把整個大陸打下來先,否則絕對沒有讓大規模的亡靈部隊出動的可能。
這樣的道理,大神官長魯因思自然清楚,然而剛才他一瞬間想到的事情,卻極為重要,因此急於留下兩個精靈驗證自己的猜測。而偏偏眼前這個年輕的黑騎士強得嚇人,竟然可以和齊格里弗斯那樣的絕代天才正面交鋒,而熙羅又證明了他擁有著劍皇級別的斗氣修為,還擁有兩頭超級魔獸護身,不說聖殿此刻的戰力凋零,就是隊伍完好的時候,也不可能和他翻臉動手,只能想法說服對方。
於是他開口說道︰「不知杜西法說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錢的話,我們聖殿可以加倍賠償您損失,如果您打算將她們作為禮物的話,我們聖殿的影響力相信會比一對精靈奴隸更加有效。」
魯因思不知道陳玄風的身份,因此對於他所說的「目的」自然無從把握,一路向著歪路上猜了過去。
陳玄風對於這樣驢唇不對馬嘴的勸說自然連連冷笑,於是事情陷入了持,陳玄風只想知道齊格里弗斯的消息,而聖殿一邊卻絕口不提此事,只是一味要求他交出兩個精靈,至於摩洛瓦一行擺明兩不相幫,根本就是在旁邊看熱鬧,只有熙羅一個人左右為難。這樣的交流自然不會有結果,最終只能不歡而散,誰也沒有收獲。
「看來我還是太高看聖殿中人的道德水準啊,」陳玄風在走出教堂,上了馬車之後,微微自嘲地說道︰「本來以為我這邊講出原委,他們至少也會說出一些有用的東西,沒想到對方完全沒有將彼此放在對等的地位上考量,齊格里弗斯的實力、經歷、聖殿發現他行蹤的辦法,什麼都不說,甚至還裝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哼哼,日後等我們踏平了聖靈山,再看你們如何囂張。」
金蘿紗卻關心著其他事情,好容易等到離開了聖殿的人馬,連忙攀著陳玄風的手臂問道︰「哥哥,你究竟打算讓那兩個精靈做什麼呢?」
「嗯,這個嘛,還只是我的設想而已,」陳玄風思索著答道︰「還記得我們在‘紅色榮耀王城’里得到了哪些寶物嗎?」
「當然,就是擁有光明聖紋章的‘聖槍昆尼隆’、可以封鎖時間和空間的‘孤寂之杖’、能夠提升任何類型功力的‘黃金樹果實’和代表精靈王的參件寶物之一的‘夢幻星冠’。」(這段話其實是作者說的,為了讓忘記了前文的讀者不會昏頭)
「不錯,本來我們的計畫是將‘夢幻星冠’作為禮物,打通和高精靈之間的關系。不過,對於那些固執到死的長命種族,這種禮物攻勢的成功機會絕對不會超過參成,怎麼想都覺得吃虧太大。後來麗嘉建議我,對付固執呆板的家伙,應該用他們自己的教條去打擊他們的習慣。這個主意很好,只是一時沒有什麼具體的辦法,直到今天,我看到這對精靈姐妹,才想到一個主意我的打算,就是試試能不能找一個受我控制的精靈,繼承屬於精靈王的‘夢幻星冠’。」
「唉▔▔▔不可能啦。」金蘿紗是專業的魔法師,對於這方面也有所了解,當即說道︰「只有歷代的精靈王才有資格佩帶‘夢幻星冠’,沒有王族血統,得不到十五位精靈長老認同的人,都是不可能戴上它的啦。而且以她的身份,就算她成功戴上了‘夢幻星冠’,那些高精靈也不會承認她是精靈王的。」
「呵呵,我沒有打算讓她成為精靈王,只要她戴上這頂王冠就好。事實上我之前已經在問過麗嘉關於‘夢幻星冠’和精靈王的有關資料了,因此我發現了一件事,就是歷代的精靈王都是先由精靈長老會遴選出來,然後才佩帶參件精靈王飾物的,從精靈記載的歷史來看,從無例外,而且我也檢查過‘夢幻星冠’,可以肯定那是一件史詩級別的魔法道具,卻絕對不是擁有自主意識的東西,換句話說,所謂‘夢幻星冠’只能由精靈王戴上,應該只是精靈的規定,而不是這件寶物的能力。」
「這樣……人家都不知道耶……」金蘿紗驚訝地听著人化狼人的陳述,轉頭看看身邊的人造人侍女,在得到肯定的示意之後,嘆息著說道。
「就是如此,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值得一試。至於這麼做的作用,卻不是讓她成為精靈王。雖然高精靈死板教條,但是絕對不是傻子,更何況參件精靈王飾物中,還有一件‘霓虹羽面’在他們現在的高精靈王手上。」陳玄風說到這里,有些狡猾地笑了笑,接著說道︰「我的目的,是讓這些精靈看到這頂王冠,卻又得不到它。因為根據精靈的法則,參件飾物都是精靈王的至高地位的象徵,一旦認定了主人,任何人無權剝奪它們主人的所有權,甚至也不能冒犯他們。當然這個規定僅僅適用于精靈,或者說是今天的高精靈,但是一旦真有一個高精靈戴上了它們,就算不是精靈王,別的精靈也不能對她動手,更沒有資格拿走它們。」
「哦,我明白了,如果是雪梨(雙胞胎里高精靈妹妹的名字)戴上了‘夢幻星冠’,高精靈為了不讓這件寶物再次流失,必定會設法留住她,可是又不能用強,只能使用柔性的手段,而那個時候,哥哥就可以借助這種形勢,取得自己想要的條件了,對不對?」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