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荒城萬古尋蹤覓
地精，一種綠色皮膚，大耳朵，身高不超過一米二的類人種族。他們有著自己的語言，能夠制造簡單的武器和工具，懂得少許的種植和畜牧技術，以小部落為單位，廣泛分布在整個大陸的各個角落，是目前依舊生活在人類世界的類人種族中，數量最為龐大的一支，人口常年保持在兩千萬以上，即使人類如何清剿屠戮，也絲毫不見消亡的跡象。
他們雖然身材矮小，智力低下，但是生育能力旺盛，生存能力極強，加上一點點的狡猾和凶殘，使得他們往往只要有兩三支作為基礎，就能在十年之內繁衍出上百的族人，形成危害一方的小部落，很多人將他們和半獸人以及老鼠並列，合稱三大「越殺越多」的種族。地精愚蠢而貪婪，地精野蠻而髒，地精弱小而殘暴，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如果是真正了解歷史的人，就會知道，地精，也曾曾經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富有，最強大，最傳奇的一族。他們，是世界上空前絕後的偉大煉金術士，掌握著最龐大而高深的煉金技術，他們曾經統治過整個大陸，曾經在雲天之上建立過城市，曾經劈開大海作為糧田，曾經馴服巨龍和泰坦，曾經建立起最輝煌最龐大的帝國，他們統治世界的時間，長達數萬年之久，甚至，他們還創造過神明。
「虛擬神明」正是這個偉大又瘋狂到極點的發明，為這個最智慧的種族帶來了毀滅。由於遠古地精大煉金師們創造的這些偽神，幾乎顛覆了諸神制定的世界本源法則，甚至威脅到了世界樹的運轉，所以「神界」、「魔界」、「精靈界」和「龍界」的所有偉大存在第一次聯手向地精大帝國開戰，而掌握了超過五十個「虛擬神明」的地精帝國也絲毫不弱，這場被稱為「封神戰爭」的神話級大戰持續了數年之久，為了勝利，諸神一方甚至幾次改動世界法則，才最終將整個地精帝國徹底毀滅，同時，所有「虛擬神明」也被擁有封印，而諸神一方也有數十位神明，在這一戰中受到重創，陷入了近乎永久的沉眠之中，不知何日才會醒來。
作為懲罰，地精一族不僅被抹去文明，更被諸神降下詛咒，失去智慧，變成了一群愚蠢野蠻的怪物，「偉大文明的智者的子嗣，將永遠以最愚蠢髒的姿態生存下去，永遠接受其他種族的殺戮與嘲笑」這就是諸神對於地精一族的詛咒，地精帝國的文明也就此煙消雲散。不過當年的地精帝國何其輝煌，即使後來的所謂「十二賢者」開創的禁咒，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利用了當年「封神戰爭」中，因為幾次扭轉世界法則，以及「虛擬神明」們的破壞，而遺留的法則奇點而已，不僅如此，在這個世界的各個種族，每個角落，幾乎都依舊存留著地精帝國的遺跡和影響。
比如，在這座「華音塔」比鄰的海底，就有一座沉沒了十萬年的遠古地精都市廢墟。根據麗嘉繼承自十二賢者的資料顯示，當年這里本來是一座地精建立的臨海要塞都市，規模屬於中等，居住了十幾萬地精，配置了四支標準艦隊的兵力。不過在「封神戰爭」之初，這里就遭到了海洋之神的突襲，整個城市給大海吞沒，上千戰艦連出港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徹底毀滅了。
經過幾萬年時光，原本的廢墟漸漸沉入海底，地表的遺跡經過時光的侵蝕，以及人為的破壞之後已經徹底消失。不過，它的位置還是記載在了精靈的史書上，因為作為繼地精之後主宰大陸的種族，精靈們也曾經在這里發掘得到過許多造船類的知識。而在一千年前，一位名叫安托卡華音的人類冒險家，偶然在這片海底廢墟舊址之下，又發現了一座面積大約有原址五分之一的地下城市遺跡，才知道當年地精建立的城市竟然分為上下兩層，雖然上層早已毀滅，下層卻還保存了下來。
只是當年正是人類第一個帝國「龍神帝國」剛剛崩潰，人類前途未卜的時代，這位冒險家華音自然不願將發現公布出來，白白便宜了精靈，因此隱瞞了自己的發現，卻聯絡了幾個人類魔法師在這里建立了魔法塔，偷偷進行遺跡的發掘工作，希望能夠找到一些重大的秘密，幫助人類重建帝國。可惜，並不是每一個美好的願望，都會得到命運女神的青睞，他們的計畫雖好，但是這里本來就只是一處海軍基地，又經過幾萬年時光，連金屬都已經腐化了，哪有那麼容易發掘出秘密來，因此直到幾百年後人類獨霸大陸為止，這里也沒有什麼成果。
至於十二賢者會知道這件事，也僅僅是因為當年建立魔法塔的法師當中，正好有一個是「滄海賢者」的老師。（關於時間和物品腐朽程度的關系，本文的設定和現實有很大不同，主要的問題在於頂尖的煉金制品，可以很大程度上忽視時間的影響，可以想見，象「神罰劍」那樣經歷了神戰的考驗，又度過了十萬年光陰，依舊完好的神兵既然可以存在，那麼一座煉金術制造的精良的軍事要塞，想要保留下來一部分也是可以成立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這里的人們依舊沒有放棄探索那片海底廢墟的工作，至少，他們在魔法塔里，保留了一條通往海底的秘密通道。以「風之旅法師」身為大魔導師的學識，自然知道那種封鎖空間的力量必定有其範圍，他的打算就是借助海底廢墟，離開空間封鎖範圍，然後直接傳送逃出生天。陳玄風自然不肯干休，雖然對方炸毀了暗道的入口，但是有敵人在前面指明方向，有麗嘉的掃描能力查探地形，他很容易地找到了地下通道的方位，然後拔出無堅不摧的「神罰劍」將被魔力保護的通道攔腰切開，露出了可以通行的空洞。
正要帶人追入，陳玄風突然止步，回首東望，接著，感知靈敏的金蘿紗和麗嘉也發現了不對，空氣中隱隱蕩漾的燥熱波動，對於他們三人來說實在太熟悉了。所有聖域高手之中，和他們打交道最多的，正是「炎聖」一脈，而現在能夠在遠方引動火焰力量變化的，自然只有新晉的火系「聖紋章」繼承者「炎凰騎士」摩洛瓦，而且陳玄風還可以肯定，自己那個弟子熙羅，一定又和摩洛瓦形影不離地趕來了。
「見鬼，怎麼到那里都能踫上他們，孽緣也要有個限度啊。」對於這樣糾纏不清的命運，人化的狼人人也不得不嘆息，隨即對著兩個精靈孿生姐妹揮手道︰「夜歌，雪梨，等一下恐怕會有一個火系劍聖和一個很強的高手過來，就是在‘黃金城’見過的摩洛瓦和熙羅，你們兩個守在這里，給我盡量拖延一會他們的腳步，嗯……不過不要生死相搏，那樣反而會刺激對方下狠手，不行就退入通道，總之，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盡量爭取時間。」
兩個精靈姐妹由於先天心智缺陷，又吸收了部分陳玄風的精神力彌補，因此如今不僅對陳玄風惟命是從，而且行為模式也頗有一番陳玄風狠辣瘋狂的影子，所以陳玄風不得不多一番囑咐，否則真的玩命起來，他可不願意損失這一對又好看又好用的精靈女奴。眼下是爭分奪秒的時刻，如果真的讓氣系大魔導師帶著禁咒印記跑了，那陳玄風之前的計畫就全白費了，日後再找這種機會純屬做夢，因此也不多說，直接帶了金蘿紗和麗嘉進入了秘道。
地下的秘道長達一公里，一路向斜下方延伸，幸好還在金蘿紗空間封鎖的範圍之內。當他們走到通道盡頭的時候，突然一片開闊，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從天頂到地面，幾乎有一百米的距離，洞頂用奇異的岩層和金屬混合支撐，洞窟的面積大約有四五平方公里大小，地面上高高低低的都是崩塌廢棄的建築廢墟，夾雜這一些應該是金屬碎片的腐朽痕跡，能夠看到文明跡象的，只有當年的城市格局依舊完好，整個空間，給人一種空曠而孤寂的蒼涼感覺。
「這就是地精帝國時代的遺跡啊，十萬年，真是無法想像的古老呢。」陳玄風眼看著這片幾乎化為原始岩層狀態，卻依稀保留這當年格局的遺跡，不由得感嘆一聲。前世中原的歷史有多久？哪一個是十萬年前的？夏商周，堯舜禹，炎黃二帝，都不過幾千年而已，估計就是女媧造人補天，也扯不到那麼古老的時代吧？再往前大概就是盤古開天闢地了……（同情一下出生在沒有科學的古代的陳玄風同學）陳玄風一時出神的時候，旁邊的麗嘉卻已經說話了︰「大人，雖然路上的血跡在通道里就已經消失了，但是根據空氣里的血腥氣味判斷，對方應該在幾分鐘之前才進入這個地下城市，而且雖然這里已經月兌出了小姐的空間封鎖範圍，但是也沒有檢測到空間傳送的波動，看來對方並沒有找到空間傳送法陣，想要自己布陣也沒有那麼快，我建議小姐解除之前的空間封鎖，再將這個空間封閉起來。」
金蘿紗點點頭，立刻拿出「孤寂之杖」施法，而陳玄風則展開許久沒有動用的加速神術「魔動光環」準備如果發現「風之旅法師」有現身的跡象的話，立刻用最快速度格殺。不過等到金蘿紗施法完畢，也不見有別的反應，卻不知對方躲藏到哪里去了。「咦？這時怎麼回事？」陳玄風正想用探測球找出對方藏匿的地點，一低頭卻發現探測球里面的指示游標正在不停地晃動，雖然大致指明了某個方向，卻無法明確地指出哪個點的存在。
麗嘉想了想說道︰「大人，這里似乎還留存著當年的某種力場，這也是這里經歷了十萬年歲月還能夠保留下一些痕跡的原因，我想就是這個原因影響了對於‘禁咒印記’的探測，而且我的穿透掃描能力似乎也受到了干擾。」陳玄風微微皺眉道︰「也就是說，我們只能在這里和那個會隱身的家伙捉迷藏了？」金蘿紗在旁邊連忙說道︰「哥哥不用擔心這個，光明魔法里的偵測術是隱形魔法和幻術的克星，剛才在大廳里有禁魔領域我沒法用，但是在這里，我的偵測範圍超過三百米，而且持續時間超過五分鐘，不怕看不到他。」
陳玄風心知別無他法，何況此刻空間已經被封閉，不怕對方用傳送術逃走，因此點點頭，帶了兩女，向著大致的方向搜尋了過去。而在陳玄風三人進入通道之後不久，熙羅和摩洛瓦二人就來到了一片殘垣斷壁的華音城。「這是……怎麼回事？」面對數百人橫尸就地，慘絕人寰的場面，即使久經戰場的熙羅也驚訝萬分。倒是摩洛瓦更加冷靜，立刻發現了遠處的精靈姐妹，說道︰「熙羅，小心。」
這時的精靈姐妹，誰也能看出她們就是屠殺城鎮的凶手，尤其是黯精靈少女夜歌，一柄碩大沉雄的虎魄魔刀血跡未干，紫氣氤氳蒸騰，刀上的殺意幾乎沸騰到不受控制的地步。熙羅緊跟著看到了兩個精靈少女，不由得疑惑著說道︰「咦？是那對精靈雙胞胎，她們不是和杜西法先生在一起嗎，又為什麼攻擊這座小鎮……不對……摩洛瓦，你看那把刀，雖然顏色變了，可是那形狀絕對是‘虎魄’……」「‘虎魄’？那個楓丹白露狼人領主的兵器，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系嗎？」摩洛瓦也發現問題嚴重了。
兩人當年都在戰場商，見過狼人形態的陳玄風手中的「虎魄刀」只是摩洛瓦當時沒有機會和陳玄風正面交手，而熙羅卻是正面和陳玄風對上了，因此自然比摩洛瓦更早認出了這柄凶刀。就在兩人疑惑的時候，突然只听「轟」的一聲，受到重創的「華音塔」終於倒塌了，而熙羅目光敏銳，立時從崩潰的塔樓碎片中，發現了一個滾落的人體。出身光明聖殿的熙羅自然不會見死不救，趕忙張開「聖冰荊棘光環」將周圍落石的速度減慢，同時縱身抬手手，將那人接在了手中。
「喂，你是什麼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熙羅接住來人，發現是一個年輕的女法師，卻受了重傷，當即用光明神術給她鎮壓了傷勢，才張口問道。「咳咳……敵人……進攻魔法塔……殺了老師……我的老師是禁咒法師……他們要搶‘禁咒印記’……老師的朋友……也是禁咒法師……拿了兩個人的水晶……逃走了……敵人追過去了……目的地在海下的地窟……」這個女法師雖然傷勢沉重，氣息微弱，但是不愧是大魔導師的傳人，重傷之下依舊思路清晰，用斷斷續續的話，將前因後果，大致講了個清楚。
熙羅和摩洛瓦兩人本來就知道這次的邀請他們的是禁咒法師，因此立刻就理解了其中的涵義，不由得臉色大變，無論什麼人出手，禁咒印記的易手都是足以驚天動地的大事。而兩人馬上想到，那一對精靈姐妹出險在這里，只怕動手的就是他們熟悉的「杜西法和麗琳兄妹」一行，想來他們的實力確實可能做到這一步，而如果在加上那個狼人的兵器出現在這里，其中的意義，只怕就已經不能用一般的糟糕來形容了。
「她們剛才一直沒動，通道應該就在她們背後，動手！」熙羅又給這女法師補了一個聖光治療術，就立刻拔出背後的「英雄劍」和摩洛瓦一起出手了。而精靈雙胞胎這邊，早已嚴陣以待，兩個姐妹也不說話，一刀一弓，同時爆出強光，迎向敵人。明知敵人中有一個劍聖，陳玄風自然不會放任兩個精靈少女獨立迎敵，而是留下了足夠的力量。
之間雪梨手上一枚黑色的寶石戒指光芒一閃，一個幾乎有魔法塔一半高的巨大黑影憑空出險在了通道口前方，正是陳玄風最近收服的超級魔獸黑金樹妖。超級魔獸千門百類，每一種都有自己的特殊力量，因此戰力不能一概而論。好在絕對的力量依舊可以進行粗陋的比較，對於一個剛剛晉身聖域的劍聖高手，基本力量大致等同於一個低階的超級魔獸，而如果估算超級魔獸的**力量、劍聖的神兵、智慧和技巧等等因素的話，一個依靠神兵寄體進階的人類聖域高手，是完全有能力戰勝一頭低階甚至中階的超級魔獸的。
不過能夠保證的也僅僅是勝利，如果想要快速取勝，或者斬殺甚至俘獲對手，就必須考量雙方的特性、經驗、場地之類的問題了。黑金樹妖雖然是十二賢者創造的作品，戰力配置比天然生成的超級魔獸更加完美，只是它的誕生源於意外，因此在戰斗智慧和經驗上都有巨大的空缺。而摩洛瓦這位新晉的「炎凰騎士」則是自幼戰斗至今的天才戰士，盡管對於聖域的力量掌握尚且不完美，但是加上十大神劍之一的「十界紅蓮劍」的力量，也足以穩穩壓制這頭新生的木系超級魔獸。
好在陳玄風也早已顧慮到了這一點，因此他留下這頭超級魔獸的原因，也並非是想要用它作為主力，而是借助它的一項天賦能力能量掌控。黃金樹，以及黃金樹妖守衛，都能夠操控範圍內的一切能量，這是他們是繼承自世界樹的超級能力。而類比黃金樹妖守衛而制造的黑金樹妖，更是以這一能力為基本目標衍生的。因此它不僅在力量上超過了原型的黃金樹妖，而且在能量操控這門天賦上，也大大超越了原型的水準，無論控制範圍還是控制強度，都數倍於原型。
「星箭術百萬流星暴雨箭」擁有兩件史詩裝備的雪梨，在黑金樹妖一出現的時候，就縱身跳到了這頭超級魔獸的身上，立時之間，她頭頂的「夢幻星冠」繚繞的銀色星光陡然明亮了數十倍，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一道道星力從無盡的虛空射下，匯聚到她的身上，化為無數璀璨的光環繚繞在她的周圍。同時，「嘆息聖弓」上的力量也急劇增加，射出的星力之箭無論是數量還是力量都遠勝之前十倍，密集而暴烈的箭雨，有如數百台鋼制床弩輪番齊射，這份殺傷力，絕對不在正牌的「箭神」之下，只怕就是一頭巨龍也要被射成蜂窩了。
摩洛瓦終究不是一般人物，只見「十界紅蓮劍」在他手中，瞬間分化出十餘柄造型各異的火焰兵刃，刀槍劍戟俱全，而且每一柄火焰兵器都憑空舞動，仿佛被一位頂尖高手拿在手上運用一般，眾多兵器不僅沒有互相妨礙，而且彼此交織配合，完美地抵擋下了鋪天蓋地的銀色箭雨的洗禮，而且還有餘暇分化出數支火焰標槍反擊。摩洛瓦自由混跡佣兵團，從來沒有固定的兵器，一向是抓起什麼用什麼，經年累月的歷練，使得他對於世間任何一款兵器都能夠應用自如。
這份才情，別說前代的「紅日騎士」那樣只會用炎兵亂砸的莽夫，就是再前代的「炎聖」李維斯，也遠遠不如。正好「紅蓮劍」並無固定形態，氣態火焰鋒刃變化隨心，最善於模擬各種各樣的兵器，而且數量近乎無窮，所以人兵相合，正是天造地設的絕配。不過摩洛瓦反擊的火焰標槍雖然強勁迅猛，卻依然被黑金樹妖用黑黝黝的木質巨手檔了下來，只有手臂表層被燒黑了一塊，很快就又長好了。
由於黑金樹妖被特殊處理過，所以除非是凝聚摩洛瓦全部力量的極限火焰，否則還傷害不到它的本源。「給我讓開，英雄劍冰翔烈斬」（呃，怎麼好像神兵3的招數？最近看到神兵3的結局，垃圾到差點讓人氣死。）緊跟著摩洛瓦，熙羅也發動了攻勢，手握「帝劍英雄」的他，單以以一招的殺傷力而言，還在摩洛瓦的炎兵之上，通體化為冰晶一般的英雄劍，裹挾著那源於禁咒的龐大寒流，直沖黑金樹妖而去。
迎上英雄劍的，是紫氣氤氳的虎魄。「叮」兩柄水晶一樣質地的神兵，踫撞出了清越激昂的錚鳴，這一對將會在未來的歷史中不斷爭奪世間第一神兵寶座的武器，這一次拼了個旗鼓相當。不過第一招平分秋色，並不代表之後的戰斗依然如此。熙羅雖然天賦極高，又有諸多際遇提升修為，但是終究還不是劍皇，以劍宗顛峰的力量催發英雄劍的冰力，每次都要間隔良久。
而黯精靈少女夜歌雖然經驗和修為都不如對手，可是由於她身為兵奴，一身力量招數全憑虎魄刀靈帶動，反而力量源源不絕，越戰越強。熙羅久經戰陣，自然知道自己的劣勢，不過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擁有「聖冰荊棘光環」的「聖杯騎士」。這門神術在聖殿傳承千年，為的就是以弱勝強，並且為之衍生了無數相關武學。所以他面對凶焰滔天的虎魄刀鋒，卻絲毫不懼，張開光環，以「聖冰」之力減緩對方的速度，以「荊棘」之力反彈對方的力量，加上他劍法精奇，變幻莫測，又有光明神術輔助，一時倒也沒有窘迫，只是沒辦法攻擊堵住通道的黑金樹妖而已。
摩洛瓦本想和熙羅聯手突破，卻不料對方的戰力如此強勁，熙羅被夜歌擋住之後，他想要獨立擊破雪梨和黑金樹妖的聯合防守就需要相當的時間了，他手中「十界紅蓮劍」的高熱氣態鋒刃雖然變換無方，但是相應的，在攻堅突破一擊必殺的效果上就差了許多。心知時間緊迫，摩洛瓦也不敢繼續耽擱，心下決然，十餘件的炎兵忽然收回，圍繞周身化作一個巨大而急速旋轉的火球，迎著雪梨的滿天箭雨強行沖了過去。
「不可能讓你硬闖過去的。」站在黑金樹妖頭頂上的雪梨手上加快，腳下微微一踏，黑金樹妖立刻揮起拳頭，掄圓了砸向沖來的摩洛瓦。也許比拼武力的話，黑金樹妖不如摩洛瓦，但是單以力量而論，樹妖那馬車大小的碩大拳頭少說也有幾噸重，揮舞起來就算傷不了摩洛瓦，也足以將他砸飛出去。不過摩洛瓦卻沒有打算硬挨這一擊。「幻獸契約炎凰召來」曾經追隨十二賢者，僥幸在天罰之中幸存的火焰幻獸，在主人的召喚中破開虛空，展現出了它那比鳳凰更絢麗的姿態，帶著磅的火焰，迎上了黑金樹妖。
黑金樹妖高近二十米，通體黝黑壯碩；炎凰體長十五米，展翼二十米，同樣是龐然大物，兩者一踫，立刻廝打起來，一時間不分勝負。名為「炎凰」的火焰幻獸，和黑金樹妖一樣，都是十二賢者親手創造的生體作品，同樣達到了超級魔獸的水準，而且比起靠意外誕生的樹妖，炎凰的力量更為成熟完美，更有著完備的記憶和經驗，所以論實力，還應當在樹妖之上才是。
只不過物種屬性有相克相生的情形，而樹妖和炎凰就正好是這樣的一對。炎凰是以輔助「火焰賢者」為目的創造了，除了近身護衛主人之外，最大的能力就是聚合無盡的火系元素，提升主人的火焰力量，所以完全覺醒後的它，甚至連化為鎧甲的能力也失去了，全部能力都集中在了「火焰」這個領域上。可惜，偏偏它此刻面對的，卻是一頭可以自由操縱一切能量形勢的樹妖，盡管它的力量還在樹妖之上，盡管它有眾多的技能和豐富的經驗，卻被對手的天賦本能死死的壓制住了，一時間只能打個旗鼓相當，卻沒法解決對手。
摩洛瓦對於這樣的局面已經非常滿意了，炎凰纏住樹妖，他就只需要面對高精靈少女雪梨一人而已。盡管她依舊出於樹妖的控制範圍之內，能夠得到樹妖能力的部分支援，但是攻勢已經明顯減緩了，加上沒有樹妖的保護，近身戰力不足，已經不可能抵擋他的腳步了。不過雪梨依舊不死心，連續變換了十幾種箭技，試圖牽制摩洛瓦，而夜歌也迫開熙羅的糾纏，轉身試圖攻擊這位「炎凰騎士」不過兩個姐妹終究戰力基礎薄弱，盡管有神兵在手，依然不敵，又拖延了幾分鐘之後，終於被強行突破了防線，眼睜睜地看著敵人竄入了通道。
兩姐妹對望一眼，也收了黑金樹妖，跟著進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