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信手斫殺翻**
地精帝國的文明究竟輝煌到何種地步，生活在今天的大陸生靈是無法想像的，即使人們從古老的文獻和傳說中听到一些相關的描述，也無法立體地理解那些描述背後代表的意義。這樣的認知，是陳玄風在參觀過他們這次最大的戰利品被命名為「古神」的地精戰艦之後，得出的結論。雖然轉世之後的陳玄風並沒有航海的經驗，但是前世的他可是桃花島的弟子，對於航海造船並不陌生，大宋一朝航海商業極為發達，泉州等地集結了各國的海商，所以他不僅見識過大宋的各種艦船，也見識過來自波斯等地的船舶。
然而，那些艦船，和這艘地精戰艦比起來，真的就像莊稼漢踫到黃藥師一樣，沒有任何可以比較的地方。這艘戰艦僅僅五十米，成紡錘形，論大小也許比不上這個世界最大的海獸巨艦，也不如大宋的艨艟樓船，卻通體用不知名的青色金屬制造，堅固無比，而且雖然無帆無槳，卻可以靠著機械的力量產生比魚還快的速度。整個艦身都可以完全閉合，在水下一千兩百米的深度潛航，要知道這樣的深度，即使是海龍和九頭蛇這樣的超級魔獸族群之中，也只有少數強者才可以達到。
船的動力來源是陳玄風完全不能明白的高深煉金術制造的，能不斷自動吸納空間中的元素補充能量，即使在十萬年之後依然可以自如運轉。而作為武裝突擊艦船，即使只是小型運兵艦，也配備了幾種武器，只是陳玄風他們還沒有弄明白如何操作而已。關於這艘艦船的主要資訊，來自於眾人在船上搜集到的幾本手冊。古代地精文明的語言和文字，早已隨著文明本身消亡了，今天的地精們使用的語言和他們的祖先完全不同，是重新進化的，根本沒有文字。
不過幸好幾萬年前，精靈的祖先們就花費了漫長的時光，通過考古編纂了完備的古地精語字典，這才使得存儲了這些字典資料的麗嘉可以閱讀其中的資訊。根據麗嘉的解讀，這艘艦船雖然不是當年最強的戰艦，卻是功能最好，跑得最快的船支，它被藏在最下層的理由，是作為大地精將領們的逃生艇使用的，可惜諸神的力量過於強大，海神發動海嘯摧毀了城市的防御之後，冥神又來轉了一圈，直接將所有幸存者的靈魂剝奪，這艘逃生船自然也就再無人發動，只能靜靜沉睡下去了。
所謂大地精，指的是經過煉金術改造的地精戰士，他們擁有和今天人類以及精靈類似身高，接近獸人的強大力量和優良的戰斗天賦，是地精軍隊的主體。當年那座臨海軍事要塞的幾十萬駐軍，大半都是大地精，因此這艘戰艦也是按照這個身高尺度設計的，否則陳玄風他們也沒法駕駛它。有了這樣先進的船舶，自然要穿洋破海，直搗精靈族的月復地而去。
這個……陳玄風本來是這麼想的。可惜，辦不到。雖然船支可以自行補充動力，但是人卻沒有這個能力，經過十萬年的船支縱然保存的如何完好，也不可能連飲食儲備這樣的生活用品都保存下來，必須自行采購。而且麗嘉雖然有著龐大的資料存儲，但是當年精靈敗退海外的時候，她已經被封存了，因此對於精靈方面的認知，只有光明聖殿保存的一些公開資料而已，具體的海圖和情報完全沒有，也要花費時間收集，否則萬一一頭撞進精靈的防御圈，恐怕沒有說話的機會就會被鋪天蓋地的魔法淹沒了，別忘了，當年精靈的集團超級魔法雖然和在禁咒的對決中三戰三負，可是每一次也都讓十二賢者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因此，在將艦艇停在某處隱秘的海底之後，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商業聯盟的土地。生活的一應用品還好解決，反正商業聯盟沒有買不到的東西。但是關於精靈國度的情報，卻沒有那麼簡單了。商業聯盟建立四百年，和精靈的關系相當微妙，在有著三位禁咒法師威懾，精靈不可能全面反攻的大前提下，雙方都保持著克制，從某種意義上講，忌憚禁咒威力的精靈們，對於商人們的威脅可能比遙遠卻野心勃勃的光明聖殿的威脅還要小，因此精靈的勢力更多被商人們當作政治交易的籌碼來應用，有時候表面上戰火連綿，背地里卻交往密切，有時候卻是明面上風平浪靜，暗中反而生死搏殺，如果說有誰對如今的精靈勢力了解最深的話，必定是這群商人無疑了。
商人擁有情報，但是陳玄風卻不可能找上門去所要。禁咒法師等於商業聯盟的守護神，因為有了他們遏制精靈的正面進攻能力，商人們才有機會玩弄種種手段從中漁利，一旦精靈們擁有了直接掀翻談判桌的機會，那些高傲到連同胞都不肯正眼觀看的長壽生靈，又哪里還會有耐心和人類蘑菇？所以，陳玄風之前的行動絕對是引爆了整個商業聯盟的怒火，而且「杜西法」就是狼人領主的消息恐怕也早已傳遍聯盟高層，現在只要他們一露面，就必定定會遭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就算他能夠全身而退，也絕對沒有打听到消息的機會了。
「所以說，即使是那幾家和我們有協議的商會，如今也絕對沒有膽量再幫助我們了。」這是麗嘉化妝之後探听到的消息︰「那幾家商會之前為了提升自己的影響力，已經將和我們結盟的消息，從隱諱的管道透露出去了，雖然當時獲得了不少利益，但是我們這邊的行動一暴露，他們立刻就成了眾矢之的，盡管還沒有到了被圍攻的地步，但是也已經被多次警告過了，與楓丹白露的貿易屬於正常商業行為，沒人能夠干涉，但是一旦他們暗地里向我們提供機密情報的話，立刻就會被整個商業聯盟聯手封殺。
同樣，那些和獸人王有聯系的商會也得到了相同的警告。」听著人造人少女的報告，陳玄風也對於目前的形式有了一定的了解，點頭道︰「換句話說，就是那些商會的巨頭們打算隱瞞這個消息，讓精靈國度不會因此作出正確反應對吧。」「嗯，是的，事實上為了防止類似的情況發生，很久以前商業聯盟就已經策劃了一套完整的應變措施，主要包括情報的操作、敵方勢力的分化拉攏，以及迷惑精靈的偽裝手段，比如他們常常會透露一些偽造的情報，表明某個禁咒法師意外身亡，禁咒印記水晶被盜之類的，這樣的手段用多了，自然讓精靈們不知真假；然後再拉攏精靈國度中重視族人生命反對戰爭的精靈長老進行輿論鼓動，使得精靈內部已經有了不管消息真假都不作反應的慣例。
另外，據說商業聯盟已經掌握了某些可以模擬禁咒爆發之前景象的魔法技術，因此即使他們想要這麼騙過精靈，成功的幾率也並不太低。」麗嘉肯定地回答道。陳玄風也不由得有些頭痛，其實聯絡精靈國度的任務不一定非要由他來完成，獸人王和戰神殿都有隱秘的管道和精靈聯絡，盡管這種聯絡並不緊密，但是至少比他獨自模索來得簡便。但是，如果那樣的話，他之前的功績和名聲就立時會被分去一大半，以那兩家勢力的輿論控制能力，獸人們記起這件事的時候，首先會想到的是誰和精靈簽訂了聯盟跳躍，之後才會想起是誰「在前者的領導下」完成了相關的工作，這種結果絕對不是陳玄風希望看到的。
不過這種事已經不是武力可以解決的了，因此陳玄風也沒有很好的辦法，於是說道︰「這件事先放下，另外一件事，有沒有消息？」麗嘉明白陳玄風所指，答道︰「沒有明確的行蹤，不過，據說關於大人您的身份的消息最初是從十六國聯盟的紅玉王國傳來的，所以他們兩人藏身在那邊的可能性比較高。」他們說的，當然是當日從地底廢墟逃月兌的「炎凰騎士」摩洛瓦以及熙羅兩人。
從前陳玄風一直沒有將熙羅列為需要除掉的目標，一來是因為他對這個弟子頗有些歉疚，二來也是因為他從未將熙羅當作可能威脅自己的目標。然而海底廢墟一戰當中，熙羅不僅晉升成為了劍皇，更用手中的「英雄劍」給陳玄風帶來了莫大的壓力，這就讓陳玄風不得不重視他了。何況陳玄風雖然不了解「英雄劍」的所有奧秘，但是也大致知道，如今的形態絕對還不是它真正完美的樣式，那麼一旦有一天，熙羅成功將「英雄劍」的力量全面恢復，陳玄風可不敢保證自己一定可以將之擊潰。
因此，對於這個高速成長的少年的重視，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更何況他還一直和摩洛瓦那個火焰劍聖走在一起呢。「哼，經過海底廢墟的戰斗，想必他們對於我的力量也有了解了，下一此他們必定會聚集更強的實力來對付我。那個‘翰月騎士’卡羅爾本來就是十六國聯盟的守護者，他趕回來幾乎是可以肯定的，而且禁咒法師不僅是南方大陸的屏，對於如今一心想要借南方之力反攻西方大陸的光明聖殿，以及即將和獸人正面對上的沙漠佣兵帝國而言，他們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我這次的突襲，向來也讓他們的境遇雪上加霜了吧，所以，這三家聯合是必然的。
只是東邊的黃龍和鐵勒兩國究竟會采取何種態度，倒是不好把握。另外，那個已經亡國的維京守護者‘死神騎士’也是行蹤飄忽……呵呵……越來越有意思了呢。」陳玄風心頭算計不斷，神情卻沒有絲毫緊張的樣子。此時他們一行人依舊住在「古神」戰艦上。經過一**采購，這艘戰艦內的一應生活用品都已經采購完畢，煥然一新，雖然空間不甚寬敞，但是畢竟是為將軍級別的統率配置的艦船，比一般的地精船舶好了舒適十倍，比之後世的艦船更是強上了百倍。
而「古神」戰艦則停泊在距離海岸數十公里的海面以下，依靠上古的技術，即使在暗潮海流之中，也紋絲不動。眾人逗留船上，倒不是貪圖新鮮，而是商業聯盟的情報能力過於強大的緣故。之前陳玄風一行三人的行蹤其實也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只是那時候他們混在流亡南方的維京武士群之中，數量龐大的維京流亡武士使得商業聯盟的情報網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因此對於他們這一行人的關注也僅僅是維持在一般的標準上而已。
等到金蘿紗代表楓丹白露和幾個商會聯盟之後，自然有商會高層為他們掩飾形跡，所以，他們的行動一直沒有受到阻撓。可是如今整個南方大陸已經發動起來了，只要他們露一次面，就立刻會被鎖定，然後就是跟蹤、監控、埋伏和圍攻，盡管他們不怕，但是實在是非常麻煩的事情。所以如今能夠順利刺探情報打听消息的，就只有能夠大幅度變變換外貌的人造人少女麗嘉而已了，而陳玄風和金蘿紗，無論本來的樣子還是變化的樣子都被人知道了，自然難以再保密，至於精靈姐妹，則根本就是吸引人注意的標志，更不可能負擔這些工作。
「不過，哥哥，如果我們一直困在這里，只怕什麼也改變不了吧？」金蘿紗卻提出了這樣的疑問。他們的時間並不富裕，不說楓丹白露不可能長期沒有領主，就是獸人王和戰神殿那邊，也不會給他們太多的回旋時間，此時他們襲擊禁咒法師成功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回獸人高層耳中了，想要趕在那兩家正式派出使者之前聯絡到精靈，留給陳玄風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嗯，確實如此，看來我們也必須積極一些了。」陳玄風點頭笑道。商業聯盟能夠帶給他的，也僅僅是麻煩而已，無謂的麻煩他雖然不喜歡，但是如果是蘊涵變數的麻煩，他也不介意惹一點。想到就做。一天之後，商業聯盟傳出了驚人的消息，一名金甲的劍皇，手持刀劍，突襲了聯盟城市納斯華最大的佣兵團駐地，這個南方排名二十的大型佣兵團在一個小時里徹底潰滅，數千留守佣兵被屠殺，事後殺人者揚長而去，毫發無傷。
第二日，噩耗再次傳來，駐守帕金城的三大佣兵團被金甲劍皇襲擊，上萬佣兵潰散，首腦全數陣亡，連同城市都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而犯人依舊全身而退。第三日，泰拉特城…………第四日，……………………一連七天，商業聯盟破滅的佣兵團多達十五支，戰死的佣兵接近三萬人，其中更有劍皇兩人，劍宗十六人，整個聯盟陷入一片驚惶之中。
人們不知道凶手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進行這樣的殺戮，但是很明顯，這樣的屠殺絕對不是一般的劍皇可以完成的，即使是劍皇中號稱最強的「聖杯騎士」和「龍皇騎士」也不行，那麼……凶手究竟是誰？更大的驚恐則流轉於商業聯盟高層之間。他們都知道下手的是陳玄風，也知道他做過什麼，原本這些商業巨頭們還準備圍剿這個動搖了南方根基的獸人間諜，但是，陳玄風突然發起的瘋狂殺戮，卻大大打破了他們的剿滅計畫，更用海量的鮮血，令這些大商人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恐怖的可能「聖域殺行」。
在這個世界，戰士的力量來源於生死決戰的沙場，和依靠心靈體悟進階的劍皇境界不同，在「聖紋章」誕生之前，歷代劍聖的晉升都是伴隨著大量的殺戮而來的，雙斗氣的力量必須用敵我雙方大量的鮮血來淬煉，唯有一次次瀕臨絕境的體悟，一次次生死之間的掙扎，才能讓武者掌握那世間最龐大的武力，而這樣的殺戮過程，就是「聖域殺行」。
而根據「炎凰騎士」提供的消息，這個狼人正好就是一個雙斗氣的擁有者。所以，在不知道對方真正目的的時候，商業巨頭們都不得不將這個因素考慮進去。對付這種級別的高手，除非「劍聖之祖」復活，否則沒人能夠保證一擊必殺，而如果不能保證盡快干掉目標，那麼對方越是陷入絕境，就越有可能突破那條虛無的界限，踏入聖域之中。據說，當年「白發魔獅王」雷門就是在為友軍斷後，身陷數萬大軍重圍，被兩名人類劍聖和四位十級戰斗法師圍攻的時候突破了聖域，進而全殲人類高手，進而橫掃了整個大陸。
因此，針對這個狼人的行動，必須謹慎再謹慎。可惜，在了解內幕，穩重布局的高層沒有反映過來之前，被恐懼和憤怒驅使的南方民間勢力，已經以驚人的速度發起了反擊。在陳玄風發起屠殺的第九天，由受害的幾個城市的眾多商會和大家族集結的力量，以及自發從四面八方趕來的高手，在西輪河畔，截住了一路西行的「金甲劍皇」一場大戰隨之爆發。
起初只是少數人馬的進攻，但是這些人大都是之前七日屠殺中失去了親人好友的人，在刻骨的仇恨驅使下，他們用生命困住了目標，使得隨後源源趕來的各方人馬得以將目標團團圍住，發動毫不停息的攻勢。目標不是劍聖，而一個劍皇無論多強，總有力量耗盡的時刻。參與戰斗的人都是這麼想的。以此為基準，集結的成千上萬的戰士，在六位人類劍皇，數十位魔法師的帶領下，使用了最穩妥的消耗戰，一輪一輪地更換圍攻的戰士，不管傷亡，只為了將戰斗一直持續下去，將敵人的力量逼迫至極限。
然而，陳玄風的力量遠超眾人想像，期待中的精力耗竭始終沒能出現，反而被他幾次突破包圍，戰場沿著西輪河一路上行，支離破碎的戰士尸體漂滿了河面，整條河流被鮮血染紅。最終，當近萬名戰士再次在西輪河上游的綠水河谷將陳玄風包圍的時候，迎來的，卻是一記滅絕一切的刀劍神技雪龍殤。陳玄風第二次施展的神技絕學，比之第一次來得更加圓熟，千百道霸絕的刀芒劍氣，沒有漫無目的地亂轟，而是完整地覆蓋了所有圍攻者身處的區域，一擊之後，整個河谷被剜出了一處巨大的圓形空缺，而在刀芒覆蓋下的上萬人類，最終能以傷殘之身活下來的，不到百人。
經此一戰，商業聯盟在西南部的戰力損失過半，再也沒有圍剿陳玄風的膽量和能力了。同處南方大陸的十六國聯盟高層在知道這場戰斗的結果之後，連夜調「翰月騎士」卡羅爾南歸，同時全力拉攏「炎凰騎士」摩洛瓦以及熙羅，更向其他幾位繼承了聖紋章的少年劍聖們發出求援，希望能夠借助這些聖域的力量，將陳玄風這個可能橫掃整個南方大陸的凶徒格殺，但是，在集結起足夠力量之前，他們卻也絲毫不敢妄動。
一時間，似乎整個南方大陸都安靜了許多，陳玄風身邊，更更是連盯梢的人馬也消失無蹤了。陳玄風對於這樣的結果也相當滿意。雖然過程稍稍超出了預想，但是他的目的向那些和他訂立了盟約的商會展現絕對的力量卻已經完美地達成了。相信此刻那些商會的高層已經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即使他們不導向楓丹白露的獸人勢力，陳玄風也有足夠的力量在商業聯盟的地盤上橫行無忌，這樣一來，究竟是死守商業聯盟的利益，還是和全面倒向楓丹白露，想必會有很多人動搖吧？當然，拋開大局上面的考慮，這樣單純的殺戮也讓陳玄風心情舒暢了許多。
無論是前世的「銅尸」還是今生的狼人領主，都不是和平仁愛的性子，大量的戰斗和屠殺，不僅使得他的武力更加熟精純，更能夠將他本性中積淤的殺意和暴虐發泄出去，由此達到心靈平靜的效果，何樂而不為呢？不過，世事往往也有出人意料的情況發生。殺戮開始之後的第十五天，還沒有等到商人們回應的陳玄風，卻意外德迎來了一個想不到的訪客。
「我說過，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只是沒有想到，你的身份和我一樣是禁忌呢。」來人面容俊美，一頭白發，氣質優雅華貴，澄淨的碧綠眼眸中時時帶著一種遼遠悠然的笑意。「齊格里弗斯？沒想到你這只‘黑暗之鷹’還敢在人類的國度里游蕩啊。」「呵呵，連閣下這樣的獸人領袖都可以在這里自由地殺戮，我又何必急著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