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獸人百族內戰的歷史上,從來沒有人如同陳玄風這般狂妄,以不到兩個軍團八萬編制的狼族、牛族普通部隊,加上一群豬族(現在的半獸人)戰士,就敢和獅族、虎族、豹族、鷹族、熊族多達三十萬的最精銳大軍對抗。
這就像幾頭孤狼打算狩獵一群獅子一樣可笑。
但是如今的實際情況是,被陳玄風兵鋒所指的兩邊大軍,紛紛收縮調動,嚴陣以待,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而陳玄風那邊卻是高歌前行,肆無忌憚。
這其中的關鍵就在于陳玄風這幾個聖域等級的強者存在,就像孤狼長出了見血封喉的毒牙毒爪,于是不管多猛的獅子也要退避三舍。當然,如果孤狼就想憑這樣的實力徹底消滅獅群也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在雙方都沒有同歸于盡的覺悟的前提下,獅子寧願和狼妥協,也不打算落個死傷慘重的下場。
所以,當黎明到來之前,陳玄風已經等來了鷹族和熊族的使者。
其實這也是早有預料的,畢竟陳玄風之前對雙方同時出手,但對上裂牙家族的軍隊往往將其中的將領斬殺過半,而鷹族熊族附屬的軍團只要投降,就不會死傷,甚至如果跑得快,陳玄風根本就不追擊,這是他釋放給兩族的信號,如今自然也等到了兩族的回應。
「既然鷹熊兩族有和談的誠意,那我也就做出我的承諾︰只要我在位的期間,鷹族熊族控制的領地承襲沙曼達時代的範圍不變,在聯盟長老會的席位不變,傳統控制部門不變。以後通過戰爭擴張的領域,兩族按照各自功勛分取,以上的承諾,可以記載在戰神殿的記錄上,不做修改。」
得到陳玄風書面承諾的兩族使者,匆匆離去,陳玄風也不由得微微嘆息。如果可能,他倒是想要如沙曼達一樣真正收服各族,可惜先天出身問題使得他很難真正取得各個古老豪門大族的臣服,而身為獸人王的他想要真正行使自己的權利,又離不開五大戰斗種族的支持,所以最終只有相互妥協,誰也別想佔太多便宜。這一點,即使是對已經歸入他的妻子凱瑟琳統轄的獅族,也是如此,否則中層下層的情緒反彈,足以改變上層的政治走向。
這就是政治游戲的規則,即使獸人在這上面沒有什麼天賦,玩的遠不如人類復雜精彩,卻也不是單憑武力可以扭轉的。所以現在陳玄風只能剛柔並用,將各方勢力壓制安撫下去,等日後權威功勛逐步累積,才能獲得更多的資源慢慢消磨各族的反抗,真正建立自己的權威。
當然,在某些情況下,武力也是可以改變政治游戲的規則的……
比如,就在陳玄風和鷹熊兩族達成協議的同時,發生在裂牙家族內部的刺殺和清洗。
這場來自沙曼達子嗣的蕭薔之爭,終于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貝利亞設局,以談判為名,派魔獸人劍皇伏殺了自己的兄長,終于結束了裂牙家族的內部分裂,當上了真正的家主。
其實倒不是貝利亞比他哥哥更殘忍,如果可能,長子多斯一定會比弟弟更早發動刺殺。只不過一來貝利亞一早就拉攏了魔獸人,使得多斯沒有堪用的高手,二來也是兩者的根基不同。貝利亞是以「武帝霸皇訣」修煉者的名分收服的魔獸人,因此得到了魔獸人的真正效忠,就算多斯刺死了他,也只會激發魔獸人的憤恨反彈,無法收納貝利亞的勢力。而多斯的支持者雖然眾多,卻幾乎全是他多年拉攏收買的,其中許多都只是多斯許下的空頭支票吸引,根本談不上忠誠,因此貝利亞殺了多斯以後,只要拿出部分利益,就能將多斯的勢力整編吸收,正是這種根基的區別,導致了最終貝利亞搶先下殺手奪權成功的結果。
而事後的發展也正如貝利亞預料,中立的將領們雖然有些怨言,卻也因為內部紛爭的結束而暗暗松了一口氣,原本站在多斯一邊的支持者,卻又一半直接倒戈,剩下的又有一大半被貝利亞的許諾收買,真正作為多斯的死忠,遭到清洗的獸人將領不過十名,倒是多斯的私人衛隊和保鏢進行了頑強的抵抗,最終將近兩千獸人因此被肅清,貝利亞這邊卻因為魔獸人的參與,只損失了不到百人。
而接下來的,則是緊鑼密鼓的戰前準備。
第二天早上。
「天聖大人,剛剛傳來的消息,鷹族三大軍團已經非別撤走,天鷹軍團返回戰神回廊,金雕軍團南下,而黑鷲軍團向東返回駐地。」
「天聖大人,熊族的月牙軍團剛剛已經開始北撤,加上之前從雙子河順流而下的白熊軍團,以及昨晚就開始南下的棕熊軍團,整個熊族大軍已經完全離開了。」
一大早,各路斥候探查的消息就傳到了陳玄風這里。
盡管陳玄風身為獸人王,但是他的下屬們明顯認為「劍聖」這個身份比獸人王尊貴百倍,因此對于自己的主君,一貫以「天聖」稱呼。
鷹熊兩族撤走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他們知道此刻陳玄風這獸人王佔了大勢,前有聖域開路,後有戰神殿支持,兩族都不是獨領風騷的最強種族,爭勝無益,失敗有損,再戰下去根本沒有好處。之所以之前不走,不過是想要等陳玄風給他們一個承諾,保證事後不會追殺清算他們而已。
不過,獅族裂牙家那邊傳來的消息卻讓陳玄風微微一愣。
「唔?兩邊的營盤合二為一了?」陳玄風听到裂牙家族七大軍團移動陣地的消息,也有些驚訝。之前因為內部不統一,獅族軍營一直是分離的,雖然緊挨著,卻各有各的體系。如今卻融為一體,其中代表的意義,陳玄風自然能猜測到。「只是,兩個小獅子決出了勝負,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地顯露給我,就沒想到用這個設下陷阱嗎?究竟是囂張到覺得不用計謀就能取勝,還是知道計謀無用而打算全力一戰呢?」
雖然這麼說,其實陳玄風並未因此而多做猜測,因為無論什麼理由,他這邊能夠選擇的,以及會選擇的迎戰方案,都不會變化。
「獅族的軍營駐扎在黑柏山嶺的西邊,軍營在山腳,地勢微高,前方是一片向下的平坦坡地,非常適合沖鋒……當然是指獅族那邊的沖鋒。」陳玄風指著地圖,對身邊的聖域少女金羅莎說道︰「獸人百族,論正面沖陣,永遠是獅族第一,這次他們擺出的陣勢就是以獅族三大軍團的雙月牙刀武士正面沖擊,豹族閃電游獵者的兩個軍團利用他們比飛鳥還快的速度,左右包抄穿插,之後就是虎族碎骨大劍士最擅長的戰場狙殺。這才是獅族最擅長的戰斗模式,比什麼魔獸人,武帝,爭權奪利都更加穩固可靠的種族基石,即便沒有絕世強者,這個戰陣也能保證獅族穩坐五大戰斗種族第一的位置。」
金發少女眨著眼楮,她對軍事並不熟悉,所以問道︰「那其他戰斗種族的精銳部隊怎麼樣呢?」
「嗯,如果我手上有十萬熊族的重裝甲巨斧兵的話,就可以列陣固守,就是是獅族豹族合力,也別想沖破他們的陣型,只不過他們的進攻速度太慢,常常用來守城。如果是牛族的話,至少要二十萬大野牛的要塞盾部隊才能與獅族對陣。牛族的力量雖大,但是個體目標也大,又不如熊族凶猛,不過如果是大野牛的要塞盾部隊的話,至少會配備四分之一的負弩武士,他們背著可以射穿城牆的大型金屬床弩,配合要塞盾的防守,倒是可以和敵人拼個兩敗俱傷。」陳玄風早就將五大種族精英部隊研究透徹,這時候自然說的沒有半份猶豫︰「鷹族始終是空軍,無論哪個軍團都和獅族打不起來,因為有翅膀的不敢下地,沒翅膀的只能仰望藍天。至于狼族……」
「狼族怎麼樣?」少女听到心愛的人的種族,立刻追著問道。
陳玄風微微搖頭說道︰「狼族其實是五大戰斗種族里單兵最弱的一族,即使是鷹族收起翅膀,也未必輸給我們。只不過其他各族都少有成建制的騎兵,于是幾乎全族都是的狼騎兵的地位就變得重要了。和人類依賴的重騎兵不同,在充滿強者的獸人軍隊序列里,狼騎兵始終是利于奔襲游擊的輕騎兵,所以在正面戰場上,一般不會有狼族的主力位置。」
看著金發少女露出想要安慰自己的表情,陳玄風又笑著說道︰「種族天賦不可更改,反過來說,如果我這次能以狼騎兵擊敗獅族,不是更加有震撼效果嗎?」
「嗯!」看到陳玄風的表情,少女也放下心事,微笑著點頭。
而就如陳玄風設想的,獅族裂牙家的戰略幾乎完全沒有陰謀的存在,是真正兵對兵,將對將的決戰戰略。因為雙方都清楚,這不是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目的的存亡之戰,而是角逐未來聯盟領導權和地位的力量踫撞。即使陳玄風那邊勝了,也不可能對裂牙家斬盡殺絕,頂多是壓制和勒索罷了。而裂牙家這邊就算擊潰了陳玄風的雜牌軍,也奈何不了對方的聖域,只是以後對方無論是以獸人王還是獅族族長的名分來命令他們,都可以陽奉陰違罷了。
所以,這一戰沒有什麼計謀,雙方都打算展露出自己最強的武力,以獸人的方式,決出勝負雌雄。
當正午的陽光灑落下來的時候,兩支獸人的部隊也正式列開了陣勢,準備好投入決戰了。
和獅族一邊類似,陳玄風也對這重要的一戰顯示出了尊重的態度,絲毫沒有打算來個突襲或者先行刺殺對方的將領,而是堂而皇之地列陣對峙。當然,一旦戰斗打響,那就是百無禁忌,用什麼手段獲勝都是自己的本事了。
沒有太多的?嗦,也不必再重復那些用作借口的指責,當走上戰場之後,即使是再人類化的獸人,也會熱血沸騰,雖然不排斥戰術上的奇謀詭計,但是戰斗之外的利益計算卻注定被拋之腦後,剩下的只有自亙古就流淌在獸人血脈里的好戰熱情,以及那不變的至理
勝者為王。
「為了雄獅的榮耀,沖鋒」站在獅族陣營金色大旗之下的貝利亞,一身金紅兩色的重甲,手持長刀揮舞,帶著數千獅族精英戰士,點燃了第一波戰火。
「以‘獸人王’之名,狼族的勇士們,前進」陳玄風也沒有獨自沖出去,而是騎在幽靈狼背上,拔出厚重的虎魄刀,帶領著三千雪狼騎士迎了上去。
緊接著,戰陣各方的部隊也紛紛加入了前進的行列,只不過不同的是,獅族一邊是全線出擊的雪崩式沖鋒,每支部隊都幾乎是齊頭並進,形成了一條海浪般不斷推進的戰線;而陳玄風這邊的部隊卻是緊跟在陳玄風背後,形成一個錐形的三角進攻模式。
這樣的情形也是正常的,獅族一邊的七大軍團都是百戰余生的老牌精銳,雖然貝利亞獲得了軍隊指揮權,卻不可能獲得軍心,各個軍團都有自己的戰法和榮耀,雖然可以配合,卻很難形成真正的核心,所以敞開放任各路軍團長自由組織攻擊,信任他們的指揮才能和戰斗素養,比強行統一調度更能發揮出戰斗力。而陳玄風這邊則正好相反,麾下的狼騎兵雖然大半是修煉過他親傳武學的狼族,也經歷過不少戰斗,但畢竟是年輕的部隊,加上種族的先天弱勢,如果自由攻擊只會變成獅族強者的獵物,因此他們幾乎不用指揮,就按照狼群的天性,聚攏在了最強者的身後,順著陳玄風這個箭頭破開的缺口,蜂擁而入,這是標準的狼群戰術。
陳玄風沒有拿出「神罰劍」的白金光刃到處亂切,因為他明顯可以感覺到對面的陣營里,至少有三個強大的力量在盯著自己,雖然以他聖域的力量無懼任何敵人,可是他也知道那三股力量代表著什麼。
「魔獸人劍皇……居然有三個之多?」陳玄風暗自咒罵著。
曾經在戰場上看過魔獸人出手的陳玄風,自然知道這些改造出來的戰士的實力,雖然從綜合力量上講還差著人類的少年劍聖們一籌,但是當他們將傳承自超級魔獸的魔法力量配合著劍皇級斗氣,發出真正的魔武技的時候,瞬間的殺傷力甚至比召喚出領域的少年劍聖還要恐怖。雖然這種爆發性的力量持續不了幾次,但是陳玄風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拿出「神罰劍」來,對方一定會將最強的力量傾瀉到自己身後的軍團上,讓這場戰斗變成沒有勝利者的慘劇。
「哼,原來打得是這種主意。」陳玄風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計劃︰「我帶領軍團出來,是為了彰顯‘獸人王’的統治能力,而不是‘聖域’的殺戮力量,如果僅僅靠單槍匹馬到處屠殺,不過是一個殘忍版本的‘雷門’,卻不會成為第二個沙曼達似的領袖。只有壓服裂牙家,才能顯出我的能力,而能否收服魔獸人,就是評判的標準。對方看準了這一點,知道我不肯直接狙殺三個難得的魔獸人劍皇,于是布下這個局面,顯示出三個劍皇同歸于盡的決心,讓我無法帶給軍團決定性的助力。等到獅族軍團佔據上風,我忍不住的時候,在以魔獸人和其他劍皇牽制我的攻擊,將我逼走固然是勝利,就算這一層敗了,也有軍團勝利的底子在,只能算是各有勝負,依舊能爭取到許多利益。」
不過這種策略也是陳玄風事前設想過的幾種可能之一,畢竟雙方都知道不能徹底消滅對手,那麼合理利用「規則」就成了可以考慮的戰術,這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伎倆。雖然對魔獸人劍皇的數量估計有一點偏差,但是並不影響陳玄風的應對。
「雖然我這邊也不缺乏魔法力量,可是今天畢竟不是屠殺比賽……那麼,大家來復習一下基礎知識吧!」陳玄風冷笑一聲,周身白光閃爍,一個籠罩周圍數百米的「聖冰荊棘光環」閃現出來,接著,麾下數萬狼騎兵身上全都閃現出加速三倍的「魔動光環」,最後,九個巨大的黑色魔霧構成的龍頭從他身上探出,翻滾著絞象面前的獅族戰士們。
通過自創「聖杯斗氣」得到的聖冰荊棘光環,幾乎是陳玄風起家的能力;而利用數百光明信徒獻祭獲得的魔動光環,更是在數年前的戰爭中大放異彩。雖然這些過往比起今天他擁有的力量,顯得不值一提,但陳玄風自身去卻沒有忘記這些能力。此刻在不打算大範圍使用殺戮力量的前提下,這些能力卻成了最好的選擇。而對方的魔獸人劍皇如果在他沒有下殺手之前,就動用毀滅性的魔法力量,陳玄風也就有了足夠的理由徹底廢掉不守規矩的刺頭了。
果然,經過魔動光環加持的狼騎兵速度暴增,化為一道灰白色的洪流,每一個狼騎兵根本不和敵人纏斗,只是在擦身而過的瞬間撩上一刀。狼騎兵的沖鋒速度本來就快過奔馬,這時更是恍若雷霆閃電,一個獅族瞬間就要被好幾刀撩過,斗氣不能外放的甚至一下子就會被沖倒,強大的戰士也只能原地抵抗,難以移動結陣。本來以獅族的善戰,不至于淪落到這種窘境,只是前頭有陳玄風開道,聖冰荊棘光環和九頭龍幻影的聯合打擊之下,整個戰陣都被絞得一片混亂,自然給後續的狼騎兵佔足了便宜。
不過裂牙家是真正的豪門大族,就算底蘊不夠豐富,軍事方面的人才積累卻絕對豐富。針對陳玄風,家族的智囊團已經不知推演了多少變數,眼下的情形也在估計之中,只不過之前大家更忌憚他的聖域力量,這時看到對方明顯遵循了默契,沒有拿出最犀利的神兵展開屠殺,那麼下一步的戰術也就可以使用了。
「吼吼吼」
伴隨著巨大的吼叫聲,獸人帝國真正的大殺器,戰爭比蒙,終于上陣了。
這些十幾米高,體重超過三十噸的銀灰色巨獸,全稱為「雲頂恐爪魔熊獸」,天生的十級地系魔獸,一身皮毛比鋼鐵城牆更厚實,力量可以撕裂聚攏,三米長的巨爪能輕易劃開巨龍的鱗甲,無論攻城還是沖陣,都是頂尖的戰爭利器。
「切,熊族那群笨蛋!」看到巨獸沖出來,陳玄風心底不由得咒罵一聲。
比蒙本質上應該歸入熊類,按照獸人族的傳統,一向是熊族控制的部隊。可惜上一代獸人王沙曼達太過強勢,二十年軟硬手段之下,居然將最強大的七頭戰爭比蒙的控制權奪走了六頭,剩下的一頭還是常年駐留在戰神殿的。因此雖然如今熊族還擁有著比蒙軍團的編制,還有九級魔獸黑石比蒙,八級魔獸沙礫比蒙,但誰都知道,其中的精華已經全在獅族手里了。
因此,陳玄風才咒罵一聲。不過他也不意外,向後面一揮手,後陣的人造人少女蓨麗佳就有所響應,身上三顆血紅水晶一起放光,三頭龐大的水晶龍豁然出現,大步跨過戰陣,迎上了三頭比蒙巨獸。接著,空中一頭黑色水晶骨龍撲下,同樣迎住一頭比蒙。「冰之女武神」吒和金羅莎放出的超級光系幻獸「聖天使絲嘉萊忒」也各自纏住了一頭戰爭比蒙,一時間戰成一片。陳玄風本來想把六翼魔龍冬夜也叫下來參戰,卻見獅族部隊後面居然又飛出兩頭十幾米長,背生雙翼獅身人面的金色超級魔獸,正是獅族自身馴養的十級金屬系魔獸「斯芬克斯」,兩頭巨獸合力之下,六翼魔龍也一時無法抽身了。
天上姑且不論,地面的超級魔獸大會戰卻基本達到了獅族預想的效果。六頭戰爭比蒙雖然沒有佔到上風,可是這等小山似的巨獸斗毆,方圓數百米之間都是其他生物的禁區,不論是狼騎兵還是獅族豹族,只要靠近有就被碾成肉醬的可能。
于是,整個戰場的格局被徹底打亂了。
由于超級魔獸戰斗的範圍大,而且不斷推移,其他部隊只能紛紛回避,因此失去了統一調度的協調性。這對于本來就沒有凝聚核心的獅族幾乎沒什麼影響,卻對需要團結在陳玄風身後的狼族戰士造成了巨大的麻煩,因為一旦他們沒能跟上陳玄風前進的步伐,那麼散亂開的部隊是沒可能贏過獸人單兵最強的獅族的,更何況這時兩翼的豹族已經合圍了過來,後面的虎族也慢慢靠近戰場,準備加入戰斗了。
面對這樣的場面,陳玄風也沒有動用更強武力去強行突破的打算,雖然如果他認真起來,用兩件神兵殺掉這六頭戰爭比蒙也並不困難,但是他絕對不會這麼做,因為比起那不知能不能完全收服的魔獸人,這些戰爭比蒙可是只要迎了就能納入掌握的力量。
「也罷,雖然沒有辦法繼續將獅族戰陣攪亂,但是到這個地步,時間也差不多了。」
陳玄風想著,長嘯一聲,眾多狼騎兵立刻得到命令,蜂擁著轉身向後方撤退而去。由于有三倍速度的魔動光環,這個行動異常的快捷,獅族還沒組織起攔阻和追擊的陣型,就發現整個戰場的狼騎兵已經全都跑光了。
當他們的目光望向陳玄風的本陣的時候,才發現在他們面前呈現的,是一座正八邊形,由壕溝土牆和一萬根米諾斯圖騰柱構成,直徑近千米的奇怪軍陣。米諾斯牛族、紅皮半獸人戰士以及撤退的狼騎兵全都按照一種奇特的規律排布在陣內,居然顯得影影綽綽,難以把握。
這個戰陣,就是剛剛交鋒的短時間內修建起來的。獅族雖然有種種預計,卻沒有想到陳玄風在自己軍中偷偷隱藏了數千名之前俘虜的旱獺族工兵,這些能夠在戰斗中也修建防御工事的建築大師們,就是短時間修成這陣勢的關鍵所在。
而這個陣勢,雖然在這片大陸上籍籍無名,卻在陳玄風前世的中原擁有著極其 赫的名字
武侯八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