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下午到晚上,總裁辦公室中一直都有人在。警察們過來了,讓不少人的猜疑更加多。
晚飯在員工餐廳中,單心更是听到了例如什麼夏總這算是失誤致人受傷罪,是要判刑的。還有什麼高層說夏總這次太急功近利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楊樂樂捧著餐盤,坐在了單心的對面,看著她有一下,沒一下挑著那幾顆白米飯。楊樂樂就沒好氣地說道︰「喂,不想吃就去對面吃去。反正他們也不收你錢。」
听到聲音,單心才抬起頭來,看了看楊樂樂,又低下頭,繼續挑著那幾顆米粒了。楊樂樂緩緩吐了口氣道︰「這種時候,夏總正是需要你打氣的時候啊。你都這個樣子,還怎麼幫他呢?」
單心抬頭看看楊樂樂,才說道︰「你說得對。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啊?現在,我都見不到他,一整天,他都在處理這件事,而且听說警察也來了。」
「唉~是啊!真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頓飯就是在她們兩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中過去了。
夜來臨了,這是出事的第二個夜晚。
夏宥銘終于在晚上十一點回到了家。單心沒有睡著,听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就急忙從樓上沖了下來。夏宥銘帶著一臉的疲倦走進了客廳,看到沖下樓的單心,朝她微微一笑,道︰「沒睡?」
「嗯,你……沒事吧。」
夏宥銘走了過去,輕輕擁住了單心,道︰「沒事。早點睡吧。」
在夏宥銘放開單心之後,單心馬上說道︰「我去給你放水洗澡。」
看著她的離開,夏宥銘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問道︰「如果我突然離開了,我的意思是,離開,到別的地方去,暫時不能回家了。你……會傷心嗎?」
單心听著他的話,愣了一下,才說道︰「為什麼說這個?是因為昨晚的那件事嗎?處理不下來嗎?」
「單心,如果我真的離開的很突然,你不要傷心,不要害怕,知道嗎?我會回來的,很快就會好好回來的。」
「什麼啊?你為什麼要離開?」單心依舊不理解他的話。
夏宥銘也沒有解釋清楚,而是緊緊抱住了單心,在她耳邊說道︰「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單心听著這些沒頭沒腦的話,更加疑惑了。可是夏宥銘卻突然放開了她朝著樓上走去,直接進了浴室。
從浴室中出來的夏宥銘依舊什麼也不說,抱著單心,躺在了床上,就是一句輕聲說道︰「睡覺,我真的很累了。」
本來想問個清楚的,但是看著夏宥銘那陷下的眼楮,那疲憊的神色,她還是選擇了沉默。這個時候,就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他也許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了。這些事也許很快就能解決了。
*
財務部的人目前都湊到了何姐的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新聞。
史天雅在微博上接受了訪問。她談了很多,說什麼夏日的設備問題,也是她當初離開的原因之一。現在事情暴露了。她針對夏日在這場事件中,提出了很多尖銳的話題。
何姐忍不住說道︰「這個女人真是沒一點職業道德。怎麼她那什麼俱樂部就跟用她呢。」
「就是啊,走人了就說原公司的壞話。」
「喂,這次夏日不會真的栽了吧。」
「就算真的出事,還不是賠錢了事啊。這種事情都是這樣的。」
「可是夏日的名譽不是……」
「這些不是我們該想的。」
正說著話,一個同事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說道︰「喂喂,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何姐沒好氣地問道,她是最討厭這種在辦公室里咋咋忽忽的人的。
那同事喘著氣說道︰「我看到剛才在總台有兩個警察拿著拘捕令來問總裁辦公室在幾樓啊。不會是要抓夏總了吧。他們不是說夏總已經是失誤傷人了嗎?」
「不會吧。」在大家的震驚中,單心沖出了辦公室,上了電梯。昨晚,夏宥銘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不會是真的打算去坐牢吧?雖然單心知道,自己不能為夏宥銘做任何事情,但是她現在只想看到他,只想確認他平安無事。
三十一樓的總裁辦公室被敲開了。陳秘書戰戰栗栗地說道︰「夏總,有警察找。」昨天不是已經找過了嗎?為什麼今天還要來啊?
夏宥銘從轉椅上慢慢起身,說道︰「我是夏宥銘,有事嗎?」
兩名警察走到了他的面前,將一份文件拿了出來,說道︰「夏先生,很抱歉的告訴你。你被拘捕了。請跟我們走吧。」
夏宥銘頓時愣住了。他的眼中閃過了慌亂。
一名警察從腰間取下了手銬,對已經愣著的夏宥銘說道︰「請你合作。」
夏宥銘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推開了那拿著手銬的警察,朝外沖了出去。這個變故來得太快,警察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夏宥銘已經沖到了電梯前。正好電梯在這里打開了。電梯中只有單心一個人。
因為擔心著夏宥銘,這是單心第一次用VIP的電梯上樓的。單心看著夏宥銘一臉驚慌的模樣,張開嘴,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她的手已經被夏宥銘拽住,拉進了電梯里,同時關上的電梯門。電梯一路朝下。
夏宥銘靠在了電梯牆上,將臉埋入了雙手中,發出了一聲類似困獸的低吼。
一份柔軟,覆上了他的手背,單心低聲道︰「宥銘,你沒事吧?」
夏宥銘抬頭看向了她,直直看著,卻也不說話。
這個樣子,讓單心更是急了起來,說道︰「他們說看到警察拿著拘捕令去抓你了。」她已經急得眼眶紅了起來,咬咬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夏宥銘點點頭,道︰「我逃了。單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電梯已經下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了。也許是一切發生得真的太突然了,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樓下依舊一片平靜。夏宥銘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拉上了單心的手,就沖向了就停在酒店大門外的露天停車場的那輛銀灰的跑車。
單心被塞入了車中,車子在原地一個回旋,就倒好了車,箭一般沖入了車流中。
看著前面飛速倒退的景物,單心有些驚慌的扣上了安全帶。她不是第一次坐夏宥銘的車子。但是以前他也不會開這麼快啊。好在這個時候是上班時間,路上的車流並不多。他竟然也不停地超車,直接上了高速。
上了高速之後,車速更快了。單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問道︰「我們要去哪里?」
她的話剛問完,夏宥銘已經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在了高速的求救電話旁。他說道︰「單心,剛才你也听我說了。我拘捕,逃了。如果我回去的話,按那大學生的傷勢來看,那至少是五年十年的牢獄之災。單心,我不想進監獄!現在,你下車,打電話求助吧。」
「那麼你呢?」單心看著他問道。
本以為,她一個女孩子面對這樣的事情,會哭,會鬧的。可是單心卻表現得異常的鎮定,只是這麼問了一句。
夏宥銘道︰「繼續逃亡。我身上還有點錢,先躲幾天,等他們查得不是那麼嚴的時候,就出國。單心,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里討論。一分鐘時間,你想好。跟我逃亡,還是下車!」
單心長長吐了口氣道︰「開車吧。」原來昨晚他說那些話就是這個意思啊。昨晚他就已經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嗎?所以才沒有將車子停下地下停車場。所以才會在身上放很多的現金。可是昨晚,他卻沒有跟她說。他一開始的計劃里並沒有她。
夏宥銘笑了起來,啟動了車子,車子繼續朝前飛馳著。他說道︰「單心,我不會讓你後悔今天你選擇了我的。」
「你昨晚就想好逃了吧。」單心問道。
「嗯。」
「那你沒有想著帶上我吧。」
「我沖出來,看到你的時候,就直覺著拉上了你的手。單心,在那個時候,我真的沒想那麼多。只想著能跟你在一起就好。」夏宥銘說道。
單心笑了。能在一起就好,不管未來迎接他們的將是什麼,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
在看到當天的新聞,夏日酒店總裁,夏宥銘拘捕逃跑的消息之後,夏日酒店嘩然了。夏媽媽昏倒在夏爸爸的懷中。
雷漠連夜召開了會議,想辦法穩住酒店。酒店的股票下滑得很厲害,網絡上的新聞一條接著一條。
蘇祈就在雷漠的辦公室中,無數遍地撥打著單心和夏宥銘的手機。雖然一次次听到的都是關機,但是她依舊撥打著,希望能听到接通的時候。
銀灰色的跑車在一個小縣城的出口下了高速,最後停了一家公用電話前。為了不讓人監听到電話,他們把手機都關了起來。
夏宥銘下了車子,月兌下了西裝外套,用手頭發抓得蓬亂,再解開了兩顆衣扣,叼上了一支煙,才說道︰「你在車上等著,我去打個電話。」
單心緊張地看著夏宥銘走向了那邊唯一一家在凌晨十二點多還開門的小商店。夏宥銘將自己的形象改變了。那模樣不是很熟的人,也許一眼還真認不出來。
剛才在車載廣播中,他們已經知道他們被通緝了。這樣的情況下,萬一被人認出來,那就是回去坐牢唯一一條路了。
夏宥銘打電話似乎很順利。那看店的是個老頭,還在教著孫子做作業。根本就沒有抬頭看夏宥銘一眼。也不知道他打給誰,這個時候又該說什麼,怎麼說呢?
很快,夏宥銘就回來了。他上了車子,啟動車子,道︰「找個地方躲幾天。單心,你有沒有後悔,跟我跑了?」
單心搖搖頭︰「沒有,我們能在一起就好。」
雖然已經是半夜了,但是高度的緊張讓他們都沒有一睡意。車子的速度在小鄉鎮中放慢了。動拐西拐的最後停在了一處漆黑的地方。那地方,只有這一輛越野車亮著車大燈。
夏宥銘下了車子,說道︰「沒有想到你們家那麼大的房地產公司,也在這麼個小地方有樓盤啊。」
單心跟著下了車子。避開了那車大燈的刺眼之後,看清了那輛車子。那是蔣克遠的車子。車門打開,走下來的人說道︰「著地方好啊。征地不要錢,都是團購,不用考慮銷售。也沒有爛尾。基本上就是白送的賺頭了。干嘛不要啊。」
這個聲音也提醒了單心,那真的就是蔣克遠。剛才夏宥銘那電話,就是打給他的嗎?為什麼會是他?夏宥銘不怕他出賣他們嗎?畢竟他的過去並不好。
單心有些驚慌地躲在了夏宥銘的身後。這個小動作讓蔣克遠看到了她。蔣克遠一笑道︰「你可沒說還有單心呢?」
夏宥銘感覺到了單心的緊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別說廢話了。鑰匙?」
蔣克遠將一串鑰匙丟了過來,說道︰「為了你,我可是挺了工地五天工呢。都多好點,有些工人不回去,還住你們附近的。沿路往里走,走到轉角,第一棟小別墅。」
夏宥銘走向蔣克遠,將車子鑰匙交給了他。拉著單心往里走去。
單心張著嘴,剛想問,夏宥銘就說道︰「一會再問。」
單心只能帶著滿心的疑惑跟著夏宥銘在昏暗的月亮下,尋找那轉角的第一棟別墅。而外面,蔣克遠將夏宥銘的車子開走了。
昏暗中,夏宥銘用手中的鑰匙打開了那棟別墅的大門。
因為有工人還在附近,他們也沒有開燈。不過夏宥銘的家里鑰匙中有著一把小小的按動電筒。打開之後能看到里面的東西了。那是一間很小的別墅,兩層,應該是樣板房,裝修不錯,而且家具齊全。客廳可以看到的就是五六張的玻璃小桌子,應該是讓客人來看房子的時候能坐著看房型資料什麼的。
一套不太看得出顏色的布藝沙發,沙發前還有這一塊地毯。飲水機就在門旁。
夏宥銘拉著單心,走向了廚房,竟然在客廳和廚房的交接處看到了一台冰箱。夏宥銘伸手打開了冰箱,冰箱里有著很多東西,最多的是雞蛋和泡面。
單心小聲地說道︰「我以為這個冰箱的模型呢。」誰會在樣板房放真的冰箱啊。而且還是堆滿食品的。
夏宥銘也不客氣地那了泡面,走向了飲水機,說道︰「看來他們的公司管理不到位。員工把樣板房當自己家了。」
在等著飲水機燒水泡面的時候,兩人終于能坐在沙發上,稍稍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了。
單心問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聯系蔣克遠了嗎?」
「我逃了,肯定會有人找啊。雷漠估計下午就已經被問過了。還有跟我親近的人,應該都會被問到。沒有人會想到,我在蔣克遠這里,而且是在他家的樓盤樣板房里。就連你都不解,別人更加想不到。所以這個地方很安全,足夠我們躲上幾天的啊。」
「你還相信他?」他們之間太多的誤會都是因為蔣克遠而起的。
「從品行上說,他是一個壞人,十足的壞人,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好商人。我D市的那塊地做禮物,他怎麼會不幫我呢?」
單心靠在了夏宥銘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等著泡面軟化。
時間一分分過去了,在夏宥銘確定面可以吃的時候,拍拍身旁的單心,她已經睡著了。
將單心放在了沙發上,用靠枕給她做枕頭。夏宥銘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著單心那模糊的五官,伸手,拂過她的臉頰。低聲道︰「單心,我怎麼就會把你帶出來了呢?鬼神差使的,就拉上了你。好像真的會這樣失去你一般。」
*
夏日酒店總經理辦公室中,雷漠抽著煙,看著落地窗外城市的繁華,他的心也亂了。
夏宥銘拘捕?為什麼呢?就算是過失傷人,就算他現在是法人。這樣的事情,也一樣能用錢堵死的。這個他應該知道。他跑什麼啊?就算用錢堵不住,夏日那麼大的企業在這里,要想請個好律師也不難啊。再不行就找人頂罪什麼的,也可以做得到。
夏宥銘平時很沉著的啊,怎麼這次就這麼魯莽了呢?這一點也不像夏宥銘啊。
他這樣一跑,怕是錢怎麼也堵不住了。
不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雷漠突然掐滅了煙掏出了手機,撥打了韋警官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韋警官……」
「雷總啊,叫我胖子就得了,以後不都這麼叫的嗎?」
「好了,胖子,你老是告訴我,你和夏宥銘是不是有點什麼事啊?」
「有,問題大了。你看到他,讓他馬上來找我。他丫的竟然敢拘捕。前天他不是還專門請我去你們酒店了嗎?大家都知道他是我同學了。現在他跑了,我在局子里可是里外不是人了啊。」
「那怎麼電視新聞一大堆,就沒見你們找他呢?」雷漠突然壓低了聲音。
「找了啊。我們當時就追了。可是他玩的是跑車,開的是子彈頭的速度。我們就那兩大眾能追得上嗎?」
「那也沒發現電視播通緝令啊?」
「通緝哪有這麼簡單啊,送上去了。給上面的領導簽,還沒批下來呢。」
「這樣啊?」雷漠拉長了腔調。明顯就是不相信的語氣。
電話那頭的的韋警官也拉長了腔調︰「是啊,就這樣啊。」
雷漠呵呵一笑︰「韋胖子!要是夏宥銘沒事,我請你喝酒。」
「好,我等著喝呢。」
電話掛斷了,雷漠長長吐了口氣,靠坐在那椅子上,緩緩閉上了眼楮。也許事情不是那麼糟糕的。
*
夏宥銘離開的第三天,夏日酒店走進了六名神情嚴肅的人。他們的冰冷,讓人不敢靠近。
在他們走出三十一樓的電梯的時候,那陳秘書第一眼就認出了走在前面的史天雅。她今天一身運動裝,氣質雖然和以往很不一樣,但是還是那張臉啊。
以史天雅對夏日現在的態度來看,她在這個時候到來,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陳秘書趕緊擋在了她們的面前,一張標準的微笑,說道︰「史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我們夏總不在。」
「我當然知道他不在。」史天雅說道,「我也不是來找他的。」
說著她繞過陳秘書,大步走進了夏宥銘的辦公室。看看那張真皮轉椅,一個冷哼,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陳秘書匆匆交代了外面的小秘書,讓她馬上去找雷總,自己則小心應對著。
陳秘書走進了辦公室,帶著那微笑說道︰「史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史天雅微微一笑︰」請比把貴酒店名下的戶外運動項目的資料給我們審核一下。「
陳秘書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很抱歉,那是商業機密,我們不能那麼做。「
史天雅朝著身旁的人揮揮手,那人馬上拿出了一份證明說道︰」我們是中國戶外運動協會的,史小姐是我們的副會長。我們有權利監督國內的戶外運動。做為這次夏日戶外運動俱樂部組織活動中滑翔機墜落致一人重傷的事情,我們有權利展開調查。我們的調查結果將作為傷者起訴夏日的一個官方證據。「
陳秘書一時震驚了。她只知道史天雅是戶外運動的高手,在業界算名人。但是沒有想到史天雅驚還有這樣的權利。
雷漠走了進來,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陳秘書,你去把我們的資料拿過來吧。只是史小姐也應該知道,這個項目一直是我們夏總在做的。我們也不懂戶外運動,可能資料沒法處理,還請你們慢慢整理了。我還有事失陪了。「
說完,他就快步走了出去。直接進了隔壁的總裁秘書室。里面有著四個小秘書,平日里也都是打打雜的。
雷漠拉過一個,就交代道︰」把原來要丟的那些俱樂部的廢文件馬上雜進整理好的文件里。把那間俱樂部辦公室弄回以前的樣子。「
小秘書雖然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著來者不善的樣子,也馬上點頭,馬上工作。
所以在陳秘書叫人把文件拿過去的時候,那個小秘書消失了兩分鐘,回來說道︰」陳秘書,那些資料很多,能不能讓史小姐他們轉到隔壁俱樂部的辦公室去看啊。我們也不懂,那些是要是,那些是不要的。夏總也說過,俱樂部的東西不讓我們踫的。「
听她這麼一說,史天雅倒是很善解人意地說道︰」好啊。我們過去吧。「
在史天雅站在那敞開的掛著夏日戶外運動俱樂部牌子的辦公室門前,就驚住了。那是辦公室嗎?里面就跟個垃圾場差不多哦。很多圖片散落一地。桌面上,椅子上,地上。那些文件有的夾在文件夾里,放在靠牆的櫃子里,有些鋪開放在辦公桌上,有些釘在畫板上。可以說他們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陳秘書也先是微微吃驚,然後馬上換上了一張笑臉道︰」呃,這個,夏總的工作作風就是這樣的。這些他也不讓我們收拾,怕我們分不清哪里需要的哪里不需要的。要不,我讓先整理一下?「陳秘書好心的建議。
但是史天雅想的卻是她想把不利于夏日的文件先收起來,甚至是直接銷毀。
她道︰」不用了,我們慢慢整理。「
陳秘書也笑道︰」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忙。對了,為了表示對這次事件夏日的積極態度,午餐我們將會按員工餐給大家端上來的。「
一些人都很吃驚。他們是來找茬的,竟然還請吃飯了。不過人家竟然這麼說了,他們也只能點點頭,笑著答應了。史天雅卻沉著臉。這里的員工餐,她吃過。她不喜歡吃。雖然在戶外,有時候很難吃的面條,餅干她都能咬下去。但是只要有的選擇,她絕對不會虧待自己。
陳秘書緩緩為他們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看向了那邊的秘書辦公室。那邊的小秘書已經朝著她做了個勝利的手勢了。
照里面的情況看,等他們把文件都整理好,看一遍,找出對夏日不利的證據,那估計也要花哥三四天的時間了。現在他們能為夏日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
D市附近是一座小鄉鎮的城鄉結合部,一座建到半的樓盤放假了。這樣的事情,可是很少有的,樓盤除了天氣不好,不適合作業之外,就只有欠薪,工人罷工才會停下來了。
這邊的工棚里,工人們還在議論著,老板怎麼突然說放假五天了。那邊的樣板房里,夏宥銘正在動手煮著雞蛋方便面。
單心坐在沙發上,身上裹著一張床單。那床單還是從房間里的大床上帶出來的呢。這屋子,來偷住的員工一定是男的,竟然放有幾套男人穿的衣服,讓夏宥銘能有衣服換。她就要這麼裹著床單了。看著掛在衣架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晾干呢。又不敢開窗晾出去,只能在屋子里晾著了。
夏宥銘穿著一身工裝端著兩碗面走了出來。面里還都有著一個荷包蛋。
看著在沙發上的很窘迫的單心,笑了起來,說道︰」真不該拉你出來。「
單心白了他一眼,從床單下伸出了一雙白皙的手臂。床單一下滑落了一下,露出了她圓滑的肩膀來。就這麼一個小動作,讓單心急忙縮回手,拉住了被子。不過,露出的部分上,也可以看到那上面點點的吻痕。」害羞什麼,我哪里沒看過。「夏宥銘將面放在了她的面前,」反正現在氣溫高,你就是果著的都行啊。「
單心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面,沒好氣地說道︰」再亂說話,我……我……我下次不讓你踫我了。「早知道來到這里會是這樣的情境,她才不會跟著他跑出來呢。
數數,他們在這里也躲了三天了。第一天,夏宥銘還能研究研究房子,看看留在屋子里的樓盤宣傳圖冊。第二天,他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關注在了單心的身上。
單心不明白,為什麼天天吃泡面,他還那麼有精力。兩個人就在這沙發上私摩糾纏。出了偶爾的煮吃的,會分開一下之外,就連洗澡就是兩個人一起的。
夏宥銘整個就是一禽暗暗獸。單心在心中想著。
夏宥銘坐在了她身旁,端著面條大口大口吃著。看看身旁的單心,縮在被子里,小心地端著碗就笑︰」要不,我也月兌光了跟你一樣,你就不用這麼小心了。「」你敢!還疼著呢。至少休息一星期。「單心直接拿著筷子指著夏宥銘。
夏宥銘還是笑著吃著面條。
單心看著他那樣子,疑惑著問道︰」宥銘,你都不擔心嗎?我們都在這里躲好幾天了。吃的也快要完了。我們不會是躲一輩子吧?「」不會,估計快了吧。很快那件事就會解決了,我們就能回到曾經的日子了。「」那麼肯定?也許下一秒鐘,警察就會來敲門了。「單心默默吐了口氣。
夏宥銘卻一下靠近了她︰」你有心情想這個?那我們再來幾個回合怎麼樣?那樣子,你就沒精力想這個了。「
單心驚得用揮舞著筷子逼得她離她遠了一些。可是夏宥銘卻一下抓住了她的手,看著她因為睡不好而滿是血絲的眼楮,說道︰」單心,你有後悔跟我逃出來嗎?「
單心抽回了手︰」沒有啊。從來都沒有。如果你以後真是坐牢了。我去看你,我等你。也許我們命好的,在這幾天能留下個孩子。到時候,我就帶孩子一起去看你。「
夏宥銘突然伸手,將額靠在了單心的額上︰」單心。我不想你懷孕。如果流產了,你就又要遭罪了。那樣,我寧可這輩子,就我們兩過。別管別人會說什麼,想什麼。如果你怕我爸媽為難的話,我去讓醫生開一張我不育的證明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