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歌 只想對你坦白。

作者 ︰ 安以冰

真相到來的那麼無聲無息,就好像是天空毫無預兆的開始下雨,明明前一秒還是艷陽高照。可是眨眼間就是狂風大作。

但是真正知道的時候,蘇清淺反而是釋然了,怪不得以前的自己活得那麼窩囊,原來都是自己甘願的。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償還。

其實她只是半夜起來上廁所而已,只是她卻在去往衛生間的路途中听到了一些和她有關的事情。

顧眠笙站在走廊上邊抽煙邊講電話,眉眼間僅是陰郁之色,這樣的顧眠笙是蘇清淺從來沒有見過的。她記得,醫院是不允許抽煙的,是什麼煩心的事情讓他都忍不住要吸煙來排解了嗎惚?

胸腔中的那一顆心跳得飛快,不知道是有什麼指使著她,蘇清淺非常想知道顧眠笙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夜半難眠。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門縫開得更大了一些,耳朵貼在牆壁上,黑夜中的寧靜使得顧眠笙的說話聲更加清晰了。

「你確定都查清楚了?」顧眠笙不放心的再一次詢問,其實他應該相信的,這種事情在這種家庭是很常見的溫。

顧眠笙緊接著說的一句話就把在一旁偷听的蘇清淺驚得七魂丟了六魄,雖然他只是輕聲的似乎是自言自語,但是見鬼的蘇清淺就是听見了。他說,「蘇清禾和蘇清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所以蘇清禾一直對她有敵意?」

猝不及防的,把她擊倒在地。

下一刻腦子里就浮現出一句話,她是私生女,見不得光的私生女。隨後又自嘲的笑了笑,私生女又怎麼了,私生女又怎麼了,私生女活該被唾棄被玩弄被凌辱嗎?上一輩的恩怨憑什麼要她來承擔。

門外面的顧眠笙靠著牆壁坐在地上,和房里的蘇清淺竟是一樣的姿勢,原本分散在各種的重量忽然集中到一起沉甸甸的全部壓在心房上,只能依靠著牆壁或許才能減輕一點這種不適感。

顧眠笙一陣猛咳。

蘇清淺咬住她的手指尖,好像是為了阻擋某種的情緒溢出來。她不想被顧眠笙發現她在這頭痛牆角,便關上房門,躡手躡腳的走回床上去睡覺。

她全身冰冷,不敢去想,顧眠笙要是知道了她和蘇清禾的事情會有什麼反應。

也許他不會知道呢?畢竟蘇清禾總要為蘇家考慮一下丟不丟得起這個人。隨即她又推翻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顧眠笙一家還在蘇家的時候,蘇清禾就敢公然在樓上對她欲行不軌之事。哪里是個會顧及臉面的人?哪里是?

她瑟瑟發抖的蜷縮成在一起,雙腿蜷曲在一起靠在自己的胸前,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顧眠笙回來的時候看到就是她這個模樣。

據說這樣的睡姿是一個人防備外界想要保護自己的姿態,他平時不會多想,這一刻感官很強烈,心情復雜的厲害。他考過去把她攬在懷里安慰似的模著她長長的頭發,只當她身上止不住的顫抖不過是做了噩夢罷了。

他還肯這樣安撫她,她那顆緊繃過頭的心好不容易才稍稍放松了一點點。心髒驟然從嗓子眼掉落下來的後果是她覺得自己心里空蕩蕩的。

感情這種事情一旦帶了欺騙最後被人拋棄也是活該的,她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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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沒睡,顧眠笙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一清二楚,他前腳離開,她後腳就起床了的。

有些事情她很想要知道所有,秦摯雖然看得出來是個溫和的人,但是他畢竟是蘇清禾的摯友,也未必在她和蘇清禾之間會願意幫她。而溫程程一看就是那種對于什麼都毫不知情的人。

什麼都不知道人是最幸福的。而她蘇清淺並不想讓這個據說是她閨蜜的單純女孩子受到傷害。能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這樣思前想後的,最後用排除法剩下的人就只有蘇正銘。

她想了又想,打了通電話過去,「爸爸,你一個人在家嗎?我想過來看你。」

「好呀,淺淺,我們父女兩個都好久沒好好談過了,你沈阿姨在家,你哥又早早的去上班了,你快來陪我說說話。」蘇正銘的聲音很爽朗,很開心的樣子。

也不知道蘇清禾那樣陰翳的性格到底是像誰。

蘇清淺乖巧的應聲,就掛了電話,她會打這通電話過來本來就是基于確認蘇清禾不在場的目的。

匆匆忙忙的拎著一些保健品和高級化妝品進到蘇家大門的時候,沈翊青正好也在,看見了蘇清淺也只是望了一眼,還是蘇清淺笑著走上前去說︰「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呢,就買了些化妝品過來。」

她特意沒有喊沈翊青阿姨。沈翊青是她和蘇清禾共同的後媽,甚至和蘇清禾年紀相仿,年齡小的蘇清淺都喊不出口「阿姨」二字。

沈翊青看到她遞上前去的化妝品態度立馬變了,接下來那大包小包全是沈翊青近期想要購買下來的款型,笑盈盈的對著她說︰「淺淺來了呀,你爸一直在後院等著你呢,快去吧。」

蘇清淺在走向後院的路上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老少夫妻配,各有各的難堪與貪婪吧。

「爸,我來了。」她站在後院的門口對著坐在老梧桐樹下的蘇正銘說道。

蘇正銘坐在躺椅上悠閑的搖搖晃晃的,聞聲才停下來轉過頭去笑眯眯的說︰「淺淺來了呀。」即使風霜侵染了他的發絲,歲月在他臉上雕刻成無情的刀疤,也依稀看得出年輕時候帥氣的模樣。

蘇清禾的俊朗,有八分都是承襲了蘇正銘的容貌。

也難怪了,蘇正銘連情,婦帶妻子,就蘇清淺知道的就已經三人了。何等風流。

坐定了下來,蘇正銘就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淺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你直接問吧,但凡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蘇清淺沒料到蘇正銘這麼直白,轉念想了想,在官場打諢幾十年的人自然是好眼力,也就沒想著隱瞞,直截了當的問︰「爸爸,哥哥他就是因為我和他同父異母的關系才特別討厭我的麼?」

「哎,」蘇正銘嘆了口氣,「那孩子就一直覺得他媽媽是被你們母女兩給害死的,這才一直放不下執念。幸好你們兄妹兩個長到這麼大也不曾鬧過什麼別扭。蘇清淺對于蘇正銘這樣的話感到很意外,她不敢相信蘇清禾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即使是她足夠的忍氣吞聲,即使是蘇清禾足夠的會演戲,一二十年生活下來沒道理蘇正銘發現不了的,沒有道理。

她疑惑,又听到蘇正銘自己說道︰「也怪我以前太忙了,就把你們兩個人放在家里。幸好你們兩個也就是互相不理對方而已,總好過兄妹二人天天干架。」

蘇清禾對她做過的事情,還不如干脆打一架來的好,就算被他打殘了都要好一點,好歹還有尊嚴呢不是?

一間大房子里大多數的時候就只有他和蘇清淺二個人,那麼,她自己就得成天都活在蘇清禾的陰影之下吧?男孩子的惡作劇什麼的以及他所有的陰翳內心的黑暗都毫無保留的展現給她。是這樣吧?

蘇正銘回來的時候蘇清禾就開始完全不搭理她的模樣,而她也該乖巧的什麼話都不說一副很怕哥哥的模樣,她都不需要偽裝,她本身就很怕他。

而蘇正銘則反而覺得蘇清淺害怕蘇清禾才是正常的,要是蘇清淺裝作不害怕的模樣他才要懷疑蘇清禾到底干了什麼,而現在這樣蘇清禾對著蘇清淺沒好氣的樣子,正常的就像是普通走不出來怨憤的男孩子在鬧別扭的模樣。

她失憶以前的人生就是這樣的。

沈翊青留她在蘇家吃飯,她本想推月兌掉,結果正好撞上蘇清禾帶著溫程程回家吃飯,溫程程拉著她就高高興興地說動說西的這下也沒法走,干脆就打了電話給顧眠笙說清楚情況。

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顧眠笙竟然趕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沈翊青的眼楮明顯的量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吩咐了廚房再多燒幾個菜過來備上,甚至殷勤的走上前去將顧眠笙月兌下的外套掛好。

蘇清淺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過來,顧眠笙握住了她的手,對著桌上的人一一打了招呼之後才坐了下來。

他的掌心暖暖的,有些汗濕,她小小力道的回握了一下,很快就看到他側臉微微揚起的笑臉。

從蘇家離開的之後剛上車,顧眠笙就開始教訓她︰「下次別再單獨回蘇家了知道麼?你那個哥哥看著就不像是好人。」

她應聲的很快,知道他不過是擔心蘇清禾對她不利,看這樣子,顧眠笙應該還不知道她和蘇清禾的那些齷,齪事情。她在心底松了口氣的同時暗暗的對著自己說,再過幾天,等她做好了心理建設想好怎麼說,她要把這些都坦白給他听,不要再隱瞞下去。才不要未來他從別人那里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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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字數不大夠~今天是彌補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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