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帝 一一七 殺陣

作者 ︰ 姬朔

陣法,算是一個比較玄乎的東西,以銘文和陣法形狀引動天地元氣,從而使陣法擁有一種出人意料的作用。

宮長月對陣法的學習,是從前世就開始的。她出生在華夏最古老最強大家族,因為強大的天賦,所以從小就是被當作下任家主培養的,在一個豆蔻年華,別的少女都還心懷春天,對一切都抱著朦朦朧朧的態度的時候,她就已經成為了一令出口萬人應的家主,幾乎與帝王沒有差別。

她學過的龐大知識,都是來自于家族中龐大的知識庫。與世人所認知的華夏古老文化大部分都流失在了歷史長河中的事實不同,這些文化知識並不是流失了,而是被一些傳承多年的家族隱藏起來了,並且在有心的推導操縱下,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所以,在宮家的知識庫中,有些華夏上下五千年來最精華的知識。這些知識不僅僅是過去傳承下來的,而且是代代宮家人,將所有知識融會貫通,拋棄了作為糟粕的一部分,囊括了精華的部分,最終編纂而成的。

其中自然也有陣法的知識,這個也是宮長月在漫長而枯燥的學習過程中,一門必修的課程。

後來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宮長月又翻看了一些墨國皇宮秘藏的孤本,更加拓寬了在陣法這方面的認知。所以說,以宮長月對陣法的了解,堪稱大師也絕不為過。

對各類陣法了如指掌的她,此時卻被面前這個最簡單的八卦圖所難倒了,雖說是匪夷所思,但也不得不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不過宮長月通過對這第一個墓室內的氣息,以及這個墓室內每一個角落的蛛絲馬跡的推斷來看,這個龐大的靳國皇陵,應該就是有三個入口,每一個入口都有這個一個墓室,里面布置著不同的陣法,將每一個入口都保護了起來,免受盜墓賊的侵擾。

雖然宮長月只看到了這麼其中一個陣法,但通過這個大筆投入水銀的陣法來看,其他兩個陣法,也絕對小氣不到哪里去,三個陣法,都是絕對的大手筆!只不過,不踏入其中,就不知道這個陣法是作何用的罷了。

但是,這三個陣法的大手筆,並不太讓宮長月看得上眼,她前世生在那樣一個龐大的家族,今生又為尊貴無比的皇家公主,什麼樣的陣法沒有見過,特別是前世,在華夏各地見識到的奇異,那才是讓人震撼無比。這三個陣法與前世那些大手筆比起來,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真正令宮長月感到驚訝的是,這三個陣法,竟然是交錯融合的。雖然入口的位置相差十萬八千里,但是它們卻偏偏相交融合在了一起,這一點,的確是精妙無比。

三個陣法相交,卻又各自運轉,但若是人踏入其中一個陣法,就很有可能會在走出一個陣法之後,又觸動另一個陣法,再次陷入困境之中。三個陣法,環環相扣,讓來者一步踏錯,便是滿盤皆輸,不是精妙是什麼?

宮長月驟然相通了面前陣法的奇妙之後,眼楮忍不住亮了起來,眼底終于出現了一絲興味——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般令人震驚的陣法了,看來這個世界上,的確還是有高人大師的。

「鈺公子?」遲北城看到宮長月的模樣,忍不住喚了一聲。

宮長月身後的流沁和明敏和好奇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剛才的異樣是為了什麼,只不過她們兩人不敢像遲北城一樣問出口罷了。

宮長月頓時從面前的陣法中抽回神來,眨了眨眼楮,旋即轉頭盯著遲北城。

遲北城被她疑惑的眼神看得有些尷尬,便訕訕說道︰「剛才……剛才我看你走神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便迅速轉移了話題,「怎麼,有什麼發現沒有?」

宮長月懶得和他計較他轉移話題這一招用得是多麼的爛,她重新將目光放在面前的墓室中之後,才說道︰「是陣法。」

「陣法?」遲北城大驚。

與宮長月對陣法了如指掌不同,這個世界,是鮮少有對陣法了解的人的,能夠知曉一些基本的陣法便已經算是不錯了,所以遲北城雖然知道幾種打仗時運用的陣法,但那也最多能夠被稱為陣型,是遠遠不及陣法的奇妙的。

不過他對陣法的不明白,並不代表他不知道陣法的強大,他曾經見過一位高人的陣法,那老道在地上插了幾根棍子之後,便不費吹灰之力,將面前數十人盡數殺死,那手段,堪稱絕妙!

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國家的皇陵中,竟然也會出現陣法這種東西。

其實真正令他好奇的是,這公子鈺……是如何得知這個墓室中布置得有陣法的?而且听他的口氣,好像對陣法還頗為了解?

于是,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鈺公子,你對陣法也有了解嗎?」

宮長月也沒有隱瞞︰「略懂。」

按照宮長月的心思,是絕對說不出什麼謙虛的話的,她說略懂,是她自己覺得她真的只是略懂而已,這也是她對那些龐大而神奇的知識的敬仰。

雖說宮長月對大部分陣法已經基本了解,並且已經是堪稱大師級別的人物了,但她真心認為自己所了解的,不過是陣法知識的冰山一角罷了,至少讓她來,她便布置不出面前這三個奇妙的陣法。

當然,遲北城並沒有宮長月說出略懂兩個字,就真的以為她只是略懂而已。

「這些陣法,破解起來難度很大?」遲北城斟酌了一會兒,才問道。

宮長月點點頭︰「要破解,就必須進去。」

這三個奇妙陣法,想要從外界破解,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看來,他們還是必須進入其中,從內部將陣法一點一點瓦解。

遲北城听宮長月的說法,顯然是能夠破解這陣法的,他也由此生出了一絲顧慮。

「對了,破解了陣法之後,會不會……破壞陣法?」

按理來說,他作為鎮北王,將另一個國家的人從被作為家族秘密的入口中帶入,並且與她一同走入自己國家的皇陵中,幾乎已經算是犯了叛國之罪了,若是再是因為他的原因,而讓這個入口的陣法被破壞,讓那些盜墓賊在日後有機可乘,傷了靳國的龍脈,那麼,他的罪行,就已經不僅僅是只用叛國兩字,便足以囊括的了。

而且,真正讓他過不去的,不是律法對自己的懲罰,而是他內心的愧疚。雖說他今日帶宮長月走進了這里,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對自己國家的忠誠和敬仰。

他熱愛自己的國家,他熱愛自己的人民,他更不能夠讓自己國家的龍脈受到損傷!

所以,雖知道這番話問出口,會有些不妥,但他還是問了。

宮長月如利芒般的目光掃過他,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思,倒也沒有生出什麼不悅︰「不會。」她再瞥見遲北城眼中的擔憂,又再次吐出兩字——

「放心。」

遲北城身子一震,猛然抬起頭來,睜大眼楮望著宮長月。

可此時,宮長月已經回過頭去了。

遲北城忍不住扯出一個笑容,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從他心中的某個角落漸漸擴散開來,以驚人的速度,佔據了他的整個心房。

他的心中,已經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在生根發芽了。

終有一天,它將成長為參天大樹——

宮長月再次打量了面前的陣法,在心中以極快的速度默默推演了一遍,然後說道︰「你們三人站在外面,我一人進去便可。」

語氣一如既往的,毋庸置疑。

只要她暫時性的將陣法破開了,那便已經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幾人一起過去了。

流沁和明敏雖然心里有些擔心,但並沒有任何異議,常年跟在宮長月身邊的她們,知道宮長月此番行為,定然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便默默接受了。

不過遲北城听了她的話,臉色卻頓時變得很難看︰「為何?」

宮長月毫不留情地吐出兩個字︰「拖累。」

她說得沒錯,除了她之外,遲北城、流沁、明敏三人,對陣法的了解,要麼只是一些皮毛,要麼就是一竅不通,若是他們跟著進去,肯定抵御不住陣法的威力,最後,只能成為宮長月的拖累。

宮長月毫不留情的話,讓遲北城的臉色刷的白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突然發現此時自己的喉嚨干得可怕,竟然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咽了咽口水,嘶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淡淡的失落︰「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宮長月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剎那,便踏入了第一個墓室之中。

「轟!」

作為局外人的遲北城、流沁、明敏三人並沒有听到這個聲音,但在宮長月耳邊,這個聲音卻是如同驚雷一般響起的!

宮長月緩緩抬起頭,感受到周圍頓時彌漫而起的殺氣,心中已經了然——

是殺陣!

陣外,遲北城看到宮長月漸漸消失的身影,忍不住想到——

既然公子鈺對陣法如此了解,那若他到了戰場上,該當如何?以一殺百?所向披靡?

他完全沒有想到,今日只是他很隨意的一個聯想,在日後,卻成為了事實。

而他的敵人,是自己。

------題外話------

今天有一些非常想說的話。

說實話,阿朔對這本書,是抱有非常大的期待的,它包含著我的心思,是我用了心去寫的,但是看到這本書雖然有著將近五千的收藏,卻只有不到一千的訂閱,說我心里一點也不失落,那絕對是假的。

在我寫第一本V文的時候,發生了一次貼吧盜版事件,就是那次事件,讓我真正對盜版深惡痛絕,我理解一部分人因為是學生,而沒有多余的錢來看小說,卻又想看小說的迫切,如果是這樣,我覺得看盜版是可以理解的。但事實上,很多人是有能力,卻仍然選擇看盜版,只是認為為看小說而花錢,根本不值得。我希望,如果有人是在盜版網站上看到這段話,可以好好想一下,我們作者碼字的辛苦,請支持正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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