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看一眼南淑蘭,將目光調回到小皇帝身上,「皇上,你先進屋。」
令狐義向母後拱手告辭,返回御書房用功去了。
紀芙蓮足再移,輕輕走到何清君面前,矮身福了福︰「妹妹見過姐姐。」
何清君嘴邊的笑容僵了下,瞬即恢復,笑道︰「白夫人客氣了,姐姐二字不敢當,我何家當年遭遇不幸,兄弟姐妹跟著父母姨娘一同去閻王殿團聚去了,唯余我孑然一身在世,還真是沒有什麼妹妹。」
頓了一頓,繼續笑道︰「何況何清君一介草民,哪敢受當朝四品命官的夫人之禮,折煞我了。」
紀芙也不惱,依舊盈盈笑著︰「姐姐曾是我家夫君原配夫人,芙兒尊稱一聲姐姐也不為過。」
何清君面上笑容擴大,心里卻在暗罵,好你個紀芙,你愛挖牆角搶人,我攔不住你,但既然你搶了人還故意讓姑女乃女乃難堪,可就太小瞧本姑女乃女乃了。
看一眼太後,她絕對相信太後這兩日是故意跟紀芙勾搭上來羞辱她的,哼哼,沒口德還有救,缺德就沒救了!太後,我鄙視你的丑陋!
「白夫人既然知道都是曾經的事情了,沒必要再提原配夫人四字了,否則,我會誤會白夫人是想恭請我回去白府與你作姐妹哦。」
紀芙美面微紅,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說是這麼想的,她不甘心,也不願意,說不是,又未免顯得小氣了。
南淑蘭看出紀芙的窘迫,笑著助陣︰「原來何姑娘與白夫人竟然認識啊,哀家沒怎麼听明白,听白夫人之意,難道何姑娘竟是白都尉的原配夫人?這可奇了,朝廷給白家奉祿很少麼?還需讓個女子出來拋頭露面討生活?」
何清君懶得跟她繞圈子,朝太後躬身行禮,不卑不亢地道︰「太後娘娘,白都尉的奉祿如何,您得問白都尉本人,或者問攝政王千歲大老爺也行,因為小女子已經與白都尉和離一年有余,據說此事在京城曾沸沸揚揚傳了一陣子,很是出名,太後娘娘竟然不知道?!」
南淑蘭愕然愣住,為什麼她的反應不是她想像中的樣子?
南宛極重禮節,若女子被休,不止女子會羞愧而死,便是娘家都會因此蒙羞受挫。而夫妻和離的不是沒有,但自開國以來數百年也不過寥寥幾例,皆是中下階層的女子,和離後的女子無一人得善終。
故而她以為這位下堂婦該羞于身份、無顏見人才是,被人提及該無地自容,該狼狽而遁才對。為什麼她沒有這種反應,反而大方承認,雲輕風淡到令她覺得羞愧?這女人臉皮還真厚!
何清君皮皮地笑道︰「我說得沒錯吧,白夫人?」
紀芙︰「……」不知該如何作答。
何清君看向令狐薄,只見他眼底似乎帶著濃濃笑意,不由得心中有氣,好歹她和他是同一陣營的吧,就算不能同仇敵愾,也不該如此悠閑看笑話吧?總有一天,會天降一尊地上沒有天上有的絕色美女代表王母娘娘替天行道,收了這個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