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先婚後愛 044︰冰場的夢

作者 ︰ 六然

諾大空曠的滑冰場,燈火明亮,衛子凌一身黑色塑身衣姿態優美的在冰場上滑行,跳躍,旋轉,燕式步,動作行雲流水,宛若舞上精靈。

一個騰空轉體三周跳完美落冰後,滑到場邊攀扶著欄板急促的喘息,滿頭的汗水從臉頰上滑落滴在欄板上。

如果不是攀趴在欄板上,她肯定會虛月兌的跌坐在冰面上,有多久了沒有觸踫過這熟悉的冰面,最後一次在冰場上舞姿滑行應該是在她離開南湘的前一晚,那是她噩夢的來源,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帶給她的震撼和傷害,至今她還記得那晚跳的是《海的女兒》,跟她一樣都逃不過這悲情的命運。

這也是兩年來不敢再觸踫這片她熱愛的冰場的原因,她害怕那個噩夢繼續糾纏不休,怕自已會忍不住崩潰。

在更衣室換好衣服後,衛子凌走到看台上邊上朝冰場上眺望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那片雪白的冰場已經不再適合她了,她已經污穢了,沒有資格再站在場上,就讓這份美好保留在心里,至少還能讓她懷惴著一份希望。

沈佳怡和幾個滑冰的同學換好練習服滑向場中央的時候,看見出口處有個人影晃過,她滑到場邊瞻頭張望著。

將純滑到場邊朝出口處看看了,問道︰「佳怡,在看什麼呢?」

沈佳怡搖搖頭,拍了下她的肩膀,並肩滑行著笑說︰「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可能是看錯了吧,去練習吧。」

「佳怡你可要加油哦,這次的國際飛揚杯賽我們都看好你得冠為國爭光啊,比賽那天我們都會去給你加油的。」身後的方思心追上來,沖著沈佳怡眨眼笑。

沈佳怡漫不經心的點頭笑應著,獨自滑開,開始練習著滑步,旋轉…

由于心緒不寧,在一個後外點冰跳的時候突然摔倒,其他人紛紛滑過來詢問,飛揚杯賽就要開始,這對于任何一個運動員來說都是來之不易的機會,如果這個時候受傷就得不償失了。

「沒事沒事…剛才的起跳沒有做好準備…」沈佳怡站起身滑行了兩步,告訴她們自已沒有受傷不用擔心。

只是,扶在腰間的手倏然發緊,後外點冰跳這個動作她從來沒有失誤過,可這次竟一時閃神摔倒了。

再次向出口處望了一眼,剛才那個人影真的是她嗎?她怎麼會跑到滑冰場來?來這里做什麼呢?

凌子,以你的舞姿,上去一跳肯定把她比下來,她跟你不是一個檔次上,當時的這句話至今還在她腦里縈繞不去,沈佳怡心里從未有過的憂心,不管是在冰場上還是在愛情上,衛子凌都是她不可忽視的對手。

不過,她有這個自信,自已絕對不會輸給她。

出了滑冰館,衛子凌坐上公交車來到金色海邊,她不想去教室上課,不想回到陽明山的家,此刻就想隨著自已的心,去最想去的地方做自已最想做的事,沒有拘束,沒有負擔,滿滿只有她自已。

月兌掉鞋子赤腳踩在柔軟的細沙上,仰著頭,迎著陽光慢步的走向海邊。

從小到大,她都很向往海,每次跟喬媽媽滑完舞之後都會去海邊看日出日落。

那時的她總是會蹦蹦跳跳的拉著喬媽媽的手,指著海的那一頭,童氣童氣的問道︰「媽媽,你說海的那一頭是什麼呢?」

喬媽媽蹲子,撫著她那透著稚女敕的小臉笑說︰「海的那一頭呀,有著跟我們阿茵一樣漂亮,愛滑冰的女孩,她們對著海許下自已的心願夢想,然後努力去實現。」

年幼的她什麼都不懂,只是知道海的那一邊有著跟她一樣漂亮愛滑冰的女孩就很吃味,嘟起粉女敕的小嘴,搖著喬媽媽的手撒嬌道︰「媽媽,媽媽,我不喜歡…有人跟阿茵長得一樣漂亮會滑冰心里就不舒服,你去那邊把她們趕走好不好?」

听了她的話後,喬媽媽哭笑不得,捧起她的小臉,低頭貼著她的額頭,眼神溫柔而認真的看著她說︰「阿茵,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漂亮的又會滑冰的女孩子很多很多,媽媽趕不走她們,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要學會接受,接受有比你漂亮,滑冰技術比你好的人存在這個事實,然後通過努力通過學習提高自已,完善,雖然做不到最完美無缺,但至少你有屬于自已的獨一無二。」

「媽媽,你今天說的話好深奧哦。」小小的她抓了抓頭發,皺緊小眉頭。

喬媽媽點了點她的小俏鼻,捏了捏粉女敕的臉頰,輕笑著︰「這個呀…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

「可是…我要多久才能長大,要多久我才能見到海那一邊的漂亮女孩呢?媽媽,不如這樣,你現在就帶我去找她們,我去跟她們比比,看看是誰漂亮,是誰滑冰滑得好?」小心里還是不舒服,她撇著嘴央求著。

以前鎮上每戶人家看到她的時候都會喬家的女兒真漂亮,長大後一定是個美姑娘。每次她听到這個心里都會美滋滋的,可喬媽媽卻只會蹙著眉黯然。雖然她已經夠漂亮夠優秀,但她還是想跟那些人比試一下,不然她晚上一定惦記著睡不好覺的。

「阿茵,我的乖女兒,記住媽媽的話,當遇到比你漂亮,能力比你強的人,不要去嫉妒,你只要做好你自已就很完美。當遇到自已喜歡的人或東西的時候,一定要努力去爭取,即使失敗了,也不要難過,至少你告訴了他,你曾經為了喜歡他付出了努力,這樣…至少不會有悔恨,至少他的記憶里…曾經停留過一個很愛很愛他的女孩對他的告白…」

喬媽媽的話,那時的她根本不明白,但還是把它記在心里。現在的她雖然明白她話里的深意,可是…

雙手攏在嘴邊,深呼吸一口氣,對著海的那一頭,竭力的喊了一聲︰「媽媽…我做不到…」

你的話,你的良苦用心,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不去嫉妒他身邊的女人,做不到豁達的忍讓。

我愛他,告訴了他,可是他不要,他不要!

「媽媽…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忘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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